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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这么晚啦?我不知道老太婆的这些话是否有助于命案的侦查,不过,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了……
2
翌日中午时分,由大宫回来的野本刑事出现在千草检察官的办公室。
“辛苦了。”检察官自大堆的调查报告中抬起头,说。
“算什么?大宫很近。”
“不错,你的调查使命案的背景明朗化了。”
浦边富野的谈话内容,大川探长已用电话向检察官口头报告过了。
“但是,”刑事边坐下边说。“小组里也有少数不同的意见存在。”
“哦?”
“亦即,月村早苗恨其姊姊香代,她无法原谅在自己肌肤上留下瘢痕的姊姊之行为。”
“嗯。”
“早苗未对任何人谈过姊姊的事,小金井市的幼稚园园长甚至还不知道她有姊姊!与其说她无视于姊姊的存在,勿宁是带有敌意,这种心情,香代自然也能体会,所以,两人之间不可能有感情存在。她当然不会寄遗书给姊姊,告知自杀真相了,亦即,检察官你认为香代收到真正的遗书之推理,有重新考虑的必要。”
“那就错了。”检察官微笑。“甚至正好相反!依浦边富野所说的话,我原本漠然的想像更获得具体的证明。”
“证明什么?”
“仔细一想就知道了。”
“就是不知道才要请教。”刑事点燃香烟,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姿态。
3
月村早苗提供养母珍藏的大手拓次之亲笔诗句给真木英介。这两人的邂逅,成为一切悲剧的开端。
真木英介见到早苗的瞬间,他感到心灵震颤不已,早苗正站在自己面前!那赤裸的躺在床上,小小的樱唇贴靠过来的少女,此刻又回来了!那诱引六岁的自己进入眩眼的性之世界,于幻想之中叹息的早苗,正对着自己微笑、说话!
透过月村早苗的身体,他见到了《野狐忌》中的少女。他的心当然急遽的倾倒于早苗,或许,在真木半强迫的需索之下,两人有了肉体关系。
真木是早苗最初的男人!由于自己肌肤上残存的可怕瘢痕,她本已放弃结婚的念头。二十七岁的女性,不会没有恋慕异性的念头,但,愈如此,她愈不愿让对方知道自己的秘密。那诅咒的瘢痕,岂能暴现在心爱之人眼前?
所以,她断绝对异性的所有悬念,自己摘掉即将绽放的青春花蕾!
但是,她的肉体在真木面前敞开了。或许是真木的热情使她的决心崩溃吧!也或许是瞬间的激情,让她忘却自己肌肤的秘密,这就不是外人所能了解的了。
早苗一旦将肉体交予对方,自是一味的向真木需求,她已经完全陷溺了。肉体的欢愉永无止境,在沸腾的感情中,她终于让真木见到本来不可暴露的肌肤秘密。她当然不会愿意说出自己身上有瘢痕,甚至更刻意隐藏,但,这种努力不可能永远持续着。
见到女人肌肤上有阴森可怕的瘢痕之瞬间,真木英介愕然了。
他在心底呐喊:不,这不是早苗。早苗身上洁白无瑕、光滑柔细,那种触感永远留在自己指尖。唯有像她那样白晰柔细的肌肤,才是自己追求的!
月村早苗不再是“早苗”的瞬间,她就变成平凡的女人了。于是,真木英介之心急速地冷却……
4
“混帐家伙!这么说,真木是抛弃早苗啰?”刑事恨恨的问。
“就是这样吧!”
“可是,早苗长得很美,肌肤白晰得透明,二十七岁,纯洁温柔,瘢痕算什么?闭上眼睛也就看不见了,真木何以无法忍受?”
“闭上眼,瘢痕仍是存在。甚且在真木的想像中更为扩大、丑恶。亦即,他对于美丽、白晰的肌肤之偏执渴望,使他拒绝了早苗!”
“我无法想像……”
“那是因为你拥有健康且正常的心灵和身体。如四季书房的吉野奈穗子所说,真木受其幼儿体验的影响!与早苗少女之间经验的行为和肌肤记忆,使他对月村早苗的肉体产生异常的拒绝反应。”
“越来越难懂了。”刑事苦笑。“反正,总归一句,真木英介抛弃早苗,那就对了。原因是她身上有瘢痕!蹂躏年轻少女身心的男人最可憎,按理,被伤害之人会想让所有人知道自己心中的怨恨,但,早苗遗书中却未提到真木之事,这种心理我就不懂了。”
“所以,我才认为她另写一封遗书给姊姊。至于她为何不在留置现场的遗书中说明事实,我想,现在也可以理解了。”
检察官抽出一根烟,却未点着,只是夹在指间,继续说明:
真木英介是文艺批评家,更是畅销书《疯狂之美学》的作者,深受世人注目。如果他是自焚而死的女性之恋人,传播界必不会坐视,对于贪婪的记者们来说,绯闻是最求之不得的题材!很快的,他们会连带挖掘和月村早苗有关的一切资料,没多久,终会知道她姊姊就是汤川香代。
汤川香代是正开始拥有响亮名气的女编剧作家,此一新猎物的出现,更会激起记者们的兴趣和激奋,于是,汤川香代也无法拒绝的会被卷入漩涡里。
早苗害怕的就是这点,她不希望替姊姊带来困扰,她一定要让母亲和姊姊过着平静的生活。 棒槌学堂·出品
平凡的幼稚园女教师因厌倦工作而自杀,很难引起世人的注目,所以,才会在矶部的旅馆留下那封遗书。联络人也只是写姊姊的本名森田加代子和电话号码而已,这一切,都是为了不让记者们联想到“编剧作家汤川香代”。
香代也明白妹妹心意,接收妹妹遗体时,她是以传播公司职员森田加代子名义和警方接触。
她主动提供早苗遗书,并说妹妹几天前打过电话给她,内容也是强烈厌世,巧妙地让警方认定,早苗的自杀是因厌倦于工作和都市生活。
但是,早苗的另一封遗书是不能公开的,只有姊姊和母亲能够读到。她可以毫无羞耻、毫不犹豫的将她与真木英介的关系,对死亡觉悟的心境都明白写出,虽然母女、姊妹分开生活二十年之久,但,血亲之间的牵系仍是无法断绝的。
这时候,早苗心中对姊姊既无憎、也无恨,虽然肌肤上的瘢痕是被姊姊留下的,但,姊姊已经背负着无法抹灭的悔恨烙印,亦即,肌肤的悲剧成为两人应背负的十字架,其痛苦应由两人分担,因此,在死亡之前,她要让姊姊明白自己这种心情!
汤川香代看过了遗书。从字里行间,她听到妹妹的恸哭。导致妹妹死亡的男人——真木英介决不能原谅!于是,报复的感情转为杀机。就在这一刹那,汤川香代决定成为自己所导演的杀人剧之主角……
5
“说不定……”千草检察官划亮打火机。“小诸市的高中生所见到的纸片,就是遗书的一部份。”
“这样一来就符合了。”野本刑事用力点头。“当然,遗书是谁撕破?为何只有一小片掉落在上衣旁?在目前尚未明白……”
“那就要问凶手了。”
刑事看看表。“下午有调查会议,到那时以前,逮捕令能来得及吗?”
“逮捕令?”
“是啊!专案小组的刑事们大多倾向于凶手是汤川香代的论点。如果再加上刚刚的说明,意见就可一致了,那不就要进行逮捕行动了?”
“不行,那不可能。”
“为什么?”
“我们只是推定香代的行凶可能,却非确定。”
“我认为一样……”
“错了,到目前为止,一切皆是由情况推定,并无证明其凶行的直接证据。”
“但是,情况证据也是证据。”
“就法律上而言,是否采用之为证据,全依法官的判断,亦即所谓的自由心证。但,只有情况证据绝对不行,最重要的,真木英介的尸体也未找到。”
“有他的西装上衣,以及被切断的小指,而且是死后才切断的。即使没有尸检,也能证明他遇害的事实。”
“不错。但是,如何具体地证明切断小指的人物就是汤川香代?”
“……” 棒槌学堂·出品
“譬如,她使用何种器物切断小指?”
“反正是锐利的刃物。”
“小刀?剪刀?抑或菜刀?”
“……”
“为何要切断小指?”
“……”
“将小指丢弃的理由是什么?”
“……”
“真木英介九月十五日傍晚在小诸车站前遇见水户大助,之后,无人目击到他。那么,他是何时遇害?”
“大概是当天吧!”
“时刻呢?”
“……”
“遇害现场在哪?”
“……”
“使用何种方法?毒杀?刺杀?绞杀?扼杀?”
“……”
“回答呀,野本。”
“你这人真无聊。”刑事恨恨地提高声调。“千草先生,什么时候开始,你和凶手站在同一线上了?”
“我只是在说明:没有尸体的命案是何等麻烦。同时,对于此案,我们的资料是何等的匮乏!”
“就是为此才必须逮捕凶手。只要走进侦讯室,一定能令她自白。这方面,我是一流的!”
“这是有计划的犯罪,必定也想过周全的预防方法。不像那种流氓混混那么简单。”
“放心,这一行干了二十年,我有自信应付任何一种可怕的对手!”
“野本,我很了解你的心情。但是,逮捕一个人并非单纯容易之事,有时候,不仅是其本人,甚至会使其所有家人的生活或人生陷入混乱。所以,被法律允许行使权力的我们,对此必须充分考虑才行。”
“……”
“和你交往这么久了,我的做法,你应该能了解。除非获得足以推翻嫌犯一切否认的绝对证据,我是不会同意逮捕行动。”
“……” 棒槌学堂·出品
“在目前,不能给汤川香代戴上手铐。不过,可以对她说话了。”
“说话?什么意思?”
“刚刚,我已告诉大川了,今夜,请汤川香代应讯。大概,由你负责进行。”
“原来是这样。”一瞬间,刑事唇际浮现微笑。“你也真不是好人,好消息总喜欢留待最后!”
第十二章 声音的障壁
1
——你是森田加代子小姐,笔名汤川香代,应该称呼哪一个比较好呢?
“都可以。只是,现在叫做汤川香代的人比较多。”
——那么,请问汤川香代小姐,你的年龄和职业。
“三十四岁。从事电视和戏剧有关的工作,亦即编剧作家,由于隶属新世纪社,也是该公司的职员。”
——家人呢?
“和母亲住在一起。”
——令堂身体不适?
“是的,几乎整天躺在床上。数年前她曾因脑溢血而右半身不遂……最近,拄着拐杖是能在室内走动了,但,右手仍无法抓东西至眼睛高度以上……”
——那么,你不在家时,她很不方便了?
“我都会找人来照顾她……”
——原来如此。接下来我要问的皆是调查上所必要,请你务必配合。
“知道。”
——你认识水户大助?
“是的。”
——其职业、服务单位呢?
“详细的我并不清楚。只记得他好像是在出版社上班……”
——和你的关系是?
“也没什么关系。他应征《开幕》杂志的悬赏征文,以第一名入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