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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练习,是以赛前演练为主。你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对手,用木剑和他对打!”
中原说完,就回到道场。
目送中原的背影,京介隐隐察觉中原的弦外之音。他的意思是说,你可以试着和事件的关系者对打。
通常,一且穿上剑道的护具,戴上护面罩,就很难分辨谁是谁。因此,选手们都在大垂(垂帮的中央部分),系上一个写着校名与姓名的黑色布袋。
京介凭着那条垂带上的名字,首先和事件发生时担任先锋的小川对阵。
小川身材矮小,动作却十分灵活。他好像没有什么拿手绝技,却会利用对方呼吸紊乱或姿势崩溃之时,一个劲儿地穷追猛打。他所采取的是紧迫钉人的攻击型剑道。
接着他找次锋林当对手。林的招数的动作很大,很容易产生可乘之机。虽然在中途时改为在上段的架势,但因他缺乏一决胜负的气魄,因此京介并未感到来自对方的威胁。
那一天,京介只和这两个人交锋。那是一场将近六十人的混合练习,如果无法在交锋刚好结束时,顺利地找到对手,就无法展开另一场交锋。
尽管如此,只要三天后,就能和列在名单上的和事件有关的人一一对打。
石川守,擅长中段的招式。当他摆出架势时,剑尖会稍微向下。这在对付敌人的攻击,以及随时反劈时非常有利,尤其是攻打面部之后,再打护手时的进攻上。但是,他的两肩太过用力,而显得有点僵硬,因此剑尖的力道瞬间被对手攻破。他虽然拥有高大且健壮的身体,但所使用的却是小气而纤细的剑道。
青木清所用的是频出怪招的剑道。他的架势,无论中段、左右上段都没有一定的形式。他在遭受攻击,接招的瞬间,姿势很容易变形,缺乏安定感。而且他的力道也和其他正式选手有相当大的差距,他自己似乎也了解此点。也许正因如此,他有很多变形的架势和奇袭战术,这些怪招虽然偶尔也会奏效,然而结果多半以败北收场。
此外,命案当天以候补选手的身分和选手一致行动的黑木(大二)与丸宫(大二)体力极好,也深具必须学好的基本动作。虽然他们有粗心大意的一面,不过在细节与小动作上,却只比正式选手略逊一点点。因此,当今年大四的中原、石川、林等人毕业以后,他们一定会成为剑道社的主将。
至于主将中原真的剑道,则是爽快利落。他的实力超群出众,架势稳如泰山,只要对方露出破绽,即会发动攻击的决断力与敏锐的感觉,都是相当令人激赏的。而且,他经常全力对付敌人,所以不会出现依对手之不同而改变招式的情形。
剑道融合了练剑者的性格及生活方式,也可以说是一个人的性格或生活方式创造了那个人的剑道。
当然,只交锋过一次,无法确切地掌握对方的性格或生活方式。不过,却能够感受到他对于剑道的热情,与所采取的姿势。这虽然不能做为直接推断出凶手的线索,不过应该可以当做他揣摩凶手的长相时的参考。
京介习惯了剑道社的练习以后,便开始有意无意地和队员接触。那些队员在社团活动时,虽然对于命案的事三缄其口,不过,一且离开社团,就饶舌得令人意外。
也许是剑道社曾对这件命案下了“钳口令”,不过,要叫那些队员对发生在自己身边的离奇命案只字不提,那未免太强人所难了。尤其是一、二年级的学生对这件事表现了异常的兴趣,即使京介不套他们的话,他们多半也会主动提起。
被害者石川洋在队上的风评,比想象中好。据说,他练习时很专心,而且从来不会因自己的实力而骄傲自大,也没有和大四的哥哥在队上联成一线,仗势欺人。他的言行举止都和其他的大二学生一样。
此外,每个人都说,他在出事当天除了稍微有点紧张之外,并无特别怪异之处。 ^只有一件值得注意的事。那是去年的六月,从全日本学生剑道大会结束后,有一段时间,他陷入异常的低潮,甚至意志消沉到脱口说出“我想放弃剑道”的话。
“——那是初入大学的障碍。也许他螅惺贝芮浚牵笱У乃饺春透咧胁灰谎D鞘侨魏稳硕蓟崤龅降恼习!
有一位队员得意洋洋地说,不过京介却不那么想。
以石川洋那样的实力,即使在大学中也难找出几个。事实上,今年他不就是以武南大学的副将身分出场的吗?那时他一定是遭遇了某种剑道以外的难题,以至于意志消沉。
几乎就在同时,京介本身也因阳子的自杀,而情绪低落到要放弃剑道,所以他对那方面的事情非常了解。
石川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京介总觉得和自己要调查的事件有某种关联,不过他却毫无足以证明自己的臆测的根据。
和老实的石川洋比较起来,身为兄长的石川守,风评却坏得令人惊讶。
“这些话我们只在这里说说就算了。石川学长对于女人好像很随便。……听说他在廸斯可舞厅或游乐场,只要遇到女人就和对方搭讪说些下流话,可说是专门跟女人厮混的无赖。为了顾全他的形象,虽然大家都不声张,不过,做为武南大学的副队长,他实在不够资格!”
“……还有,我想告诉你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最近他弟弟的身手大有进步,已经超过他了。就基本上来说,弟弟的剑是忠实而纯洁的剑道,还有很大的伸展空间。相反的,哥哥的剑术却小里小气的,走偏了。……难道他对这件事会无动于衷吗?比不上比自己小两岁的弟弟,做哥哥的就太没面子了。……今后,他还会一直继绩练习剑道吗?”
京介从好几位队员口中,听到这种批判式的谈话。他们的说词或许多少有些夸张,显然,石川守的私生活好像相当乱。不过,京介并不认为这会成为杀人的动机;虽然,弟弟在剑道方面的成就超过自己时,也许他内心会对弟弟的存在感到厌恶。
在京介对剑道社不着痕迹地暗中観察到的范围里,他发现似乎有许多素行不良的队员,以石川守为中心而自成一派,处处和队长中原作对。
当京介首次被介绍给队员的那一天,对石川守的发言频频点头的两名大四学生,似乎是那一派的中心人物;另外,命案当天负责开车的青木,也是常常和石川守一起行动的人。
根据京介暗中观察青木的行动,发现青木似乎也在暗中查探他的行动。在练习时,京介时常无意中发现青木正透过护面罩注视自己;当京介和其他队员交谈时,也会发现青木若无其事地走到旁边,竖起耳朵倾听。
命案当天青木曾经待在会场,是开车送被害人就医的人之一,也有下手杀人的机会。而且,他曾经因石川洋被选拔为选手,而对经理抱怨自己的宝座被抢走的纪录。
虽然这是重视实力的世界,但是被一个才二年级的晚辈夺走选手的宝座,想必内心无论如何都不能平静吧!
青木的举动,必定是对那件命案的一种反应,京介想,得先找个机会和青木接触。
那个机会很快就来了。
下午的练习结束了,京介看见青木一个人走出校门,于是急忙从后面追赶上去。
“真不愧是剑道名校!我对自己虽然有点自信,但对练习的动作却只能做到一部分。”
京介配合着对方的步调,若无其事地打开话匣。
“……”青木只是用奇怪的眼光很快地向他瞥了一眼,却不打算接腔。
“经理的工作也很辛苦吧?”
“没办法。……谁教剑道是个注重实力的世界呢,我认为不论是谁,都不能全凭自己的喜好,就做别人的靠山!”青木好像要发泄似地说。“暖,算了!反正和你没关系!”
青木好像要去车站。京介加快脚步,跟在后面。
“你为什么要退出城东大学的剑道社呢?”
“因为我和高年级的学长起了一点小冲突……青木学长,让我帮你拿那个竹剑袋吧!”
青木肩上措了一个黑皮的竹剑袋。虽说京介不是剑道社的人,但是站在后进的立场,为学长拿东西也是理所当然的。
青木仿佛要拒绝京介的要求,把竹剑袋背到另一边的肩上,加快脚步。
京介用小跑步追上他,和他并肩而行。
“大林,我想给你一点忠告。”
青木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对京介说。
“……!”
“你不要在队里瞎搅和,别以为有中原做靠山,就想找每个人麻烦,要是你做得太过火,会尝到苦头的!”
“……!”
京介被这先发制人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我们早就知道你是为了什么目的而潜入这里的。不过,对我们而言,天下第一的武南大学被外来者搅得一团糟,是非常严重的事。……假如你还爱惜你的生命,还是趁早停止那种侦探的把戏吧!”
“你所说的,是和命案有关的事吗?”
“我不能再和你说话了,你不要跟在我后面!”
青木说完,又很快地向前走。这次京介并没有追上去。
青木为什么知道自己的目的呢?是中原告诉他的?不,那是不可能的!京介站在原地做了各种推测,却始终找不出答案。
翌晨,京介一如往常,到武南大学练习。绝对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打退堂鼓。
那一天,武南大学剑道社的练习,无论上午或下午,都和平常一样,在严格的要求与管理下结束。
京介比平常更加注意地观察队员们的举动,不过并未发何异状。
表面上,青木也装敬和平常一样地认真练习。
看来,武南大学剑道社的坚强组织,好像并未因为京介或青木个人的意图,而有所动摇。这个一直向剑之道迈进的集团,好像连杀人事件的小石块也吞没了,连些微的波纹都没有……如今,这个集团中潜藏着杀人犯的可能性更浓了。
7
那一夜,京介前往中原的公寓。他已经觉悟到,如果继续这样追查下去,自己大概会有危险。不过,倘若队员们对自己做出制裁般的举动,就表示中原的立场已经不被尊重。
乍见之下,房间的摆设和以前来的时候不一样了。书桌和书柜的位置改变了,墙上的月历和照片也不见了。室内变得十分清爽,令人感到房间似乎变大了。
“我把房间的布置换了一下,希望能够改变心情。……真希望那个事件能早日明朗,好让我专心练习!”
中原表面上看起来虽然豪放磊落,但他的内心似乎仍然无法释怀。
京介把青木昨天说的话转达给中原。
“……是青木吗?真令人不敢相信!不过,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中原歪着脑袋想。
“今后,我应该怎么做呢?”
京介打算依从中原的决定。
“青木对这件命案知道了些什么?……应该不会是他杀的吧!真教人想不透!”
“暂且不论青木是否直接与命案有关,我认为他对这个案件似乎略有所知……”
这件命案绝对是经过周密计划,才付诸实行的,因此,京介不认为凶手会轻易就露出马脚。他只是认为青木知道某些内幕,因而害怕自己继续追查,这点是可以确定的。
“如果我再继续参加练习,恐怕会在队里引起风波……”
“不!你要继续下去!”
“没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