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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沼先生也在?”亚季想了一下。“好,我去看看。”
“什么?”
片山呆了,根本来不及阻止,亚季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地急急走到后门前面,用手咯咯敲门了。
“谁?”向井的声音。
“老师的爱徒。”亚季清晰地回答。
片山潜身在暗处,叹一口气。傻女孩……“中内同学!你——”门开了,向井惊讶得很。
“我跟踪老师来的。你在干什么?——哗,昌沼先生。工藤先生也在呀!”
亚季窥望室内,故意大声喊出几个人的名字。
“等等——进去再说。真拿你没法子。″向井开门让亚季进去,门又关上。
“她不会有事吧!”晴美说。
“嗯,他不像那种会危害小妮子的人。”
“怎么办?”
“我想来个现场验证。”片山轻轻敲一下福尔摩斯的头。
“找找看,那里有路可以上到二楼。”
“喵!”福尔摩斯叫一声,表示放心,然后快步行走。
“它想从哪儿进去?”
“不知道,总之跟去看看。也许还有隐蔽的出入口。”
“可是——”晴美欲言又止。
“怎样?”
“没什么,横竖马上就分晓了!”
“喂!没有其他办法了吗?”片山为难地说。
晴美忍住笑声。“我就知道可能是这一招。”
“可是……福尔摩斯,你是猫,我是人哟,替我设身地想一下好不好?”
“喃!”福尔摩斯好像是说,不想来的话不要勉强。
福尔摩斯就在头顶上。换言之,它在一棵树上。
那是一棵坚实的大树,枝桠也很祖大。起码可以让片山一个人爬上去。
“问题是怎样爬到上面去。
“那我先上了,”晴美率先爬树。
小学生时代,在“特技”一栏里,晴美写的是“爬树”,吓得老师瞪大眼睛。可见她的技术了得。
晴美很快就爬到福尔摩斯坐着的枝桠根部。
“哥哥,快点!”
片山的弱点很多。除了怕血和女人之外,还有惧高症。
“我先进去啦!”
“知道了。”片山叹息。“我只是不想死在这里……”奸不容易攀上粗树下,问题在枝桠部分。
福尔摩斯从树枝轻轻一跳,一把抱住久米谷淑惠的房间窗口。
窗口竟然轻溜溜地打开。
“她替我们开窗了,好极了。”晴美说。
“什么?”
“她在注视我们那!”
“这有什么好的!”
晴美双手勾在枝桠上,两脚搭着窗口。呼一声就滚到窗子下面的睡床上。
“轻而易举。哥哥,上来吧!”
片山跨着粗树枝,战战兢兢地往前进。树枝变得愈来愈细,他的两手捉住枝桠……“哇!”
片山一下子失去平衡,翻个筋斗,好不容易紧紧捉住树枝。只有右手而已。
“不行了!”
另一支手放松的话,纵然不死,也会折断一支脚!
树枝比外表脆弱得多,发出嘎啦嘎啦的破裂声。
完了,快要坠落地面了——片山正在这样想时,突然被一支无形的网托住似的,一下子把他抬起来,转眼就使他从窗口滚了进去。
“我怎么啦?”片山甩甩头。
“她助你一臂之力。”晴美说。“好惊人的气力。”
“确实……我觉得身体轻飘飘地浮起来了。”
见过幽灵现象的人不是没有,像这样“被抛”的经验肯定稀罕。
“喵!”福尔摩斯叫了。
“哥哥,你看!”
片山终于发现了,迫口被杀时的惊人场面,跟今天看到的情景同样惊人,却是相反的。
这个房间一度乱成那个样子,现在竟然收拾得干干净净,恢复原来的井然有序。
书桌上又摆着笔记簿和铅笔。
“这些——全是你收拾的吗?”片山问。
铅笔敏捷地移动。“是埃”然后又写道。“为什么从窗口爬进来?”
“哦……有点苦衷。”片山说。“不过,刚才你救了我的命。你的力量可以达到外面么?”
“因为窗口打开了……那是界限了。”
“原来如此。”片山点点头。
“你想做什么?逮捕我吗?”淑惠写道。
“不,我又不能替你扣手铐。”片山说。“况且,我想没有这个必要。”
“怎么说呢?”
“柳泽先生被逮捕了。”
房间的空气震抖了,仿佛受到冲击。
“为什么?我是——”
“我知道,柳泽不是凶手。”片山说。
“那为什么逮捕他?”
“喵!”福尔摩斯叫了一声,看着房门。
“对了。现在昌沼、向井、工藤等人在厨房聚集,应该是商量柳泽被捕该怎办。”
“即是说……”晴美打岔。
“可以猜想得到这班人一定会聚集。即是表示迫口吉是如何被杀的答案。”
“迫口——不,泽田守是我杀的。”淑惠写道。
“我认为不是。”
“哥哥,当时我们在电视的监视器上看到的呀!薄翱吹绞裁矗勘ё磐范自谇浇堑钠瓤冢鞔蛑惺保倨鹗秩サ玻贾彰挥刑鹆忱础!逼剿怠?
“意味着什么?”
“出现在电视画面上的不是迫口本人。”
“那么是谁?”
“工藤。”
“可是工藤分明跟我们在一起——”晴美说到一半,恍然大悟。“我懂了。监视器放的是录影带重播。”
“不错。昌沼告诉亚季录音带没转动,但若他也有份的话,当然会撒谎。”
“为什么这样做?”
“因为迫口是在那之前被杀的。”片山说。“记得吗?当大家知道迫口就是泽田守,即是逼死久米谷淑惠的人时,全体都像冻僵似的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石津上来呼喊你。”
“我们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留下来的是迫口、今田公子和向井。”
“昌沼也在外面。”
“当然了。今田公子被迫口玩弄,后来决定跟工藤在一起,却再度遭受迫口侵犯。
然而公子得悉迫口就是逼死久米谷淑惠和她双亲的人。当她怒火中烧时,房里只剩下她和迫口两个——那时向井大概也到走廓了。”
“那么……难道是公子干的?”
“应该是的。”片山点点头。“公子刺了迫口一刀,然后摇摇晃晃的出到走廓。恰好这时我们从客厅奔上来,工藤、向井、昌沼三个人发现被公子刺倒的迫口……”“工藤当然维护公子了。”
“向井老师曾经教过久米谷淑惠,可想而知很疼她。至于昌沼……”片山说到这里,走到门边,一下子打开房门说:“进来吧,昌沼。”
3
昌沼微笑着摇摇头。
“片山,你跟从前的确不同了。了不起的家伙!”
向井和工藤也站在走廊上。
“你听到我们的谈话?”
“嗯。透过监视器。”
“什么?”
“我装了窥听器。顺手而已。”
“原来这样。”
片山催促昌沼进到房里,间:“你认识淑惠?”
“是的。”昌沼说。“我曾游说她做艺人。”
“原来如此。”
“我在路上遇见她的,可是她拿不定主意。她的父母大加反对,一直不答应。不久——发生了那件事。”
“你早就知道久米谷夫妇没死?”
“有一天,他们突然来电视台找我。老了很多,起初认不出他们是谁。”
“那时泽田守——”
“不是那回事。他们夫妇在死亡线上挣扎良久,终于定了下来。他们表示:自己已经跟死掉一样。能够活下来,是神的怜悯,上天要天罚那个逼死淑惠的男人。他们没他可以信赖的朋友,想到了我,因此来找我。”
“他说得不错。”走廊上响起一个声音。
一对年迈夫妇,在亚季的陪伴下出现。
向井干咳一声。“我把他们窝藏在学校里。这是我一人的责任,别人毫不知情。”
“老师!了不起!我对你重新估价!”
亚季一把抱住向井,在他的脸蛋上吻了一下。
“喂喂,你干什么……”向井满脸通红。
“后来,我帮他们寻找那个对象人物。”昌沼说。“花了不少时间,终于探听到‘泽田守’的名字。仿佛似曾听过的名字。”
“后来知道那是迫口吉郎的原名。”
“嗯。”
“然后你就策划了那个节目?”
“不错。看到迫口的反应,就知道他是当事人。”
“可是,他的经理人宫田……”晴美说。
“那人等于是泽田的党羽。”久米谷惠说。“他时常奉命来叫淑惠出去。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却认得他的脸。”
“我也是。”昌沼说。“我没想到迫口的经理人是他相识多年的老朋友。”
“换句话说,今田公子刺死迫口时,留在这里的全是认为迫口该受惩罚的同党。”
片山说。
“当然。”工藤说。“他是罪有应得的。不应该判公子的罪。”
“于是我们紧急开会商量。我们希望设法做成不是公子做的。”
片山对昌沼说。“想出这个主意的多半是你吧!”
“嗯咛。”
“工藤急忙脱掉迫口的上衣穿上。幸好他的背部没有沾到血。他弄乱头发,尽量做到跟迫口相似。然后走进房间,将迫口的尸体移到镜头照不到的地方,工藤自己则蹲在墙角,尽量避开不让镜头照到他的脸。”向井说。
“我在外面看着监视器,使用遥控器操纵镜头,拍摄工藤被各种物体打中——”昌沼一一道来。
“若想杀他,为何把房间搞得乱糟糟?只要用刀刺他不就够了吗?”片山说。
“那是我们做成凶手是在房里而上演的戏。”
“不是幽灵现象?”晴美说。
“不,我和昌沼在房里捡到什么就丢什么。”向井说。
“我设定了镜头位置,让录影带任意转动。然后跟向井两个从角落上丢东西打工藤。”昌沼说。
“大概很痛吧!好可怜。”亚季说。
“当然痛啦。”工藤苦笑。“不过,最辛苦的是事后当着大家面前还要假装不痛的样子。”
“接着将迫口的尸体搬回刚才工藤所在的位置,替他穿回上衣。工藤马上下楼出现在我们面前。那时,昌沼把房间上锁,将录影带退回来,开始重播。然后大喊不得了,叫我们上去……”片山明白过来。
“向井老师拼命开门也打不开,原来是演戏?”亚季说。
“当然,门锁了,确实打不开的。”
“老师的演技不错嘛。”
“然后让我们看到重播的录影片段,认为房里正在发生幽灵现象。否则不能转移我们怀疑公子是凶手的疑心,不单光是口头证词不够。”
沉默一段时候。
“不是她干的。”工藤说。“是我。”
“工藤君——”
“假如逮捕公子的话,请逮捕我。”
“那可办不到。”片山叹息。
“为何逮捕柳泽先生?”昌沼说。
“这样的话,我认为你们一定会集合起来商量。”
“哦。”昌沼苦笑。“我们全是直性子的人。”
“刑警先生。”久米谷公司挺身而出。“我们杀了宫田,泽田当然也是我们杀的。
不能让那位年轻姑娘负罪。能不能当泽田是我们杀的?”
“是的。”阿惠说。“反正我们没有将来了,再顶多一条罪名也不算什么。?
片山困扰了。对于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