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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人-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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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负责人 哈威·诺博敬上 
  我又看了一封更久以前的信,寄信人是圣德瑞莎一间教堂的牧师,罗威尔主教。信是以教堂的信纸写就的,附有罗主教的亲笔签名。信上这么写着: 
  亲爱的史丹: 
  你或许还记得,你的父亲礼欧·卜贺过去偶尔会来参加周日的礼拜,就这个意义而言,他是我的教众之一。不过我必须承认,我从来不曾了解过他。我相信,这个错虽然在我,他也难辞其咎。在我的印象里,他爱好运动,是个有精神、有活力,很会享受生活的人。你对他的回忆亦复如是,自是难免。 
  我谨建议你——完全出自善意和关怀——请你以这样的回忆自足,切莫不听我的劝,再做任何探究。你的父亲选择离开你母亲和你,原因不是你我能够擅加揣断的;一个人的行为总有它非理性的动机,我以为,为人子女者倾心深究父亲的生活,并非明智之举。毕竟,谁人无罪呢? 
  史丹,多关心你自己的生活吧。你最近才担下婚姻的重责——我有这个荣幸为你们这对新人主持婚礼,当然记得清楚。你的妻子是个可爱的好女人,比起你曾经写信告诉我的那些情史,显然她更值得成为你的生活重心。尽管往事曾经对我们造成影响,但这些影响无论是好是坏,对现在的我们并无益处,除非最后我们得以解脱。我们必须寻求解脱,接受解脱,也必须给予解脱。 
  至于你写信跟我提到的婚姻问题,相信我,其实那些都是寻常可见的。不过我宁愿亲自和你面对面讨论,而不是将我的浅见诉诸笔墨。珍重。 
  我朝地下的死人瞧了瞧,联想到山上的另一个死人。罗威尔主教给予史丹很中肯的忠告,可惜他没听进去。一种羞愧和悔恨的感觉流窜我全身,这感觉虽不全然是因史丹·卜贺而起,但的确也为他感到几分可惜。 
  突然,我领悟到,我必须打电话报警。我没动书房里的电话而走回厨房。我一开灯,就注意到倒放在水槽碗盘当中那个褐色的威土忌空瓶。 
  我打电话到洛杉矾警局的峡谷总部,报告有谋杀案。警方派来的人要过十分钟左右才会到达,我趁这个空档沿街道寻找,走到中途发现了艾尔的老爷车,车门是锁上的。直到我听到警笛响,才记起我车子的引擎还没关。我走到车库,把引擎关上。 
  我的行李厢里有顶便帽,我拿了来遮住我受伤的头部,走到房子前面时正好遇上警车。隔邻跑出来一个男人,他看看我们,什么也没说就又回屋里去了。 
  我带那些警官从后门进屋,把门上的撬痕指给他们看。我也把那死人指给他们看,还把怎么发现尸体的经过简单跟他们说了。他们记了笔录,打了通电话给凶杀组,并且礼貌地暗示我别走开。 
  我跟一个叫做许普德的探长就说得比较详细了。他还在好莱坞分局当警官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了。许普德是个颜面光洁的瑞典人,书房的一点一滴全都落入他那一双鹰隼精明的眼睛,就跟他摄影从员的照相机一样精准。 
  许普德沉吟了一会。 
  “所以,你认为他来这儿是为了拿钱?” 
  “我确定是这样。” 
  “可是他拿到的不是钱,而且答应给他钱的人也死了。”他拿起史丹的记事本——是我刚才拿给他看的——然后大声念出来:“‘您见过这位男士和女士吗?’就是因为这回事吗?” 
  “很可能。” 
  “你想他为什么要化了装来这里?” 
  “我想到几个可能的原因,他可能是个通缉犯,我甚至敢打赌,他一定是在通缉当中。” 
  许普德点头表示同意: 
  “我来查他的底。不过还有一个可能的原因。” 
  “什么原因?” 
  “他的穿戴可能只是为了好玩找乐子。不少混混在钓妞儿的时候都会戴上长假发。这位仁兄本来也许打算拿了钱以后,到城里寻欢作乐一番。” 
  我必须承认,他说的话是有几分道理。 

  
 

 
14



  我从日落大道离开瑟普维达区,开往帕黎沙多。葛兰多家位于一条椰林大道上,那是一栋都择式的大宅邸,尖耸的屋顶,咖啡色半木料半砖石的建材突显于外。 
  加了中枢的窗户一片透亮,好像这里正进行一场周六晚宴似的。可是在我敲门之前,耳边只听到风吹过干燥椰叶的叹息和呼呼的声响。 
  一个身穿黑衣的金发女人打开精雕细琢的大门。她背着光的身材显得如此苗条,我一时间还以为她是个年轻女孩。然后她侧头看我,我这才看到她的面容,上面已经点染岁月的痕迹,脖子上的皮肤开始松垂。 
  她眯起眼睛凝视着我身后的黑暗。 
  “你是亚契先生吗?” 
  “是的,我能进来吗?” 
  “请进。我先生现在人在家,可是他正在休息。” 
  她言谈得体得几近小心翼翼,仿佛曾经受过语言训练似的。我觉得如果她放开本性来表达,言辞一定会粗放、自由许多。 
  她领我进人一个正式的会客室,水晶吊灯的强光刺得我眼痛,大理石壁炉里没有生火。我们面对面在谈话椅上坐下。她以一种美丽娴静的姿势坐定,可是皱纹初生的脸庞似乎显露着厌烦甚至嫌恶的神色,就像个和动物住在一起的天使。 
  “你看到苏珊的时候,她还好吗?” 
  “她毫发无伤。如果你是这个意思的话。” 
  “她现在人在哪里?” 
  “我不知道。” 
  “你在电话里说她惹了个大麻烦。”她的声音轻柔细小,仿佛她正尽力将那件大麻烦化小。“请你告诉我,你所谓的麻烦是什么?而且请你坦白讲,我守在电话旁边已经三个晚上了。” 
  “我知道那种滋味。” 
  她向我倾过身来,脸部微露。 
  “你有小孩吗?” 
  “没有,可是我的客户有。苏珊把我客户的小孩带走了,一个叫做尤尼·卜贺的小男孩。你听说过这个孩子吗?” 
  她迟疑了一会儿,陷人沉思,然后摇摇头。 
  “抱歉,我恐怕没听过。” 
  “龙尼的爸爸今天早上被人杀了,他叫做史丹·卜贺。” 
  她对这个名字没有任何反应。我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她,她听得人神,犹如被童话故事吸引的小孩。她的双手像长了红脚的小动物从膝盖往上移,最后在胸前握紧。她说: 
  “杀害卜贺先生这种事,苏珊不可能做得出来。她很温和的,而且她喜欢小孩,她绝对不会伤害那个孩子。” 
  “她为什么要带走那个孩子呢?” 
  那女人为之语塞。她带着嫌恶的眼光注视着我,仿佛我对她好梦方酣的梦境带来了威胁。她的手从胸前滑落下来。 
  “一定有原因的。” 
  “你知道她为什么离家吗?” 
  “我——雷斯跟我都没办法了解。本来一切都很顺利的。她已经获准进人加州大学洛杉矾分校,而且她这个夏天都安排得很好——上网球课、潜水课、法语会话。然后星期四早上,她趁着我们出去买东西的时候,一点预兆也没有地就离家出走了,她甚至连一声再见都没跟我们说。” 
  “你们有没有报警?” 
  “雷斯报过警。警察说他们不能保证什么——每个礼拜都有好几十个年轻人失踪。可是我从来没有想到,我女儿竟然会是其中的一个。苏珊过惯好日子,我们什么好东西都给她的。” 
  我把她拉回冷酷的现实: 
  “苏珊最近有没有什么重大的改变?” 
  “你指的是什么?” 
  “她的生活习惯有没有很大的变化,像是睡得很多,或是睡得很少;变得激动而且一直在兴奋状态,或是突然拒人于千里之外、愈来愈不爱打扮这类的。” 
  “完全没有。她没有吸毒,如果你是这个意思的话。” 
  “不过,还是请你想想看。星期四晚上她在圣德瑞莎曾跳进海里去,听起来像是因为吸毒而发生了严重的幻觉。” 
  “杰瑞·柯帕奇是不是跟她在一起?” 
  “是的。葛兰多太太,你认识杰瑞吗?” 
  “他来过我家。我们是在新港遇到他的。在我看来,他像是个挺好的孩子。” 
  “他是什么时候到你们家来的?” 
  “好几个月以前。他跟我先生吵了一架,以后就没再来过。” 
  她的声音透着失望。 
  “为什么吵架呢?”我问。 
  “这你得问雷斯才知道,他们两个就是互相看不顺眼。” 
  “我可以跟葛兰多先生谈谈吗?” 
  “他已经睡了,这几天他也够受的了。” 
  “很抱歉,不过你最好把他叫醒。” 
  “我觉得我不应该叫醒他,你知道,雷斯年纪不小了。” 
  她坐着不动。她是那种爱做梦的金发女郎,无法面对生活中的任何变迁。她是那种会坐在电话机旁永远等下去的母亲,可是一旦铃声终于响起,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你女儿现在跟一个十几岁的辍学生飘在海上,他们涉嫌诱拐小孩和谋杀,而你竟然还不愿意吵醒她父亲。”我起身打开会客室的门:“如果你不去叫你丈夫,那么让我来吧!” 
  “我去好了!既然你那么坚持!” 
  她经过我身旁走到门边时,我感到一股微微的寒意,好似她的曼妙身材里住着一个发育不全的小孩。这整个房间也反映出这股寒意。水晶吊灯虽然光芒耀目,却像是一簇簇冻结的泪珠,白色的大理石壁炉台像个坟墓,花瓶里的花是塑胶做的,没有香味,只散发出虚假生活的沉闷。 
  雷斯·葛兰多进了房间,好像来访的客人是他,不是我。他是个短小结实的人,头发和短短的落腮胡都已灰白,他略为皱缩的脸被那撒胡子钳着,好像是特意突出来要让人检验似的。他脸上堆满那种讨好人家、希望别人喜欢他的笑容。 
  他的握手紧而有力,我注意到他有双变了形的大手。这双手留有过去做粗活的痕迹:指节肿大,皮肤粗糙。我心想,他花了一生的功夫努力往上爬,总算爬到这个小山丘的顶端,可是却被他女儿弃如粪土,纵身就跳开了。 
  他穿着内衣和长裤,外面罩一件有腰身的红色丝浴袍。他的脸红里带紫,头发因为冲过澡弄得湿答答的。我对他说,很抱歉来打扰他。 
  他挥挥手,把我这个想法驱走。 
  “相信我,无论半夜或什么时候,我都愿意起床。听说你有小女的消息?” 
  我把事情经过简单对他说了。我的话似乎给了他莫大的压力,一张脸紧绷得几乎缩进骨里。可是他不愿意承认他的恐惧,尽管他的双眼已经湿润。 
  “她做这些事一定有她的原因。苏珊是个明理的女孩,我不相信她吸毒。” 
  “无论你相信什么,也改变不了事实。”我说。 
  “可是你不了解苏珊。我今天在日落大道附近几乎绕了整个晚上,今天的年轻人变成什么模样,我是看得一清二楚。可是苏珊完全不是那个样儿,她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 
  他重重坐进一张对话椅,似乎紧接长夜而来的一席话已经让他筋疲力尽。我也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 
  “这个我不跟你争,”我说。“一个好例子胜过全世界的理论。” 
  “你说的真对。” 
  “我可不可以看看苏珊的通讯簿?我知道在你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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