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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可怜、愚蠢的天主教小母牛怀孕了,或者——很快——测孕纸将由粉变蓝。她本应向莫伊拉推荐避孕药。
凯茨打了个寒战,她感到对不起莫伊拉,但她能想的只有“感谢上帝没把这种不幸的命运降临在我头上”。也许除了黑暗幽闭的空间,凯茨最害怕的就是怀孕,她担心的并不是有一个孩子,而是这会使生活彻底失去条理,担心自己会成为生活的奴隶。可怜的莫伊拉已经感到懊丧了。
凯茨上了楼绝望地想做点儿什么来打发掉这一小时的时间,当她发现自己正心不在焉地整理着鲍勃·雷德的办公桌时,不由惊讶地叫了一声。如果她有长指甲,现在应该磨一磨,上光,再涂上指甲油。无聊的星期六!
她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拿出丹·库克的电话号码,给他拨了一个电话。还是没有人接。她忽然想到,也许,克莱尔已经回家了,或者至少跟丹尼尔联系过,告诉他自己一切正常。是的,如果是这样,他也许早就打来电话通知警察局了。但他没有,凭自己的经验她知道人们常常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决定给汤姆·麦金尼斯的办公室打电话,看看另一个失踪的女孩沃尔特斯的案子有何进展。探长那边也没人接电话。她忽然悟到为什么会有人纵火,她现在就想放火烧掉办公室,没有别的目的,只是为了做点儿什么。还有15分钟到1点,她下了楼,去等莫伊拉。下楼时,她脑子里反复琢磨着詹妮·富勒顿所说的两个车的比赛,第二辆车,那辆车差点儿杀死詹妮,她说正因为另一辆赛车……凯茨漫不经心地想着第二辆车正在追第一辆,便到了门口。
她把大厅里每张海报都读了两遍,莫伊拉还没到,她又把一篇“寻物”广告读了四遍,1点过2分,莫伊拉出现了,凯茨非常恼火。
“上帝啊!莫,你看现在几点了?你知道,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18
买测孕纸花了10英镑。她们就近找了一家小餐馆的卫生间去测试。凯茨没进去,莫伊拉在里面边做边向她描绘。莫伊拉从卫生间里出来,洗了洗手,当她把手烘干时,第二条测孕纸也变蓝了。
“祝贺你,莫。”凯茨说。
“噢,该死。”莫伊拉说。
她们上楼去为小阿尔伯特即将诞生庆祝。
这儿离警察局不太远,但他们不想看见任何穿制服的或刑事侦查局的人。大部分小伙子在警察俱乐部喝廉价啤酒,即使他们出去——一般只有刑事调查部的小伙子们才这样做——他们也只去“葡萄园”。她们在这儿是安全的。
“你来点儿什么,莫?和平时一样?”
莫伊拉擤擤鼻子:“一杯桔子汁。”
“我要一杯和平常一样的饮料,你不介意吧?”
“不。”莫伊拉说,“给我也来一大杯。”
她们坐在被敞开的门挡住的地方,凯茨问莫想怎么办。
“我打算结婚。”
“结婚?但莫,如果——”
“如果什么?凯茨,比利也想结婚,有什么问题呢?”
凯茨喝了口酒:“你能决定你……要……我是说,你没有想过别的的法子吗?”
莫伊拉看了她一眼,“天啊!凯茨你不了解我。”
“你的意思是?”
“我是个天主教徒,凯茨,但即使我不是,也不会那样做的,发生的事就一定要顺其自然。如果我的肚子里有一个小生命,那我必须要留着他,不管他是谁的。”
“他是什么意思?”
“阿尔伯特。”
“好的。”凯茨柔和地说。她自己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她希望永远也不要遇到。
“孩子是比利的。”莫伊拉从容地说,“我知道是这样。”
凯茨点点头,再做什么或说什么都没有必要了。“我去去就来。”她很快地说。
凯茨回来之后,她感到莫伊拉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甚至觉得她黑黝黝的脸颊上又重现了微微的红晕。这真是荒唐。莫伊拉能够焕发生机,但至少需要半个小时!
“已经三周了,笨蛋。”莫伊拉说。
“我……”
莫伊拉打断凯茨:“凯茨,我在检查之前就怀孕了。”
“怀孕了?”
“我说的就是。”
“莫,看上去你很高兴能怀孕。”
“是的,为什么不呢?”
从早到现在只吃了点儿快餐和埃科思点心,所以威士忌起作用了。凯茨感到燥热。她想尽力让自己清醒点儿。她冲莫伊拉摇了摇头,表示完全无法理解她的想法。
莫伊拉显然安于自己的命运——和比利的。看上去一旦她下决心,她就正常了。现在她正在勾画着自己将来的样子:穿着16码的宽大的衣服,身后跟着一大群白胖胖的孩子。
凯茨真想赶快见见比利,看看他的反应。当凯茨问及比利时,莫伊拉回答:“不,我还没跟他说呢!”
19
凯茨两点半回到了约翰街。办公室里好像有两个人在讲话,但里面却空无一人。
她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上了楼,但楼上也是空空荡荡、寒气袭人。她出去找莫伊拉的时候,没有人来过,凯茨并不高兴,她脑子里想着给丹·库克打个电话,但却拨通了探长的电话。
电话只响了两声他就接了。她不再猜测为什么楼里空空荡荡了。
“我能过去和你谈谈吗,先生?”
“来吧。”麦金尼斯说。
她走了40码,来到汤姆的办公室,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探长的桌上放着一杯琥珀色的酒,塑料杯底还剩有大约1英寸的酒。垃圾箱里放着一个空的三明治玻璃纸包装袋。
“贝克三明治。”他说,“对虾蛋黄酱。你出去了?”他举起了杯子,“还有威士忌。”
“我和莫伊拉一起吃了午饭。”凯茨解释道。
“她好吗?”
“她很好。可以说精神焕发。”
“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
她告诉麦金尼斯她好像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工作可以做,对肇事逃逸案件的调查要等到星期一,对所有的修车厂的逐一检查在这之前也无法进行。
我怀疑寻找克莱尔·布伦是否正确,汤姆,我知道按官方规定她不是一个失踪者,但我告诉丹我能帮上忙。我粗略知道周四晚克莱尔在哪里跑步。“哪儿?”
“周四那天她快跑了几英里,我知道这一点,是因为我曾经劝说过她这样做,我猜她是在岛上进行快速跑训练的,我几乎可以肯定她围着肖哈姆海岸训练。”
麦金尼斯露出了怀疑的神情:“我想她周四跑了很长一段距离,你们把这种练习叫什么?长距跑?”
“长距离慢跑练习,她曾经进行过这种练习,但我劝她换一种练习方式。”
“但她告诉她丈夫要出去几小时。”
“是的,但这是另一码事,汤姆,我想克莱尔非常像是跟别人私奔了。”
“你知道是谁吗?”
“我还不能肯定是不是这样!”
“但你打算今天下午查个水落石出?”
“反正在这儿也没什么可干的,汤姆。所以我想我可以开车去南威克,沿着克莱尔跑步的路线跑一圈。我是因公去跑步的,所以应该先找个人打声招呼,免得别人说我下午跑出去偷懒。或许这楼里只有你我二人了,所以我来找你。头儿,你看行吗?”
“带上对讲机。别忘了上回的事。”
“你看行吗?”
“走吧,弗拉德。”
凯茨刚要走,看到麦金尼斯从抽屉里拿出一瓶威士忌。
她看着他的眼睛问:“今晚有什么安排吗,汤姆?”
“没有什么。”
“想不想吃点儿意大利通心粉?”
“在你那儿还在我那儿?”
“在我那儿。”她说,忽然眼睛一亮,“带瓶勤地酒来,我再做点儿通心粉。”
“七点半?”
“你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汤姆。”
麦金尼斯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带上该死的对讲机,弗拉德!”
“是,头儿!”凯茨边说边出了门。
20
凯茨回到办公室,拿了跑步的东西就出发了。以往每次出去,一走到门口,准会有紧急电话找她。这次可千万别这样,她想。她希望在有限时间内多跑些路,所以她决定即使有人来电话,也不接。
来到停车场,凯茨下意识地寻找自己过去的那辆旧MG车。对她来说熠熠发光的MX5太漂亮了,几乎不像是自己的车。而引擎发出的rammpp的声音分明告诉她,这辆车确实归她拥有。上帝啊!这太美妙了!
凯茨打算赶在太阳还没落山之前开始跑,所以她以最快速度赶到南威克。到了体育中心,停好车就急急忙忙地进了楼。出乎意料的是,尽管她出示了证件而且一遍又一遍地解释自己来这儿是为办公务,人口的看门人仍然坚持只有交了70便士才能进去。无奈,凯茨只得交钱,但要了收据。
她进了中心,不到10分钟就换好了衣服。她穿了一件莱克拉紧身衣,外罩一件海利不以森牌上装,还戴了一副白手套。鞋是经常穿的ASICS。即使只是随便慢跑,她也要让脚舒舒服服。
刚出发时她跑得很慢,她发现从体育中心到肖哈姆的路不止一条。她也很难断定克莱尔到底走的是哪条路,但如果自己是克莱尔会选择最短的路,于是她沿着加德纳路据了两个弯,上了A259号公路。这次跑步与往常不同。她要边跑边寻找什么,猜测周四晚上的情况。
一上主干道,凯茨就直奔沃辛。她跑过了几家小店铺、装着双层玻璃的商店、一家邮局和一家煎鱼土豆条店。路面上坑坑洼洼的,如果天黑情况会更糟。一路上有许多路障、道路岔口和修车厂门前乱糟糟的空地。凯茨仔细地记住这些特征。她不紧不慢地跑着,眼睛紧紧地盯着路面,大约8分45秒1英里。她脑子里不停地琢磨着,猜测克莱尔·库克·布伦当时的情况,猜测着她会怎么跑,会从哪儿跑。
凯茨到了阿道河上的那座桥上。左侧是一座改造过的小平房,过去曾是存放链式吊桥机械装置的地方。现在小房上开了一个了望口,从那儿能看到河周围的景色。凯茨停下来欣赏着四周的景致。在河的下游有一座步行桥,左侧是几十家水上船屋。她正要继续跑,忽然耳边传来了几个孩子的说话声,还伴有砸打金属的声音,一会又出现了另一种声音,好像有人在桶里面大声说话。
她看了看桥的周围,什么也没发现。然后又听到一阵砸打声和这些搞破坏的家伙的叫嚷声。她向桥下看了一眼,一个小脑袋一闪而过。“坏小子。”凯茨边想边走了过去。
桥下,在桥端和河堤之间,有一面用碎石和砖垒起的墙。旁边有五个孩子,都穿着滑板手常穿的那种松松垮垮的大裤子,其中三个大约十二三岁,还有一个不是发育得不好就是更小一些。第五个孩子显然最大,几乎已经是成人了。15岁上下,看上去像个孩子头儿。他们都叼着烟。
“你们好,小伙子们。”凯茨说,“你们在干什么?”
“你是谁?”大一点儿的孩子问。
“我叫凯茨。”
“这不像个人名。”
“是个人名缩写。”
“什么的缩写?”
凯茨没理他,而是打量着那个最小的孩子,宽松的裤子,肥肥大大的拉瑞德牌牛仔上装,还倒戴了一顶棒球帽,脚上是迈克尔·乔丹式的球鞋,鞋舌头邋遢地伸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