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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诡女初长成.作者:之上-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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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为我浪费这种时间。”我欠身致谢,从另外一个门匆匆离开。
    回到公司拿了机票和文件,马不停蹄的跑回家收拾行李。
    母亲还在不停的打扫,整个家被她收拾的光洁溜溜,象个宾馆。因为缺少欢笑,静的可怕,没有丁点家的味道。
    贝贝直挺挺的躺在那里,眼睛瞪着天花板,脸上没有表情,看起来象是生气。
    她现在是一等的保密者,或许听不到,即使听到了也根本说不出,无论我说什么,都会象埋在海底一样,永不揭露。
    我亲了亲她的脸,拉住她冰凉的小手,轻轻对她说:“他虽是你的爸爸,却犯了无法饶恕的错。贝贝受的伤害,外婆受的伤害,妈妈会一点一点的,让他全部偿还回来。”
    即使我做一些让人诧异吃惊的事情,我想贝贝会谅解的。
    自我安慰一番,我起身要离开,就在转身的刹那,我仿佛看到贝贝的眼睛发出了奇异的青光,一颗眼泪从她的眼角无声无息的滑落下来。
    一下飞机,寒风刀子一样的割到脸上。此时的齐墨却还是繁花盛开。
    先去见了惠佳集团的销售经理,合同条款早已达成了共识,我没有废什么话就把任务完成了。那经理看我衣衫单薄,把吃饭的程序也省了,只嘱咐我赶紧回酒店添加衣服。
    我搭出租车回预定的酒店,半路忽然下起了大雪。
    一片片的鹅毛从天而降,不消片刻,周围已是银装素裹。华灯初上,照亮街边,火树银花,灿烂的不可收拾,大雪纷纷被风吹卷,在路灯照耀下蜂飞蝶舞般的灵动。
    街上的车辆和行人都放慢了速度,象童话电影里的慢动作一样浪漫好看。
    在齐墨,清晨一睁眼,就觉得一切已来不及,人人脚步匆匆,赶死队似的急……此刻在大连,享受着这个下着雪的夜晚,就如同到了静谧的天国。
    进了酒店房间,本想先给母亲挂个电话,一阵疲倦感袭来,我和衣躺在床上,再也不想起来。
    段言又一次强行挤入我的梦里,指着我大声斥责:“你天天不说话又没表情,行尸走肉一样,贝贝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你俩夜里睡在一起,就象一大一小两具尸体……”
    我在梦里还那么笨,不知道如何反击,任由他咬牙切齿,手指快戳到我眼睛里,耳边恐怖的怒骂一声比一声更高。
    终于被一阵电话铃声拽回现实中,我头发都被汗水浸透了,浑身无力,象真的大吵过一架似的。
    童义信在电话里说:“好大的雪啊。工作完成了吗?一起来赏雪吗?”
    他真的跟过来了。
    我接起电话,许久无法出声,他问我怎么了,我说,我很难受。他问清我的地址,急速向这边赶来。
    我挣扎起来,站到洗手间的镜前,给自己添上一抹腮红,想用来掩盖噩梦带给我的憔悴。镜子里映出一个陌生的自己,我耳边想起童义信偶尔赞美的话,他说,你的脸那么干净素白。
    于是把腮红抹净。脖颈和手指都光裸裸的,一无饰物。我看着镜子,问自己:“默之,你在干吗,想要故作简单大方的姿态引诱谁吗?”
    童义信的头发被雪打湿了,一脸的关切和焦虑,他一进门就着急的问:“你说你很难受,要不要去医院?”
    我摇摇头。他自作主张的去服务台把房间换成了豪华套间。
    他指着大房间的那张舒适的欧式架子床说,今夜,你睡在这里。又把自己的外套扔到小房间里面说:“你看起来太虚弱了,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待着,当然,我睡里面房间,你会相信我吗?”
    我点点头。无所谓,我心里说。
    他打了电话订餐,服务生用小车推进来,精致可口的样子,我却没有半点食欲,他给我斟了半杯葡萄酒,说:“喝点吧,或许可以暖暖胃。”
    他话没说完,我酒已下肚了,他重新帮我把酒斟好,向我举起杯子,发现我的杯子又空了。
    他吃惊的看了我一眼,讪讪的把酒放下,忙着帮我处理各种复杂的食物。分类,切割,涂抹酱汁,万般细心。一件松松的毛衣穿在他身上,显得放松惬意。
    他说:“不要这样喝酒。是存心要醉吗?”
    我打量着眼前的他。
    假若我要跟这个人结婚,段言就不能跟义君结婚了,在那样一个家庭里,是极其看重伦理道德的。只要让碧月闭好嘴巴,我付出点代价不算什么。也许我会过的不舒服,但更重要的是不能让段言舒服。
    他一双深邃的眼睛凝视着我,问道:“默之,你在想什么?”我偏过脸,假装继续喝酒,一仰头,把眼泪连同羞耻感一起逼了回去。
    
                  第三十五章 夜半童谣
    他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长时间盯着我看,试图从我脸上找出点什么。
    他说:“那么文静的一个人,忽然变了,以前谨小慎微,现在放肆畅饮,不是因为自甘堕落,就是由于过度痛苦,你是哪一种?”
    “你看我象哪种?”借着酒意,我决定不再兜圈子,偏头看着一个角落,说道:“你不是一直想接近我吗?说想做我的朋友,我答应你。如果我说想跟你结婚,你会答应我吗?”
    他很绅士的抿着含笑的嘴唇,见我脸上没有半点玩笑之意,又匆匆收敛笑容。
    “你今天怎么了?”他摸了摸下巴,有些吞吞吐吐:“可能,你已经看出来了,是的,我一直……欣赏你。但是,这样的话从你嘴里出来,我差点当成别的星球的语言,根本听不懂。你都不象你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问他:“结婚一定要以相爱为前提吗?如果婚后可以做到彼此忠诚,能不能结婚呢?”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他百般不解的望着我。
    我摇摇头,不打算深入解释,无须让他清楚每一个细节,我转换话题说:“你怎么不喝?”
    “不要把我当成一个只会花钱喝酒玩女人的纨绔子弟,即便从前是,以后也不是了。默之,有时候,看着你会产生错觉,你象是一个会发光的半透明雕像,我几次灵魂出窍一般,想要伸手碰触光源,又被你端庄的神情吓醒,一下子返回到害羞的少年时代……”他笑了一下,随后垂首喃喃:“如果我喝多了,就不能仔细的观察你了。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你,已经很好。”
    “你在观察我?”我咬了咬嘴唇,心思微微动摇,但很快转念暗下决心,“那么你就好好观察吧,或许我非人非鬼,或许我居心叵测,请你,一定要分辨清楚。”
    他站起来,象个大哥那样拍拍我的脑袋,“快点吃东西,吃完好好睡一觉,明天一起回去,公司还有很多工作等我。也许你喝醉了,胡言乱语起来了。”
    “人是什么?魂是什么?爱是什么,恨又是什么?”我端起酒杯,在眼前摇一摇,一口灌进去,继续自说自话:“父母是什么?孩子又是什么?”
    贝贝的样子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一幕一幕的:调皮的冲我挤眼睛,歪着小脑袋吃布丁,成人化的笑容和眼泪,剃光了脑袋静止在床上……我的心被无形之手撕扯着,渐渐酸痛到难以自持,我捂住胸口,无力的哭了出来:“孩子有什么错?孩子有什么错呢?”
    童义信轻轻捧起我的脸,他眉心微微紧了紧,用拇指抹去我脸上的泪,问道:“伤口那么深吗?是哪个家伙让你这样痛苦?”
    我挣开他,缓缓垂下头,手指插进头发里,默默整理情绪,并不作回答。我问他:“你相信鬼魂吗?”
    他夺下我的酒杯,命我乖乖去床上躺下,帮我掖好被角,说:“今天就不要洗漱了,大概两个城市的温差太大致使你发烧了,你连件厚衣服也不带,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
    我不依不饶的说:“我相信有鬼魂。你有没有过奇怪的感觉,比如身体就像吸附了静电或者感觉周围有某种东西?”
    “你还胡说?”他佯装生气的看着我,“要不是看你病成这样,真想揍你,许默之。你这样胡思乱想对你没有一点好处。”他语气象极了父亲,让我稍稍平复的情绪再次掀起波澜,禁不住悲从中来,我拉住被端,一下盖过头顶,闷声说:“我睡了。”
    听到他关了灯,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我探出脑袋偷眼看他,在他关门的刹那,我感觉到了自己内心的恐惧,那种生命由不得我来掌握拿捏的深沉恐惧。
    黑暗很快围拢过来,将我淹没。周围重新静了,静到我可以听见窗外下雪的声音,沙沙沙,象是游魂拖曳的衣摆在拂动着地面。
    躺卧软绵绵的床榻上,我许久许久无法睡着,紧紧裹着被子,依然感觉很冷。
    等到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又重新看清了房间里的一切,我屏气凝神,露出半个脑袋四处张望,视线所到之处都奇奇怪怪的,象是戴了度数不对的眼镜,橱柜桌椅都有些扭曲变形。
    一把高背椅子正正的对着我,这让我很不舒服,总觉得椅子上坐了一个模模糊糊的人,此刻正在悄无声息的看着我,那是一种无从捉摸,又阴冷至极的眼神,或许是我想象出来的,我不能确定,就在这种亦真亦幻的僵持对视中,冷意从我的脚底漫延到了全身每一个毛孔。
    一阵微微异常的响动,让我不由得竖起耳朵,冥冥之中,象是有人躲在黑暗里压低声音对我小声喊:“你能看到我吗?能吗?看这里,我在这里,我很孤独……”
    记得小时候有人告诉我,如果夜里听到奇怪的说话声,千万不可以回应。我默不作声,脖子僵硬,身上所有器官就剩下两只眼珠自由能动,从左摆到右,又从右转到左,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
    一无所获。
    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我紧紧闭上眼睛,片刻,耳边幽幽荡荡飘来一阵清丽诡异的歌声,仔细听,是一首童谣,调子很悲凉,歌词也极度阴冷。
    “我说一种花,你猜什么花,
    头上戴呀胸前挂,人死才用它。
    我说一种人,你曾见过吗,
    青眼红唇脸发白,就是不说话……”
    歌声从下面飘上来,象是有人正躺在床底下反复吟唱。
    我很想跳下床去拍一拍童义信的门,结束这悚人筋骨的歌声,却又担心床下会伸出一只青手来突然抓住我的脚踝,我用尽全力朝套间的方向呼喊,嘴巴张的大大的,却只发出了几声蚊蝇般的哼哼。
    
                  第三十六章 刺红
    反复挣扎过后,我自欺欺人的把头缩进被子里,任由一切自生自灭。
    灯忽然亮了,歌声嘎然而止,我身体重新活动自如,试着咳嗽两声,声音完全正常,我如同从地狱返回人间,先前的黑暗、恐慌和绝望也随之远去了。
    童义信站在套间门口,蹙着眉头望着我。我坐起来定了定神,揉揉脸颊,舒了口气,说道:“你出现的真是及时,我刚才做噩梦,有人唱可怕的鬼歌谣。”
    “也许不是梦,”童义信走过来,坐在我的床边说,“我也听到有人唱歌。”
    他眼神游移不定的看着屋子里每一个角落,又猛的弯下身子窥探床底,站起来打开衣柜仔细检查。
    他没有撒谎。
    我虽心有余悸,又暗自高兴。似乎终于有了证人,证实一切不是我的幻听或者精神过度紧张导致的错觉。
    开着灯,他披了毛毯缩在单人沙发上,说今夜要充当我的保护神。他体格健硕,若想得到我是轻而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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