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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快就闹鬼了?”小岩的声音有点紧张,“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有,”我说,“你能来一趟吗?”
“老大呀,我刚刚泡到一个漂亮妞,正套的热乎呢,你这不是拆散鸳鸯吗?我好命苦。”
小岩的声音很是委屈,我能想象出他哭丧着脸的样子。
“我在砍刀山小区入口处的大街上等你。”我没有心思在电话里跟他纠缠。
“干吗不在家里等我,我认识路。”
“你来就好了,罗嗦什么?”
“好吧,等我,我还没有吃饭呢。”
“我请你,快一点。”
我撂下电话,无力的蹲在大街上,心头如一团乱麻。
我又想到小萧,我的手机拉在楼上,她打不通我的电话,一定会着急。
我拨通了小萧的手机,果然,她正在等待我的消息。
“你在哪里,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声音里带着哭腔。
“没事,我在大街上。”我安慰她说。
“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没看到什么,刚才跟你开玩笑。”我干巴巴的说。
小萧沉默。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你保重。”她说。
小岩很快过来。一下车便冲我喊道:“你搞什么鬼?耽误我的好事。”
“走,吃饭去。”我面无表情的说。
“怎么了?”小岩疑惑的看着我,“房子出问题了?”
“先吃饭。我饿了。”
我们走进路边的小饭馆,要了两个小菜和一瓶二锅头。我历来不信鬼神,对鬼神之事一窍不通,小岩却精研八卦易理,这次他事先察觉房子有问题,让我不得不心悦诚服。
我仔细的述说了两天来的经历,当听到我与小萧同宿一房时,小岩脸上浮出了暧昧的笑容。
“不要胡思乱想,”我现在有求于他,不能用刻薄的话刺激他,“小萧睡在床上,我打的地铺。小萧不让我碰她。”
小岩表情夸张的看着我:“你是不是变态?她不让碰你就不碰啊?”
我不理会,接着说:“夜里,我听到一个婴儿的声音,在我耳边说我挡了它的路。后来,我又听到那个声音对小萧说她压了它的腿。再后来便是整晚上哇哇的哭泣。”
小岩好玩的看着我:“看来是个小鬼,你没起来看看?”
我摇摇头,思绪又潜回那个诡异的夜晚,一股寒意漫过全身。
我说:“我醒不来,我想看看是什么东西,可是思维仿佛被关在粘稠的液体里,神志清醒,却不能摆脱睡梦。”
小岩神情古怪,仿佛要从我眼睛里看出什么破绽。我狠狠押了一口酒,不去看他。
他突然一拍桌子,大声说道:“你看,我早说房里有鬼,你偏不信。被我说中了吧?”口气很是得意。
“屁话,”我勃然大怒,我被吓破胆了,他居然还来调侃,“我找你是帮忙的,不是让你看我笑话。”
“哎,做了错事还这么理直气壮?有本事去冲你的房子发脾气啊?你说过你的房子不欢迎我的。”一副委屈的口气。
我哑口无言。还要这家伙帮忙呢,真要把他轰走了,更找不到能帮我的人了。
“早晨醒来后,”我接着说,“小萧告诉我,她也梦到了婴儿的哭声,婴儿也对她说她压了它的腿。”
“果然邪门,听得我脖子后面飕飕冒凉气。”小岩说。
“今天我们在华强北商业街逛了一天,傍晚回去,我和小萧都从镜子里看到了一个小鬼,全身是血,眼睛盯着我们。”
小岩夹着菜正要往口里送,筷子突然停在嘴边,眼睛紧紧的盯着我:“你真的看到了?”
我点头:“真的,在镜子里面。其实跟你看房那天我就看到了,当时以为幻觉。”
小岩若有所思:“记得你说过。看来这个小鬼凝聚了很多人的意念,竟然幻出人形了。”
我奇异的看着他:“你说什么?什么意念?”
小岩摇摇头:“你相信鬼神吗?”
我张口结舌。我从小便接受无神论教育,向来对鬼神之说嗤之以鼻。即使现在,我分明从镜子里看到了一个小鬼,内心却还是不能接受鬼神之说。
“不要告诉我你还是不信,”小岩揶揄的说,“后来怎样?”
“后来,”我说,“小鬼跳到那间被锁死的房间里了。”
“我怎么帮你呢?”小岩摊摊手问。
我茫然地看着小岩,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我急匆匆的把他喊来,想让他做什么呢?是请他给我壮胆还是要他帮我赶走那只小鬼呢?我心里毫无头绪。我只知道,这间房子是我在这个城市唯一可以安身的地方,我已经预付了三个月的房租,合同规定,未住满三月,押金不退。
“是不是想让我给你证明这个世界上没有鬼,你在房间里看到的,只是一个你不能理解的现象,想通过我找到这个谜底的答案?”小岩狡黠的问。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我急忙点头。我要的是一个解除我恐惧的理由,以便继续住在这里。这个房子的诱惑力太大了。
小岩做了一个无能为力的手势:“可是我没有答案,更证明不了什么。”
“那怎么办?”我颓然问。
“很简单,”小岩一笑说:“搬家。这是一间不祥的房屋,起初就不该来租住。”
“馊注意,”我不高兴的说,“我这个月的工资全部支付押金了,口袋里的钱能不能支撑到发工资还难说呢,你让我往哪儿搬?”
“唉,”小岩深深叹口气,说:“世上怎么这么多穷光蛋呀?我这里还有几百块钱,准备泡妞用的,要不,你先用着?”
“屁,不要。”我绝望的说,“你说说看,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呀?”
我从来不信鬼神,鬼神却找上门来。虽然平日里嬉笑无状,此时体验到贫穷的悲哀,竟是如此无奈。
“你问我,我问谁去?”小岩全然体会不到我的心思,毫不在意的回答。
我知道他经常钻研易经,对鬼神之事颇有研究。听他口气,似乎不想帮我。
我朝老板娘招招手:“再来一瓶白酒。”
小岩慌忙摆手:“不要了。先考虑今晚上的打算吧。”
“我去睡马路。”我说。
小岩说:“先到我那里凑合一晚上吧。”
我白了他一眼,冷冷的说:“不敢打扰你,你请回吧,我不送了。”
小岩看出我的不高兴,苦着脸说:“不要瞎猜疑,老大。我也怕鬼啊,怕的要死。而且对鬼神特敏感,你别逼我了。”
我闷头喝酒。
小岩无奈的说:“好吧,我尽力帮你好了。不知道能不能解决问题,不要抱太大希望。首先要弄清这个小鬼的来历;看来秘密在那个被锁的房间里。我们一起去看看。”
我们又走向那间房子。一上楼梯,小岩嘟哝道:“阴气更重了呀。”
我装作没听见,径直走在前面。虽然还是惊恐,可跟小岩在一起,心里塌实了很多。
楼道里还是阴暗,我摸到嵌在墙壁里的触摸开关,廊灯亮了。
我回头看了小岩一眼,只见在灯光的照射下,他的脸色苍白。
走进房门,打开灯,我先去看对面墙上的镜子,镜中的桌上空无一物;我暗暗松口气。
我们挪开桌子,小岩将眼睛凑到门锁处,仔细看了一下,说:“好办了,这门只是关闭,没有完全锁死。”边说边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卡片,“也许我们能将它打开。”
他把卡片插进门缝里,小心的试探着,过了一会,“咔哒”一声,门果真开了。
自从看到这扇门,我就不止一次猜测里面放着什么。按照常理,多半是用不着的旧家具。在我想象中,一定堆满了老式桌椅和盛满了各种杂物的橱柜,说不准还会有书籍和衣物。
此时房门开了一条缝,借着客厅的灯光看去,里面似乎没有什么东西。
小岩怔怔的看着我,神情异常凝重。我疑惑的看他一眼,走到门口,战战兢兢地伸出胳膊,到门里寻找电灯开关。
我紧张的厉害,感觉有东西正伏在黑暗处,要扑上来撕咬我的胳膊。
终于,灯亮了,我伸手推开房门。
房内的景象让我目瞪口呆。
房间里空荡荡的,地板上积满了灰尘,看的出很久没人来过了。没有任何的橱柜桌椅,只在地上随意的摆着一只婴儿摇篮!
我浑身寒毛耸起。我在客厅里看到诡异的婴儿,又在这里看到婴儿摇篮,难道是巧合?
这分明是一间空房子,房东为什么要锁起来,而不出租?
我呆呆的看着小岩,小岩也呆呆的看着我,神情惊恐。
“怎么办?”我问。
小岩摇摇头。
我声音颤抖的说:“一定是这个摇篮在作怪。”
大着胆子走上前,狠狠在摇篮上踢了一脚。
小岩大声叫道:“不要。”
随着他的叫声,我眼角的余光一扫,蓦然看到客厅地镜子里黑影一闪。扭头去看,却什么也没有。
我惊恐的问:“怎么了?别吓唬我。”
“没事,好多尘土。”小岩说。果然一踢之下,摇篮上的灰尘都漂浮起来。
“把摇篮抬出去扔掉。”我说。
小岩皱着眉,终于点点头。
我们抬着摇篮走下楼。
一出楼洞,小岩深深呼出一口气,说:“好重的阴气,仿佛浸在冰凉的水里。”
我一愣:“我怎么没觉得?”
小岩说:“我对鬼神过敏。”
将摇篮扔到垃圾箱边,我拍拍手说:“这下没事了。”
小岩迟疑道:“也许我们不该把它扔出来。”
“为什么?”
“没什么,直觉。”
“去你的屁直觉,如果摇篮继续撂在那个房间里,我一定每晚上做噩梦。”
“也许扔出来,噩梦更多。”
“你说该咋办?”
小岩勉强一笑:“扔都扔出来了,还能咋办?难道你想抬回去呀?”
“扔出来就没事了。今晚住我这里吧,给我壮壮胆。”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