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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看到陆柏了没有?”
叶青有些摸不着头脑,说:“看到了啊,他似乎还是老样子啊,还是喜欢坐在角落里,不喜欢被人打扰啊。你不是还上去跟他攀谈了一会儿吗,他怎么了啊?”
“他死了!”江涛惊恐的说道。
叶青一惊,连忙说:“什么时候的事情?他出了什么事儿?”
江涛有些失控的喊着:“他五年前就已经死了!已经死了五年了!”
“什么?你说什么?陆柏五年前就已经死了?不要开玩笑了,江涛!昨晚我们不都还见过他吗?难道见鬼了不成?”说到这里叶青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江涛又说:“叶青,你昨晚真地看到陆柏了?你是真地看到他了?”江涛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叶青深吸一口气,说道:“是的,我看到他了,还看到你过去跟他说了话。可是我说江涛,关于陆柏的死讯你确定吗?你确定他是在五年前就已经死去了吗?可是我们明明看见他还好好的出现在我们的眼前啊?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江涛大声地说:“我确定!你知道吗,昨天晚上只有我们两个看到了他!我已经打电话问过其他人了,他们谁也没有看见陆柏,还都说那个角落里一直是空的,根本就没有人坐过。”
“那你是怎么知道陆柏死于五年前呢?”叶青追问道。
“本来,昨晚上陆柏说他明天要回清水镇,我就跟陆柏说,我也要回清水镇一趟,我们可以同行。于是我要了他的旅馆的房间号码,今天一大早我就给他打电话,谁知道接听的是旅馆的女服务员,她说那个房子已经半年多没有客人入住了。于是我就打电话回清水镇我堂妹家,她告诉我,陆柏已经于五年前死去了,死因是溺水身亡。我一下子就呆住了,这怎么可能啊!昨天晚上我明明看见他了,还跟他交谈了,怎么会五年前就死了呢?那昨晚上跟我说话的是谁呢?于是我就一个接一个的给我们那些同学打电话,结果谁也没有看见陆柏,我越打电话越紧张,最后问到你家,你老婆说你在单位加班,我就打过来了。看来只有我们两个人看见了陆柏。”
叶青的嗓子里发出一声自己也不知道含义的声响,他握着话筒,整个人都呆住了。直到电话那边江涛喂喂的喊声传过来,他才醒转过来,他喃喃的问:“你是说陆柏五年前就溺水身亡了?”
江涛大声地说:“是啊是啊,千真万确。”
叶青奇怪的说:“怎么会呢,陆柏是会游泳的啊,怎么会淹死?”
江涛在电话里说:“哎呀,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我还是打算回清水镇一趟,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你怎么样?要不要也一起去?”
叶青迟疑着,想了想说:“好吧,明天我等你的电话。”
第二章 夜半歌声
叶青回到家里已经是9点多钟了,天色已经彻底的暗淡下来。一推开门,一股香气扑鼻而来。李睛迎上来替他拿下了背包,说:“饿了吧,晚饭在桌子上呢。”叶青应了一声,洗了手坐下开始吃饭。李睛一面给他盛汤,一面端详他的脸说道:“叶青,你脸色不太好啊?怎么?出了什么事儿吗?你是不是工作太累了啊?”
叶青摇摇头说没事儿,低头一看汤盆,是清炖的鲫鱼汤,他不由得一顿,拿着汤勺的手也有点僵直了。他小声地对妻子说自己没什么胃口,不想吃饭了。李睛劝他多少也吃点儿,就是什么也不吃也要把鱼汤喝掉,这可是她花了半天功夫悉心炖出来的。叶青不便辜负了妻子的心意,拿着汤勺浅浅的舀了一勺汤喝掉了,便放下了。叶青的视线突然转移到汤盆里的那条鱼身上,鱼眼睛惨白惨白的,仿佛正直勾勾的盯着他。叶青突然觉得有些反胃,他冲进卫生间里干呕了一阵子,然后对着水龙头用力的洗了洗脸,这才感觉好受一点。
李睛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关切的问他:“你是不是生病了啊?还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叶青摇摇头说大概天气太热了,有点中暑,没什么事儿,休息一下就会好的,叫李睛不用担心。叶青不是有意隐瞒妻子,只是他觉得这种荒诞不经的事儿没法对妻子讲清楚,因为他自己也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叶青是不相信鬼神的,更不相信死去的人会再出现,他认为人死了以后就什么也没有了,既不存在灵魂更不可能存在鬼魂。从这个意义上讲,叶青是一个唯物主义者。但是陆柏的出现使他产生了莫名其妙的困惑, 毕竟那曾是他十分熟悉的人。陆柏和江涛都是他的初中同学, 甚至他们上高中的时候也是同学。不单如此,他们都来自一个叫清水镇的小镇子。至于为什么会看到已经死去的陆柏,叶青觉得有三种可能:第一;这是一个恶作剧,是江涛跟其他人合伙在搞恶作剧,也许陆柏根本就没有死,江涛从前就是一个很喜欢搞恶作剧的家伙,也许这一切都是江涛编造的谎言。第二,自己跟江涛都看花了眼,或者是在酒精的刺激下产生的幻觉,当时他跟江涛都喝了不少的酒,这种可能性也是存在的。第三,一个相貌酷似陆柏的人出现在同学聚会上了。在那天的聚会上,去的不仅仅是同学,还有一些同学的爱人,以及一些同学的同学和朋友。所以,那个酷似陆柏的人也许是某个女同学的爱人陪同妻子来参加聚会也说不定呢。
不管怎么说,叶青只觉得一身的晦气,他一头钻进卫生间,除去了衣物,站在莲蓬头下把冷水阀门开到最大,一道道水流急速喷射出来。叶青闭上眼睛,仰面接受着水流的冲刷。清凉的水流似乎带走了一些烦闷和不安,渐渐的他感到了舒适和安宁。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清凉透明的雨水之中,雨不停的下着,而他感觉自己像一棵绿树一样,在雨中伸展着枝杈,贪婪的吮吸着来自天上的雨水。哗哗的声响在天地之间不停的回响着。突然, 他看到从迷蒙的雨幕中伸出无数只惨白惨白的手臂,它们猛地抓住了他的身体,然后拼命的撕扯着、扭转着,似乎要把他撕成碎片,又似乎要把他拖到某一个地方。叶青不由得啊啊的大叫起来。
李睛看到丈夫萎靡不振的样子很是有些担心,作为妻子,她敏感的察觉到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儿,她知道此刻丈夫一定被什么事情困扰着,可是丈夫既然不说,她也就不去追问,她深知自己的丈夫的秉性,到了一定的时候他是会跟自己说的,现在去问,只能是徒增丈夫的烦恼。
李睛看到叶青钻进卫生间,随后就响起了哗哗啦啦的水声。李睛有一种想法,就是人在烦闷焦虑的时候最好能洗个澡,她觉得洗澡是一种很有效的放松方法,在这一点上她跟叶青的观点是一致的。李睛走到浴室门口,体贴的问道:“叶青,要我给你搓背吗?”里面没有人回答,却传出来一阵歌声,那是陈升的歌《最后一盏灯》, 叶青的一直很喜欢陈升,但是只有在高兴的时候才会唱几句。李睛想,此刻他大概已经放松了,于是也不再担心,打开电视看了起来。突然,她听见叶青在浴室里大叫起来,那声音惊恐万分。李睛立刻冲进浴室,只看见叶青脸色惨白的站在莲蓬头下,紧闭着双眼,浑身都在不停的颤抖着。她连忙跑进去抓住叶青的手臂使劲的摇晃着,嘴里说道:“叶青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啊?”
在李睛的用里摇晃下,叶青从梦靥中醒过来,他看到妻子一脸焦急的神色站在自己面前。他对李睛说:“手,手!有好多手来抓我!”李睛说:“哪有什么手啊?好了好了,没事儿了啊。”李睛像哄孩子一样,把全身湿漉漉的叶青搂到自己怀里。叶青大口大口得喘着粗气,只觉得浑身冰凉。
入夜了,李睛轻轻搂着已经睡着了的叶青,她爱怜的望着丈夫略显消瘦的脸,抚摸着丈夫刚刚长出来的胡茬子,满怀柔情的想:都说男人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这话只有妻子理解的最深。
夜已经深了,李睛也有了睡意, 在朦朦胧胧中却好像听到了有滴水声。声音似乎是从浴室里传出来的。被睡意困扰的李睛本来不想去理会这滴水声,谁知这滴水声仿佛越来越清晰了,嘀嗒嘀嗒嘀嗒,一声声震动着耳膜,连心跳似乎都被这滴水声的节奏带动着慢慢变快了。终于, 她按耐不住,起身走进浴室。果然一个水龙头没有关严,一滴一滴的水从水嘴儿上滴下来。李睛摇摇头,心想:这个叶青,也不把水龙头关好。她把水龙头拧紧,然后由上床继续睡觉。谁知刚睡下,滴水声再次响起。李睛有些恼火了,再次起身,但是水龙头被她关的严严的,已经没有再滴水了。那么是哪里在滴水呢?她仔细地倾听着。这时,滴水声反而不见了。李睛在厨房和卫生间都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还有滴水的地方,于是她顺手关上浴室的门,又返回去睡觉。经过两次折腾,李睛已经有些烦躁了,她躺下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侧耳倾听,看看那个讨厌的滴水声是不是还会出现。 然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些细碎的,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夜的声响。
不知道什么时候,李睛终于支持不住一阵阵袭来的睡意,她慢慢得闭上了眼睛。但就在她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 滴水声再次响起。
嘀嗒——嘀嗒——嘀嗒,一声比一声清晰,一声比一声紧促。渐渐的滴水声似乎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密集,噼噼啪啪的打在地板上,最终竟然哗哗啦啦得响起来了。没错,那声音来自浴室,李睛十分肯定。就在这个时候,令李睛感到恐怖的事情终于也发生了,她听到一阵歌声从浴室中传出来,正是那首《最后一盏灯》。浴室有人!李睛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丈夫就在自己身边,那么那个在浴室里一边洗澡一边唱歌的人是谁呢?
充满男人磁性和柔情的歌声一阵阵透过哗哗的水声和厚实的门板传进李睛的耳朵,李睛只觉得浑身发软,她摇动着身边的丈夫,对着他的耳朵轻声地说:“叶青,醒醒啊,浴室里有人。”
“啊?”叶青从睡梦中醒过来,一脸迷茫的望着妻子:“你说什么?”
“你听啊!浴室里有人在洗澡,他还在唱歌!”
“没有啊,”叶青侧耳听了一会儿说:“什么声音都没有啊。”果然水声和歌声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消失了。叶青看看妻子有些发青的脸色,说:“好了,我去看看,没事儿的。”
叶青走到浴室,推开门,里面黑洞洞的,在幽暗的光线里看去,什么也没有。叶青打开灯,里里外外看了一遍,没有任何异状。叶青回到卧室对李睛说:“什么也没有,没事儿啊,一定是你做恶梦了,没事了,好好睡觉吧。”李睛说道:“可是我明明是听到了滴水声,我还去关了一次水龙头,不是我做梦听见的。”
“滴水声?”叶青突然心里一颤,他想起了自己昨晚的经历。
“是啊,后来滴水声越来越大,就变成了哗哗的流水声,接着就听见你洗澡时候也在唱的那首《最后一盏灯》,我开始还以为是你又去洗澡了,我一摸,你就躺在我身边呢,我吓坏了。”
“我洗澡的时候唱的歌?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啊。”
叶青的脸色一下子也变青了,他望着李睛说:“我今天洗澡的时候没有唱歌。”
李睛紧紧抓着叶青的手臂,说:“啊!我明明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