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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有机会时我一定告诉你这是怎么来的,我亲爱的詹姆斯。”当邦德极为羡慕地问他时,马勒昂杰说,“非常有趣。”他压低声音,用手捂着他那灵敏的棕色鼻子,小声说:“我是因为搞到了德国反间谍机关的一份秘密资料而获奖的。得勋章多半靠运气。遗憾的是还没有专门为我这类英雄设立的勋章呢。”他在胸前挂勋章的地方划了几个十字,“这件燕尾服上已经挂满了,再挂也没有地方了。顺便说一句,这件衣报是从马赛豪华的巴贝服装店买来的。穿这家服装店买的衣服,不挂几个勋章也太不相配了。”
人们开始互相道别。马勒昂杰拥抱邦德时,邦德强忍着,但发誓以后再不接受他的拥抱。他们下楼来到等在外面的小白车旁边。挡风玻璃和水箱架间挂着几条白缎带。邦德猜是总领事的妻子挂的。旁观者和过路行人围在车旁,想看看谁是新郎、新娘,长得怎么样。
总领事握着邦德的手,说“恐怕我们没办好这次婚礼,没能象你所希望的那样秘密进行。今天上午《慕尼黑图片报》的一个女记者跑到这儿来。她不愿透露姓名,我想可能是个闲话专栏记者。我只好告诉了她一些大致的情况。她特别想知道典礼的时间,如果这也称得上典礼的话,因为他们想派一个摄影师来。还好,你没碰到她。我想其他方面没有什么。好了,再见吧,祝你们幸福。”
今天,德蕾伊霞穿了一件古典式带绿色花边和鹿角钮扣的深灰色“蜜月旅行装”。她将系着漂亮花结的登山帽往后座上一扔,钻进车来按下了自动离合器。引擎扑地响了一下,接着起动了。他们换了高速档,朝着空旷的大街驶去。他们俩都从车窗里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挥动着。邦德看见马勒昂杰的汽车已经一溜烟地开跑了。站在路边的那群人不断地朝他们挥手示意,然后他们拐过街角,离开了领事馆。
当他们驶到通往萨尔茨堡和库夫斯泰因的高速公路交叉口时,邦德说:“我说,开到路边停一下,德蕾伊霞,我还有两件事要做。”
德蕾伊霞把车停在草地的边上。枯黄的干草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邦德伸出双臂把她搂进怀里,温柔地吻着她。“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我要对你说,我将好好照顾你,德蕾伊霞。你不反对我照顾你吧?”
她听后轻轻把他推开,微笑地望着他,深情地说:“不过,先生,你也需要我的照顾。让我们相互照顾吧。”
“那当然。不过我宁愿充当你的角色。对了,我下去把那些缎带取掉。
这好象是在接受加冕,太招人显眼了。你说呢?”
德蕾伊霞哈哈地笑了起来,“你喜欢默默无闻,而我巴不得一路上不断有人给我们喝彩道喜。我知道但凡可能,你肯定会把这辆车漆成灰色或是黑色。那也没什么不对。但从现在起没有任何事情能阻止我把你象旗帜一样挂在我身上。你想不想把我象旗帜一样插在你身上飘扬?”
“那要等到过节或喜庆的日子才插。”他走下车,一边取下缎带,一边举目望了一眼万里无云的天空,冬日的阳光照在他脸上,暖暖洋洋的。他问德雷伊霞:“要是把车篷放下来,你会不会觉得太冷?”
“我想不会的,放下吧,否则我们只能看见半个世界。从这儿到基茨布厄尔,沿途的景色都很美。要是冷的话,我们再把车篷拉回来。”
邦德松开两颗螺母,将帆布顶篷折向后座。他打量着高速公路的上下两边。路上车水马龙,好不热闹。在他们刚才经过的环状交叉路上有个壳牌石油公司的加油站,一辆红色的马塞拉迪牌敞篷车正在加油。这辆车马上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这种车跑起来象风一样快。驾驶舱里坐着一男一女,全副运动员的打扮,都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衣,两个人都严严实实地戴着黄色头盔,深绿色的挡风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是离得太远,看不清他们的相貌是否配得上他们的打扮。不过从侧面看那女人的身材不怎么样。邦德上了车,坐在德蕾伊霞旁边,他们又在高速公路上疾驶。
俩人谁也没有说话。德蕾伊霞把车速保持在八十英里左右。寒风迎面扑来,邦德打了个寒噤。他看了一眼手表:十一时四十五分,一点钟左右他们就能到达库夫施泰。在通往大城堡的蜿蜒曲折的街道上有一家很有名气的大宾馆。那儿有条很小的游乐巷,巷道里飘荡着悠扬的齐特拉琴声和带着一丝哀愁的蒂罗尔民歌声。据说德国旅游者来到这德奥边境小镇游玩一天后,动身回家前总要去那里好好吃一顿价廉物美的奥地利美酒佳肴。邦德凑着德蕾伊霞的耳朵大声跟她聊着这事。他还告诉她,库夫施泰还有一座奇特的纪念碑,形状象一座大城堡,用以纪念第一次世界大战。每天一到中午十二点,大城堡的窗户就打开了,城堡里巨大的管风琴就会独奏一支曲子,在很远很远的群山之中,在通向库夫施泰的山谷里都能听到这管风琴奏出的优美乐曲。“不过今天我们没时间了。以后再去欣赏吧。”
“这没关系,”德蕾伊霞说,“当你尽情地喝啤酒和荷兰杜松子酒时,我可以用齐特拉琴来给你演奏一曲。”她向左转弯开进通往库夫施泰的地下过道。很快他们就穿过了罗森海姆,高耸云端的雪峰展现在他们的面前。
路上来往的车辆已经减少了许多。一眼望去,只有他们的小白车在白雪皑皑的草原和灌木林之间奔驰。前方是闪烁着金色阳光的雪峰。千百年来,兵争马战,多少人埋骨于雪山。邦德回头一望,看见在路的尽头有一个小红点。是那辆马塞拉迪跑车。他们如果不力争赶上前面这辆速度只有八十英里的小兰西亚,有这么一辆好车又有什么用呢?或许他们并不象他想的那样,或许他们喜欢慢慢地开,好欣赏这沿途看不够的美景。
大约十分钟后,德蕾伊霞说:“后面有一辆红色跑车马上就赶上来了。
我想加快速度把它抛下,行吗?”
“用不着。”邦德说,“让它过去吧。你千万别再开快车。”
现在那辆八缸轿车引擎的轰鸣声已经越来越近了。邦德往左靠在车上,翘起大姆指往前一指,示意路已让开,那辆马塞拉迪车可以超过去。
两辆车的距离越来越小了。突然间,象是一只铁拳猛地砸下来。他们的小白车的挡风玻璃被砸成万块碎片。那辆红色轿车一闪而过,邦德只瞥见一只梅毒鼻子、一张紧绷绷的脸、一张在怒吼的嘴和一支晃了一下就收回去的自动枪。兰西亚车一下失去了控制,撒野似地冲向路边,穿过一片草地,在低矮的灌木林中压出一条小道,终于停了下来。邦德一头撞在挡风玻璃架上,失去了知觉。
一个穿着卡几制服的高速公路巡警使劲摇晃着邦德。他醒了过来。这个年轻的巡警惊恐地问,“你们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邦德赶紧转过头看了看德蕾伊霞。她身子向前倾,头部搭拉在撞坏了的方向盘上。系在头上的红色丝带掉在了一边,一头金发散下来,盖住了她的脸。邦德伸出手臂搂住她的右肩,发现她的背上透出一片鲜血,染红了后背。
邦德紧紧地搂着她,抬起头望着那位年轻的巡警,宽慰似地对他笑了一笑。
“没关系,”他一字一句地说,就象在对一个孩子解释问题一样。“真的没关系,她睡着了。我们很快还会往前赶路。别怕,你瞧,”他的头无力地靠在她的脸旁,对着她的耳朵轻声说道,“你瞧,有我们这份情谊,今生今世足够了。”
年轻的巡警惊惶地望了一眼这对一动不动的情侣,急忙朝他的摩托车跑去,抓起报话机,呼叫救护中心快速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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