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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就不打扰了。”
沈夜不吱声,林均婷自然也不会多做解释,拿捏出大方得体的笑容:“那就多谢诸位了。”又对沈夜挤挤眼睛:“念烨也转到这边上学了,他这些日子一直念叨的想你,一会儿我们路过他学校,把他接出来,一起吃午饭,他一定很开心。”
已经有人开始交头接耳:“念烨是谁,没听说沈检有孩子啊?”
瞿让忍了又忍,没忍住:“呦,我说林大老板,刚才还说做东请咱们大伙,咋一转眼的功夫,就成了你和你侄子跟咱们沈检的小聚了?”
林均婷也不慌:“做东也不耽误带着孩子去,不是么?”
瞿让皮笑肉不笑。
沈夜终于发话:“你也来。”
这叫金蝉脱壳,应付林均婷一个,比应付一堆人来得容易。
如果林均婷能预知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她一定不去学校接林念烨出来,可惜,她没那个本事。
林念烨小朋友,尤其喜欢林均婷开车去学校接他。
家世好,长得俊,走到哪里都吃香,可遇上莫浅尝后,吃香变吃瘪。
小孩心计:大美女姑妈,开着拉风的靓车,每次来接他,都能替他招来更多的拥趸。
只是,他喜欢的莫浅尝不为所动。
经过林念烨的“智囊团”全面分析后得出结论:莫浅尝同学要到秋天才能升入二年级,是岁数太小没见识,不知道美女靓车的价值。
林同学更加积极,然后,林家大把银子流入本校账户;再然后,林念烨成为本校的“小王子”,公孙都得给他当跟班。
结果最后,林同学也成了莫浅尝眼里的“暴发户代言人”,不过,林念烨并不知情——这要是给他知道,够他伤心的。
林念烨的好人缘,多半是靠拿钱砸出来的,可浅尝和辄止,却是全凭个人魅力。
“公孙”尚伟诚同学跟浅尝和辄止不对付,起因就是原本“占校为王”的自己,被没爹可拼的浅尝和辄止抢了风头,心里不平衡所致。
很多时候,辄止都是默默的跟在浅尝身后,而浅尝则是热情开朗的广交好友,就连被班里绝大多数讨厌的文健柏同学,浅尝都去主动结交。
今天,浅尝和辄止又摊上事了,这回摊上的还是大事,就是为了这个文健柏。
文健柏两岁的时候,他妈得急病去世了,当初为给他妈治病,家里欠下一大笔钱。
他爸没招,只好外出务工,贪着年节的高报酬和不舍得花车票钱,好几年都没回来过。
文健柏由他寡居多年的奶奶照看,老人家身体不好,活又多,难免照顾不周,所以文健柏常常脏兮兮的来上学,招致小同学都嫌恶他。
班里的小孩子都会背些水果的来上学,文健柏从来都不背,等同学们吃水果的时候,文健柏就去上厕所。
几次三番的,浅尝就注意到了,果断的把自己和辄止的拿出来,两份匀成三份,分给文健柏。
刚开始,文健柏说什么都不要,浅尝就端出小母老虎的架势,逼迫文健柏就范。
前些日子,浅尝和辄止给莫离准备生日礼物,文健柏没弄明白,以为浅尝和辄止过生日,周末和每天放学后,就跟着奶奶去捡破烂,攒了好些日子,加上从前积攒的零钱,去蛋糕店买了个小碗那么大的蛋糕。
今天一早就来到学校,等在大门口,看见浅尝和辄止,腼腆的笑开了。
门口人来人往的,文健柏不好意思,一起走到教学楼外,才把浅尝和辄止拉到一边,从书包里小心翼翼端出蛋糕,献宝似的打开包装纸盒。
哪曾想,被正好路过的尚伟诚看见这一幕,偷偷的靠近,一巴掌就拍飞了文健柏捧在手上的蛋糕。
文健柏呆了老半天,突然爆发了,直接扑上尚伟诚。
教导主任正好路过,为了相亲,特意拾掇了一番,好巧不巧,那块蛋糕正中他才买的名牌外套上,之后从盒子里滚出来,奶油黏得到处都是。
低头看看衣服,又看看扭打在一起的两个男孩,教导主任一声怒吼。
尚伟诚立马老实,可文健柏不算完,还往尚伟诚身上扑。
教导主任满腔怒火,拽著文健柏后领子就把他拎起来了。
劈头盖脸一顿巴掌:“小兔崽子,当老子说话放屁呢!”
缩头缩脑的尚伟诚还在一边煽风点火:“史老师,我听见莫浅尝说讨厌您,然后这小子说要给莫浅尝出口气,所以把蛋糕往您身上丢。”
浅尝愤怒的盯着尚伟诚:“你撒谎,分明是你把文健柏给我们的蛋糕拍飞的。”
教导主任看著文健柏的穿着打扮,知道他家里条件肯定不行,就把火气全撒在他头上,骂得那个难听,捎带着连浅尝和辄止都骂上了。
尚伟诚那慌撒的太没技术含量,教导主任又不傻,他只是不敢得罪尚家。
文健柏都被打得口鼻流血,教导主任还觉得不解气,又让他站在领操台上当众检讨。
全校竟然没一个老师站出来给文健柏说句好话。
和教导主任交好的实习老师还落井下石,说什么文健柏有人养没人教,撒野都撒到学校来了,哪个老师遇上这种学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要是不严厉点管教他,以后就得出息成地痞流氓,今天这样对他,也是为他好……
看着站在领操台上,捏着小拳头耷拉着脑袋的文健柏,浅尝哭出声来,她是真恨上教导主任史老师了。
辄止从衣兜里摸出纸巾递给浅尝,然后,拉着她来到班级后门口,瞄见林念烨又一次“路过”,张口就来:“姐,你卡通片看多了,咱们学校哪有那种敢往史老师头上泼脏水的大英雄。”声音不大,刚好能叫林念烨听清
浅尝莫名其妙的:“我没看……”
辄止打断她:“反正,你别想自己干,万一我们被开除了,妈妈会很难过的。”
浅尝:“你说什么啊?”
林念烨颠颠走了,辄止伸着脖子看着林念烨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对浅尝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搞定。”
教导主任去买了身新衣服换上了,刚回校内,就接到尚伟诚他奶奶电话指示,让他好好接待他们学校的“贵”客——林均婷,教导主任自然认识,他曾在内心狠狠YY过这女人,不过,他有自知之明。
随后车里下来的沈夜和瞿让,没见过,不过看气势,绝不是等闲之辈,小心招待着肯定没坏处。
其实沈夜本不想进去,林均婷百般邀请,连视察这种烂借口都搬出来了,瞿让受不住这种狂轰滥炸,替沈夜应承下来。
下车后,林均婷就往沈夜身侧黏,被瞿让硬生生的插~进他们两个之间,他一个还不够,又把教导主任给拽进来。
结果,进了校门后,就成了沈夜在左,林均婷在右,中间还隔着瞿让和史老师。
林均婷偷偷的白了瞿让一眼,面上还端着优雅的笑容,一边念叨着林念烨的好成绩,一边往教学楼走。
一行人刚走到教学楼,祸从天降。
有人从二楼窗口扔下个装满液体的方便袋,正中林均婷头顶,溅了教导主任一身。
瞿让和沈夜身手极敏捷,都没波及到他们一星半点儿。
“什么东西,这么臭?”瞧着林均婷的狼狈相,瞿让憋笑憋得声音都走调了。
没到变声期的坏小子,尖细的嗓子,拔高的一声嚎,极具穿透力,楼上楼下,听个分明:“尚伟诚快跑,你砸偏了,咱们的童子尿掺屎都浇在林念烨他姑姑头上了!”
林均婷双腿微岔,双手紧攥着拳垂于身侧,有黄黄的浊液沿着她的额发滚下来,淌过她精描细绘的脸,顺着她保养得宜的脖子,灌入她刚从国外定制回来的西装套裙里……
久别重逢,却当着沈夜的面,被人搞得这么难堪,林均婷实在忍不住,摇着头尖叫:“啊——”转身就往外跑。
瞿让还捂着口鼻,扭头看着林均婷踉踉跄跄的背影,怪声怪调的:“沈检,不跟过去瞧瞧?”
沈夜看也没看,凉悠悠的:“她需要一个人清理清理。”又睨了眼瞿让:“想笑就笑,别憋坏了。”
瞿让:“……”片刻:“哈哈哈……”笑够了,才想起像截木头桩子,尴尬的杵在原地的教导主任:“喂,那玩意,原本是用来招待你的吧?”
教导主任:“这个……”
“看来你和学生之间的关系,挺不一般呢!”
教导主任:“……”
去教育局开会的校长、去住院的副校长、去外校考察的书记、去参加活动的委员等等,获悉消息,统统在第一时间赶回学校。
事实清楚,过程明了,无路可逃的尚伟诚同学被逮到校长办公室,经“目击者”指认,包括林念烨等几个拉帮结伙的坏小子,一并被带进去了。
闲得蛋~疼的瞿局长,兴致勃勃的拉着沈检察长观摩“破案过程”。
林念烨认识沈夜,底气够足,顽抗到底。
动手的尚伟诚,有宠着自己的副校长奶奶在场,也保持沉默。
沈夜一手支腮,靠坐在真皮长沙发一角,静静的看着几个孩子打马虎眼。
瞿让看他们扯皮,夸张的摸了摸肚皮:“有点饿了。”
副校长一听这话,松了口气,忙赔笑道:“小史已经订好包间,走,去将就一口。”
瞿让挑眉:“小史,那个‘受害人’?”
“对对,教导主任史老师。”
“哦,这么快,都不知道身上那味儿清理干净没?想想就没胃口了。”
“他定完就回家去了。”
“哎,还是先把这事搞清楚吧,也不知道林老板被砸成什么样了,不给她个明白,这事估计她不能算完,念烨是不会害他姑姑的,看来全是这个姓尚的小朋友的问题了,我看你们问了这么久,他都不说为什么拿尿砸林老板,还是方法不对,要不,我带回公安局问吧。”
副校长急眼了:“瞿局长,其实就是小孩子恶作剧,不至于吧?”
瞿让煞有介事:“关键他选错了恶作剧对象——那可是林老板。”
尚伟诚听见这话,看看林念烨,又看看一脸焦急的奶奶,果断叛变:“奶奶,我不去公安局,我说,我全说,都是为了莫浅尝。”
林念烨愤怒插嘴:“尚伟诚——”
尚伟诚瑟缩了一下,不过说得更快:“莫浅尝讨厌史老师,就指使林念烨去害史老师。”
林念烨漂亮的小脸蛋瞬间涨红:“你胡说,这事跟莫浅尝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我烦那个史老师,想出这么个点子,你自己抢着砸他却扔偏了,结果砸到我姑姑。”
瞿让挨近沈夜,小声点评:“真没想到林钧昇那家伙也能搞到个这么有担当的儿子。”接着诚心建议:“要不,你也抱个儿子回去,缓解一下老爷子的孙子瘾,省得他一天闹你八遍。”又自告奋勇的:“黄的、白的、黑的、混血的——大的、小的、没满月的,想要啥样的,准您满意。”谄媚的像个拉生意的老鸨子。
沈夜微微抬眼:“近来老爷子又笼到几十个好姑娘,不如——你先让他过过月老瘾?”
瞿让:“……”摸摸鼻尖,默默拉开和沈夜之间的距离。
再看那边,尚伟诚同学的小眼神飘来荡去,就是不敢看林念烨,听见他奶奶声音严厉的叫他名字,忙反驳:“才不是你的点子,这是莫辄止的主意。”
莫浅尝和莫辄止?
那对招眼的龙凤胎,学校里谁不知道,他们是单亲家庭,无依无靠,简直是替罪羔羊的完美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