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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没听过。〃真一呆呆地回答,〃我什么也没听说过。〃
〃我是怕你担心才一直没有说,如果你听说了这样的事情,一定会更难回石井家了。〃
阿姨让通口惠到家里去——这件事首先是让真一大吃一惊,就算是路过,没有别的办法可想,这也是一个非常糟糕的决定。
“我以为阿姨恨不得杀了通口惠。”真一咕哝着。
“是的,我见她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
“但最可恨的是对由美子她们非常冷淡的巡警们。”
“所以,也只能那样了。”由美子说。
真一终于明白了高井由美子满脸愧疚的意思了。
“高井,这件事你肯定没有和滋子或警察讲过吧?是不是?”
由美子一下子不说话了,她又抓住了纲川的胳膊。纲川也好像是要保护她而靠近了她。
“你没有说,是不是?”
在北风中,真一没有听见由美子的回答,但只看见她的下巴在上下动着。
“不能说。”纲川出来帮她说话。
“是吗?”真一突然非常生气——他无法压制住自己的气愤与反感,用非常强硬的语气说,“要是说了这件事,由美子就必须说清楚去大川公园的原因;如果这样的话,还要说清楚在案件发生过程中高井和明去大川公园的原因。这样做很不妙,非常不妙,所以你就保持沉默。是不是?”
由美子躲到了纲川的背后。
“纲川君,你也都知道了这件事,”真一十分生气,“你为什么要保护这样的人?”
纲川抱着由美子的肩膀,由美子把脸靠在他的胸口,小声地哭了起来。纲川也生气得绷起了脸,看着真一。
“对不起。”他的声音有点沙哑,“关于这件事,我也是在饭田桥风波后第一次听说,这么重要的事情,由美子一直瞒着不说。”
由美子没有抬起头。
“塚田君,你生气是应该的,但是我能理解由美子的心情,她没有勇气说出对哥哥不利的事情,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你说得倒是不错。”
“我是她的朋友。”纲川非常干脆地说,“虽然她隐瞒了这件事,但最终还是下决心告诉你,我觉得这就很不简单。当然,她也会告诉前烟和警察的,我保证会把这件事办好。其实,她今天来找前烟,就是因为自从饭田桥风波以来,由美子想了很多问题,经过反省,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她就是来讲给前烟听的。”
“你想和滋子谈什么?”
纲川看了看由美子,叹了口气。“她是来和前烟绝交的。”他很严肃地说。
“你是说今后不再利用滋子来证明高井和明不是罪犯?”
“她从来就没有利用过前烟。”
“撒谎,她打电话给滋子,让滋子把她的看法写进文章里。”
“前烟作为一名撰稿人,她愿意听我们的解释。”
“这难道不是一回事吗?”
“不是,完全不是一回事。”纲川的眼睛死死盯着真一,“我不想和你争论这件事,因为你不是这件事的当事者,虽然你是第一个发现的,这是事实,但也仅此而已。也许你确实是残酷犯罪的牺牲品,但在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的问题上,你没有权利指手画脚。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用被害人的感情论来责备由美子。”
真一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觉得纲川的脸变得很奇怪。
“纲川,”由美子把手放在他的手腕上哭着说,“别再说了。塚田君没有什么恶意,隐瞒事实是我的不对。”
“不,你说错了。”纲川抬起头,表情很坚决,“塚田君没有错,由美子也没有错,谁都没有错,但大家都很痛苦,在互相伤害着,我希望不要再发生这种事了,不能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真一眨了眨眼睛,他眨了好几次,还是看不清纲川的脸,这可能是因为看不清纲川的心里的缘故吧。
“对不起。”由美子的脸很苍白。
“我想改变自己过去做过的所有事情,为了证明哥哥是无实之罪,我必须坚持下去,必须坚强起来。”
由美子边说边整理好掉在脸上的头发,当她抬起胳膊时,真一看见她的左手腕上缠着绷带。
“这是怎么回事?”真一问,他的声音不同于平常,甚至有点发颤。
“你的手腕是怎么回事?”
由美子急忙把袖子放下来,盖住了绷带。
“你是想自杀吗?”
由美子默默地点了点头。纲川替她说话,“是的,当她知道摄影杂志报道了饭田桥风波后,觉得自己走投无路了……”
“所以就割腕了?”
“是的,用的是剃刀。”
真一没有看纲川,而是对着由美子问:“你真的想自杀吗?”
“塚田君!”纲川生气了,“你在说什么……”
“我问的是由美子,不是问你。”真一仍盯着由美子。她好像还是要藏在纲川的背后。
“难道她不是真的吗?”纲川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气愤,“有谁会拿割腕开玩笑?像你这种人真是什么也不懂。好了,由美子,我们走吧,和他没什么好说的。”
纲川扶着由美子的肩膀转过身去。真一冲着躲在纲川背后的瘦瘦的由美子大声喊叫。“由美子,你简直和通口惠一模一样!”
由美子的脚步乱了,差点踩空了,纲川就那么扶着她,慢慢地远去了。
“在大川公园碰见通口惠时,你是怎么想的?你在逃避现实,你只考虑对自己有利的事情。那个时候的你还不是通口惠的同类,但现在不同了,你和她一样,是一丘之貉。”
纲川和由美子好不容易走到滋子家公寓的大门口,纲川推开重重的大门,催促着由美子走了进去。
“你只看见自己喜欢的东西,只知道自己希望的东西,而且还为此歪曲事实。你把周围人都牵扯进去,让他们很狼狈,即便是这样了,你为了让别人认可你的想法,你都不择手段。是不是这样的?”
纲川猛地回过头看了看真一,使劲关上了门。
真一生气地大叫着,他的声音似乎把北风都刮了过来。
前烟滋子走向公寓门口准备送石井夫妇。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一打开门,她看到了纲川浩一,低着头的高井由美子被他扶着靠在旁边。
“这是怎么回事?”滋子不由得大叫起来。正在客厅里穿衣服的石井夫妇也吃惊地看着这边。
“对不起。”纲川很生气,他看了看滋子后面的石井夫妇,态度非常生硬地解释说,“由美子的情绪有点混乱,所以我就把她带过来了。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突然之间,滋子觉得非常反感,她似乎忘记了前后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最近一个星期的进展、对现在还想哭的由美子的担心和打电话联系由美子和纲川想和他们谈一次等。你要干什么?你们演戏的目的是什么?虽然这只是一瞬间的感受,但这种反感非常明显和强烈,让滋子自己都大吃一惊。“我们打扰了。”石井夫人的声音很平静,她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丈夫,说,“你走吗?”
“塚田君还在汽车旁边等着你们。”纲川说,他的态度很强硬,好像在和别人吵架,“如果你们不赶快过去的话,说不定他会感冒的。”
石井夫妇觉得很是奇怪:“真一怎么了?”石井问纲川。
“对不起,你过去之后就会知道的。”
石井夫妇互相对视了一下,和滋子打了个招呼就下去了。取而代之的纲川和由美子走进了客厅,他们既没有脱下外套,也没有解下围巾,更没有坐下的意思。滋子虽然不再惊奇了,但刚才那种强烈的反感却依然存在,脑子一下子还转不过来。
“你们先坐一会儿吧?”和他们打完招呼之后,滋子就穿过客厅来到可以看见下面情况的窗户跟前。因为她是站在上面,所以无法看清石井夫妇和真一的脸。
道路虽然很窄,但石井夫妇的车还是非常灵活地调了头,渐渐地远去了。滋子一边目送着他们,一边在想,自己应该下去和真一打个招呼才对。
回头一看,纲川和由美子虽然坐下了,但表情仍很严肃。
“你们和塚田君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滋子站在窗边问。
“只是说了几句话。”纲川皱着眉头回答,“他对由美子说了很过分的话。”
“都是我的不好。”
“不是你的不好。”
滋子叹了口气。真一必须离开这座公寓的原因是因为由美子引起的风波。自己被迫暂停纪实文学的写作,必须按手屿社长交待的那样,专门写一篇连载向读者解释一下饭田桥风波的原因也是因为由美子。而由美子之所以做了这样的事情,是因为纲川不小心把被害人家属在饭田桥聚会的事情告诉了由美子。这两人的所作所为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但现在他们在做什么?
“和真一吵架了?”
“没有吵架。”纲川认真的说。
“他可能对你们有点误会,他还是个孩子,没有办法。”
由美子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纲川,而不是看着滋子。
没办法。大家的情况都不太好,所以事情没有丝毫进展:“好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吧。你们今天来得正好,我也想和你们见一面……”
滋子把桌子上收拾了一下,为由美子他们端来了新的咖啡。他俩的表情很奇怪地在听滋子说话,当滋子的话刚停下,纲川就非常郑重地抬起了头。
“前烟,报告文学里的故事,是前烟自由创作的。”
滋子笑了笑:“有点像在刀口上。”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非常冷漠。不,也许从纲川和由美子走进这间屋子的那一瞬间起就是这样的。只是因为惰性,滋子一直没有感觉到而已。
“在这次风波中,你有搞清楚的事情吗?”纲川问。
“你说什么?”
纲川看了看低着头的由美子,他从正面看着斜着身子坐的滋子。
“前烟,你一点也不怀疑自己对高井和明是栗桥浩美的同伙的推测,是不是?”还没等滋子回答,纲川又继续说,“如果是这样的话,由美子当然不会再指望前烟任何事情了,虽然由美子为你的报告文学提供了许多材料,但对证明高井和明是无实之罪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确实如此。滋子说。由美子好像被这话击中了一样缩着头。
“还有什么?”滋子催促着纲川,“结论是什么?”
“今后,由美子不会再帮助你了,而且她还拒绝你使用她以前和你说过的事情。”纲川好像下了决心似地看了看由美子,“是不是这样,由美子?”
滋子看着低下头的高井由美子,想起了去年年底她第一次给她打电话的情形,想起了在三乡市的汽车站把她丢了的情形,想起了当时的由美子走投无路的情形。
虽然滋子没有想好该说什么,但她还是情不自禁地叫了声:“由美子——”
“你欺骗了由美子。”没等由美子说话,纲川又抢着说。
“欺骗?”
“是的。现在用不着想更多的事情,从你开始和由美子接触的时候起,我就和她在一起,你听由美子讲述,装着一副同情的样子,你只是想听她亲自讲述,然后把她所讲述的内容变成你的文章的绝好的材料。”
纲川猛地动了动身子,用嘲笑的口吻接着说:“这也并不奇怪,日本所有的记者为采访栗桥和高井的家人都争红了眼,比你有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