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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元正在闪避术列速狼牙棒的时候,已经听到了中军卫卒们的告警,在术列速猛烈地打击下他难以分身用枪拨开箭矢,不得已之下只好用大枪硬生生地砸向正落过来的狼牙棒,趁着势头在马上俯下身子,双腿用力夹马肚,战马吃痛向前加速快奔,同时手也就势松开枪杆,才堪勘躲开这一箭,整个动作惊险到箭矢贴身而过的程度。
大枪被术列速的狼牙棒击成两截,早就落于尘埃之中,封元为了躲避这一记冷箭失去了唯一可以和术列速抗衡的重兵械,又被狼牙棒当头砸了过来,几乎没有躲过去,但他的马负载较轻、奔跑速度还算是很轻捷,封元根本就不敢恋战,狂打马臀而去,转眼间就把术列速甩在后面,气的术列速大骂道:“休想逃命——是汉子就回来比试……”
封元伏在马上,大骂女真人真是暗箭伤人的小人,自己也不必讲究什么战场上大将单挑的规矩,能怎么赢得战斗胜利就怎么打吧,别的顾不得许多了,他暗自取出弓囊中的钢臂弩,悄悄上弦搭箭。
“拿命来……”术列速高举狼牙棒在后追赶,眼看着和封元拉的越来越远,正是气急恼怒之际,却冷不防被封元杀了个回马枪,待看到强劲的弩箭之时,早就为时已晚,被精巧尖锐的弩箭正中咽喉,整个人向后昂倒摔落马下,战马奔跑势头毫不减弱,整个人被巨大的惯性带的翻了几个跟头,最后扑通一下子铺到于地上,眼看着能救也就不活了。
那边东心雷纵马手起刀落一口气砍翻三名宋军中军卫卒,正要调转马头冲向封元,却不料封元得了便宜,根本不再和他纠缠,在一声响亮的的口哨之下,剩下的中军卫卒纷纷调转马头南撤。当东心雷有心追赶之际,却冷不防封元又是一箭射过来,不得已侧身闪避弩箭,再也不敢向前追击,因为再向前就是宋军砲石和弩箭打击范围了。
当封元和中军卫卒回到了南岸,宋军将吏无不欢呼,他们清清楚楚地看到封元战场上射杀金军大将,精神头都为之一振,中军卫卒奉命四下宣扬封元射杀金军河北西路都统术列速,这个消息对于广大宋军将吏来说虽然不足以让他们走出几日来的失败情绪,但对于战战兢兢的他们来说,总算有了一位神勇而可依赖的大将。
何春在封元下马后,迎上来拱手道:“恭喜子初,当阵斩杀女真大将,扬我军威。”
封元脸色颇为尴尬,虽说他射杀了术列速,但赢的并不太光彩,大枪被击断又被术列速在后追杀,纵然是偷袭成功,一举射杀术列速也不是件可以值得炫耀的事情。让中军卫卒们全军传言是为了鼓舞士气,要是说杀死金军大将,他真的有点感到羞愧,斩杀和射杀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他能够体会何春的好意。
“金军虽然损失大将,但他们必然会恼怒成羞,第一波的进攻可能会非常凶猛,沿河营寨能否顶的住,就看雨亭兄了!”
何春淡淡地笑道:“子初放心,有我何春在营寨就在。”
封元含笑点了点头,温声道:“知雨亭兄乃殿前司勇将,前寨守御就拜托了。”
“职责所在,子初何须再行嘱托……”何春的脸上闪出一抹淡淡地微笑。
封元凝视着何春那张坚毅的面孔,沉沉点了点头,他相信何春言出必行,金军只要不消灭整个神卫第三军就别想踏过沿河营寨一步,何春是顶天立地的男儿,他不能不对她寄托全部的信任。
北岸传来阵阵号角鼓鸣声,伴随着富有节奏、震耳欲聋的进军鼓点,金军全体将吏爆发出三声“进军、进军、进军”的呐喊,随之而爱的是一阵阵整齐而又震撼大地的步伐声。
“传令——全军齐唱王师、秦风曲……”封元毫不相让地高喊一声,他要的就是战前这股将吏胸中的血性,来迎接最严峻的挑战。
第一百零三章
封元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指挥位置,传令全军做好应战准备,他虽然不愿再做进一步的冒险举动了,但此时军中将吏士气被他射杀金军大将的豪气抬起了几分,面对黑压压逼过来的金军部队,他们已经没有刚才的胆怯颤抖了,尽管不知稍后的生死和等待的死亡的时刻是那么的难耐,但他们毕竟有信念支撑下来,这个信念就是他们的这位新主帅,他们相信封元的胆识能够带着他们突破死亡的境地,因为封元给他们展现出勇武的一面。
随着金军六个最前方的军阵踏入了宋军标记的死亡地域后,前线观测军卒释放出拖着长长尾焰的信号弹,这是一支拖有常常橘色尾烟的火箭,当这支羽箭升上天空之后,后方独特而又尖锐的哨子声一阵阵传到中军号令大旗所在的土丘上。
“传令——由各军指挥使和各镇统制使便宜指挥……”这么大的打击扇面,封元果断地把指挥权力下放,以便各部能够更加灵活、更加及时地掌握敌情,对金军进行更加有效的打击,毕竟他不是神,无法掌握全部战场的情况。
当神卫第三军的号旗挥动之际,在浮桥口左右的两个抛石机辎重营的指挥认定号令,发出抛石机准备进攻的指令,二人在各自的阵地几乎一致地高声喊道:“敌军进入千步内,发射火熔弹——”
辎重部队的将吏们在各自队将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协作,搅动拉弦的齿轮机构,一台台巨大的抛石机抛竿被扭力弹簧拉了下来,被拉到了最大的限度,在上面的凹处放上一枚枚通体漆黑、椭圆形的金属蒙皮火熔弹,负责点火的军卒用一致的动作点燃了不长的火捻。
“第一队发射——”
“第二队发射——”
东、西数十台抛石机各分两批间隔发射,射出的全部是威力巨大的火熔弹。远远看到金军人群中腾起火烟,不知道是何物件漫天飞舞、闪烁着耀眼的火光。金军前进队列中却是另一番凄惨的景象,由于火熔弹是凤凰山研究院的最新研制利器,是用颗粒化火药和黑石油组成的一种杀伤了极大地火器,爆炸后不仅有外面被炸碎而飞溅的铁销,更有四溅遇火剧烈燃烧的石油,可以最大面积地烧伤密集冲锋的人群。金军进攻队形又非常密集,随着火熔弹不断爆炸,金军军阵中残肢断臂漫天飞舞,很多人被油火烧的不成人形,每一枚火熔弹都能够最大限度地发挥威力,形成面的杀伤效果。
金军将吏无不心惊胆颤,生怕着要命的玩意落在自己头上,大家都是双腿战栗,手中的兵仗也颤悠悠地。但他们无法逃跑,就不要说严峻的军法了,人人在这庞大的军阵中,他们作为一个小分子被紧紧地包裹其中,想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很多人都是被相互携裹着被迫向前行军,战战栗栗地踏入前面的死亡禁地,他们心中都在求着自己心目中的神,希望自己能够平安无事,但很多人又无可奈何地被威力巨大的火熔弹夺去了生命、尸骨不全地惨死。
宋军的远程抛石机还是在不间断地发射火熔弹,辎重转运兵用双马转运车来来回回输送弹石,很多阵地都是刚刚卸下火熔弹就放在了凹槽内被发射出去,消耗量是很大的,但很值的。
在后督战的郦琼看得心惊胆战,他的目光随着划过高空的长长尾焰而动,眼睁睁地看着每一发火熔弹落下都会毙伤数十甚至上百名金军,这些人中大多数都是他所属部下,何况金军列成密集队形行军,只能向前冲锋,根本无法躲避这要命的玩意。这种火器他是前所未见,不同于雷火弹,它的杀伤力甚至是雷火弹的数倍,对人的杀伤力也是空前的。
郦琼立即意识到只能加快进军,缩减宋军发射的频率才能减少伤亡,他传令擂鼓加快进军速度,在上百战鼓震天价的催动下金军军阵开始加快速度,最前面的军锋已经开始在奔跑。虽然无法大量发射,但由于火熔弹是分批发射,仍能够在一定地域形成鉄和火的死亡地带,金军仍是坚决向前挺进,由于速度快了许多,冲过去的人明显增加了很多,但攻垒器械很少能冲过这道火障,多半被当场击毁着火。
“伍佰步,各部三波轮流发射——”宋军弓弩手在金军进入了五百步之内后,在各军号旗的命令下传下后,各营指挥连发各种弩箭发射的军令,在他们的督战下,机弩车、床弩、甚至神臂弓都开始发射。机弩车、床子弩都是采用连发的状态,万箭齐发的场面十分壮观,天空中覆盖着遮天蔽日的箭幕,“飕飕……”的声音令人惊粟,在已经算是炎热的天气令人感到阵阵冷汗,金军军卒的包铁木制盾牌在威力巨大的弩矢打击下,中者无不碎裂,尤其是大矢落下来的力道令金军的大牌也无法抵御。简陋的步人甲在强大的弩矢前如同一张薄纸被贯穿,整个密集的人群对弓弩唯一的防御力就是人多而已,人能活下来的唯一希望就是寄希望于人多,有的大矢竟连贯六七人,把惯透者杀死于他们原有的姿态,好在是人多。
金军在付出成千上万人性命之后,前锋冲到离河二百余步之内。还没等缓过劲来,前方上空更为清脆的“飕飕——”声传来,这是宋军钢臂弩有组织发射的声音,其中还参杂着黑漆弓和黄桦弓强有力的箭矢划破长空的声响。
沿着河岸有数千宋军弓箭手开始近距离发矢,每波千余矢,轮流不断形成一道不间断的箭幕。金军前锋被箭幕所覆盖,几乎无人能在这死亡箭幕笼罩下生还,数千人顷刻间不是横尸当场就是中箭哀嚎,场面令人尤为震撼、战栗。
仗打到这个份上,北岸战场上已经密密麻麻地遍布金军人群,而在这人群的前面很明显地由宋军的各式投射器械在不同距离对人群形成间隔性死亡覆盖,整个北岸距河岸七八百步的距离成为了一个血腥的屠宰场,人的生命在这里毫无价值、甚至连生命拥有者也无法左右自己的生命,一个又一个精壮的汉子的被死神夺走。人的脸色早就已经麻木了,他们一步又一步地、机械地向前挺进,面对爆发出死亡火光的火熔弹和那漫天飞舞的箭矢,他们已经没有多少反应,甚至连生死也无法仔细去考虑,就不要说躲避恐惧了。
郦琼面对这恐怖的杀戮场面,饶是他身经百战,也被这占有技术上绝对优势宋军对金军几乎是单方面的屠戮所震惊,但他明白只有面对面的近战,宋军的优势才无法充分发挥,冲上去、一定要冲上去才有赢的希望。他脸色发青,嘴角微颤,手臂无力的指着前方,颤声道:“快快……快……冲过去。”
杀戮持续了接近半个时辰,金军在付出重大伤亡之后终于到达河岸,很多人抢上浮桥,又有一些人下水泅水过河,残存的弓弩手也在河边开始和宋军隔河对射,但一般弓箭对宋军殿前司装备的铁甲并无太大杀伤力,只是强弩才能射穿殿前司精锐装备的铁甲,但这种高质量的铁甲在殿前司也无法全部列装,很多并非第一线的宋军将吏穿的是皮甲和纸甲,对于强劲的弩箭来说防御力并不是很强,即便是弓箭也能穿透,所以宋军弓弩手也开始出现伤亡,战场的形势发生某些微妙的变化。
数千名金军将吏身穿从前几日阵亡宋军身上剥下的厚重铁甲,开始抢渡浮桥,整个河面上唯一一座浮桥,但对于十几万金军来说,河面上有没有桥,并不是大的问题,几千人的尸体就能在本就水位不高的河床内形成一道通路,与其和金军正对整个河面,还不如把金军最有威胁的战斗部队限制在宋军选定的狭小地域,按封元的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