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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恶与犯罪。向南是大海,通向欧洲,那是我曾经经历的苦难旅程。向东是流向布
鲁克林的河流,在海雾中笼罩的是被称为科尼岛的疯人领地,这是我财富的发源地。
我有7 年时间受一个野蛮父亲的虐待,9 年时间像一只动物一样被关在笼子里,
回四年时间躲在巴黎歌剧院的地下室里,10年时间奋斗在格拉夫森德湾的掏鱼肠子
的小屋直到获得今天的地位,我知道自己拥有超过克罗伊斯所梦想的财富和力量。
所以当俯视这个城市,我想:我是多么的憎恨和蔑视你——人类。
我是在1894年初经过漫长艰苦的旅程才到这儿的。大西洋上狂风暴雨,波涛汹
涌。我躺在床上,晕船十分厉害,我的旅费是由我原来遇见的一位好心人付的,我
知道他们随时会把我扔到船外,如果我因为对他们的愤怒和憎恨而试图做出反应,
结果同样是糟糕的。经过4 周在大洋上的颠簸,终于在1 月底的一个晚上,大海平
静了下来,我们在距曼哈顿岛南端10英里的罗兹抛锚。
我对我们到了哪儿一无所知,只知道我们已经到了某个地方。但我听见船员们
用浓重的英国方言说,第二天清晨我们将开到东河,停下来接受海关检查。我知道
我会再次被发现,曝光,羞辱,驱逐,并戴着铁链被遣返。
深夜,当每个人都睡着了,包括喝醉了的守夜人,我从甲板上乘了一只发霉的
救生艇,并从船边下到冰冷的海上。我看见模糊的灯光在黑暗中闪烁,有多远我不
知道。我开始向它们划去,身体冻僵。1 小时之后我上了岸,发亮的海滩上下了霜。
当时我还不知道,我跨上美洲的第一步留在了科尼岛格拉夫森德湾的沙滩上。
这光亮来自于在潮水线以外的河滩上几盏摇曳的油灯,从搭建在河滩上的几间
破屋的窗户中透出亮光。我蹒跚地走向小屋,透过肮脏的窗格子向里看时,我看见
一排排蜷缩的人正在给刚捕到的鱼去鳞和掏内脏。沿着帐篷走过去,有一片空地,
在空地中间燃烧着熊熊的簧火,在它周围十几个可怜的人正蹲着取暖。我已经冷得
半死,我知道我也必须取暖,否则就会被冻死。我走近大火,感到热浪涌来,我看
着这些人。我把面具塞到衣服里去了,火焰照亮了我那可怕的头部和面部。他们转
身看着我。
我以前几乎从未笑过。没有什么理由可以让我笑。但在那天晚上在黎明前零摄
氏度以下的气温里,出于完全的放松,我在内心里大笑。他们看着我……他们并不
在意。他们中的人或多或少都有畸形。出于完全的运气,我碰到了一个由格拉夫森
德湾的流浪者组成的夜间营地,这些被社会所抛弃的人只能在渔夫和城市里其他人
睡觉时靠掏鱼肠子和洗鱼才能勉强度日。
他们让我在火边烤干身体,并问我从哪里来,虽然显而易见我是从海上来的。
通过阅读英语戏剧的台词,我学过几个单词,我告诉他们我从法国逃难过来。这没
什么大不了,他们都是从某个地方逃来的,被社会赶到了这个最后的绝望的沙滩。
他们叫我法国佬,并让我和他们一起住在铺着一层层发臭的渔网的小屋里,靠整夜
工作来挣点钱,吃点残羹剩饭,经常是又冷又饿,但不受法律的约束,没有枷锁和
监狱。
春天到了,我开始认识到将这个渔村与科尼岛的其他部分隔开的荆豆藤背后的
东西。我知道了整个岛上是没有法律的,或者说只有它自己的法律。它并没有同只
有狭窄的海峡相隔的布鲁克林融为一体,直到最近,它才由一个半政客半流氓的被
叫做约翰·麦卡恩的人统治,他刚被逮捕。但麦卡恩的徒子徒孙们仍居住在这个像
疯人院一般的小岛上,继续从事游乐、卖淫、犯罪、邪恶和寻欢作乐。纽约的资本
家们每个周末来这儿也都是为了寻欢作乐,他们在愚蠢的娱乐上花去了大笔财富,
而这些娱乐设施正是由那些聪明的企业家提供的。
和其他流浪者不同,他们一辈子只会掏鱼肠子,摆脱不了他们的愚蠢,我知道
凭着智慧和创造性,我可以走出小屋,从这些当时正在岛上设计和建造的娱乐场中
发财。怎么开始呢?首先,在晚上,我偷偷溜进城里偷一些衣服,是一些从洗衣房
里和海边的空房里偷来的衣服,穿起来很合身。然后从建筑工地上拿一些木料,造
一间更好的小屋,在这个喧闹的并无法治可言的社会里,游客会很高兴地在每个周
末扔大笔的钱,但我不能在白天露面。
一个新来者加入了进来,他仅是一个17岁的男孩,比我小10岁,但非常老成。
他身上没有伤疤,也不畸形,他面色惨白,一双黑眼睛毫无表情。他来自马耳他,
从那儿的天主教神父那里接受过教育。他的英语说得很流利,也懂得拉丁语和希腊
语,而且他毫无顾忌。他来这儿的原因是,由于那些教士逼他进行无休止的苦行,
他非常愤怒,于是拿了一把菜刀刺向他的老师,当场就要了他的命。为了逃避追捕,
他离开马耳他逃到巴巴里海滨,一段时间曾做过男妓,之后他暂宿在一只碰巧开往
纽约的船上。但由于对他仍在被悬赏捉拿,所以他躲开了艾利斯岛移民部门的盘查,
流浪到了格雷夫森德湾。
我需要一个人白天帮我喊价,他需要我的智慧和技巧以离开这个地方。他成了
我的下属和所有事务的代表,我们俩从那些掏鱼肠子的小屋走向了权力和财富,名
声覆盖了半个纽约和其他地区。直到今天,我仍只知道他叫达吕斯。
如果说,我教了他,他也教了我,使我改变了那些陈旧和愚蠢的观点,转而崇
拜那惟一真正的神,那个从不会让我失望的主人。
使我能在大白天活动的问题很简单就解决了。在1894年夏天,我用从清洗鱼的
工作中攒到了钱,找一个手艺人做了一个胶乳的面具,大大的红鼻头,笑起来还缺
牙。再配上蓬松的上衣和裤子,我能在游乐场四处走动而无人怀疑。带着小孩的人
甚至朝我挥手微笑,这套小丑的装扮是我白天活动的护照。有两年时间我们一直在
赚钱,我们用了太多的伎俩和骗人的方法,以至于我都忘了到底发明了多少种。
最简单的方法往往是最好的。我发现每个周末游客们从科尼岛寄出25万张明信
片。很多人找地方买邮票,所以我用1 分钱的价格买进明信片,在上面盖上“邮资
已付”的字样,然后以每张两分的价格卖出。游客们很高兴。他们并不知道邮政是
免费的。但我想要更多的,我能感觉到大众娱乐会越来越热,赚的钱会像印钞票一
样滚滚而来。
在头一个一年半里我只遇到一次挫折,但那是很严重的一次。一天晚上,我带
着装满美元的包回家,途中,我被4 个拦路抢劫的强盗盯上了。他们带着棍棒,手
上戴着指节钢套。如果他们仅是抢钱,那虽然糟糕,但不会有生命危险。但他们扯
掉我的面具,看到了我的脸,打得我半死。
我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才能走路。自那以后,我总是随身携带一支“科尔特”
大口径短简小手枪,因为当我被打得躺在地上时,我发誓再也不能让别人打我后一
走了之。
那年冬天我听说了一个叫做保罗·贝顿的人,他打算在岛上开第一家封闭的全
天候游乐场。我指示达吕斯安排与他见面,并称自己是刚从欧洲来的天才工程设计
师。这果然有效。贝顿委任他负责新工程中的6 个娱乐项目。这当然由我设计,利
用欺骗。视幻觉和工程技巧为游客们创造出恐惧、迷惑的气氛,这些都是游客们喜
爱的。贝顿在1895年开放了海狮公园,人们蜂拥而至。
贝顿想给达吕斯钱以支付“他”的发明,但我阻止了他。相反,我要求在10年
的时间内,从这6 个游戏项目中赚得的钱让我分得百分之十。贝顿将其所有都投入
了娱乐场,债台高筑。这些游乐项目由达吕斯管理,在开放的第一个月里,每周就
为我们带来100 美元。这以后还有更多。
政治老板麦卡恩的继承人是一个红头发。的、爱搬弄是非的人,名叫乔治·蒂
尔尤,他也想开一个娱乐场来大捞一把。虽然贝顿非常生气,但他没有办法。我以
同样的要求为蒂尔尤的公园设计了更加巧妙的游乐项目,按百分比提成。1897年,
斯蒂普尔彻斯游乐场开始营业,每天带给我们1000美元。那时,我在靠近曼哈顿河
滩的地方买了一套舒适的平房并搬了进去。邻居很少,而且到周末才来小住,我穿
着小丑的装束,在游客当中自由往来于两个游乐场之间。
在科尼岛上经常有拳击锦标赛,一些百万富翁乘坐刚开设的从布鲁克林桥到曼
哈顿海滩宾馆的火车来投很大的赌注。我只是在一旁看,但从不参加赌博,因为我
相信大部分比赛是事先安排好的。赌博在纽约市是非法的。但在科尼岛,这个犯罪
前沿的最后一个哨位,赌注登记员收了赌徒们下的注,大笔的钱在此易手。1899年,
吉姆·杰弗里斯向鲍勃·菲茨西蒙斯挑战世界重量级拳王的称号,地点在科尼岛,
我们俩当时的钱已有25万美元,我打算把它全部押在挑战者杰弗里斯身上,达吕斯
气得要发疯,但之后我解释了我的想法。
我注意到在每个回合的休息期间,拳击选手几乎总是要用一个瓶子喝水,有时
吐出来,但不总是这样。在我的指示下,达吕斯装扮成一个体育记者将菲茨西蒙斯
喝水的瓶子换成了另一个掺有少量镇静剂的瓶子。结果,杰弗里斯将他击倒。我赚
到了100 万美元。那一年晚些时候,杰弗里斯在科尼岛运动俱乐部击败帆船手汤姆
·夏基,成功卫冕了拳王称号。同样的结果,可怜的夏基。我们赚到了200 万美元。
现在是到市场上进行交易的时候了,因为我一直在研究一种更加疯狂、更加无法无
天的赚钱的游乐场的运作:纽约证券交易所。但在科尼岛上仍然有最后要赚的一笔。
名叫弗雷德里克·汤普森和斯基普·邓迪的两个人一心要开第三家更大的游乐
园。第一个人是嗜酒如命的工程师,第二个是一位口吃的金融家。他们非常需要钱,
他们到银行里要的钱比银行里所有的钱还多。我叫达吕斯开了一家皮包公司,我们
这家公司向他们提供无担保的贷款,不收利息,这出乎他们的意料。相反,E。M。公
司贷款的条件是10年里收取月宫游乐场营业收入的百分之十。他们同意了我们的做
法。他们没有选择,要么是这样,要么游乐场完成一半就破产。月宫游乐场于1903
年5 月2 日开放,在上午9 点,汤普森和邓迪就破产了。在日落时他们还清了所有
的债务,只有欠我的钱分文未还。在头4 个月,月宫游乐场的营业总额达500 万美
元,平均每月赚100 万,现在仍是这样。那时我们已经搬到了曼哈顿。
我开始住在一套中等的褐色砂石的房屋里,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屋里,因为小丑
的面具现在无法再用。达吕斯代表我参加了证券交易所,我仔细研究公司的报告和
股票发行的细节,指示他去行动。很明显,在这个令人惊奇的国家里一切都在膨胀。
新的想法和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