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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真见鬼!”有人在她身后骂了一句。
接下来,凯茨只好埋头处理工作,她想起了巴克利银行,便给那里打了电话,一个女人接了电话,凯茨说她想和经理谈谈。
“是关于银行透支的事吗?”
“我是警探弗拉德。”
对方没有吱声,电话里传出了咔嗒一声,接着是短暂的沉默,然后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你好,我是副经理皮克,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凯茨向他解释了一番,说她需要再和那起罗兰·普劳特事件的目击证人谈一谈,并问自己是否可以到他那里和他们见见面。
“这恐怕不行,我们给全体职员放了三天假,想让他们尽快从惊吓中恢复过来。”
“那你们那里这几天不是人员很紧张吗?”
“是的,但那也比留他们在这儿工作出很多错误强。”
凯茨向他要了一份证人的联系地址,皮克说这好办,他让证人们交上一份,然后10分钟之内发传真过来。她对此感到满意。突然她又有了一个想法。
“皮克先生,你能把名单上第一个人的名字和地址给我吗?”
“当然可以。”皮克说,“请稍候……”
凯茨听到了哗啦哗啦的文件声和皮克在电话里的呼吸声。
“啊,找到了!”他说,“你是要第一个人的,对吗?”
“就一位。”
“好的!就在这里,梅·威廉斯沃辛。”
“太棒了!”凯茨说,“那么地址呢?”
凯茨记下了第一位证人的地址,又胡乱地给穆尔警佐抄了一份,然后马上离开了,临走前告诉旁边的警员说要是穆尔找她就说她去找一位目击证人谈话去了。
“我一小时之后就回来。”凯茨说道。
58
凯茨开着MX5跑车,但是她无心观赏身边一闪而过的海景或是那些在冬季里慢慢开车兜风的人们。她以每小时大约40英里的速度开着,走的路线和上一次陪同警佐去汽车修理站时所走的大体相同。凯茨一开到A27号公路时就一下子想了起来,现在她知道她去的是什么地方了。如果时间够用的话,她会到那家物资配置机构去拜访一位老朋友。只要是离开约翰大街,做任何事都可以。
梅·威廉斯辛因为精神上遭受到了新年意外事件的强烈刺激,所以决定和她的男友离开,出去开心地玩两天散散心,至少这是隔壁邻居的一位佣人提供的信息,只见她卷曲的头发上围了一条头巾,脸上露出一种萎靡不振的疲倦和忧郁的神情。
“要我告诉她一声说你在找她吗?”女佣问道。
“不,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凯茨说,“我只是路过……”
凯茨说完转身上了车,又往前开了几条街,来到了马菲金大街和一条通往那里的简陋的单行车道。为了使这辆双座轻型汽车不被罚暂停使用,凯茨在一条主要街道处停了车,向着汽车修理站走了一百多码。
“你是来搜集更多情报的吧?”杰克一见面便问道。杰克正在修理汽车,凯茨在旁边观看了几分钟之后,把这位老朋友叫到了大门口。他总是不慌不忙,凯茨对他的这种平静的生活感到十分羡慕。
“我只是顺道路过,杰克。”她说,“你到这儿多久了?”
“20分钟。”杰克说,“你可以根据我的行踪来调整表上的时间,上一次我告诉过你,我每天都是9点过一刻准时到这儿,不早不晚。”
“啊,是的,你是说过,可我忘记了。”
这位铁路工人大笑起来说:“这话我可不相信,年轻的女士,既然你来了,那么我能为你做点儿什么呢?”
凯茨歉意地笑了笑,“事实上什么也不用做,我真的只是路过,只是想进来和你打个招呼。”
杰克耸耸肩说:“那好吧,想喝杯茶吗?我去把水瓶拿下来,它在车库里。”
“为什么不呢?”凯茨反问道。
杰克咧开嘴笑了笑,转身向里面的小屋走去。
凯茨坐在用箱子堆成的凳子上,上面盖着一条旧的军用毯子。她呷了口茶,味道很浓,里面加了点儿消毒牛奶,它使人想起自己的孩提时代,“你现在过得怎么样?”凯茨高兴地问。
“啊,还不错。”杰克亲切地回答道,“你好吗?你那辆车修好了吗?”
凯茨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了,“什么车?”
“你那辆红色的西尔拉,你没在这条单行车道尽头的一家喷漆行里修一修吗?”
“我开的是运动赛车,杰克,一辆双座轻型汽车。”凯茨说完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可你是不会知道这一点的,是不是?我们第一次遇见时,我是坐在西尔拉车里的。”
“对,我可是在周六见到你的,不是吗?那辆车被轻微地碰撞过,尽管如此,修起来还是很快的。我当时还以为你们可能有点儿问题,当你和那位胖伙计开车回来时,我想你可能会发一阵牢骚的,要知道行事莽撞会闯大祸的。那它现在没事了吧?他们工作顺利吧?”
凯茨心不在焉地说:“是的,很好,杰克。”她在沉思,脑中闪现出一个问题,一辆红色的西尔拉,那能说明什么呢?在布赖顿会有多少辆这样的车呢?一千辆?五百辆?还是只有一辆?它是一辆与众不同的车吗?她取出了电话。
“是的,完全正确。”一阵简短的信息交流之后,她告诉总控制台,“沃辛,我是凯茨·费拉德,请你转告穆尔警佐我正在根据线索追查案子。”
“谢谢你的茶,杰克。”说完冲杰克会心地一笑,杰克此时像一个害羞的年轻人,他双眼低垂,“我得回去工作了,要知道,杰克,这是我的工作需要。”
“下次有空一定再来。”杰克悄悄地说,“是在下午。”
凯茨又微微笑了笑。
“我答应你。”
十三
59
凯茨从物资配置中心走出来,向左拐,走向停在公路上她的车旁,她迅速地钻进车内,发动引擎,车子一溜烟似地开走了。
凯茨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大约开出了一英里。她正想办法把问题搞清楚,把有关案情的所有细枝末节、蛛丝马迹和当时周围环境的影响全都放在一起考虑,想着想着,凯茨突然掉转方向开车横穿公路,驶进了一个停车场,又从后门穿过去,车后留下了汽车排出的尾气,和轮胎摩擦地面后的橡胶屑混着尘土一起飞扬,把旁边的一位正在骑自行车的过路人吓了一大跳。
凯茨从公路旁拐入,经过了马菲金大街,又转向了行车道,车子在路上颠簸地行驶着,凯茨心中祷告着但愿老杰克还在料理他的简陋的修车场。当她把车开到小巷尽头时,那辆红色的西尔拉赫然出现在眼前,那是鲍勃·穆尔的车!只见拱起的车覆盖了一层被溅起的泥水,刚刚喷过的油漆使得原来的红漆更加熠熠生辉。凯茨下了车,走近去想要仔细地检查一下这辆车,她发现了新喷上的红漆和新换的挡泥板,虽然车子经过了精心处理,但那格外夺目的贴着崭新商标的玻璃窗和用纸掩盖的裂痕明显地证明了一点:车子的主人犯了罪。
不久以前,莫伊拉·迪本被迫做了个没有赢家的赌注:指证另一位警察还是保持沉默?结果莫伊拉一直嘴巴紧紧的,不向任何人透漏一点儿风声,现在凯茨也面临同样的问题,这个案子的结果尽管不涉及个人,但她的处境肯定会更糟。
看来这位闯了祸逃走的司机一直活得不错,受过警察培训还是大有用处的。车子是辆红色的西尔拉,如果它被拿去修理,那会太抢眼。很明显那位打进电话的妇女也是受人指使的,她先是说“公路交通事故”,然后又改为“我是指发生在金石大道的公交案”,谁告诉她是“公交案”呢?她是一位救护队员的妻子……
还有一件让人怀疑的事情,穆尔警佐对这个案子及那桩银行抢劫案一直怀有如此高的热情。他曾带领凯茨去了汽车维修站,在已经知道该在哪家开始调查工作的情况下又派她去调查第三家;在和富勒顿的谈话中,这位目击证人迅速地闭紧了嘴巴不泄漏任何风声;詹妮的伙伴也对调查案情的进展毫无任何帮助——这至少是根据鲍勃·穆尔的片面之辞得出的。
就连录音电话的时间现在也可以讲通了。一位失去控制的警察在回家的路上撞倒了一个人,如果他停下车,那他就死定了,但如果他还有些人情味的话——他本来几乎是从她旁边擦身而过的,至少她应该负担一半的责任——他在一家公用电话亭旁停的车,不是给警察局打电话,他们也许可以查出他的声音,他呼叫了救护队,使得护理人员迅速赶到了那里。然后是自己的妻子在突然袭来的震惊中被他从床上拖起,指使她在离家半英里处的一间电话亭里给警察局打电话,紧接着这位警佐又开上妻子的车驶向没有标出未被破坏的出事现场,结果却发现了那位受伤者安然无恙,当时在交警局工作的巴克·肖特认识鲍勃·穆尔,他告诉穆尔先回家,因为这起车撞人的事故不归他处理,他说:“鲍勃,你最好别管这事儿,看你上气不接下气地在这里晃来晃去毫无意义……”
这一切似乎都是可能的,但仅仅只是一种可能,凯茨还是不敢妄自断定。能使她做出这样推断的一件东西就是这辆车——在凌晨两点半,它正从布赖顿开出,穆尔住在市中心,刚离开A23号公路之后,他又去了哪里呢?那些作证的女孩们说当时这辆车正追着一辆车型更大的汽车——这一点并不符合她的推理。
因此本案还是疑团重重。凯茨打进电话,警佐急急忙忙地从里面冲了出来,凯茨又嘟嘟地按了一下车喇叭,15秒钟后穆尔从门缝里走了出来,身后漆黑处有淡蓝色的焊接电光在闪烁。他看上去脸色灰白。此时凯茨心里还是犹豫不决,下一步她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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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尔大步向她的车走过来,尽管脸色灰白,他看上去还是很健康。他把手放在了车子挡风玻璃窗的顶部,目光直视凯茨命令道:“警察局需要我们马上回去,弗拉德,马上!”
“警佐?”
“我们在肖哈姆的牡蛎养殖场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凯茨听后没有任何触动,“可是我——我不……”
穆尔身子前倾,挡住了她的光,当凯茨再一次盯着他的脸时,她断定她已经知道问题的答案了。他们二人此时都意识到了他们之间还有些事情未了,但不得不耐心等候。穆尔冲她怒吼着,但她可以感觉到他的声音中夹杂着一种古怪的腔调,一种伤感,甚至还有一丝怜悯在里面,“下一次再说吧,弗拉德,别忘了把你他妈的手机打开!”说着他向自己的车走去。
穆尔开动了西尔拉,但他没从凯茨的车边挤过去,而是停了一会儿,车后喷出一团被消耗了的灰白色的尾气。车内白色的方向盘上,穆尔握紧了拳头,凯茨看出他怒气冲冲的样子。凯茨挺直了身子,把车推到了第一挡,这时她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阵内疚,这看起来真有点儿荒唐可笑。她沿着湿漉漉的车道行驶着,她感到他那阴沉的脸上一双喷着怒火的眼睛正逼视着她的后脑勺。凯茨飞快地行驶在公路上,企图与后面穆尔的车拉开距离。他们先后赶到了约翰大街,趁着穆尔的车沿着斜坡急速后转时,凯茨下了车,走过停车场。这时穆尔也已停了车,打开车灯,当凯茨从他面前经过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