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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大吃一惊,王泽嘴角微动,心道:‘来的好快,我不惹他,他倒是来惹我。’
“看来金人是要趁势将我大营拔除,以利于来日攻取东壁。”傅全目光望着王泽。“如今范太尉等无力支援,我等只能孤军奋战。”
“看清金人有多少骑了吗?”上官云刚说完这话,懵然感到所言不妥,他发现傅全的目光中充满了惊讶与嘲弄,他倒是没有看见一直没有说话的张云仁、封元二人,目光中亦是发出轻蔑的神色。
上官云明白自己在情急之下说出了一个多么愚不可及的外行话,是他做为一位大将,不应当说出来的话,在夜半之时,急脚子如何能辨出分军而出的马队人数。
“无妨,金军要应付姚太尉又要与御营司大军作战,能南下人数不会近万,多是在三四千之间。”封元倒是轻轻接下了话,多少为上官云解了围,使得上官云感激地望了他一眼。
“不错,金军不会超过五千人。”王泽对封元临机判断赞许地笑了笑,又对急脚子说道:“速去饶开金军马队,再探其有无援军。”
“是,小人明白。”急脚子领命匆匆退下。
“看来今夜可能会有一场悪战,二位准备吧。”王泽盯着上官云与傅全,音调有些激动。
“下将遵命。”上官云与傅全二人齐声唱喝后双双退下。
“你等随我去前面看看。”王泽说罢起身快步出去,李墨涵、王咏翎等人默默地在后面。
在营中高台上远眺东北方向,黑幕中隐隐传来如同闷雷般的马蹄声,清晰可见三条火龙正向营寨游来,运动速度极为惊人。
“金人好大的胆子,不过几千人深入东壁竟敢举火。”张云仁愤然说道:“太目中无人了。”
深夜袭击敌方防守严密的营寨,而且是深入京东数万宋军重兵戍守,营垒遍布的后方,竟然全军点燃火把,明目张胆的进军,这是犯了兵家大忌。尽管是骑兵,但不过数千,如若宋军各寨出兵围击,将是极为危险的事情。王泽自度金军马队的领军将领若不是个笨蛋,那就是一个用兵诡诈,谋略高深的人,王泽倾向于相信后者。
“这是吃准了我军各寨不明敌情,又无将令,仓促间不能出战。”封元的话使王泽再次暗暗称赞封元有大将之才。
“那也不能任由金人任意猖狂”王咏翎盯着正在靠近的三条火龙,气愤的咬牙。
“夜半之时,虽知金人不过数千,倒不如使将吏固守营寨,量区区数千骑还不敢久攻万人大寨,不消几时金人自可退去。”李纯也是喜好军旅,见地到不失为目前上策。
“不错,传令全军谨守各寨,无令不得擅自出战,违令者斩。”
王泽观望着三条火龙可以看到金军马队的中军,逐渐成与营寨对列的一字型列开,左右队散开成数百骑一队在中军左右翼散成疏阵以掩护中军,这正是金军马队惯用的阵势。
金军主力骑兵多为身披重甲的重骑兵,对于敌方迅猛的袭击迎战不便,故而每战必然用大量兵力在两翼散开以达到应付敌方的突然逆袭,掩护主力冲击的目的。
“与我后方重地,临阵列阵不攻,这是为何?”李墨涵被金军从容列阵,进而不攻的态势给弄糊涂了,在宋军勤王大军四面环绕的重地列阵,可是犯了大忌。一旦时久被宋军军将摸清虚实,对于聚歼几千金军的大功,还是有人愿意冒无令出战的风险。
“大人,金人狂傲不知兵法,竟敢寨前列阵,请大人使下将出战,必能活擒敌酋。”上官云快步走到台下,昂首高声请战。这般大好立功时机,谁人甘心放弃,便是王泽亦不能免俗,一时间,一双双炙热的目光齐齐射向王泽。
“点马军五百,步军四千出寨列阵,寨中将吏做好随时接应准备。”王泽毅然说道:“上官云为军阵正将,张云仁、封元、张阶、李纯四人随为师出寨。”
“遵命。”得到出战点名的人回应显得出奇的响亮,没有被点名的人脸上都是有些不虞,李墨涵等到没什么,邱云也是年纪最小,不让出战当然无话可说,只是王咏翎面上不太好看。
第十二章
宋军寨门大开,五百骑兵先出,在离营寨数百步呈三列一字横队列开,随后又有一指挥的步弩手列成四队出寨,分列为两队,齐齐前压,在马军两翼附近停下,张弩上矢对准金军马队冲锋的道路,所谓正面射人,侧面射马,两翼双排齐射的杀伤效果,较正面三列射杀效果要好,取之为‘薄翼’。
在由马军、弩手组成队形的掩护下,三千余名宋军步军缓缓出寨列成大阵,枪牌在外,刀弩在内,缓缓向金军压来,行进过程中,步军队列中锋头数百名弩手左移,排列到军阵左翼偏前,与两翼弓弩形成品字形扇面。
整个军阵在金军弓箭射程外停了下来,军阵的主力是上官云一手训练的曹州厢军,除了装备稍不如禁军精良,但就步军素质而言,有过而无不及。
对面的完颜宗弼看到宋军敢于夜半列阵出战,军阵齐整,虽是夜间看不甚清,却也暗自点头称道,称赞曹州宋军训练有素,确是劲敌,只是不知道这支部队的主体是曹州厢军,如若完颜宗弼知道的话,恐怕又会将王泽大赞一番。
“看看金人敢来冲我军阵。”王泽骑在马上,久久不见金军马队向军阵进攻,感到有点奇怪。难道是想让宋军先行进攻。
不对,任何一个略知军事常识的人都知道,步兵军阵行转不便,根本不可能主动向骑兵发动进攻。但时间对金军来说极为不利,多对峙一刻,金军便会被各路宋军合围的危险,金军不见攻击迹象,这似乎有违常理。
“师父,弟子上前叫阵,羞他一羞。”封元在王泽身边,自持武力过人,高声请战。
王泽没有做声,摇首表示不允,封元说道:“师父,如不叫阵,其不让金人看轻了不成。”
王泽淡淡一笑,说道:“金人驻马久停,已是失算,时辰一久,胜算弊衰,何用我军叫阵。”随后又说道:“传令全军严加戒备,万不可松懈,莫要使金人占了便宜。”
‘既然想较劲,那就奉陪到底。’王泽神色怡然地骑在马上,望着对面火把下的金军马队,只见金军马队中驰出一骑,马上人不断用标准的汴梁官话高声喊道:“军中使者、莫要放箭、莫要放箭……”
不一会,那名金军使者被几名宋军卸下腰刀,细细搜身后带到王泽马前。上官云厉声说道:“来者何人,报上姓名、事由?”
“回大人话,小人乃是北京路都统司前军万户四太子郎君亲军十人长达鲁不花,奉我家郎君帅令,想见王大人,请大人转告。”
王泽微愕,四太子?这不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金兀术嘛,真没想到今夜对面的竟然是完颜宗弼,王泽一阵兴奋,若是能一战擒杀完颜宗弼倒是一件快事,不过王泽有些疑虑,他想不出完颜宗弼倒底为何在这变幻莫测的两军阵前来这一出作态。
不过既然人家执礼而来,自己也不能显得太小气了。于是冷冷地说道:“正是本官,你家郎君使你来何事?”
“小人见过大人。”达鲁不花向王泽深深一礼,才说道:“我家郎君久慕南朝王大人高才,一向敬仰的紧,只是无缘相会,问得大人在此,正趁今夜良辰前来相会,不想大人竟如此场面迎接,实是受宠若惊。”
王泽与在场众人没有料到也没有人相信,完颜宗弼如此大的阵势,竟然是为了见一见王泽。不过,见金军这名十人长谈吐文绉绉的,倒是颇为意外,在他们的思维中,这般蛮夷之人只是粗有力气,与野兽没有多大差别,连王泽他对女真人的素质亦不是看好。
“没想到你家郎君如此风雅,来此文会竟有数千铁骑护卫。”上官云忍不住出言讥讽。
“太尉误会,我家郎君此行别无它意,只是素来喜好诗词,尤好王大人佳作,每遇均是爱不释手,近来也填小词数首,由于军旅不便面叙,特命小人呈上,请大人点评一二。”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函恭恭敬敬地呈上来。
众人见状,不免大为奇怪,难不成完颜宗弼兴师动众,真的是与王泽文会而来,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众人心底难免疑窦百出,生怕金人使诈。
一名中军卫卒接过信函,递于王泽。
王泽并没有拆开,只是淡淡地说道:“战事甚急,请转告四太子郎君,容打完这杖,本官在寨中请他吃酒吟诗。”
众人倒是听得好笑,王泽言下之意是要生擒完颜宗弼,不过说的是如此委婉,上官云差点笑了出来,暗付这文人就是文人,连活捉敌方大将也说的如此文雅,自己是万万学不来的。
达鲁不花又岂能听不出来,当下说道:“我家郎君此来也有请大人去我军大寨一会的意思,只是念道大人远来,匆忙前往不便,故而来此一会,马上便回。”
“哦——”在王泽一刹意间,达鲁不花说道:“小人这就回去禀报我家郎君”
待达鲁不花走后不久,远远见到金军三条火龙开始向北面游去。
在场众人,包括王泽在内都不敢相信完颜宗弼深入重地,只是将近来有感而发的两首小词拿来在王泽面前卖弄,但眼看着金军马队向北撤退,又不能不信这是真的,大家的心思都集中在王泽手上的那张薄薄的信函上,都想看看这里面写些什么。
王泽望着手中的信函,面色沉凝,他不相信一个素未谋面的金国王子能有如此作态,完颜宗弼在历史上只是被评价为‘粗勇’而已,绝对不会有如此高深的文学修养,会对他的诗词感兴趣。
或许,完颜宗弼是在故能风雅,也不可能,没有理由将数千精锐置身险地就是为了与王泽探讨诗词。倒底是为了什么?在否决了生出数十个念头后,王泽还是一头雾水。
“大人金人去远了!”
上官云的话使王泽回过神来,他环顾火光中众人的脸上充满了疑虑,王泽豁然惊厥,临阵与敌酋接洽,这对他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难道是离间计……’这个念头火光般的在王泽心中闪过,王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只能回营后当着众人的面前打开信函。’
想到这里王泽心下释然,如若此事做的好了,不仅自己没什么干系,反而能使自己名声更隆,也是一段佳话。
不过,此时此景却要面对许多人疑虑的目光,王泽没有想到自己今日会如此无奈,嘴角显出不易察觉的苦笑。寂寂说道:“全军回营,好生防守。”
第十三章
朱氏神色惆怅地看着赵桓,这个倚卧在御榻上、面色苍白、赢弱病态、昏昏入睡的男人,就是这个男人在支撑着这个庞大而又虚弱不堪的帝国,面色对整个秃废而又不堪的局势,他显然力不从心。今夜的这场战役,使他原本就易于波动的情绪变的越发不稳定,时而暴燥、时而萎靡,又时而兴奋不已。
福宁殿的宫人都心惊胆颤地小心侍候,生怕一个不留神,惹得官家龙颜不悦,朱氏的到来,使他们都暗自舒了口气,宫中谁人不知整个大内能令赵桓退让三分的唯有皇后朱氏。
“官家,官家——”朱氏在赵桓身旁轻声呼唤。
“是皇后啊!”赵桓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望着朱氏挤出些许温存的笑意。左右看了看,迷惑地道:“朕怎地就睡着了?”
“官家操劳国事,实在是太累了!”朱氏从身后侍立的女官李素荷手中接过一碗莲子羹,坐在榻上。柔声说道:“臣妾炖了些莲子羹,官家快趁热喝些。”
“有劳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