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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一笑,但眼神里还是有抹不去的悲伤。
阿牛把胡鑫带到楼上。那天之后他就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阿益了。但是阿益没有说任何话,如老僧入定般陷入沉思。这两天也很少看到他下楼,与他在一起也一直沉默寡言的,可能是一直在思索这件事吧。但阿牛认为看相的毕竟只是看相的,现在要他来发表看法的话,最多只会搪塞几句模棱两可的话,让你云里雾里的。
但打开阿益的房门后,吃惊地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阿益……?”阿牛觉察到有点不对,轻唤了一声。
“那上面有什么东西!”胡鑫指着床上。阿牛定睛望去,在那张整整齐齐的床铺上的确搁着什么物体。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张扑克牌,它被撕成两半,压在一张纸上面。原来他还会用扑克牌算命么?来不及细想,阿牛连忙拿起纸,但见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阿牛激动地阅读起来:
阿牛:你好!
感谢这些日子你对我的照顾,并原谅我的不辞而别,马上你就会知道理由,先请你原谅。托你的福,我的腿已经好转很多。
对了,胡鑫可能会过来找你吧,因为上次我在他房内偷偷塞了一张纸条。告诉他和玲儿呆在一起可能会有血光之灾提醒他注意,我用了算命师常用的模棱两可的话,可能胡鑫会加以提防吧。关于玲儿的事我之前和你提过,那时我只是有一种直觉,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可在那天吃晚饭的时候我却找到了证据,这个女人切切实实会对胡鑫不利的证据。于是我就借故退场,偷偷给胡鑫留了纸条。
我之所以不马上声张,有我不可告人的理由。原谅我之前一直没告诉你们,我是一个逃犯。值得讽刺的是,我也正是凭借这个身份发现了玲儿的心机。玲儿在那天吃饭的时候似乎一下子就认出了我,但是她却马上加以掩饰,更没和我打招呼。从这里我得知了一件事,也是一件对我自己很不利的事实:我已经成了通缉犯。
也许你会吃惊,但追捕我的通缉令是随时可能发布的,我已经作好准备。
玲儿不和我打招呼,说明她在生活中和我不熟,但是她又能认出我。说明在她来的途中,看到了什么和我相关的东西。我想,就只有是通缉令这一个可能了。抱着这个观点,她的举动就让我感到奇怪:她明知是和一个通缉犯共进晚餐,却没有声张的意思。按当时的情况,你们几个人就能轻轻松松制住我。凭此我得出了下一个推论:她一定有不想让警方出现的原因。也就是说,她的到来也伴随着她的阴谋。
这几天以来我都在思索着阿牛和我讲的那天晚上的事,终于理出点头绪,以下是我的一点推测:
首先,玲儿的身体变成了模特,我认为这肯定是一个幌子,是她在耍把戏,她哥哥如果受到打击而疯了亦或怎样,应该会让她得到某种利益。也可能因为小时候某件事对哥哥一直怀恨在心想要报复,姑且不论动机为何,先来分析这套鬼把戏是怎么完成的吧:
阿牛第一次来到玲儿的窗前时,见到两个女子身影,其中一个漂浮于空中。这是简单不过的花招,只要借助后来出现的那个模特就行了。这个模特肯定是她事先拆开装在箱子里的,她把模特拼接好之后,再借助竹竿等器具,就可以轻易完成人影漂浮的诡计了。当然,这只是餐前附送的甜点。
而第二次的火灾事件,则让我有点苦恼。窗户从内锁住,窗外也没攀爬的痕迹,门也从里面被反锁住,那么可以肯定玲儿在房内。可是当他们打开门进去时,只找到了一具模特。所以所有人才会怀疑这是鬼干的。关于这一点,我先怀疑,人是不是事先藏在大箱子里,然后再趁乱逃走呢?可是阿牛又说大箱子里的衣服放得整整齐齐,如果事先有人藏在箱子里的话,是不可能做到这点的,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我再回顾了一下现场,终于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我想应该是在他的帮助下,和玲儿合伙完成了这套“鬼把戏”。
他就是张盛发。其实箱子和床上的模特都只是障眼法而已,是为了吸引你们的注意力。当时的情况应该是这样:盛发以浓烟为借口,叫回了胡鑫,然后他头带毛巾冲了进去。当他进去后,就马上躲在门背后。与此同时,早在房间内藏匿多时的玲儿,身着和盛发一样的装束,头发盘了起来带上假发,脸上也披上了毛巾。
并且当时还伴随着如下的状况:
1。 救人心切的紧急情况;
2。 烧断了电线导致房内没有灯光,而应急灯在他们手上;
3。 毛巾掩住脸;
在这种条件下,可想而知,他们二人应该是很难分辨的。
盛发把应急灯放在地上躲在门后,然后玲儿一把扯下着火的窗帘就冲下楼离开现场。而“闪开”的叫喊声是由门后的盛发所发出。你们进去时注意力肯定都集中在那具穿着玲儿衣服的模特上,不会注意到门后的人,也没有亮光可以发现他。加上救人心切,你们首先要做的事必定是先抬“玲儿”到屋外,到最后你们发现所谓的“玲儿”突然变成了一具模特的时候,又会大吃一惊。所以盛发有充足的时间从门后悄悄闪出,再假装从楼梯那边走过来出现在你们身后,在这个过程中哪怕被你们发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想当时的情况就是如此。
要说证据,其实也称不上证据,就是盛发既然已经搬到你家了,怎么还会在他原来的房间留一条毛巾呢。
阿牛,要和你说再见了。
我没法和你直接道别,有不得已的苦衷。玲儿如果得知胡鑫没事,就可能立刻通知警方来捉拿我赚取赏金。我有点好奇通缉令上会写多少数额。但现在只有继续逃亡。请再次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阿益
(原来是这样!)
看完后阿牛呆住了,胡鑫也傻眼了,二人张大了嘴面面相觑。就在这时韩阳醉眼惺松地经过了门口,一看到胡鑫就问:
“盛发和你谈完了么?我怎么看到他的行李不在了?”
“请问你就是阿牛么?”台风刚过去,一位高大的青年男子就如热带的气流般立在门口,汗从他红扑扑的脸庞直往下淌,周围的高温似乎都是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有一个妙龄女子在他身边俏然盈立,略微昂着头,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直地瞅着阿牛,让阿牛感到有点局促。
“我们一接到报警就马上赶来了。他在哪?”
(玲儿果然报警了!)
不过阿牛打量眼前的二位,奇怪的是他们一点也不像警察,也许是为了伪装吧,还是城里的警察都这样的?年轻男子一手插在口袋,一手耷拉在外面,一副摆酷的模样。但他的嗓音似乎有一种慑人的威力,很难让人违抗。而年轻女子洁白的面容上是清晰分明的五官,不用细看就知道长得十分顺眼可爱。阿牛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进入了一个不真实的世界。的确这个孤僻的小镇最近发生了太多的异事,也遇到了太多奇怪的人,和之前的反差实在太大,让他一时接受不来。他先咽了一下口水,然后机械性地把事情原委复述了一遍。
当他说完后,那男子的神色明显变了,问了一些阿益的状况。女子却显得事不关己,抿着嘴不发一言。后来在男子的催促下,阿牛带他们来到了阿益曾经呆过的房间,那张被撕成两半的扑克牌还放在原位,男子拿起来看了一眼,就迅速地塞进口袋,嘴里还咕囔了一句阿牛没有听清的话。这时,阿牛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问:
“他是干什么的,犯了什么法?”
“他是……”
女子刚张嘴,就被男子狠狠地瞪了一下,女子“哼”了一声不服地扭过头,然后朝天翻了一个白眼。阿牛不禁纳闷:通缉令不是都贴出来了么,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他俩似乎不愿久留,甚至没和阿牛打招呼就径直下楼走了。空荡荡的房间马上又只剩下阿牛一人。这是他以前熟悉的环境,可是现在却觉得有点陌生,他望着阿益曾睡过的床铺,不知为什么,一种失落感油然而生。 梦远书城
第二章 荒岛的奇案
男子走出葛新镇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就是冯剑飞无疑,而与他随行的妙龄女子就是和冯剑飞“平起平坐”的秦伊妮了。
“还是让他溜掉了。”冯剑飞不服地叹了口气。
“没想到他还玩得挺漂亮的。不过他不是失忆了么,怎么还能破案呢?”
“可能推理已经成为他无法忘却的技能了,就像人们会吃饭说话一样。”
“不愧为第一神探……”秦伊妮张开嘴吐了吐舌头,然后问,“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虽然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在下一个城市一定要截住他!”冯剑飞说完后咬紧牙关。
“没想到这次的‘女神号事件’居然会变得如此诡异!”秦伊妮叹了一口气,“光是用听的就够让我害怕了!”
对这句话冯剑飞也不得不同意。“女神号沉船事件”在7 月14日像谜一样发生了,用疯狂来形容也不为过:当天,“女神号”豪华游轮载满了准备对Z 国进行大举投资的各国金融大颚前往X 海域的L 岛度假游玩,这当然只是表面上的说法,实际上这次“游玩”的“成败”直接关系着M 市乃至Z 国众多沿海城市经济的未来。所以政府对此格外重视,但是不想竟然收到了恐怖分子(国家不明)的恐吓信,要求政府用一个相当于天文数字的金额来与“女神号”的安全进行交换。政府当然不予妥协,并派遣了M 市精英中的精英秘密搭乘“女神号”来保护“要人”们的安全,其中包括了M 市刑侦总队长冯鹰和让M 市警界引以为傲的第一神探冯云霄。
但后来“女神号”还是谜一般地沉没了。
冯剑飞不知道沉没的真相,也不知道幸存者冯云霄为什么会被喂下代号为“妮默辛”的药剂。妮默辛,这个名字本身的来源是希腊神话中一位掌管记忆的女神。而“妮默辛”这种药物,却也是和记忆息息相关,直接地说,只要服下它,以前的记忆就被永久抹去,永远也无法复原。在恐怖分子集团内部,这是最让人闻风丧胆的药剂之一。它能轻松地起到洗脑兼“灭口”的作用。是的,失去了记忆,还是什么样的存在呢?从冯云霄的舌头和牙齿上明确检验出了这种药剂的残余成分,已经证实他被恐怖分子抓住后并洗脑。
可让冯剑飞无法理解的是(也许这么想有点冷酷):其实恐怖分子根本就没必要给他喂这种药,直接杀了他不就行了?
可更让冯剑飞感到诡异的是:大难不死的他又为什么要逃走呢?服下这种药物不是会永久失忆么?那么让他突然逃亡的原因何在?
要不是根据护士的描述——表情倒错的男子——冯剑飞也不敢断定幸存者就是冯云霄。但一旦得知他就是冯云霄后,“女神号”的沉没便显得如此非同寻常。冯剑飞可以预感到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会让所有人吃惊的惊天阴谋!
所以他一定要把冯云霄捉拿归案!
和“女神号”一起遇难的冯鹰是他最敬仰的长辈了,所以比起“女神号”背后的秘密,他甚至更在乎冯云霄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