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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吗?”
雷马克两边太阳穴怦怦直跳,他希望自己的声音不要沙哑。
“当然可以。”
“那么,没有问题了?”
“没有问题。”
“好,很感谢,再见。”
“再见,”雷马克说。“谢谢你的电话。”
事实上,雷马克才不感谢呢。银行的钱少了五千元,而该负责的就是他这位经理。
事情很简单,开始是这样的:只是“借”了几百元来弥补一些生意上的损失。说到损失,一旦有了开始,弥补起来就不可能。于是越补洞越大。现在,查账人员明后天就要来了。
雷马克靠在扶手椅上,闷闷不乐地盯着办公桌。当他的秘书小姐送信件进来时,他连头也没有抬。秘书小姐是个开朗的人,一脸开朗的笑容,可是,一看到经理的神情,她的笑容就消失了。
“经理,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他伸手到抽屉里,摸出一包薄荷片。“只是有点不舒服,”他吃力地说。“没关系。”
秘书离开后,他把一粒薄荷片扔进嘴里,然后又扔了第二片,第三片,他非得想个办法不可!他在银行界的前途就要完了,更不用说面对犯法的罪名……另一位职员走进他的办公室。这一次是出纳员哈维,他是一个非常拘泥形式、做事仔细的年轻人,刚调过来,但是一心想往上爬。
“经理,你有空吗?”
雷马克呻吟了一声。显然,他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了。不过,在上班时间里,他这个银行经理有责任处理任何相关的事。他吸了口气,和气地看着哈维。“有空,什么事?”
“也许我多此一举,经理,不过,我认为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是的,说吧。“
“是那位珍妮小姐的事,经理,”哈维说,“她刚刚过来,要提五千元。她户头上有七千元。”
雷马克眨眨眼。哈维提到的珍妮是一位老小姐,她曾经是小学教师,已经退休了,现在在一家图书馆兼职。她的收入很有限。
“她要本行开支票?”雷马克问。
哈维摇摇头。“她要现金。我想,经理也许应该和她谈谈。”
“她是不是显得心烦意乱?或者是很激动?”
“没有。”
雷马克想:严格说来,珍妮小姐的事与银行无关。不过,他觉得这事有点可疑。也许,珍妮小姐想投资……虽然自己目前处在因境,他还是作出决定。“哈维,你做得很对。”
“我只是想帮帮忙。”
“是的……嗯,请珍妮小姐进来一下。”
哈维请珍妮小姐进来,她很快就进来了。她坐在椅子上,厚镜片后面那双淡蓝色的眼睛,询问地看着雷马克。
“是关于钱的事,对吗,雷马克先生?”
“是的,珍妮小姐,听说你的存款是你一生的积蓄。当然,银行……很关心。”
“你不必关心,”珍妮小姐说。“我的退休金和社会福利金足够我生活,事实上,钱存在这儿,提点利息,我也没有真正的用处。”
雷马克同意她的话。“当然,我的意思是说,你是不是……呃……被胁迫……受什么人的要挟?”
她眨眨眼睛,对他说:“不是的,”然后微微一笑,补充说,“我很感谢你的关心,不过,没有必要,真的。实际上,我是提钱给我的侄儿比尔。他准备投资一项新能源计划,那一定要用现金,因为目前是在秘密进行中。”
雷马克全身僵住了。虽说比尔不住在这里,但在这里却很有名。那个年轻人经常与警察发生矛盾,镇上人都知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珍妮小姐说。“不过你错了,比尔已经改邪归正,他已经向我保证过。”
雷马克反而犹豫起来。“你得原谅我,不过,这让人难以置信。”
“也许吧,可是事实就是这样。”
雷马克改变战术。“这个新能源计划,到底是什么?”
“我没法说得很详细,”珍妮小姐说。“不过和发展太阳的核能有关,比尔对此事非常热衷。”
雷马克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说:“珍妮小姐,作为银行经理,我必须说,你做的事,有可能铸成大错。”
珍妮小姐轻松地点点头,说:“不管怎么说,我也要感谢你。现在——我可以提走我的钱了吗?”
雷马克说:“不谈投资吧,携带那么多现金,这很危险,你知道,我们这里最近发生了很多抢劫案。”
“我并不担心,我只留在家里,晚上比尔下班后就从城里开车来”她站起身。“雷马克先生,再次感谢你的关心。”
雷马克不再争论,陪着珍妮小姐到哈维的柜台提钱。回到办公室,他觉得这事非常荒唐,深信她是把钱扔进水里了,五千元就这样——突然,他坐起来,指头猛敲桌面。等等!
怎么没有想到——他根本就没有想过——珍妮小姐单身一人住在镇郊一栋白色的平房里,那儿只发展了一小部分,也就是说,天黑后被人看见的机会很校天黑之前,雷马克便把车停在一棵枫树下,距那栋平房一条街。
他深信,天黑前,珍妮小姐的侄子不会出现,理由很明显,珍妮小姐曾说他“今晚”开车来,而不是说黄昏,她还说他是下班后,那表明比尔现在有工作,那样的话,不可能提前从城里赶来。
雷马克坐在车里,很不舒服,不停地扭来扭去,身体和良心在进行搏斗。真该死,有生以来,他还没有做过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可是,又不能坐失良机。怎么就这么巧,比尔要的现金跟他“借”的数目相同,这笔钱能救他的命。至于珍妮小姐,这事对她也没有什么伤害,她自己说过,她并不靠这笔钱活。
雷马克眼望着夕阳,手摸着大腿上的袜子,再过半小时,天就要黑了……突然,他看到一辆黄色小汽车开过来,拐进小路。他轻轻地咒骂着,不!
是他!雷马克已经好久没见比尔了,他现在留着长发,相当时髦。他拎着手提箱,自信地大步向珍妮小姐的屋里走去。
雷马克气愤地想:比尔在他姑妈给他钱后,不会逗留多久。天还没有黑就下手,这太冒险了。即使用袜子蒙着面,也可能被邻居看见,那样一来,就会引起麻烦……雷马克只希望比尔和他姑妈多说一会儿话。
十五分钟不到,比尔就出来了。他满脸笑容地走到车前,放好箱子,开走汽车。
雷马克心凉了半截,无精打采地跟在比尔车后。他曾想跟到郊外,把比尔逼到路边,然后再下手……荒唐!整个计划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为什么要这样幻想呢?
这时,奇迹出现了。因为比尔突然拐进一家小酒吧的停车常雷马克大喜,跟了进去。比尔显然想喝点酒,会在这儿耽搁很长时间。他拎着手提箱,下了车……三十分钟后,比尔从酒吧出来,天已经很黑了,冷不防,他的左太阳穴挨了一棒,手中的提箱被枪走,人则昏倒在地。
第二天上午,雷马克精神抖擞,穿衣服时还哼着歌,早饭胃口特别好,比平常早半个小时离家上班。他只需要几分钟,就可以把钱放回金库。
他没有达到目的,因为银行外面有位不速之客在等候,他就是加德警长。当雷马克走近时,警长抱歉地笑笑说:“早晨好,雷马克,我知道我来早了,不过,我是打算在你忙碌之前见到你。”
雷马克感到一阵担心,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下来。警长态度悠闲,又一脸笑容,再说,这人也不太聪明。
他们进入银行时,雷马克勉强一笑,把他领进自己的办公室,请他坐下,不经意地把手提箱放在文件柜上。
“什么事,警长?”他问,在办公桌后面坐下。
警长翘起二郎腿,说:“是关于比尔的事。你知道,他是珍妮小姐的侄子。”
雷马克皱起眉头。“你是说他回镇上来了?”
“不只那样,昨晚他缠了我好几个小时,说他在酒吧停车场被打昏,身边的五千元被抢走。”
雷马克眉头皱得更紧了。“五千元!”
“是的,”警长说。“比尔发誓说是他姑妈给的,要做什么特别生意,只要现金,她也证实了他的话。”他停了一下,“雷马克,你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是怎么样的,他们一有了什么困难,就骗人,用苦肉计,也许他姑妈觉得应该帮助他。所以我想来和你谈谈,你知不知道,珍妮小姐最近取了一大笔款,或者借了一大笔款?”
雷马克轻松起来。“她是取了,”他告诉警长,“昨天下午取的,五千元整。”
“你没有劝她?劝她不要取?”
“我当然劝了,”雷马克说。“我一听到她要取那么多现金,就劝她,”他摊开双手,“我有什么办法?她一定要取,我无能为力。”
警长表示理解。“那事可能是真的,”他沉思道,“我是说她侄子被抢的事,最近这里发生过好几起这种事。”
“是的,”雷马克说。
警长重新翘起二郎腿,手指托着下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雷马克觉得很焦急。办公室外面的响声,表明一天的工作已经开始了。他瞥了手提箱一眼,暗暗叹了一口气。重要的是把钱弄到办公室外,尽快送回金库,他不敢冒险留在文件柜上。一个大胆的主意涌上心头。
雷马克站起来,说:“对不起,我有点事。”他从手提箱取出现金,然后走到办公室门口。哈维立刻出现。“什么事,经理?”
“我决定多给各位出纳一点现金,以备万一,”雷马克说。“把这些金库里的钱平均分到各窗口。”
哈维离开后,雷马克注意到,警长仍然在沉思。他清清嗓子。
“怎么啦,警长?”
警长一愣,然后站起身,摇摇头说:“对不起。我只是没法抛开一个想法,就是说整个事情很奇怪,多少有点——”他打住话头,因为哈维又走进经理办公室,他脸上的表情非常古怪,手中仍拿着雷马克交给他的钞票。
雷马克皱起眉头。“什么事,哈维?”
“这些钞票有问题,经理,”出纳员说。“我不懂,这些钞票正是昨天下午我交给珍妮小姐的。”他停了一下。“我——我以为珍妮小姐会不理你的忠告,还是要提现款,所以我决定趁她在你办公室的时候,抄下一连串的号码,因为数目多,情况特殊。”他走过去,把钱放在经理办公桌上。“你知道,我什么事都尽量仔细而精确天哪,这一切雷马克是太清楚了。警长可能就没有弄明白。
但是,警长的眼睛突然一亮,表明他的理解力比雷马克想像得要高。
正在这时,笑容满面的秘书小姐把头探进办公室,说:“经理,查账员来了。”
拳击高手
我正要关体育馆门的时候,一个高大的陌生人向我走来。
他戴着黑帽子,穿着黑西装、黑皮鞋和黑外套,手里拎着一个手提袋。
他的眼睛也是黑的。“听说你为人安排拳击比赛?”他问。
我耸耸肩。“我当过几位好手的经纪人。”
不错,是当过几位好手的经纪人,但他们都不是一流高手。最好的就是斯通,他曾经上过拳击杂志,名列轻量级第十名,不过,只上过一次。后面,他遇见了纳诺,连输四场,于是我决定请他退休。
“我想请你当我的经纪人,”陌生人说。“我打算进入拳击界。”
我打量着他。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