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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死案同等对待。
“现场发现了一些头灯的玻璃碎片,以及保险杠上的橡胶,但没有油漆,所以无法确定颜色。最有可能是黑色的。如果是卡瓦利尔牌,找到它的机率是五万分之一。”
“没人看见车牌号或司机吗?”
“他们都喝得酩酊大醉。其中一位认为司机是一个很胖的家伙。”
“这会增加找到的机率吗?增加到三万分之一?”
“如果我们幸运的话。”麦金尼斯说,他拿起了几份黄色的材料递给凯茨,“如果它是卡瓦利尔牌。预感到我们会幸运吗,弗拉德?”
二
5
大多数当地的售车展览室都开门,但他们的修车厂都歇业。这是法定假日。这时候,老百姓们都喜欢在“自己动手”商店消磨一上午的时光,下午再找个地方自己打个小家具。如果不愿做这些,又不想看老电影,他就可以去售车展览室。或者随便看看,或者了解一下本年度新推出的车型。“我们经营得很好。”一个老板说,“断了修车的念头吧。明天我们会有一些部门开始上班,但想修车,那要等到星期一。”
凯茨为周六和周一的情况介绍会准备了一份材料。调查修车厂的最好方法是通过巡警或整天开着“熊猫牌”跑的警员。社区警察了解应该见谁和应该说什么,他们也知道哪家修车厂最可疑以及刑事调查部应对哪些人格外注意。应该检查的帮助窝赃的汽车修理厂太多了——而他们对这些地方了如指掌。
汤姆·麦金尼斯正在处理两名失踪者的案子。两个失踪者都不像会被攻击的人,所以这算不上要案。探长想敷衍一下,过了星期五再说。当凯茨打电话调查其他逃逸者的情况时,他显得厌倦而不耐烦。
“你该调查各种颜色的SRI车。”
“我知道,先生,但我准备给底下人安排点儿事做。我们最好双管齐下。”
“等一下。”
凯茨等着,拿出了莫伊拉的字条,同时在心里默数了17下。
探长又拿起了电话:“一辆西尔拉牌汽车,黑色,除了一道滑行痕迹以外什么都没留下来。噢,有个孩子把腿摔断了。”
“一个孩子?”
“15岁,事情发生在从狂欢的聚会回家的路上。你相信吗?”
“事故发生在什么地方,汤姆?”
“在A27大街,离阿尔本大街不太远。一个女孩正在过斑马线。汽车没有看见她们。她们都穿着深颜色的衣服。”
“她们?”
“被撞的女孩正和她女朋友一起走。她的朋友大一些——看上去将近16岁。她惊慌失措,坐在地上大声尖叫,直到一辆过路的汽车停下来。她说十几辆车经过,但他们只是减速经过她们。司机们可能都喝醉了不敢停下来。那个最终帮忙的家伙也喝酒了,但至少还有些人情味。我们的交通警察也很有人情味,放了那司机一马。他们录下他的口供,然后让他赶快滚回家。”
“这时几点了?”
“大约早上3点。离出事时间大约差一刻钟,差10分钟。在不长时间之前发生了持械抢劫。”
“没用汽车吗?”
“没有,我们看了录像。在罗弗的三个街区,所有案犯都穿着连巴拉克拉瓦查式帽的厚大衣,有一个杂种还在摄像机前比比划划。”
“谁在办这桩案子?”
“鲍勃打算办,但他还想办一桩肇事逃逸案出出风头。真是个不怕忙的人。”
“一定是想成为探长。”凯茨说。
“他什么时候想当探长,都能坐上这个位置。”麦金尼斯说。他说的可能对。
“那我该让手下人干点儿什么?”凯茨问。
“密切注意送去修理的福特牌、埃斯克特牌和西尔拉牌汽车。检查任何送去大修前部的沃克思豪牌汽车,尤其是检修头灯的。发现陌生的顾客和可疑的人及时报告。两周之内,每处地点每天都要检查两遍。警察要进到厂里亲自检查。去布置吧。”
凯茨打出了任务单,把单子留给了值班的警佐。她穿了一件加泰罗尼亚REBELT恤衫和黑色的莱克拉牌紧身裤。脚上穿的是耐克鞋,这不是她最喜欢的鞋,但穿着上街也马马虎虎。
她给莫伊拉·迪本去了电话,装作忙得不可开交的样子。但是,好,七点半到你那儿怎么样?莫伊拉说那很好,比利要加班到很晚,所以她正闲得无聊。
“你打算呆在家里,还是打算出来走走?”凯茨问。
“我要告诉你一些事。”莫伊拉不紧不慢地说。
“那么,我们呆在你家吧?我带些比萨饼过去?”
“不。”莫伊拉回答,她顿了顿,听起来似乎并不喜欢比萨饼,“我们找个地方,我想我需要振作一下。”
“那么七点半见,莫。”
“谢谢,凯茨。”
凯茨离开警察局,走回城里。她觉得莫伊拉在电话里有点儿反常,但转念一想,反正晚上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当凯茨上车时,她的车已经超时停车15分钟了,但没有传票,所以她对着天道谢了一下,然后上了车,直奔肖哈姆。凯茨脑海里一直在搜索着那儿是否有一个体育中心。
街上车不多,凯茨开着她的MX5型汽车沿着霍夫的滨海大道行驶,走过了波茨莱德海滨和南威克。过了阿道河上的大桥——这儿原来曾有过一座链式吊桥——就上了通往南兰辛的A259号公路,肖哈姆就在她的左侧。当车下了桥,到了兰辛一侧时,她看到了一些公共厕所和右侧的像是一个休闲中心的大楼,对面是一些土房子,十来艘水上船屋。凯茨把车停在大楼外面的砂砾小径上。
中心锁着门,门上的一个牌子告诉她这是阿道室外活动中心,她很快地向周围扫了一眼,想看看克莱尔·库克·布伦跑步前会在哪儿更衣。很显然这儿没有能换衣服的地方,或许克莱尔会在公共厕所换衣服?一个男人会这样做的,但在漆黑一片的冬夜,公共厕所似乎不是最安全的地方。凯茨排除了这种猜测,慢跑到桥边去查看船屋和河。
靠海的肖哈姆是一个15英里长的半岛,潮水来的时候只高出水面几英寸,凯茨忽然想到,如果全球变暖海平面上升,船屋就不会那么值钱了。
环绕肖哈姆一周大约有3英里,这是克莱尔理想的跑步场地,如果在南威克有地方换衣服,克莱尔最多能跑5英里,她可以从她换衣服的地方一出来就开始慢跑,跑过大桥,跑完整个岛,然后再慢跑回来。这里有路灯,所以她最有可能选择这里。
凯茨有一只用旧的公文包,放在MX5的行李箱里,已经买了好长时间了,但至少暗码锁还好使。她把密码调在7…4…7,打开了包盖,在这个被凯茨称为百宝箱的包里装着各种物件:全国地形测量局制的地图和一些A…to…Z版地图,一对手枪,一个呼叫器和一个非法携带的催泪筒。在一个单独的箱子里,放着一些工具——有些是合法的——一根麻绳,一个备用的风箱皮带,一段保险丝,一个土地测量员用的可折叠的软梯,现在她要找的是地图。
克莱尔·布伦有可能在两个地方换衣服,诺斯街和威斯滕街之间的社区中心,或者更远一些的南威克体育中心。从体育中心到海岸路要经过两个右转弯,到凯茨刚才停过车的诺福克桥大约有2英里。如果刚才凯茨所推测的克莱尔的速度训练的路线是对的,那么她就跑了7英里,而不仅仅是4英里,但这并不奇怪,长跑运动员经常跑得更多。凯茨感到很幸运。她直接向那里走去。
6
过了老巴恩路就是南威克体育中心,从外观上看这是一座典型的70年代的建筑,难看的钢窗将混凝土外墙分割成一块块的。这里只有一块不大的场地,所以停车场里车不多,只有几辆XR3型汽车停在里面。大楼的背后是一块铺着草坪的操场,克莱尔·布伦可以在400米跑道上进行速度练习。克莱尔·布伦是个老派人物,一英里一英里地增加自己的训练强度。属于典型的以数量来代替质量的训练方法,当布伦同意尝试一下4英里速度练习时,凯茨感到很吃惊。克莱尔是个长距离跑的选手,凯茨所认识的大多数长距离选手都认为进行速度练习就像在服用毒品。
凯茨用MX5的计程器测量了一下从河边到体育中心的距离,汽车的计程器一般不大精确,但马自达显示单向为2英里,加起来,正是凯茨所估计的7英里。向肖哈姆的大桥热身慢跑本不是最好的选择,但至少这段路上有灯光。冬天的夜晚出来跑步不是件容易事,无论如何,凯茨知道,克莱尔要挑选的正是这样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
她走进接待室,有机玻璃墙后面,一位四十出头的妇女正在收票款。她身着运动服,肥胖的身材和她身上的运动服以及这里的运动氛围很不协调,但她的面孔还是很和善的。
“步行去了?”女人笑着说。
“什么?”
“步行健身法,对吗?你看上去累极了。”
“其实……”凯茨掏出自己的证件,微微一笑。
“噢。”接待员说,“你不太像个女警察。”
“不像吗?”凯茨好奇地说,“那么,什么样的人才像警察呢?”
接待员的名字叫布伦达·温特,她告诉凯茨,通常星期四晚上她不值班,但昨晚她凑巧给一个同事代班,“这个克莱尔,她的外貌特征和你差不多吗?”
“是,但她是黑色的短发。”
“30岁左右?”
“对。”
“请稍等一下,我去去就来。我感觉她是这儿的成员,我并不认识她,但昨天六点半来的一个女人有点儿像这个人,她没有预定任何场地。”
“她不会的。”凯茨说。
布伦达回来的时候,带来了另一个人,一位40岁左右的名叫尤斯顿的妇女。克莱尔·库克·布伦同丹·布伦先生合办了家庭会员证,“这样更便宜一些。”她解释说,“克莱尔和沃辛一起跑。她真是位出色的运动员。如果我没记错,她在去年奇切斯特半程马拉松赛中获得了第二名。”
“听起来很像是克莱尔。”
“她昨天晚上来过这儿。”尤斯顿夫人说,“星期四她大半都来这里跑步,她喜欢7点钟时跑出中心,8点之前回来。我想她十分热衷于此,因为每次跑回来她都精疲力尽。”
那女人作了个鬼脸以表示她认为克莱尔·布伦完全疯了,凯茨感到有些不自在。“这正是为什么她能这么棒的原因。”她说,她尽量不把挖苦表现出来,“这叫训练。”然后语气柔和了许多,勉强现出一丝微笑,“我想你可能不知道她开什么车吧?”
“不知道。”尤斯顿说,她对接待员微微一笑,“可能是迈拓牌,我隐约记得是一辆黄色迈拓牌,但我拿不太准。”
凯茨点点头,又对接待员说:“布伦达,昨晚8点时你在吗?”
“我整晚都在这儿工作。”
“你看到了克莱尔?”
“我跟你说过,当她六点半来时,我见到她了,但你要问我什么时候她离开中心去跑步或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那可难住我了。晚上一开始太忙了,我记不清了。”
“没关系。”凯茨说,“我想这无关紧要,现在只是例行公事。”
尤斯顿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把身子向布伦达·温特这边探了探,对凯茨笑了笑:“呃,你不是在说出了什么事吧……”
凯茨笑了笑。
“不,我没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