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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我第二天的窍锁手段,他发现塞了东西也不安全,还是应该早早移动我对小阁楼的注意力。因此当时他根本没让我上小阁楼,就匆匆忙忙地拉着我去看游艇。”
“可是,修。”
洛插进了话。
“你刚才说是麦琳杀死了马克,可是马克被杀时她明明和我一起在船舱里啊。”
修摇了摇头。
“那是她巧妙地利用马克不让别人在行船中上甲板上走动的习惯,以及一盒录音带,所得到的不在场证明。”
“一盒录音带?”
“请看这里。”
修调出自己在船舱内照的两张照片,远景照片上在穿过与司舵室相隔的墙而连到喇叭上的电线中段,一截裸露出来的线被用红线特地圈了出来,而另一张照片则是这部分的特写。
“这段线是断后再接上的,这就是麦琳制作马克一案中不在场证明的主要部分。”
第六章、真相-4
4.
修的这一次停顿,出乎意料地得到了麦琳的回应。
她抬起了脸,望着修,又露出一抹淡淡的笑,而且带着暖意。
修更加焦躁了,他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可以判实她罪行的证据,但被这样明白地宣告胜利,实在让他很窝火。
这一次,修掏出烟,问洛借了火机点上。猛吸一口后,他才继续说了下去:“麦琳利用尸检无法精确判断死亡时间的缺陷,隐瞒了马克的死亡时间。我要澄清的是,马克是在船开之前,就已经被杀害了。
“在船开之前,麦琳到司舵室去的时候,就趁马克不备,用涂了尼古丁的毒镖扎死了他。尼古丁是神经性毒物,马克几乎可以说是立即死亡。接着她调好自动航行装置,让船自动开出这个岛,之后便回到船舱,躺在长沙发上。那里藏有她事先安装好的放音机。当时,与喇叭的线相连的是放音机,而不是司舵室,我们后来听见的所有声音都是磁带里声音,当然包括音乐和马克的声音。因为是从喇叭里传出来,自然不会有人发现异样。在我们听到惨叫声而赶往司舵室后,她迅速把线再接回司舵室的线上,带着放音机出了船舱,在船尾抛入海中,再跑到司舵室。
“就这样,她完美地完成了她所有的犯罪计划,接下来只要等待我们发现疑似桑尔的人影,再在跑上崖时按下切断细线的遥控器就可以了。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修的最后一句是对麦琳说的,她还在笑着。
“你是想说,在座的所有人当中,只有我,有机会制做这样一盒录音带?”
“没错。”
“那么,照你的说法,录音带现在已经成了海底尘埃的。或许,那截电线早在几年前就断了的——因为别的原因被剪断。没有人知道,不是吗?”
“没错。”
修不甘地承认自己的确是输了。
“所以我一开始就说过,一切都是我的推测,相不相信由你们自己决定。”
麦琳睁大了那双一直半眯着的眼,这一次,她不再掩示眼里的晶亮。
“我想问你,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凶手的?”
又一句爆弹一般的话。
这无疑是承认了修的推理!
修眯起了眼,开始暗暗地握拳。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她不是已经赢了吗?为什么要承认!)
“当我察觉到你的杯子花招之后,联系马克一案的若干疑点,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那些疑点?”
“为了判断录音带的时间,你须要音乐的辅助——若是靠手表的时间,还是会有偏差,哪怕一点点的偏差都会导致失败;而司舵室里的装置为你提供了方便。但是,马克准备船时相当地匆忙,连司舵室里的仪器都没有擦拭干净;而从司舵室放出的音乐却是如此清晰,显然CD机是经过认真地清洗。试问一个连仪器都没擦干净的人,会认真地做这种清洗吗?因此,这应该是‘凶手的工作’,其目的是为了掩盖某样东西或某件事。其实,我要说你很幸运,毕竟这艘船有一年多没开了,CD机放不出来也并不是不可能。
“还有,你当时用电话与马克通话时,说的是‘你能来一下吗?’,而不是我们之前的意见——‘能开回去吗?’。你不那样说,是因为你担心自动装置的航向定在离岛这一事实会与马克的回答会有细微的逻辑冲突;而你之所以知道航向,是因为那是出自你的手。
“另外,我还要感谢莎莉娜。”
“咦?我?我做了什么?”
莎莉娜吃惊地瞪起眼。
“在最后的马克一案中没有出现杀人素描,虽说杀人素描在那时已经没有太多作用了,但为了强调谋杀的前后统一性,还是放上一张更为合适。不过,麦琳不可能准备这么一张素描。当时莎莉娜说‘因为这次没有时间布置现场,毕竟不可能连尸体倒下后呈现什么样子都能预测到’,但麦琳无法知道的东西正好相反——她无法知道的是现场的模样,或许她之前听马克描述过这艘船才想到了这个计划,但没有告诉过马克自己晕船的她,当然也从来没有上过马克的游艇。”
接着修又转向了麦琳。
“我相信你晕船是事实,蒂也是医科出身,若是拿这种事作假逃不过她的眼睛。而这也是你实施这次计划最大的障碍,为了隐瞒晕船,你才特意地找到蒂,让她用直升机送你的吧。你的计划的确很精妙,若不是你最后杀了马克,我几乎就肯定他是凶手了。”
这一回,是麦琳轻轻地叹了气。
“可惜我不可能不杀他,他必须死。说实在的,其实桑尔我也想亲手杀掉,但要布置他那个跳海圈套,对我一个女人来说太勉强了一些,才假借马克的手。”
听得一直以来都温婉宁静的麦琳这么说,众人都不禁从心底升起了一股寒意——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这么样的一个女人变成了恶魔?!
“修,和你打交道实在太危险了,只是一点点小小的细节,你就可以顺藤摸瓜。”
但麦琳的表情却和她说的话并不相符,虽然只有一瞬,但修的确看到——她笑得双眼更亮了。片刻后,麦琳环视所有人一遍,才以一种谈论往事的口气再次开口:“西尔维娅是我的姐姐。其实,我没有什么可说的,该说的一切,都已经写在‘凶手的遗书’里了。
“洛、莎莉娜,你们可以想像吗?五年前,那四个禽兽不如的东西,竟然为了实验他们提纯出来的新毒品的药性,而逼着姐姐吸毒,那个时候她的事业正在迎来转机,结果最后却在绝望中自杀,甚至死不瞑目——那里面有一个她最爱的人啊!所以我杀了他们,他们不配活在世上。而且我不让他们死得那么简单,我要让起越残忍的人越感受到这种恐惧的滋味,来祭奠西尔维娅在天之灵。
“她和我的父母很早就过世了,我们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后来她被一家人领养,我们才分开。但她并没有忘记我,一直偷偷地跑来看我,带东西和钱给我。为此,她没少挨养父母的责备。后来她又想方设法地供我上正规学府,受正式教育。即使我离开了孤儿院,她还一直接济我。
“六年前,她的养父母过世,我们正商量着住在一起。没想到不久之后,她却断了音讯。过了将近一年,我才听到她自杀的消息。我不敢相信她会自杀,你们也知道她是多么积极向上的人,以前经历那么多困难的时候她都从来没有放弃过。于是我来这个城市,多方打听才得到一点消息。后来,为了知道更确切的事实,我又进了马克的诊所当护士。没想到,短短一年间,竟给我挖到了如此惊人的内幕。”
麦琳停了一下,闭着眼静默了几秒。
仿佛几年的几秒。
仿佛要将姐妹之间二十几年的情谊浓缩在这几秒里。
再睁开眼后,麦琳转向了修。
“关于你的推理,我要补充两点。
“其实,迪卡斯的神经衰弱原来并没有这么严重的。但在我了解真相之后,我就不断地给他打骚挠电话,在马克给他的镇定剂中掺上一点点迷幻药,让他不停地做恶梦。另一方面,他又被马克他们恐吓着,所以三年下来,精神状态就近乎崩溃了。
“另外,你的推理当中有一点是错误的。并不是我利用了马克的计划,而是马克完全在我的计划中。
“你是个厉害的侦探,她要是认识你一定会很开心,不过最终,你还是没能拿到决定性的证据,所以你们只能算是打个平手。”
不待修发问,麦琳又转向蒂,脸上的笑有着些许忧愁,眼神也有些迷离了——她每次看向蒂时,都是这样的眼神,只是蒂一直到现在才留意到。
“蒂,真是抱歉,利用了你。同时,我也很感激你,你在西尔维娅死后给了我很大的安慰。我们曾经是好朋友吧?”
蒂开了进屋之后的第一次口:“现在我也当你是好朋友。”
麦琳笑着靠到了椅背上。
“那么,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你说,我会尽力。”
“请将我和西尔维娅合葬。”
话音落下的时同,麦琳的眼也无力地闭上,嘴角流出一股黑红的鲜血。
“麦琳!”
所有人都惊呼起来。
修在她自白时就在防着她自尽,但没料到竟是这种方式。
蒂试图抢救,可是一切都晚了。
“她竟然在嘴里藏了毒药。”
尾声(完)
1.
碧空如洗,万里无云。W市今日又是一个好天气。
但,明媚的阳光却射不进某栋公寓楼那间拉着厚重窗帘的房间。
床头的电话铃在猛响,但床上的人只是翻个身,拉起棉被蒙过头。
(不想理!不想理!失眠了两天,好不容易睡了个安稳觉,到底是该死的家伙一大清早地挠人清梦。)
终于,电话响满了二十声,为那端仍在锲而不舍的人开启了自动留言。
“修·朗!我知道你在家。听着,如果你想解开最后的疑惑,立刻到警视厅来。”
于是,床上的人弹了起来。
“该死的欧文!”
修抓着头发诅咒。
三十分钟后,修冲进了欧文的办公室——仍旧没有敲门。
“你到底想干什么?”
修双手撑着桌子倾着上身低吼。
不过,欧文显然没有被修的低气压影响。
“虽然你把事实的真相给我发了一份简短的私人性E-Mail,不过,正式的报告你打算什么时候写?”
“那种烦人的东西,谁要去管!”
修脑门上的青筋已经开始抽动了。
“好吧。”
欧文叹口气。
“只好由我收拾善后。没办法,也是我给你添的麻烦。只是,要怎么写才好?”
“不、要、问、我!”
修的低气压忽然间烟消云散,他快速地转过身背向欧文。
“都只是一些没有证据的推论罢了。”
欧文微微地扯了扯嘴角,站起身,走到修的面前,递上一支烟,打着火。
两人默默地吸了一会,烟雾也开始迷漫这个房间。
欧文侧了侧身,用烟的火光指指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
那是他的私人电脑。
修没有问,他只是走过去,静静地看电脑上的东西——他没有忘记自己是为何而来的。
欧文没动,靠在办公桌上抽烟,一支接一支。
当他开始点第五支烟时,修盖上了电脑。
“看完了?”
“这是你离开的前一晚,布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