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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仍然拿着草耙,要是没有什么其他的武器的话,她是没有办法对付眼前这位长得如此强壮的弗兰克的。
凯茨跑到另一处栅栏那,迅速地跳了过去,看见他还在跑着便扔掉了手里的草耙。要是有武器,凯茨会感到很安全,可是她知道如果她使用它的话,她会受到纪律处分的。弗兰克会起诉她的,但是她必须得使用武器,她的信条是“要安全第一,先保护自己的脸蛋要紧,然后再去想怎么对付那帮宣传人员。”
弗兰克正在翻过下一个栅栏,凯茨紧随其后,这时两个人同时看到了特里正朝他们这边跑回来,在隔着几个花园远的地方正有两个长头发的警察在追赶。凯茨已经跳进了花园里,便几乎立刻意识到会发生什么事情。这时弗兰克跳了回来,转身面对着她,凯茨咽了一口唾沫。在弗兰克身后的是特里,他正向上爬栅栏,栅栏板在空中摇晃起来,当特里还在顶上时,他看见了底下的凯茨,咧开嘴不怀好意地说:“瞧瞧,我们碰到了谁?”
“我们得成败机会均等,是不是?小家伙们?”凯茨急忙说道,“是要公平点,还是要再等等几个兄弟?”
基本规则就是那些只在培训学校发挥过作用的规则。现在对于凯茨来说,如果她为自己的容貌担心,最好的办法就是要么赶紧翻过栅栏往回跑,要么就是试着跳到那条在两座房子之间的小路上去。她看看在栅栏顶上呆着的那个家伙,又看看在地上站着的弗兰克。她急命地想要逃开,但是她知道她不会这样做,也不能这样做,她可不是尼克·莫顿那号人,她只是和他一样感到害怕,但她不会躲起来。
前后两方在跑步不到一分钟远的地方都有警察,但是如果这两个家伙想要袭击的话,他们很可能会在警察到来之前就会给她造成非常严重的伤害,特里已跳了下来,斜眼看着凯茨。他可是一个强奸犯,做过拉皮条的生意。
“你好,宝贝儿!”他说道。
“我还以为你会打算整天坐在栅栏上不下来呢。”凯茨说,“你在兄弟中排行老几?”
“我是特里,我的朋友们都叫我‘猪猡’。”
“为什么那么叫?”凯茨接着问道,她没听见警察在逼近。
弗兰克打断她的问话,“因为他要耍猪猡。”他们大笑起来。
“别他妈的胡闹!”鲍勃·穆尔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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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尔从小路里径直一个人走了出来,手里没拿警棍,冲着特里迎面就是一拳。两个人一下子打成一团,混乱中把弗兰克绊倒在地。穆尔先站起了身,给特里戴上了手铐,又抬腿向弗兰克的耳后踢去。弗兰克蹲在那儿,脚还停在原地,鲜血渗出淌到了亮光光的黑色的皮鞋上。穆尔身上有的地方沾上了血迹,他大喊道:“弗拉德,快铐住那个家伙!”特里在地上边痛苦地扭动着边嚷嚷着他的胳膊断了。穆尔在他的耳畔轻声骂道,“我就是要把它打断,你这个笨猪!”然后又高声命令弗拉德快点行动,大约五六秒钟过去了,凯茨终于反应了过来。“警佐。”她边答应着边急急忙忙地动手。“用我的!”穆尔又喊道,冲着他的腰部点了点头。
“警佐!”凯茨回答道,感觉像是受到了责备一样。穆尔抬起一个胳膊,露出了腰带上挂着的手铐。特里痛苦地吼叫着,凯茨拿着手铐,不等特里呻吟着要试图蹒跚地站起之前便给弗兰克的手腕上戴了一副。凯茨将整个身体的重量全都向他的头部压了下去,趁他向前跌倒之际抓住了他的另一只手臂,咔嚓一声铐住了他的手腕。这时两边办案人员的身影已跃过栅栏,跳在了地上把他们几个团团围住。“是谁踩了一堆狗屎?”有人问道。
凯茨在蹭着鞋往前走,想办法把这堆狗屎从她训练时穿的鞋上擦掉。她感到万分气恼,橡胶鞋底上的花纹塞满了地上的废屑,凯茨翘起脚向后看了看,这堆狗屎怎么这么臭?
本区居住的差不多都是亚洲人,他们渐渐地围上前来观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其中几位是长相俊俏、皮肤黝黑、身穿精致校服的男孩,还有一两位步履缓慢,穿着传统的宽松丝绸长裤、举止得体的长者,屋内娇羞的妻子脸上带着面纱,藏在镶有蕾丝花边的窗帘后,瞪着一双大大的棕色的眼睛注视外面的动静。彼得·梅森漫步走到一位年纪最大的老人跟前,彬彬有礼地向他鞠了一躬。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向长者做着解释,校服上系的领带在随风飘动。
“请代我们说声对不起。”彼得说道。
这个男孩微微点着头向老人解释着。这位胡须几乎全白了的老人嘴里用急促不清的话来回答着,语调中充满了无可奈何的伤感,他的话中提到了“麦克林托克”这个人的名字。
“谢谢你们。”这位小男孩说,“他们是这条街上留下居住的唯一的白人家庭,也是唯一的曾经给他带来麻烦的一家人。”彼得听后展开双手,为自己同种人的劣迹而向老人表示歉意。
这个小男孩笑着,凯茨走到他跟前,这时他才注意到凯茨。他礼貌地问道:“嗯,这位女士,需要一支沾着肥皂水的刷子吗?”
凯茨脸红了。“谢谢你。”彼得说道。
萨米已被铐了起来,押送到了停在后面小巷的一辆警车上,他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当他意识到特里和弗兰克也已经被抓到了的时候,神情更加沮丧。这时警察们又开始讨论起比利,麦克林托克家的老四,是已从后门溜走成了漏网之鱼,还是根本就不曾在那儿。正在讨论中,只见尼克·莫顿从四十五号房宅中走了出来。他满鼻子是血,用一块手帕在不停地擦拭着正在流血的嘴,他们便一下子得到了问题的答案。
尼克咬着沾着血腥粘腻腻的松散的牙齿气急败坏地说:“当你们这批人都在花园里围捕犯人时,我被偷袭了。”
“是比利干的吗?”有人冲着他的脸点点头说。
“不,该死的不是他干的。”尼克说,眼睛闪着泪光,“是他那见鬼的妈干的!”
“你想把她关起来吗?”穆尔问道。
“我宁愿就这么样吧,警佐,如果你认为可以的话……”
“我们最初应该把她交给弗拉德。”穆尔说道,“但是那样的话,你们可能就不可以从花园栅栏上跳下去了……”
穆尔警佐转身走向汽车。在每一辆警车的后排上都坐着脸色愠怒的麦克林托克。“干得不错,弗拉德,警局见!”然后他又望了一眼尼克·莫顿摇摇头将车开走了。
莫顿吐了一口粘乎的血,“他妈的,我可是一个给现场拍照的摄影师。”
彼得·梅森挥手叫他们回到车上去,“喂,别把血弄到我的车上。”凯茨坐在车的前排。这时彼德马上意识到一点说:“比利现在很可能在去往大桥的路上,我们得赶到前头,躲在桥附近埋伏起来。”
说完他系上安全带,伸手去够他的无线电对讲机。
“不行。”凯茨说,“如果我们把车停在那里,他是不会靠近的。”
“你说的没错。”梅森说。
“但是如果他到那儿的话,我们就在里面将他擒获……”
“好的。”
“那么我们最好先让尼克在约翰大街处下车,警佐……”
“最好如此,弗拉德。”
“啊!真该死!”尼克坐在后座上骂道。
凯茨转过头来看他,只见他的手帕上放着两颗牙和一滩黑乎乎的血,她冲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这年头真不应该相信任何人,是吧尼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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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开车驶向布赖顿,一路上为了绕过交通红灯,避免塞车,凯茨在车内高声喊着向左拐还是向右拐。尼克则坐在后座上呻吟着,发出沉闷的咕噜声。他唯一一次能打起精神清清楚楚讲话是当他决定告诉他们实际上并不是玛丽·麦克林托克突然袭击他,而是比利·麦克林托克从楼上下来时,她用拐杖将他绊倒,这样他撞到了他们家的铁铸的火炉上,碰掉了两颗牙。
彼得将车停在警局门前他留在车内,尼克进去打电话叫警队的外科医生,凯茨则飞快地忙着给鲍勃·穆尔草拟一份电传,有人告诉她案子有了消息,但凯茨正忙着追捕一名逃跑,所以告诉他必须往后推推。凯茨转身又上了车,5分钟之后,他们赶到了桥边。
“里面稍微有点安静下来。”凯茨说道,“他们一定是已经挑出人来处理G28号案子。”
彼得看似一副很吃惊的样子,“那么难道你不想插一手吗?”
“我已经牵扯进去了。”凯茨说,“我只是不知道确切地该怎么办。”他们既没有制定出一个可行的计划,也没有向探长清楚地汇报过,但他们有一点可肯定的是比利·麦克林托克或是他的手下人将会很快来到大桥这边转移证据。
“我可以悄悄地逼近大桥处,在那儿看得到公路。”凯茨建议道。
梅森扬了扬眉问道:“这算是一种帮助吗?”
“别自以为是了,警佐。”
他们开车驶过布赖顿公路,开到一处简陋的停车场,在那可以俯瞰牡蛎养殖场。彼得·梅森停下车。
也许是因为先前的发现令人兴奋,紧接着又抓获了三名通缉犯,但是当他们看到身穿统一制服正在停车场处等候着他们,看到沿着河岸有用木桩固定着的蓝色和黄色的警示带时,他们实际上本不应该再感到吃惊了。躺在河床上的那具女尸改变了这里的一切。即使是她的尸体最终已被转移到距离现在站着的现场大约150码远的地方,他们仍然得遵守侦破凶杀案的规则——禁止进入出事现场,这种规定使整个地区的人感到异常愤怒。停车场被围了起来,一位面露厌恶神情的警官在四处闲逛,看来比利绝不会来到这个地方藏身的。
“今天上午这个地区还没有被围起来。”梅森说,他像陈述这一事实会使蓝黄相间的警示带突然消失了一样,“我想他们不会围得太远。”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凯茨说,“还有什么别的主意吗?”
一个人朝他们缓步走来,凯茨一下认出了他的脸,但想不起他叫什么名字了。
“认识他吗?”梅森问道。
凯茨努力地想着说:“不太确定,不过我猜是叫约翰吧。”那是她曾见到过的脸孔之一。
这位警察神态轻松地走到车旁,警佐微微地笑了笑说:“下午好,约翰!”
“下午好,先生,你能不能告诉我到这个地方你有何公干?”
“在这停车并非犯法,是不是?”
“是的,先生,没犯法,但是我恐怕今天你不能在此处停车。附近发生了一起严重的凶杀案……”
梅森抽出他的办案证件,“梅森警佐,南安普森。”
“旁边坐的这位是你的同行,弗拉德警探,约翰大街。”
“噢。”警员应道,他翘起衣服的翻领冲车内喊道:“他们正在等你,警佐你和弗拉德警探。”
凯茨探过身来说:“我们已给穆尔警佐发了电传……”
“等一下,弗拉德。”彼得小声咕哝着,他从车里下来,打了个手势示意和警员到一边说几句话。他们低着头谈了大约1分钟,然后彼得走回车内。
“我对约翰解释了一下我们的情况,不管怎样,咱们正好赶上了这个地区的警察戒严,我们得另找办法抓比利。目前警察局里高层人马都已出动,早把比利吓跑了。我还是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