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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快告诉我纯之介不是嫌疑犯的原因吧。”
“嗯,说到哪儿了。对了,纵火犯的问题。其实,当时在平岛市西部发生了一系列纵火案。作案手法就是在人家门口将浸了油的报纸揉成团再点上火。也就是说,一色五郎家发生的案件很有可能也是这个连环纵火犯所为。”
“可是,作案手法不是可以模仿的吗?”
“事情没那么简单。关键就在于报纸上沾的油比较特殊,是油画中用来溶解画具油性的溶剂。而且每个案发现场的油都是同一个厂家生产的。就算可以通过新闻报道了解作案手法,也不太可能用同一个厂家的油。因为警方并没有透露过油的种类。”
“那么,在一色家放火的也是连环纵火犯了。犯人招供了吧。”
爸爸满口酒气地叹了口气,摇摇头说:
“可惜警方并没能抓到连环纵火犯。他们虽然通过现场勘查和油的线索顺藤摸瓜找出了一个非常可疑的嫌疑人,但是最终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功亏一篑。说来蹊跷,自从一色家的案件以来,他也没有再犯过案。警方也曾跟踪了他将近一年,最后还是放弃了。”
“那个嫌疑犯是什么人呢?”
“这个警方没有告诉我。不过好像是个未成年人。当时负责的刑警曾经跟我的前辈说过,因为对方还是个孩子,所以调查起来颇为棘手。”
“啊,这么说一色家的火灾和有马纯之介毫无关系。那他为什么对恐吓信那么敏感呢?”
“是啊,为什么呢?”
千佳感到爸爸的话断断续续的,不太正常,一看原来他已经合上眼进入梦乡了。
“喂,喂,那个纵火犯的情况不能再打听了吗?”
千佳摇着爸爸的肩膀,可他却顺势倒到桌上。这时,刚洗完澡的妈妈走进了厨房。
“哎呀,你爸爸怎么能在这里睡呢!”
妈妈赶紧摇爸爸的肩膀。
“啊,是你呀。好的,我知道了。”
爸爸晕乎乎地站起来,一下撞到桌角上,然后扶着椅子慢慢往旁边的卧室挪去。不一会儿就传来呼呼的鼾声。
千佳伸出手开始吃起桌上剩下的毛豆。如果有马纯之介不是纵火犯,良雄的奶奶以及贵幸就都误会了。那些恐吓信也就完全没有意义了。有讽刺意味的是,纯之介还那么介意地委托军平帮他调查。还有樱田卓哉的事故,之后也没有找到卓哉所说的故意逼近他的卡车司机。
哥哥阿望探头进来问。
“浴缸空着吧。”
“嗯,妈妈刚洗完。”
“那我就用啰。”
哥哥马上转身向右走去。旋即记起什么似的,回头对千佳说。
“对了,今天有你的电话。”
“谁来的?”
“是个小孩儿的声音。但是你出去玩了……”
“所以问你是谁打来的呀。”
“好像是叫小太郎。不对,叫什么来着……”
“是男孩儿吗?”
“我想应该是,不过声音跟个女孩儿似的。”
小太郎这个名字听都没听过。千佳想一定是哪个同学打来的,哥哥给记错了。
(2)
第二天,千佳向正太他们汇报了前一天夜里父亲的话。
“这么说纵火犯很有可能另有其人。”
小勇藏在眼镜深处的眼珠啪啪地眨着。
“没错。但是我认为这个所谓的纵火犯也有可能就是有马纯之介指使的。就是说为了掩人耳目,先做几件案,最后再把火引到一色家。这样一来就可以将一色家的火灾推到连环纵火案上。”千佳得意地说。
“你的疑心也太重了。”
“有什么不对吗?作为犯罪推理,我们理应考虑到所有可能的情况。当务之急是把这件事告诉军平他们。从我爸爸那儿恐怕再难有收获了,但是军平说不定能探听到嫌疑犯的名字。”
今天是星期四,六年级在吃过午饭后就放学了。三人出了学校就直接朝写乐敬老院出发了。
“啊,是你们。若月先生和关屋先生可能正在食堂吃午饭。”
门房的管理员大山先生朝食堂的方向跟他们示意。
朝食堂望去,军平和关屋好像刚好吃完。饭菜已经被一扫而光,只剩几个空碗碟。
“难得啊,你们三个能一起来。”
军平衔着牙签朝他们走来。
“三十年前的纵火案有新线索了。”
军平看看乙松,马上又把视线移回千佳身上:“你们抢到我们前面了。我们这边还没有消息,我的眼线眼下好像都忙得不得了,还是让我们先听听你们的消息吧。”
回到房间,千佳把昨晚从父亲那得到的情报报告给两人,他们沉思了片刻。
“原来有马纯之介在纵火案中是无辜的。真凶另有其人,真想知道他的真面目。”军平抄着手说。
乙松附和着:“是啊,要是知道纵火犯是谁就好了。安井能不能赶快把过去的记录给我们看。”接着重重地叹了口气。
“军平也是这么想的吗?”
正太看看千佳,因为她曾经假设连环纵火犯是为了掩饰一色纵火案。
“千佳小姐的推理很有意思,不过我注意到一件事。你想让我们去逼安井告诉我们那个纵火嫌疑犯是谁,不过对方既然是未成年人,警方对这件事恐怕也非常慎重啊。”
“好,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吧。”
乙松咳嗽一声宣布道。
“你们几个下午没事吧,一块儿出去玩吧。”
军平也说:“对,对。上次的比赛还没分出胜负呢!”
他一边摩拳擦掌,一边掏出屁股下的坐垫,啪啪拍了两下扔到大家面前。
正太偷偷瞟了一眼千佳,说:“哎哟,今天太不凑巧了。我们还得回学校去。”
小勇附和道:“没错,我作业还没做完呢。”
两人的态度多少有点怪怪的,再看看乙松,早就到屋角里的橱柜上拿来了一个小盒子。
“说什么呢。临阵脱逃可不行。”
看到小盒子,千佳终于猜出军平他们摆的是什么阵了。他们想玩花牌。
“那个,我还有点事,先回去了。”千佳乖巧的站起身来。
“你,你也要走啊。”
正太如释重负地说:“对,你不能回去得太晚,那么就给正太家带个口信说他在玩花牌要晚点回。”
“什,什么?怎么能……”
“别开玩笑了。军平,还有乙松,你们还是赶紧查案子吧。”
千佳给两位老人行过礼,独自走向房门。没有人来送她,房间里已经响起了发牌声。
“上次小正赢了吧。”
“不会每次都那么好运的。”
千佳突然想,是不是也让他们教我玩玩花牌呢。
千佳回到自己住的小区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她想在回家前先绕去正太家一趟,正往二栋走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高见……”
回头一看,是一个穿水兵服的女高中生和一个穿便装的小男孩正朝自己的方向走来。
两人都是认识的。
“有马?是小司郎和弥生小姐吧。”
“太好了。小司郎昨天打电话时,从你哥哥那听说你们住在松崎町的住宅小区。但是关键的门牌号又忘了问……我们刚才给你家打电话好像没人,正不知道怎么办呢。”姐姐弥生高兴地解释道。
“昨天给我来电话的是小司郎吗?”
千佳用询问的眼光看着他,小司郎害羞地点了点头。
“因为我在室内的女子学校上学,所以就和小司郎约好回家时在松崎町车站会合。”
“原来如此,我家就在附近。”
千佳在前面带路上了一栋,开门发现门是锁着的。妈妈可能去买东西了。千佳急切地掏出自己的钥匙打开门窜进屋里,心里筹划着把客人安排在哪好,用眼睛飞快地扫视了一遍房间,确认还算整齐才把客人让到客厅的沙发上。
“千佳原来住在这里。”
小司郎新奇地打量着房间。
“很挤吧,跟你们家没法比。”
“但是全家人可以一块儿看电视、聊天,不会感到寂寞。对吧,姐姐?”小司郎回头看看弥生。
“没错,我们家就像一盘散沙。连吃饭都不在一块儿。自从爷爷死后,我们都没见过安昭叔叔。”
“啊,对不起,二位请节哀顺变。”
千佳点头致意,弥生装作理头发的样子避开了她的视线。
“我并不觉得难过,反倒是爷爷一死感到轻松了许多。但是那种死法未免太惨了,就连死还要给我们添麻烦。真讨厌!小司郎从那以后都不敢去上学了。”
“不会吧。”
千佳望着小司郎,那孩子忸怩着低下头。
“对了。今天来打扰的原因和这件事也有关。小司郎还是你自己说给高见姐姐听吧。”
弥生把手搭在弟弟的肩膀上。
“嗯,好的。”
小司郎低着头还在忸怩着,不过最终下定决心抬起头说:“我在爷爷死的那天晚上,曾经醒过一次去上厕所。从厕所出来准备回床继续睡的时候,我看见泳池了。”
“这孩子的房间在二楼的东侧,从窗口能看见泳池的。”弥生在旁边补充道。
“然后我看见鬼了。那个鬼在泳池里游泳。”
“鬼在游泳?”
“是的,就在泳池里。太可怕了。”
“那时候几点?”
千佳盯着小司郎问道。
“不知道。但是是半夜,外面黑漆漆的。因为泳池旁装着水银灯我才看见的。”
“那么,那个游泳的鬼长什么样呢?”
小司郎抬头向弥生求助似的。
“你就把对姐姐说的一五一十告诉千佳。”
得到姐姐的鼓励,小司郎深呼吸了一口。
“长得跟人一模一样。而且没有穿衣服。”
“你说是个裸体的男人在游泳?”
“不,我看到的时候他只是站在泳池里。但我觉得他是在游泳,而且不会真是人。所以我吓坏了。”
“你看清脸了吗?”
小司郎摇摇头。
“他是背对着我的,所以没看到。对了,他回过一次头,我看清了下面……”
“是胖是瘦?多大年纪?”
“说不好。但是比我爸爸瘦,和安昭叔叔差不多。”
千佳又把视线转向弥生:“那个泳池有多深?”
“因为是做给小孩用的,只及小司郎的胸。”
“就是说一米左右深。”
得到肯定后,转身问小司郎说:“水到那个男的什么地方?肚子上下吗?”
“我看见他的肚脐了。水在他的肚脐稍低一点的地方。”
“明白了。水深一米的泳池没到他肚脐稍低的地方。”
看到千佳从包里掏出本仔细记录的样子,弥生很是钦佩地说。
“这样一来就可以根据比例推断出泳池里的男子的身高了。还是你们了不起!”
(3)
千佳边沉思边看着弥生和小司郎。
“但是那个男人为什么会在泳池里呢?他要是罪犯,呆在泳池里真是说不通啊。”
“我也跟小司郎说了,会不会是他睡糊涂看花眼了。但是他坚持是看见了。而且再不敢去那个泳池,连学校也不去了。因为这个季节学校有游泳课的。”
原来小司郎拒绝上学的原因在游泳池上。
“但是这和学校的泳池有什么关系呢?”
千佳笑着开解小司郎,没想到对方却认真地回答说。
“因为那是泳池妖怪。是他杀死爷爷的。下一个就轮到我了,所以我绝不去泳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