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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开嘴巴。”一个医生拿着手灯照着说。
“啊!”一个男子张了张嘴巴。我看不到他的脸。
医生看后,用手揪起男子的眼皮用手灯又照了照。然后凝重地对一个女子说:“他这样恍惚的精神持续了几天?”
女子若显沮丧地说:“应该快一个月了吧!”她的容颜也是朦胧不堪。
医生瞪了女子一眼,很不客气地说道:“都21世纪了,还有讳疾忌医的人?”
女子微微颤抖,泪水溢满整个眼眶。
女子身旁朦胧出现一个银发老妇,神情自若,目若悬珠。
另一个影象油然而生。
女子裸露瞳体跪在地窖里,银发老妇用冰镇的稠密紫色水气将她冲刷一天一夜,目的是将她与男子的肌肤之亲一洗而净。
那个男子是她生命的所有,因此几次忤逆银发老妇的意愿,早在一钟头前,她还在受着冰镇之苦。现在身边的男子已经失去了知觉,她非常的难受,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她只能陪着他,看着他。
女子轻轻地依偎在男子倾躺的腹部,她在祈祷。
男子用那微薄的气息呼吸着,突然,女子感觉到他身子在不停的颤抖,男子的脸庞显示出非常无奈的表情,男子就像着了魔一般,拔掉了手中正在注射的药剂,抱着头蹲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在他的眉宇之间,淤血纵横。
女子的尖叫声引来了值班的医生和护士,医生立即上前将男子抱紧,机灵的护士马上给他补上了一支镇定剂,男子挣扎了一下,渐渐地温顺下来。
女子看着男子极其陌生的眼神,流下了交融着彼此绵绵情意的泪水。
这是一场梦吗?
我渐渐地忘记了饥饿,精神瞬间抖擞,那时已经是夜深了。
寒冷的大街上就剩下准备打烊的夜点。我拖着一只狗的躯体蹲坐在天桥的中央,经过这几天的流离生活,我渐渐感到人类的残忍,和生为人类的幸福。
现在留存在我的意识里的,只剩下寻找自己的潜意识,然后通过冥界的化解轮回重新做人。
我浑浑噩噩地来到了“狗滚蛋网吧”。用绝望的眼神看着招牌,招牌慢慢的被熔化开来,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溶解物稀疏地滩流到地上。
肥硕的男人瘸着脚走了出来,抬头望着面目全非的招牌,用他那尖锐的眼神狰狞地看着我。
许久,男人似乎在恐惧什么,因为我从他的眉宇之间看到了豆大的汗珠,随着扑通一声,肥硕男人瘫倒在地,他的眼睛直勾勾的无法闭紧,口中渗出不明的白色液体。
他这是怎么了?我呆呆地站在远处。
一个中年的女人跑了出来,对着肥硕的男人大叫:“老公!老公!你怎么了?”女人着急地拍打着肥硕男人的脸,然后目光停在我的身上歇斯底里地对我叫道:“阿强,你傻站那做什么?快过来扶你爸去医院啊!”
“?我?”我听道自己的声音顿时也吓了一跳。
“阿强……”中年女人继续看着我夸张地叫唤。
沉寂在不知所措状态下的我,只是颠步走了过去,傻傻地盯着瘫倒在地上吐着白沫的肥硕男人和歇斯底里的女人,没有动弹。
女人拿起电话狂乱地摁着键,用夸张的语气在电话里告诉对方地址,然后拍着我的腿叫道:“阿强,你到底怎么了,你爸就快要死了。”
“我爸要死了?”我真不敢相信,怎么会无缘无故多出一个老爸,而且是一个极其讨厌狗的老爸?
很快救护车赶到了。
肥硕的男人被几个医护人员台上了车,中年女人紧追地坐上了车,然后朝我招手,示意让我也上车。
医生对我喊了句:“快上车。”
我这才踉跄地坐了上去,一切都很莫名奇妙。
车上的气氛异常地萧条,中年女人不停地看着肥硕的男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着。医生给肥硕的男人带上了氧气罩,我则还是莫名奇妙。
男人被送到了医院,我和那个中年女人坐在医院的等候室里,我还是无法接受从狗蜕变到许强的过程,因为整个过程也许只有那个肥硕的男人一个人看到,如果他醒来一定会将我从狗变成他儿子的事实说出来,我担心起来。
但反过来想,这样荒谬的事情谁能相信呢?也许只能相信男人一夜之间变疯了吧!
我用手摸着胸口,感觉不到心跳,我摸索着全身,发现在口袋里多了一朵黑玫瑰,那是圈圈留下的。
我不知道冥神克洛让我变成狗,又让我残忍地取代许强的躯壳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朵黑玫瑰依然含苞着,紧闭着花蕾,它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绽放呢?这些都是为了我能够找到那遗失的潜意识吗?我又一次陷入莫名的沉思。
中年女人拉着我的手,把手放在她的手里。
我知道,她很当心她的老公,也就是许强的爸爸,如果让她知道她的儿子莫名奇妙地消失,她会怎么想?我顺势腕着她的肩,让她靠在我的胸膛上,并告诉自己,我现在是许强。
那个曾经嚣张地拿着皮带对着长嘴巴狗甩去的男人,现在已经躺在病床上苟延残喘,心电图显示着微弱的曲折光线,他在想什么?在想他儿子容貌从一只他厌恶的狗身体里横钻出来吗?或许他已经忘记了那场梦,无论如何我是希望他能康复的,我静静地坐在医院的候诊室里。
第十二章 地下道卖碟阿婶
中年女人接到了病危通知书,她不敢在上面签字,她怕失去一个承诺陪伴她一生的男人,她的手颤抖着。
我走了过去,不自在地喊了声:“妈!”
然后安慰道:“没事的,爸他会好的,你要相信他。”
中年女人看着和刚才判若两人的“儿子”,心中尘埃落定了下一个希望,她勇敢地提笔,医生拿着通知书走进了急诊手术室。
我和中年女人等待着急诊手术室的灯继续亮起,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我能这样快的适应一个陌生的躯体,我想,那一定是上苍赋与我的。我还要救自己,救那些因为我而失去生命的人。
魔法?奇特的魔法?我并不能驾驭它,它只会在我绝望中出现,这样的魔法能让我得到重生吗?
很可惜!许强的爸爸始终没能复旧如初的醒来,他被初步鉴定为脑部局部延缓,整个人出现失真状态,他说话含糊,就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和我初到冥界的状况有些类似。
难道他也去过冥界?我不假猜测。但他的面色红润,也记得他心爱的妻子,但在他的脑海里似乎没有了我的存在,他畏惧我,排斥我。
惊吓对人是有一种伤害,要么被吓死,要么抑郁,像他这样不明的状况甚是少有。
一晃两个月过去了。我和中年女人轮班守侯着肥硕的男人。但轮到我的时候,我只是站在病房外探视,如果男人要小便或者其他琐碎的事,我便会叫护士来帮忙,每次都换来护士的斜眼,她不明白我为何这样对待自己的家人,其实是男人不愿意看到我,而我也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好几次,中年女人都将我带到他的身边,我默然地看着他,只见他的眼角余光中闪烁着一种纯真的情感,那种情感流露出对我的质疑,让我不敢再与他对视。
初衷的阳光照射在大地上,温心家庭的感觉缠绕着我们三人,漫步回家。
“阿强啊!你学校都开学好久了吧!”中年女人扶着出院的肥硕男人说。
“啊!应该是吧!”我挠了挠头。
“家里出了这事情,都让你耽误学习了。”中年女人顿挫地说。
“不,爸爸他没事就好。”我不时瞥看着肥硕的男人。
“阿强,你要出人头地啊!看病已经花了家里大半生留下的积蓄了,将来我们老了,你要记得孝顺我们啊!”中年女人看着面色异样的我说。
“知道了,你们就放心吧!我对自己的人生从来都是很有把握的,我一定能赚到让你们怎么花都花不完的钱。”我似乎在说自己的理想。记得在小时候,我总是自信地对爸爸妈妈说,我将来一定让你们吃好喝好,住大房子,天天只管搓麻将就好了。
其实赚再多的钱,也抵不上这句温心的话。
时间如梭,此时的我已经身首异处,对着陌生的女人说着同样的话,我的眼睛顿时湿润了。我想你了我的爸爸妈妈,而你们,却被我狠心地剥夺了生命。
“阿强,我们相信你一定能的。”中年女人握着我的手,心中满是欢喜。
肥硕的男人莫名地插了句:“人呐,凑豁着过就好,心呐,对得起就好。”
我的心中顿时颠覆了一下,那是心跳的感觉,我感觉到了,但很快又停滞了。
回到了那个“狗滚蛋网吧”,网吧已经结束营业个把月了。墙上到处用粉笔炭笔写满了字。
“干,我还有二十多块网费没上呢!顶,顶,顶。”
“某某爱某某某一万年……”
“办证联系13859313***”
“黑吧!黑吧!真的很黑吧!我是说MM的私处!”
还有一些梅花爪子的涂鸦,似乎是长嘴巴狗留下的杰作。
我和中年女人提了两桶水拿起抹布开始冲刷清理起来。
辛劳了一天,我躺在床上,浮想联翩。
一切就像一场接着一场的梦,永远没有醒来的那天。
脑海又一次模糊倒影着什么?
那所医院。
“医生,我男朋友他怎么了?”模糊容颜的女子焦急地看着医生。
医生顿了顿手中的脑部CT片,不紧不慢地说:“从表面上看都很正常,但为什么他的右脑处出现马赛克?”
“……马赛克?”女子疑惑。
“是的,马赛克!”医生叹了口气说:“我纵横医院30多年从未见过这样的CT片。”
女子焦急地看着医生:“那他还有救吗?”
医生俯下身子盯着坐姿腼腆的女子说:“他根本就没有病,何来没救?”
“但是他老是做一些令人发指的事情啊!例如上次一直不停地磕头。”
说着女子又流出了眼泪。身后银发老妇还是神情自若,目若悬珠。
医生坐下,手推了一下桌子,老板椅瞬间倒退到窗口处,然后把脚架在桌子上说:“那就送精神病院。”
翌日!
我给室友邱泽发了条短信,说我今天就能到学校。
中年女人和肥硕的男人送我到了火车站,他们目送我上了火车,火车朝着那个熟悉的城市驰骋而去,我坐在火车上拍打着自己的脑袋,总觉得自己的记忆是零碎的。
马上就可以看到自己了,用自己朋友的身份见到自己,那时候的我,在上大二吗?大二?那离我的死亡太近了,我的心却没有一点动静,我居然可以在一个没有心跳的躯壳里存活。
或许我根本就不属于这个躯壳。
火车慢慢停下,我跳出车厢,朝地下道走去,卖盗版碟的阿婶朝我投来期待的目光,好象在告诉我她好几天没有吃饭了。
要给那群死党们带点东西吗?我不由自主地朝卖盗版碟的摊子走了过去,我看着满箩筐的泳衣卡啦OK的碟子,挑了挑,鉴定了只是些庸脂俗粉,于是说:“阿婶,有没有那种小孩子不能看的碟!”
“啥,我这都能看。”卖盗版碟的阿婶故作沉思。
我顿了顿说:“我是说有没有那些带颜色的,不让小孩子看的。”
“啥,我这都带颜色。你家电视黑白的啊?”卖盗版碟的阿婶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