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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妈妈、三娘,慧如怎的不在?”
李妈妈见这几个凶神恶煞般的卫士,早已吓的要命,双条腿不由自主地打颤。喊着道:“慧如……慧如……这……这——”
这一惊间,吓李妈妈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倒是杜三娘还有些胆量,站起身来,拭了拭泪,说道:“学士为何来姗姗来迟?”
王泽一怔,不知所以然地望着杜三娘,语气转软,温声道:“三娘这是何意?在下身有王命,今番连命都不要了才赶来汴京,为何说我来迟了?”
王泽心中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手也不知不觉地越加颤动。
“金人破城,来这里搜拿李行首,不想李行首早就离开,当时眼看着金人就要将我等姐妹一并拿回。”杜三娘那双眸子顶在王泽身上,伤感地道:“为保护姐妹们,当时慧如妹妹站出随金人出城,要求放过我们这些姐妹,所以被他们挟制而去……”
“够了,不要再说了——”王泽心中大恨,仍不住喝住杜三娘的话。
哪知杜三娘毫不惧怕,冷冷一笑,说道:“学士好大的官威,有本事你将这火气发向城外的金人。”若不是知道王泽率军勤王,费尽艰辛才打入城来,她杜三娘依着性子早就骂了。
王泽惊讶地望着杜三娘,没有想到她会顶撞他,一时间不知如何说是好!
“大胆,大人披坚执锐率众勤王,你一个小小歌妓懂得什么,竟敢如此大胆?”王泽经过勤王之战,在将吏心中地位颇高,一名卫士见杜三娘说得无礼,忍不住大声喝斥。
王泽摇了摇头,止住了卫士,挥手让他们退下。才对杜三娘说道:“三娘,对不住了,我实在是太无礼了!”
他主动向一个歌妓认错赔罪,使尚未退出去的卫士吃了一惊。
杜三娘忙施了一福,口气软了下来,诺诺地说道:“学士忠肝义胆、多情多义,是小女子无礼了。”
王泽温声说道:“乱世纷纷本就是士大夫的过错,连累你们受累,唉——或许是我的报应,是报应啊!”这最后的话,杜三娘是听不懂的,就是王泽也不知为何自己会这样说。
“三娘,金奴呢?”
杜三娘听了垂泪不语,王泽见状,想到何金奴的姿色,想必不知被金人掳到哪里去了,他这句话是往伤口上撒盐,乱世中最不幸的便是她们这些女子,大宋的财富与女人被抢掠、侮辱,已经不复用言语表达。
“三娘,过些日子,蔡文锦就要回来了,你与他有缘份,更何况许瓶儿也要回来了,你们姐妹也好做个伴,别在这里了,这不是长久之地。”
“人各有志,学士的心意小女子心领了!”
杜三娘不吭不俾的态度使王泽对她另眼相看,一个人真正的个性,往往在危难时才能真正的体验到,王泽很相信这句话,杜三娘或许是这种人。
“你们先下去吧,我想在这待一会。”
王泽坐在靠窗的椅子上,脑中一片空白,他不敢想也不愿想柳慧如现况,但他真是无能为力!
不知过了多久,正在出神的望着窗外,浑然不觉中,感到一双柔软的小手搭在自己肩上,一缕侵人心扉的幽香传来。
王泽没有回首,他根本没有回首观望的欲望,他从这股似曾相识的幽香中,知道了来的是何人。
良久,王泽握住了这张小手。深深叹道:“细君,看来你很幸运!”
“不幸中的万幸。”来人正是文细君,她伏在王泽背上,轻轻地说道:“在真珠率军搜捕李行首的那日,奴家正赶往大相国寺礼佛,幸运的躲过了这一劫。却不想慧如姐姐竟然……”
王泽苦笑道:“真的是没有想到,没想到,命该如此啊。当初我来书信让慧如与你等姐妹出城避祸,或是隐匿民间,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说着,王泽又叹道:“为何你们不听我的?”
“那倒不是,谁又能料得到金人会来的这么快,慧如姐姐待要与我等姐妹出城时,已经是城门关闭,不能出入了。”文细君看王泽的衣领,又接着道:“姐姐为救李行首与众家姐妹,以言语相讥,被金人掳去,前几日,金奴姐姐也被金人取取,不知去向。”
王泽不知如何说才好,感到文细君从后面抱着自己,面颊贴着他,吹气如兰,淡淡的幽香不断扑来。他此时已经是心乱如麻,大脑已经不能集中考虑什么事情,也没有别的想法,若是在平时,王泽真的是不敢保证能否把持的住自己。
“看来这些时日,真是苦了你们了。”
“与公子相比,这东藏西躲又算得了什么苦呢?”文细君懒散地离开王泽,轻挪莲步走到窗前,依着窗栏,幽幽地道:“这诺大的京城,百万生灵,全赖公子及时入城,否则,真不知多少姐妹遭难!”
“本分之事而已!”王泽机械地回答,除此之外他还能说什么话呢。
文细君回首凝望着眼前这位曾经让自己为之心动的男人,此时的目光无神,神情沮丧,哪里像是一位叱诧风云的人物。她了解王泽此时的心情,又有些嫉妒柳慧如,禁不住暗叹自己为什么没有在柳慧如之前遇到这个男人,要是她先遇到这个男人,或许——此时此景就要别有一番风景了。
“细君,你有什么打算?我能帮你什么?尽管说出。”
文细君淡淡一笑,道:“奴家一个身份低微的歌姬,能有什么打算,过一天算一天了!”
王泽起身走到她的身边,深深地望着她那双流水般地眸子。沉吟半响,断然道:“这里已经残破,你先住到我的府邸,来日再作打算吧。”
伫立危楼风细细篇
第一章
靖康二年三月一日,监国太子赵谌在留在汴梁城内众位大臣的拥立下,在紫辰殿举行简单地登基大典。
由于战乱的缘故宫中许多礼器被金人掳走,典礼中有些仪式只能由仓促完成,虽然有很多不尽人意的地方,但毕竟还是顺利完成了各项仪式。
主礼官是孙傅与观文殿大学士唐格,王泽没有太多的露面,这个荣耀的机会,他做了个顺水人情,让于了熟知礼度的元老大臣们,也好在他们眼中搏个谦让的名声,减少些他们的顾忌。
新皇即位接受王泽的‘改元’提议,孙傅、唐格等大臣亦是深以为然,强敌在外,须向天下人显示新景象,以便稳定汴梁城中人心。
在众翰林于馆阁学士门呈名下,年仅十岁的赵谌御笔下诏改元神佑,并宣诏大赦天下。孙傅做为托孤大臣理所当然以昭文馆大学士、除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唐格以观文殿大学士、除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张叔夜迁知枢密院事,秦桧罢御史中丞除尚书右丞,王泽罢天章阁直学士除翰林学士承旨、知制诰、以翰林学士同签枢密院事。
由于王泽勤王之功,迁官朝议大夫、封爵南阳郡开国郡公食邑二千户实食封二百户。鉴于皇帝年幼,由太后朱影仿前朝刘太后、曹太后旧制垂帘听政,孙傅、唐格、张叔夜、王泽、秦桧五人并为辅政,政事决于太后和五位辅政大臣。
虽然王泽在五位辅政大臣中年纪最轻、资历最浅,但是他有勤王救驾之功,以翰林学士承旨同签枢密院事,是宋开国以来少有之事,常制多为馆阁直学士签枢密院事,翰林学士加承旨可是掌握圣旨拟发的官职,何况王泽手握军权,又知制诰,可谓内旨外诏一手揽下,在一些人的眼中,他实际掌握着朝廷的军政大权,孙傅与唐格的宰相不过是一个摆设罢了。
勤王之师亦受到封赏,最引人瞩目的是封元被封为武节郎、翊麾副尉、閤门宣赞舍人、除殿前司马军金枪班指挥使,带御器械。这个职事是随侍皇帝出入的左右宿卫,品位不高却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封元小小年纪,竟然一跃而成班直侍卫中的皇帝近侍,跨越幅度是一个军将十余年的正常晋升层次,不能不令军将们艳羡不已。而閤门宣赞舍人意味着封元直接跨过閤门祗侯,成为朝廷四十位重点培养的军将之一,在常人眼中、升迁都校的金光大道,已经为他敞开。
从征的另十四位弟子全部封为迪功郎散官阶,阶品为从九品下,但没有实际职事差遣,迪功郎亦是为没有出身有功之人授予的入仕阶官。
当金军几位主要将领知道汴梁城内发生的事情,他们较为平静地接受了新皇的国书,并通知宋皇,由完颜宗弼为使臣与宋新朝进行谈判,王泽也是平静的等待着金国使臣的到来,当得之是完颜宗弼为使臣后,私下松了口气。
天佑元年三月十五日,宋金正式和谈,张叔夜与王泽担任通和礼宾使。
南熏门厚重的城门大开,城上宋军将吏执械操弩,全神戒备,内城南壁之外便是金军占领的外城,城门打开后急切间是很难关闭的,所以王泽与张叔夜认真商议后,在南熏门关防部置了上万精锐。
王泽与张叔夜站在城门口,身边两侧站立着百余名身披重甲,手持打枪节钺的殿前司步军骨朵子直侍卫。这不仅是为了排场,更是为万一有变,这百余名骨朵子直重甲侍卫将列为人墙堵在城门前,为城门的关闭赢得时间,尽管这百余名皇家精锐肯定会全军覆没,但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王泽可不敢将生死全压在金峰身上。
远远的,御街上,一队金军马步军拥镞着骑在马上身穿紫色战袍的完颜宗弼而来,御街大道两旁站满了观望的内城百姓,而南熏门外的朱雀大街两旁也是人群涌动。
“来了,那个在兀术后穿紫袍瘦面者便是萧庆……”张叔夜轻声地给王泽说着来历,他领教过这个金国使者的倨傲与词锋。
数百金军将吏在南熏门外五十步外停住,分成两队监视两旁的百姓,
完颜宗弼在马上看到王泽这种部署,心中跟明镜似的,而萧庆则冷冷地道:“王泽防我之心尤甚!”
完颜宗弼并不回答,一面心中暗笑王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一面下了马,满面堆笑地向王泽走了过来,拱手高声道:“好大的排场——德涵,这月余不见,可还好吗?”
王泽脸色稍稍尴尬,完颜宗弼做为身经百战的大将,岂能不明白这些重甲武士作何用处?只得强打笑脸,拱手回礼,说道:“贵军围的神京是水泄不通,又久居汴梁外城,你说我能好过吗?”
说着两人到了一起,二人相互又各施一礼,王泽才笑道:“希望郎君此来,能让两国化干戈为玉帛,让吏士、百姓得以生息!”
“愿如德涵所言!”完颜宗弼眨了眨眼睛,微笑道:“我与两位元帅——又何尝不想作甘泉之饮。”
“哈哈……”王泽笑道:“如此——你我是想到一块去了,这样吧,今日先宴请贵使团,全当进地主之谊,有事明日再谈,如何?”
“今日先将你我双方意图彼此说个明白,不然,你我都食不甘味!”完颜宗弼笑眯眯地道。
“那好,我等便去宣徽院”王泽见完颜宗弼这么痛快,也就主随客便了。
平平淡淡的几句话,有些人不知所以然,但其中二人之间你来我往的较量,张叔夜是听的明明白白,他心中亦是有了计较。
金国议和副使萧庆走了过来,听到王泽说是去宣徽院,大为不满。傲然说道:“这宣徽院乃是主四方藩属进贡的衙门,我大金国又不是南朝藩属,和谈若是在此处恐有不妥。”
王泽冷眼望着萧庆,感到有必要打一打他的锐气,免得其盛气凌人,当下笑道:“礼部衙以毁于大火,这和谈大事如此庄重,总不能随意选一衙门吧?宣徽院在我大宋亦是高品之衙,暂做议和会谈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