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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对于陈隐文的发病感到不是那么简单,凭直觉叶青感到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秘密。还有那条色彩斑斓的鱼,为什么在王启明和陈隐文的办公室里都有来自清水湖的鱼呢?难道是王启明上次去清水镇带回来的,也送给了陈隐文一条吗?而这两个人都先后发生了重大的变故,一个跳楼死了,另一个发疯了。而这两个人在几天前还都是好好的,一派春风得意的样子,怎么会在短短的数天之后就相继出事儿了呢?叶青隐隐感到似乎有一条看不见的线把他的几个同学的命运连接在了一起,而这条线竟是一条厄运之线。
一身疲惫的叶青回到了家,李睛迎上来,说:“怎么样?找到你那个同学了吗?”
叶青还没来得及跟她说陈隐文突然发病的消息,他突然想起李睛也是在那幢万峰大厦里上班,心里不禁一寒,于是说:“你们那幢大厦有点儿邪气啊,你知道18层的广达商贸公司吗?”
李睛诧异的问道:“知道啊,就在我们楼上啊,怎么了啊?”
叶青说:“那个公司的经理是我的一个同学,叫陈隐文,今天下午他突然发疯了。”这时候叶青又想起陈隐文那阴恻恻的声音不禁又是一颤:“就在他楼上的王启明跳楼几个小时之后,他就疯了!”
李睛啊了一声,说:“哎呀,真的啊?那你说,他的发病会不会跟你跳楼的那个同学有关呢?也许他是受了你楼上那个同学的刺激也说不定呢。”
叶青恩了一声说:“也许吧,谁知道呢。”说着就走进卫生间,准备冲个凉水澡,这一天的奔波,到现在已经是一身的汗臭味儿,全身黏呼呼的,十分难受。他打开水阀开关,正要洗澡,突然似乎看到了什么,于是扭过了头。在他背后,赫然放着一个玻璃鱼缸,里面正是来自他家乡淡水湖里的那种色彩斑斓的怪鱼。他不由得啊的一声大叫了起来。
李睛听到了叫声,连忙推门跑进来,只见叶青脸色苍白的指着那个鱼缸,手指不停的微微颤抖着,说:“这个,这个是哪里来的?”
李睛说:“你说这条鱼啊,这是我昨天下班在咱们家门口的雨地里捡的啊,我怕这雨一停,它就会渴死在那儿的。再说我看它也挺漂亮的,就捡回来养着了。”李睛只是奇怪叶青看到这条鱼的反应也太过强烈了吧,只是一条鱼而已。
叶青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说:“把它丢掉。”
“丢掉?!”李睛不解的问:“为什么啊?这鱼不是挺好看的嘛,干吗要丢掉啊?”
叶青冷冷得说:“这鱼不吉利!”
李睛笑道:“什么啊,诶,我说叶青啊,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迷信了啊?它怎么不吉利了啊?”说着她就用手捧起那个鱼缸凑近了端详。
叶青的声音微微发颤:“在我那两个同学的办公室里都有这样一条鱼,他们现在一个死了一个疯了!”
咣当!
鱼缸自李睛手中坠落,摔成了碎片,那鱼在铺着马赛克的地面上强劲的扭动着。李睛呆呆的望着叶青口中说的这个不祥之物。那鱼却似乎有着极为顽强的生命力,它蠕动着朝着低洼处滑去,紧紧地贴着下水口那一点点水面,贪婪的呼吸着。呆了半晌,李睛才想起来要收拾碎玻璃,刚一弯腰就被叶青制止了,叶青说:“小心,别动,去拿扫把来扫。”,两人小心翼翼的出了浴室。
待收拾完了玻璃碎片之后,李睛才用眼睛瞟了一眼那条鱼,它还在下水口的那一片小水洼里,只是这时已经把鳃完全闭合了,一动也不动,两只眼睛冷冷得看着李睛。李睛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才好了,一时间踌躇起来。虽说经叶青那么一说,让她觉得有点荒唐,但是总不能为了一条鱼跟叶青吵架呀。她也觉得这条鱼来得有点蹊跷,这附近又没有什么水沟或是小河,它就那么凭空出现在雨地里,回想起来还真是有点令人匪夷所思。但是丢掉的话,丢到哪里去呢?总不能丢到垃圾桶里去吧。
最后,李睛还是把那条鱼一把抓起来,丢进了浴缸里,又在浴缸里放了小半缸水,今天实在是有些晚了,等明天再把它处理了吧。至于怎么处理,其实李睛心里一点主意也没有。
叶青坐在电脑前,等待着那个讲故事的怪人的出现。就在叶青刚上网不久,那人就如影随形般的出现了。
他说:“那个故事你还有兴趣听吗?”
叶青说:“嗯,好啊,你接着讲下去吧,后来怎么样了呢?”
那个自称是烟波怪客的人又自顾自的讲了下去。
“上次说到那条鱼咬了W的脖子一口,那一夜我几乎整夜未眠,第二天一起来,我第一件事儿就是盯着W的脖子。然而W的脖子上什么痕迹都没有。于是连我自己也怀疑昨晚看到的那一幕是不是自己的幻觉,或者是一个可怕的梦。
但是,当我看到那条色彩斑斓的怪鱼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生恐惧,不敢过分靠近。由于晚上没有休息好,我一整天都很疲惫,上课几次因为打瞌睡而被老师点名。到了晚上,我不敢早早的回寝室休息,就滞留在教室温习功课,一直到将要熄灯的时分,才匆匆回到了寝室。爬上自己的床铺,我也不敢睡觉。我把后背紧紧地靠着墙壁,望着床沿儿,似乎那条鱼随时都会从床沿儿爬上来,来吸我的血。
午夜时分,寝室里一片寂静。突然,一阵簌簌之声从下面传了上来。我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了,手心里也慢慢的渗出了汗水,潮湿而冰冷。突然,哐的一声大响,我猛地一激灵,忍不住把头伸出去一点点,看下去。只见W从床上爬了起来,宛如一具行尸走肉一般,直挺挺的站在寝室的中央,身子还在微微的晃动着,两只眼睛似睁似闭。过了良久,W开始缓慢而笨拙的一步一步走向室外。他的脚拖在水泥地面上发出了刺啦刺啦的声响。他缓缓的打开了们,走出去,又缓缓的把门关上。
我从来也没见过W这个模样,我感觉现在这个W似乎就不是W本人,而是被什么妖魔附体了,他所表现出来的与他平时简直判若两人。走廊里传来W的脚步声,嚓嚓~~嚓嚓。那声音有近及远,又由远及近,似乎W就在走廊里徘徊着。我蹑手蹑脚的从上铺爬了下来,我先回头看了一眼窗台上的鱼缸,那条古怪的鱼还呆在鱼缸里,我定了定神儿,走到门口,轻轻的拉开了门。
嘎吱,门开了。我把头探出寝室,往走廊里望去。走廊里黑洞洞的,却没有看到W的身影,此时,连那刺儿的脚步声也消失了,走廊里一片寂静。我又把身子往外多伸出了一些,努力的用眼睛搜索着,走廊的尽头,有一线微光,是从尽头的窗子外面透进来的。当我把头扭向走廊另一端,我不禁大吃一惊,几乎就要喊叫出来。
只见W悄无声息的站在寝室门口的黑影里,两只眼睛射出冷冷的光,直勾勾的盯着我的脸,两人的脸相隔不过一尺。我厉声地问:“小W,你在搞什么鬼!”W也不答话,仍然是木呆呆的从我的身边擦过,走进了寝室,随即就上床睡下了。我也跟着爬上了自己的床铺,不久下面就传来小W那轻微的鼾声。
我依旧背贴着墙壁,戒备着,不敢睡去。天花板上那一片鱼缸的水反射而来的幽光晃啊晃的,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我的意识也开始一点一点的沉没,就在半梦半醒之间我隐约感到了什么,于是我又爬起来,欠身向下看去。那鱼缸里赫然不见了那条鱼!我的心开始扑通扑通的狂跳不止。我四处搜寻,终于,在昏暗之中,我看见了那条怪鱼,它此刻正趴在另一个下铺C的脖子边上,它正中重复着昨晚对W所做的事儿,只见它两个腮一鼓一鼓的,做着吮吸的动作,我似乎都能清楚地看到有暗红的血液正慢慢的涌进它的腹内,C一动不动,就像是死过了一样.这时候我想大喊一声,想喝止这个怪物,也或许是想把自己从这个恶梦中喊醒.我张大了嘴,却没能发出一点声响。它突然停着吮吸,猛地转过身来,眼睛直盯盯的瞪着我,我感觉那眼神跟刚才W的眼神一模一样。我感到自己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结了,脑子嗡的一声,之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过了良久,那个“烟波怪客”也没有再打一个字,于是叶青问道:“那后来呢?”
“烟波怪客”说:“你应该见过那种鱼,不是吗?”
叶青心头一震,他立刻严厉的问道:“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我见过那种鱼?”
“烟波怪客”却淡淡的道:“今天不早了,该休息了,我们以后再聊吧,再见。”说着就下线了。
叶青呆呆的望着显示器发愣,他思忖着:这个人是谁呢?他似乎就是一个认识我的人啊。那么他跟讲这个故事有什么用意呢?他是我的同学吗?他说的那种怪鱼外表听起来像是我们清水湖的鱼,可是那鱼只是样子怪了些,哪会有他说得那么诡异,吸血什么的更是无稽之谈了,那种传言只是在乡下村夫愚妇中流传罢了。想了半晌,也没有个头绪,只得关了电脑,去休息了。
夜总是充满着神秘而丰富的声响,那些在白日里被人们的耳朵所忽略的声响,那些只出现在夜晚的声响,那些来自人们所未知的世界的声响,在此刻都一一呈现出来,汇集在了一起。越是宁静那些声响就越是清晰,它们宛如一首宏大而精巧的乐曲,一首夜之曲,在人们临睡前的耳畔响起。
叶青还没有睡,李睛也没有。她侧过身子望着丈夫那消瘦的脸庞不禁心生怜爱,她一面用手轻抚叶青的脸颊,一面用充满爱怜的目光凝视着他的面容。此刻的叶青显得心事重重。他微缩着眉头,问题一个一个的接踵而至,似乎就从那天同学聚会之后,他的生活就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搅乱了。下落不明的陆柏;一直没有来往的王启明却会在临死前给他打电话;陈隐文的突然发病,还有那条来历不明的怪鱼,还有那个自称是“烟波怪客”的神秘网友,这一切都让叶青困惑不已。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打破了这难得的宁静。叶青拿起了放在床头的手机:“喂,喂。”
“叶青!叶青!”,手机里传出江涛颤抖的声音,他似乎正经受着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连声音都已经变了调儿。
叶青的心里陡然一惊,他连忙说:“是我啊,江涛,你出了什么事儿?你在哪?”
“他死了!他就是死了!”江涛有些失控了,声音沙哑而惶恐。
“谁呀?谁死了?”叶青被江涛的情绪感染的也不由得毛骨悚然了。
“陆柏!我们看见的陆柏他已经不是人了!”江涛说。
“什么?!”叶青惊异的叫了出来。
“我,我,你听我说。”江涛断断续续的说着,似乎是在努力的稳定着情绪,他说:“我在清水镇老照相馆的暗房里,我借用了他们的暗房来冲洗胶卷。”
手机那边的江涛沉默着,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又过了半天才缓缓地说:“我今晚冲洗的5卷胶卷里,有一个是那天我们聚会的时候我拍下的照片,那天我从各个角度拍摄了聚会的场面,还有一些是合影,可是在这所有的照片里都看不到陆柏,包括他本应该在的那个角落里也没有他的人影!他坐的那个角落真的是空着的!”
“这,这不可能,是不是你记错了,你拍的时候或许他就恰好不在那个角落呢?”叶青说:“不过,我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