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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泽诧异地盯着眼前这个女人,感到他自己在这么长的时间怎么就没有发现她在温柔的外表之下,竟然隐藏着如此深邃的见底,他有感于不仅要对崔氏有一个重新认识,而且知道她下面或许还会有很多惊人之论。
“朝廷仅仅动用十万水军孤悬海外就灭了一个南海一大国,东海之上不就是高丽和扶桑两处嘛,不过有几个海匪而已,用的着朝廷劳师动众,用数万大军、战船数百保护海道嘛?”
“世子殿下本就仰慕天朝,却不想朝廷竟然以大军强占……强占江华,若非女真人强硬,恐怕开京之外也要有朝廷的大军驻泊了。”
王泽见崔氏已经道尽他的用心,竟然有如此多的见识,诚如崔氏所言如不是顾念金军强大的压力,或许朝廷是要一劳永逸地解决高丽。再解释反而适得其反,当下坦率地道:“你说的倒也算是合乎朝廷本意,为了一条商道,的确不值得朝廷兴师动众,在一个属国中布置重兵。这一切都被女真人看在眼中,他们之所以要全力争夺高丽,就是怕朝廷隔海控制高丽,它日成为威胁上京的羽翼,不过高丽国主做的却也算是聪明,平衡天朝和女真的势力,谁也不得罪,在夹缝中求得一线生机……”
崔氏那双秀眸不自然间流露出一抹浓郁的凄凉,女人终究是女人,在从王泽口中听到大宋朝廷几乎是要把高丽往火坑里推的战略后,禁不住一股悲愤的怒火生了上来,她高声道:“难道朝廷真就把向来忠心朝贡的高丽当做一个可以随意牺牲的棋子,难道相公真的认为高丽人的性命就这么轻贱,朝廷可以随意摆弄?”
“你先坐下说话——”王泽已经不把崔氏当做一个无足轻重的侍妾来看待了,而把她看作了高丽王国的一个非正式的代言人。尽管在他心底深处对高丽这个莞尔小国并没有任何的好感,但此时须要利用这个小国的地方还不少,所以能迁就的还是尽量迁就。
崔氏愕然望着王泽,他没有想到王泽竟然和他打开天窗说亮话,丝毫没有芥蒂只要时机适合就不会介意灭亡高丽的想法。有感之间见他的目光中流露出那道凝重的光芒,身不由己地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你是说朝廷对高丽用心甚深,而我却说高丽又何尝不是如此,天朝和属国又能怎样,天朝盛属国奉、天朝衰属国离,你熟读史书,这个道理不会不明白吧?当年高丽国主和崔公送你远嫁我处,动的何尝不是首鼠两端的心思,一面尽力与女真人拉拢关系,一面又交通朝廷,把你远嫁他方不外乎得到朝廷意向而已,若我不是执政,难道高丽国主和崔公能把你嫁给我不成?当时朝廷正在竭力解决南海事务、还有收复灵夏失地,根本没有余力顾及到高丽,而今朝廷已经掌控南海、收复灵夏,国力已经非当年可比,北伐自然而然的是水到渠成,西北的大局已经落定,沿河自然不必再多言,如朝廷能在高丽驻一旅之师,对于北上燕山而言总是利大于弊,所以为了朝廷大业总会有一方做出某些牺牲。”
崔氏越听心中越是发颤,在王泽的话中已经明确无误地说明了,高丽无论情愿与否,它都理所当然地成为朝廷和女真人争夺的侧翼,这一点毋庸置疑,也不能由高丽王国自己所能左右,棋子就是棋子,在大国的博弈中,它不过是一颗无法左右自己命运的棋子。做为一个高丽女子,尤其是身负国家重托嫁给了天朝宰相做妾的女人,她的痛苦又有几人能知道,舍弃了生养的家园、舍弃了梦中的情郎,在异国他乡被他人冷落了多年,她几乎不能承受这种煎熬。但她还得要咬着牙坚持下去,牺牲已经做出了就不在乎其它许多事了,既然王泽已经明白了她甘愿做为侍妾的真正目的,只有从这个她称之为丈夫的男人身上,争取到国家更多的利益。
“难道相公认为以女真叛将与区区数万将吏,能够使高丽成为朝廷羽翼?”这是一招颇有杀伤力的话,到目前为止,高丽国内亲宋、亲金势力旗鼓相当,一旦撕破脸面,宋军在江华岛上的力量并不一定能决定开京的政治风向。
“是不可能,至少本相认为还不可能,江华岛驻泊禁军还无法同驰援的女真马队抗衡,开京附近千余名使团护卫也无法左右高丽事务。”王泽很爽快地承认了,他明白眼前的这个女人不是一般人,她暗中对朝廷已经有了相当透彻的了解,糊弄她是不太可能的,而且他也不想这么做,此时他已经在心中形成一个主张。
崔氏亦是有感于王泽的坦诚,她的目的并非和天朝上国交恶,而是为高丽争取最大的利益,眼看王泽口气似乎颇有意味,坦率的完全不像执政者的言论,心下不由呯然而动,既然王泽如此的坦率,她决定赌一把,当下缓缓地道:“相公或许有所不知,世子殿下与国主不同,殿下是非常向慕天朝的!”
王泽自然听出崔氏话中味道,但他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神情,只是淡然地一笑,做出等待崔氏把话说下去的姿态。
崔氏倒底是一介女流,虽然在女子中算得上才智上上,但她毕竟是一位二十余岁的小女子,怎能与王泽的老辣政治底蕴相比,见自己的杀手锏释放出去,王泽并没有如她预期所料的态度,这一下子她心中顿时陷入迷惘,不知道王泽心中到底想些什么,难道是她压错了宝还是王泽对于高丽世子根本就没有兴趣。或许是高丽在大宋的战略中根本算不上一个重量级的棋子。
她没有时间考虑,因为王泽没有给她细细参详的时间,她不得不把心一横,把话再挑明一些道:“国主年事已高,久已卧床不起,如今高丽国事都是世子殿下主持,世子殿下对女真人的粗俗向来尤为厌恶,每每有女真使节到来无不是托病不出,由大臣们接待……”
王泽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终于可以知道高丽的这位世子的政治态度,尽管这是出自崔氏之口传言,但他明白崔氏不过是个传话人,还无法真正摸清高丽世子的态度,但无论怎样说,这是高丽下一任国主在向他转达一个友好的信号。至少让他摸清了这位世子虽然不愿被人控制,但对于女真人的军事压迫更加厌恶,两个魔鬼之间必须选择一个,其结果可想而知,当然是选择比较文明的魔鬼。
崔氏见王泽已经渐渐舒展了眉头,她心下亦是有些兴奋,无论王泽怎么想、无论自己被迫亮出了底牌,但她从王泽的神态中已经看出他没有异样,至少王泽的笑没有讥讽、鄙夷的意味。她决定再试探一下,道:“世子殿下亦是左右为难,毕竟高丽国小兵弱,朝廷还应当能体恤一二!”
既然对方已经亮出了底牌,王泽当然要做出自己的决断,他目光紧紧盯着崔氏的眸子,斩钉截铁地道:“朝廷的大策绝不能改变,做为朝廷属国,高丽应当对朝廷旨意恭顺体察。不过,朝廷只为收复故土、光复河山,也承受不起江华岁赐和驻泊禁军每年百万贯的钱粮。”
话已经说的非常明白了,宋朝对于高丽的国土一点兴趣而没有,驻军却是必须的,因为这是整个战略的需要,高丽只能默认这种状况的存在。但毕竟这种驻军付出的抬价太高了,它不像在南海上的十万大军,那里有着海外军州的供应,根本不需要朝廷花费分文,反而为朝廷守住疆土,保护矿山的开发、海上商道的安全。崔氏冰雪聪明的一个可人儿,又岂能听不明白?而且她已经明白宋军撤出江华岛的条件,高丽一心一意地倒向想朝廷,成就朝廷北伐的战略。
但这种说法又令她感到一抹悲凉,在大宋君臣眼中,高丽始终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国,连对它土地的兴趣也没有丝毫垂涎,当此即将北伐之际才看中了它独特的战略地位。自己还自以为是的与王泽挣分夺利,并利用世子为筹码,到了这个时候她才惊愕地发现,整个高丽王国在王泽眼中什么也不是,进驻江华不过是他一盘布局中的一个不得已的点罢了,事情一点解决就要毫不犹豫地拿下这个不得已背上的沉重包袱。
崔氏感到自己自以为聪明,这才发觉在王泽面前她不过是一个不成熟的小女人而已,算来算去自以为即便是做为棋子,也是一颗充满被大国随意摆弄重要棋子,到头来才失望地发现自己不过是一颗无足轻重,甚至可以说是不想负担却又不得不负担的棋子。
她禁不住苦涩地一笑,道:“朝廷对高丽的恩德,国主与世子殿下自然会永世感激。”
王泽的目的既然已经说明,也就风淡云轻地笑道:“国主和世子殿下能深明大义,想必朝廷必然不会忘却,或有意外恩赐也不一定。”
“下国臣女,不敢妄言恩德。”
“嗯——”王泽淡淡地笑了,既然已经把事情挑明白了,崔氏应该知道怎么去做,应该效忠于谁,这就由高丽国自己拿主意了。
“那相公暂且休息,妾身告退……”崔氏眼睑间抹过淡淡的渴求,但当她看到王泽漫不经心的神态后,心中顿时压上一块沉沉的心事,失望地起身对王泽万福后退出书房。
第十章
“相公——你应该留下郡夫人!”虞蝶在崔氏走后,轻轻地来到王泽身边
王泽并没有拦阻崔氏,他不否认自己有过至少一瞬间的犹豫,但他那仅仅是一个不能自主的念头而已,对于虞蝶的质问并不置可否。
“相公……”
“虞蝶——你也去休息吧!”王泽靠在椅子上,感到心非常的疲惫,此时他最想的就是好好静一静、自己一个人好好想一想。
虞蝶没有做声,她慢慢地坐在名贵的羊毛地毯上,身子依偎在王泽腿上,一张俏丽的脸蛋轻轻倚在的手边。
“虞蝶……你这是……”王泽猛然间睁开眼睛,他乍然间不明白这小丫头怎么会这样。
“相公——雨蝶不去,就在这里陪伴相公……”
王泽不知如何去说,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不由自主地伸手抚摸她的秀发,当他的手指触摸到那那浓密、纤柔的秀发时,手指微微一颤,犹犹豫豫地第二次终于放在她的秀发之上,手指触了几下盘着秀发的玉簪,指尖在玉簪上停留良久。他垂首凝视着伏在自己腿上的美人,嘴唇不由自主地颤了起来,指尖稍稍用力,玉簪‘啪’地落在地上折断成两截,乌亮的秀发如爆布般地宣泄而下。
他也不知哪里来的劲,一把将虞蝶抱了起来,把他的娇躯放在腿上。
虞蝶没想到平日里看是文弱的王泽,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原本她是那一抹心疼王泽的心情,却不想王泽竟然把她硬生生地抱在怀中。想要挣扎却又是那么的无力,何况她在一声娇呼却下意识地用她的玉臂环绕在王泽的脖颈上,那张俏脸深深地藏在王泽怀中。
“相公……”虞蝶感到王泽的身体正在变化,她做为内院的贴身侍女,虽然对王泽的身体并不陌生,但这种男人的变化还是让她感到娇羞害怕。
“虞蝶……”王泽也感到了怀中这位小美人身体哪一点细微的变化,那如兰似麋的处子幽香、那极轻急促的娇喘,那轻轻颤抖的娇躯,令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压抑已久的需要
‘好奇怪的感觉……’虞蝶感到一阵阵眩晕,自己的身子竟然在飞,她芳心一片空白,但当他的身子被轻轻放在书房内室的檀木大床的锦垫上时,才紧张地感到自己或许是错了,忙吃力地支撑起娇躯,星眸朦胧地道:“相公……相公不要……”
王泽已经到了欲罢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