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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介感到肩膀上裕子的手在欲微发抖。他不想譲裕子哭出来,于是转身拉起她的手问:“妳认为风是什么意思?”
“不晓得……”
裕子的眼睛就像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她那娇软的小手非常冰冷。
“我想,阳子一定是要传达某种讯息……”
京介说着,轻轻放开裕子的手。裕子将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似乎要掩饰悲哀的神色。
“阳子可能遭遇什么事……”
“我觉得那三个字一定隐藏着某种特别的意思……是那件事逼死了阳子……”京介决心要查明真相。
“那接下来要怎么办?”
“我要查出阳子自杀的原因,才对得起她在天之灵。线索只有那三个字,但现在还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我想先调查阳子那天和我分手后的行踪,也许她遇到了什么人,或者什么灾难……反正先调查看看再说。”
“好……我帮你!”裕子小声说道。
“虽说要调查,但现在就像海底捞针。何况……”
京介本来要说“何况这是我自己的事”,但一想到裕子的心情,又急忙把话吞回去。
“好吧!我们一起来调查……”
京介握住裕子的小手。
4
当天下午,京介和裕子展开调查。他们询问公寓附近的商家住户,看是否有人知道阳子那天晚上的行踪。然而整整花了三天的时间,都无法找到任何线索。
京介好几次想去请两国分局的伯父帮忙,但一想到警方已认定是自杀而结案,而且这地方也不是两国分局的管区,就不敢去了。
另一方面,他也有意不假他人之手,独力查出真相。他自信能够解开阳子自杀之谜的,只有他自己。
“啊,对了,我们还没去问那位公寓管理员呢!”
裕子这么一说,京介才想起来,管理员应该是第一个要查询的对象。他觉得自己真是胡涂。
看来已六十多岁的管理员,对着他们露出满脸皱纹的笑容。和三天前比起来,好像亲切多了。
管理员用粗糙的手指摸着自己的秃头说:
“我在五年前返休,用返休金盖了这幢公寓出租,自己也兼管理员,靠着房租收入和老伴一起生活。两个女儿都已经出嫁了,也不回娘家,我们老夫妻很寂寞……”
他说得口沫横飞,没完没了。京介眼看这样下去不行,便找了一个适当时机插嘴问:“我想请教有关早坂阳子的事情。”
“年纪轻轻的就上吊……”管理员露出感慨万分的表情。
“发现尸体的前一天,也就是二十八号晚上,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事情发生?譬如说,有人来找她,或者很大的物体碰撞声?”
“这个……没有。不过,那天晚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但不知道是从哪个房间传出来的。”
“几点的时候?”
“我刚关掉电视后不久,所以大概是十一点吧!本公寓住了很多对夫妻,常常会有吵嚷打架的事发生。当时我以为又是夫妻打架,所以也没放在心上……”
京介想,间问住户应该就可以知道是从哪个房间传出来的。
“有没有人来找她……或者,有没有人打电话来找她?”
“后来有。”
“后来?”
“就是上次你们来的第11天,有1名大学生自称是早坂阳子的哥哥,来这边要求我打开房门让他进去看,我就开门让他进去了。色狼都可以进去,如果哥哥不能进去那就太不公平了 。”管理员露出鄙猥的笑容。
京介很不高兴,同时也很吃惊,因为阳子从未说过自己有哥哥。裕子的表情看来也很惊讶。
“还有,目白分局一个叫森本的刑警也来过,还到每家住户去盘查。又不是谋杀案,到底在查什么呢?你们也是一样……”老管理员的表情变成生气的样子。
京介认为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来,便向老人告辞,带着裕子去询问各住户。
住在阳子隔壁的一名家庭主妇向他们说:
“那天晚上十一点左右,我确实听到东西掉落地上的声音,大概是从阳子的房间传出来的。先是大的物体‘哆’的一声,接着是小小的‘喀喀’声……然后就没有声音了。”
除此之外,这位主妇好像就一无所知了。
他们下楼时,裕子忽然停下脚步说:
“我认识刚才管理员提到的那位森本刑警。”
“妳怎么会认识他?”
“就是他向我问起那三个风字……我们要不要去和他见个面?他一定还在调查阳子的案子,也许已经查到了一些事。”裕子说着,加快脚步下楼。
京介也很想去找这位刑警,于是立刻打电话去目白分局。森本与他们约定第二天见面。
翌日上午,他们在目白分局附近的一家咖啡厅会面。矮胖红脸的的森本刑警开门见山就说:“你们是要谈早坂阳子小姐自杀的那件案子吧?”
“我们听公寓管理员说,您还在调查这案件……”裕子的表情就像一个挨了骂的小孩。
“我知道妳就是最先发现尸体的村濑裕子小姐,这一位呢?”森本的视线移向京介。
“我叫大林京介。”
“哦,那你就是早坂小姐的男朋友大林了。你也不知道她自杀的原因吗?”
“是的,所以想查明……”
“本案是以自杀结案的,所以我继续调查,并不是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只是觉得她很可怜,想查出她自杀的原因而已。”
“是什么原因呢?”
“还不知道……”
“镜子上那三个风字呢?”
“也还不清楚……”森本搔搔头,苦笑着说:“其实我已经不能再继续调查本案了,因为两天前管区内又发生了一件抢刼杀人案。你们大概也从报纸上看到了吧?歹徒持刀闯进垦内,将一名母亲和她那念幼儿园的小孩乱刀砍死,真是丧尽天良!所以,我们局里现在正全力侦办这件案子。我等一下也还要去各处查访。”
京介一听,觉得不好意思再占用他的时间,同时也感到十分气馁。
森本站起来,但好像想到什么一样,又坐下来说,“我探听到一件可疑的事……不过,未经证实,不能确定……二十八日深夜,有个司机开车经过那幢公寓前面,看到三名好像大学生的男子从里面出来,往车站方向跑去,就像在逃命一般……在路灯之下,那三名学生的脸色看来非常苍白。”
“二十八日就是阳子自杀的前一天……”
京介想到二十七日晚上,他和阳子在上野公园约会,那时阳子并无异样,因此若是发生了一件逼使阳子自杀的事,那发生的时间很可能就是在二十八日。
“那三名学生是否曾与阳子接触,目前还不知道,但是大致上可以确定他们没去找过其他住户……还有,阳子的死亡推定时间是二十九日清晨五点左右,也就是天刚亮的时候。我想,她也许是痛苦了一个晚上,一直到黎明时分才决意自杀……假定是这样的话,很可能就是那三名学生深夜去造访她,然后才发生了一件逼她寻死的事……这纯粹只是我的猜测。”
森本说完之后,面露为难的神色望着京介,然后看了一下手表,站起身来。
“那、那些学生是什么人?”京介连忙问。
“不知道。若是知道,早就把他们抓起来了。”
“是哪个大学的学生呢?”
“也不晓得。只知道穿着一般大学的学生制服,其中一人拿着一个黑色皮革做的竹剑袋。”
“竹剑袋!”
京介大惊之下,直觉上立刻认为那些学生是和自己有关联的人。阳子生前从未向他提起过任何与剑道有关的人物,其中必有缘故。什么话也没对他说,就径赴黄泉,可能是害怕说出来会害了他……京介心中疑云重重。
“我很想查明她自杀的原因,但现在必须先解决手边的案子……你们也好自为之吧!”
森本说着,向他们道别离去。京介默默地望着他的背影发呆。
“再来要怎么办?”裕子问。
“设法找出那三名学生!”
京介说着,站起身来。裕子那苍白的脸孔看来更加惨白。她眉根深锁,以疑惑的表情望着京介。
5
京介打算先找出看到那三名学生的目击者。
阳子所住的公寓附近并没有什么小吃店或学生可能光顾的商店,所以那三人很可能是去找阳子的。
但是阳子怎会在深夜还开门让他们进去呢?据她的邻居说,当晚曾听到重物坠地的声音。综合这些线索来看,当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大概也可想而知……阳子既肯开门,那表示那三人很可能是她认识的人,或者是与京介有关系的人……总之,一定要找到那三名学生来问个水落石出。京介心中如此盘算。
京介再度打电话给森本刑警,要求会见那位看到三名学生的出租车司机。
“好吧,我将他的资料告诉你。不过可要约法三章,如果你查到了那三名学生的身分,一定要先通知我,不可擅自行动,以免受到伤害,可以吗?”森本在电话中说。
“好,我答应。”
“很好。那位司机叫田岛五郞,属于旭车行。由我来联络他和你见面吧!”
京介当天就见到了田岛。据田岛说,那三人都穿着学生服,理平头,没戴帽子。
京介知道,整个关东地区只有少数几所大学的剑道社强制社员必须理平头并随时穿着学生服。但是很不巧,二十八日那天,全日本学生剑道大赛在东京举行,全国各大学的剑道社员几乎全都跑到东京来,有些学校社员甚至将近有一百人。那么多大学的剑道社员都集中在东京,理平头和外出时穿学生服的人简直多得不可胜数,只有这一点线索实在无从查起。
京介不得已,只好请裕子帮忙,叫她去查问阳子以前的朋友,看看是否有那三名学生的线索,但却徒劳无功。大家都说,阳子的朋友中,除了京介以外,不晓得还有谁跟剑道有关系。这也难怪,连阳子最好的朋友裕子都一无所知了,何况是其他人?
关于镜面上那三个风字,也完全查不到线索。虽然可能和那三名学生有关,但这只是京介的猜测而已,没有什么具体的事实可以证明。
阳子自杀已经过了三个月,京介和裕子的调查工作却一点进展也没有,全都是白费工夫。两人都觉得自己好像是愚公移山,大海捞针。
这期间,京介退出了所属的城东大学剑道社。他已经好几个礼拜没去参加练剑了,事先也没请假,社内当然不能容许他这样。最重要的是,他自己已经丧失了拿剑的力气。这是因为他失去了阳子,内心空虚至极所致。
裕子回学校上课去了。京介大部份的时间都将自己关在房间内。他每次凝视着阳子遗留下来的口红,就触景伤情,只觉得心如刀割,无比绝望。
京介返出剑道社之后,就不再去学校上课了,每天过着颓废放荡的生活,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剑道与其他运动不同,特重精神面,经由不断的修炼培养出刚毅、果断、忍耐、克己的精神。也有人说,剑之道即是心之道。
京介本来也相信剑道可以培养良好的精神,并提升自己的人格,因此从懂事的时候开始,就一心一意练习剑道。然而自从阳子去世以后,京介就觉得生不如死,终日心神不宁,痛苦万分,剑道再也无法对他有任何帮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