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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噩梦 作者:[美] 劳莉·菲利亚·斯道勒兹-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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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被人抓个正着。 

第一部分第8节 做的噩梦
  “说到死,” 安珀说,“上着课的时候梦到杀人是有些反常,你说呢,斯泰西?” 她剥开花生奶油三明治,在里面夹上烧烤味的薯片。 
  “你觉得它和你晚上做的噩梦有关系吗?” 笛瑞儿嘎悠着椅子,靠向查德。 
  “噩梦?”PJ转向我。“我不知道你一直做噩梦。极好。讲讲。” 
  “我不是不该提这当子事儿吧?” 笛瑞儿问。 
  “为什么不呢?” 安珀说,“谁都知道斯泰西有时候做梦能看透人。我还等着她梦到我呢。比如我什么时候能等到布兰雷?威茨奥给我挂个电话。“ 
  “我认为你这一年接到的电话足够多了。” 笛瑞儿说。 
  安珀冲着笛瑞儿伸出舌头,蜥蜴般上下翻动,以示报复,露出她7码的“杠铃”。“也许他已经挂电话了呢。”她把手伸进凯蒂猫的午餐盒,摸出一个手机袋。她按键,等着开机。 
  “我猜,” 笛瑞儿说,“没充电。” 
  “我怎么总是忘呢?” 
  “因为你是安珀。” 笛瑞儿叉了块西红柿放在嘴里。“赶快把手机拿走,省着找麻烦。” 
  阿姆斯勒小姐,我们的体操老师,今天晚上在餐厅值班。幸运的是,她正注意着那个餐厅服务员,给人家打饭的时候洒得哪都是,没空关心手机,或是“杠铃”。 
  我低头看我的薯片,发现我在托盘里把它们摆成了心型。我害怕自己潜意识里执着的欲望再次让我尴尬,赶快用剩下的三明治盖上了它,瞟一眼查德,看他是不是在注意我。 
  查德正直视着我。“那,在那些噩梦里都发生了什么?” 两只蓝绿色的眼睛那么完美,他轻轻拂开挡在两眼之间的,同样完美的,黄棕色的头发。 
  “嗯,现在还不真的清楚,”我的声音在说“真的”两个字时颤抖了。“有个男的好象在跟踪我。” 
  “能看到他的脸吗?” 
  我摇头。“但是我能听到他的声音;很熟悉,可不能确定是谁。” 
  他靠近我。“可能只是意味着你要逃避什么事儿——或什么人——和你亲近的人……其实,你没必要那么做。” 
  我集中精力于我的金枪鱼,好象它是我的避难所,感到双颊温热,一缕笑意要从嘴角漾出来。他是真的在说我想让他说出的话吗?还是这是我的解读?我再抬头看他,他也在微笑着,好象我们都在一个奇怪的浪漫喜剧的剧情里。幸运的是,我们有笛瑞儿, 她总会把我们拽回到餐厅的现实。 
  “你知道吗,查德,”她开始说,“你给我发的电邮好玩儿极了。” 
  “什么电邮?” 他露齿而笑。 
  “那个童谣?‘杰克盖的房子’?好玩儿。”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没必要不好意思。” 笛瑞儿说。“斯泰西已经看过了,而且我已经把那个链接转发给了安珀。无法抗拒。太好玩儿了。” 
  我不知他是否还在听她讲话。他拉开背包的拉链,抽出一本英文笔记,打开;那页上是关于《贝奥武甫》(英国古代英雄史诗,译者注)的笔记。 
  “拿到一边去。” 笛瑞儿把笔记抢走。“这又不是图书馆。而且,真没礼貌。这是午餐时间,我们正在这儿进行着有益于智力的谈话。” 
  “你好象是选错了桌子。”安珀说。 
  查德看着我笑了,象是要说什么。 
  “嗨,多诺万!” 笛瑞儿尖叫起来,当查德的同屋,希尔克莱斯特校队里获霍内特奖的中卫,多诺万走过来。她一左一右,把她的两个“杯状资产”放在了桌子上。 
  这个时候,我还在注意着查德,等着他继续我们的谈话,但我也只是一只眼睛瞟着他,因为他现在根本就没在看我。他的注意力游离到了笛瑞儿身上,笛瑞儿正在和多诺万调情,把双手伸进他的夹克口袋里。 
  “我知道你有口香糖给我。”她瞟了一眼查德,看查德是不是在注意他们。 
  他在。 
  多诺万把手伸进海军蓝色的制服夹克的里侧口袋,掏出一包水果夹心口香糖。他给了她一块。“还要一块,留着吃。”她咕哝着说。他又给了她一块。 
  安珀把指头伸到嘴里,做“我——要——吐”状。我点头表示同意。 
  笛瑞儿把两块糖都塞到嘴里,把包装纸揉成银色的纸卷,塞到多诺万的手里。“你乖,去把这些替我扔掉好吗?”一点都没有犹豫,他转身走向六七张桌子以外的垃圾桶,路上还被一个葡萄皮滑了一下。 
  “真是个结婚的好对象。” 安珀说,冲着笛瑞儿闪着眼睛。 
  笛瑞儿板起脸。“对有人实际上是爱上了我,你嫉妒啦?” 
  当多诺万走回来,笛瑞儿把旁边的座位让给他。“今天早上我没在卫生课上看到你,你去哪了?” 
  多诺万钟情于笛瑞儿,这已不是什么秘密。她知道。他也知道她知道。希尔克莱斯特学校的每一个人都知道。据传说,多诺万在上三年级的时候就开始喜欢笛瑞儿,他们那时候还在一起念语法学校,但她从来就不给她机会。 
  “我在做艺术功课。”他说,“西尔斯先生准假给我的。” 
  “有图画给我们看吗?” 安珀问。“我喜欢看你的作业。”她把下巴抵在多诺万的肩头,冲着笛瑞儿笑。 
  多诺万从他后面的口袋里拽出一个迷你速写本,闪给我们看一个素描画,一个空房间,只有一把舒适的椅子,一个床头柜,一扇门,没有球形的门把手。 
  “这是在说没有出口,” 安珀说,“C’est tres existential。 (法语,这太存在主义了。译者注)” 
  “好象你知道他们什么意思似的。” 笛瑞儿说。 
  “没开玩笑吧?加缪是我哥们。(Albert; 1913…1960; 法国小说家、剧作家; 曾获1957年诺贝尔文学奖,译者注)。太深奥。这是艺术。” 
  “那是萨特 (Jean Paul; 1905…1980; 法国哲学家、小说家、剧作家; 存在主义的提倡者; 曾以“谢绝一切来自官方的荣誉”为由拒绝接受 1964年诺贝尔文学奖,译者注),笨人。” 笛瑞儿推开安珀,仔细看速写本。她从多诺万手里抢过本子,翻了起来。 
  “等一会儿——”多诺万去抢速写本,笛瑞儿背过身躲他。 
  “我要看嘛。” 笛瑞儿抱怨。她翻过一些素描,花儿,装满水果的大碗,一副眼镜,然后停在一个女孩的画像上。明白无误的,女孩长得就象笛瑞儿自己。 
  “这是我吗?” 笛瑞儿问。 
  速写是用明紫色的碳笔画的。画里,女孩在雨伞下蜷缩着,穿着一件短雨衣,眼睛下面被多涂抹了几笔,象是在哭。 
  “随便乱画的。”多诺万抢回本子。 
  “那是上个礼拜,对吧?我记得那件雨衣。” 
  “你为什么哭呀?”我问。 
  “和爹妈呗,还想问什么?” 笛瑞儿移开目光,然后冲多诺万笑笑,想打破紧张的气氛。“你怎么也应该让我看上去开心点儿呀?再看看我的头发。你知道潮湿的空气对头发会有什么作用的,即便有雨伞遮着?” 
  “我看到人们什么样,我就画成什么样。他们完美就因为他们是他们的样子。真实,你知道吗?” 
  “你真不象打球的那种类型的人。” 安珀说,从她的午餐盒里抽出一双带花卉图案的筷子。 
  “不,他是完美的类型。有创造性,聪明,而且,有运动员的气质。” 笛瑞儿挽起多诺万的胳膊。“也许,你愿意在我打扮得更——漂亮的时候,画我。” 
  “我现在就有时间。”多诺万说。 
  笛瑞儿朝着查德笑笑,收拾起她的西红柿色拉,和多诺万堂而皇之地走了出去。 
  “怎么总发生这样的事?” 安珀把筷子插向桌子。 
  “什么?” 
  “她总是能勾搭上男生。” 
  “我正好在这儿呀。”PJ斜过身子,等着一个吻,但安珀往他的嘴里塞了一颗葡萄。 
  “我记得你以前总是说多诺万是马屁精呢。” 
  “他就是。” 
  “那你为什么还对他卖弄风情?” 
  安珀耸耸肩,把色拉里所有的绿色葡萄都用筷子挑出来。我看向查德,他陷入沉默,目光锁在了笛瑞儿和多诺万远去的背影上。 




《蓝色噩梦》作者:'美' 劳莉·菲利亚·斯道勒兹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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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我回到房间时已经很晚了。结果我整个晚上都是在为准备法语考试复习,希望莱斯诺夫人能给我机会重考。我已经决定明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向她道歉,说和家里出了点问题。这当然绝非事实。实际上,当九月份临近而我必须该回学校的时候,我妈甭提多高兴了。 
  这不是说我和我妈不能相处。我们只是处得不太好。有时候我想这可能和我爸爸有点关系。我只有七岁的时候他就去世了。你可能以为这会使妈妈和我更亲近——只剩下我们俩相依为命,在这个世界勇敢前行,保留着对爸爸的新鲜回忆。而事实并非如此。我有时怀疑这是不是把我们分得更远了——如果,有一个伙伴,一个心灵伴侣,和她一起抚育我成长,可能她会更快乐些吧。也不是说她是那种现代的“亲爱的妈咪”型。我的一些老朋友们都说,她们要是有象我妈一样酷的老妈——现在还在读《17岁》,还去日光浴,还用假指甲——那就毙了。我妈知道学校里所有男孩的名字,因为我的朋友们向我妈滔滔不绝地讲那些男孩,比给我讲的还要多。事实是,我们太不相同。我更象我奶奶。这可能是让我妈感到厌烦的原因吧。 
  “笛瑞儿,”我把背包扔到地上,看房间里她的那面——床还是叠好的,昨晚的睡裤还在床脚堆着。看上去她还没有回来过。我怀疑她还是在和多诺万在一起。 
  我蹲到床边,收拾下面那些湿透的要洗的东西。我已经发现,如果你及时洗掉那些秽物,他们就不会那么有味儿了。但我把他们放的时间太长了。你可以看到在一张床单上画着棕黄色的云彩,而且,他们散发着脏尿布的味儿。 
  我把所有的东西都塞到已经装满了脏校服的一个枕头套里,从床头柜底下拽出湿塑料袋,又艰苦跋涉了五分钟,从寝室走到洗衣房。我撞开门,迅速地把塑料袋倒进垃圾桶,然后把那袋子脏衣物扔在一个机器上面。我开始把颜色浅的和颜色深的分开,和在电视里为洗衣粉做广告的妈妈模样的女人所做的一样。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了一个粉红色的文胸,夹在床单褶之间,静静地紧贴着笛瑞儿的一块蕾丝花边的白手帕。我知道这个文胸不是我的,但我还是把它贴紧了我的胸膛。肯定不是我的。两个胸杯那么自信地挺出来,似乎它们两个自己都可以去赴约会了。 
  我刚要把文胸扔到机器里,就感到了它的强烈震动。他们突然向我袭来,象无数细小电针通过我的胳膊,直接扎向我的指尖。我用手指来回摸触丝绸质地的时候,感觉更强烈了,象是什么人已经控制了我的肌肤,用他的爪子抠进了我的血肉。 
  我把文胸拿到鼻子下闻闻。是清新的空气混合着泥土的味道。我的噩梦的味道。 
  毫无怀疑。笛瑞儿出事了。 
  我扔下文胸,以最快的速度跑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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