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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纳律师事务所在律师行业可是鼎鼎有名,社长加纳辰五郎本人就是数一数二的民事诉讼律师,他所承办的案件都是当地一流大企业的案件。
如今既然这位知名人物来信拜托他,金田一耕助想置之不理也难。
休息和工作的诱惑在他心中交战许久,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工作。
他打了一个电话给对方,一个钟头之后,他和加纳后五即便在丸大楼四楼的加纳律师事务所办公室里碰面了。
“实在不好意思,您这么忙还打扰您。我一直久仰先生大名,所以这一回无论如何都得借助金田一先生的力量。”
加纳辰五郎的确是一位见过世面的人,他不因金田一耕助不修边幅的外表而瞧不起他,态度反而非常谦恭有礼。他的年纪约莫五十出头,红润的肤色和雪白的头发,恰巧形成一个明显的对比。
当金田一耕助告诉加纳律师自己原本打算到某温泉乡静养的计划时,加纳律师更是和善地看着他说:“这真是太好了,只要你接下这个案子,就能让你如愿以偿。”
接下来,加纳律师便告诉金田一耕助这次的任务。
原来他要金田一耕助前往伊豆南方的一个小岛迎接一位小姐,这位小姐会在修善寺停留两三晚,而金田一耕助也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去泡泡温泉。然后,他只要陪这位小姐平安无事地回到东京的家就行了。
金田一耕助看着对方的脸,却无法猜透他的内心。
“你的意思是说,会有人在小姐回家的途中加害她吗?”
如果真的这样,倒不如去请个保缥还有用些,毕竟金田一耕助并不擅长打斗,而且他也不是个孔武有力的男人。
“不,金田一先生,如果只是这么单纯的一件事,大概也不需要如此大费周折地麻烦您了。”
“那么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在我说出之前必须先声明,我们得保守委托人的秘密,这一点还希望您能谅解。”
“这个我知道……”
“同时,也请您保守委托人的秘密。”
金田一耕助一听不禁皱起眉头。
加纳律师则笑着从办公桌的抽屉里取出两封信。其中一封装在信封里,一封则折成小小的四方形。
金田一耕助看了信封上的字,不由地瞪大眼睛,只见那上面写着:
世田谷区经堂大道寺欣造亲启
这些字全是从印刷刊物主裁剪下来的字体,而且每个字体的大小都不一样。
信封上没有寄信人的姓名,但从邮戳上看来,发信地点应该是神田锦叮,发信日期是四月二十八日,至于信封样式,更是随处可得的牛皮纸信封。
金田一耕助连忙从信封里取出信纸,那是一张便条纸,上面也贴满了从印刷刊物上剪下来的字体。警告:
请别把那位小姐从月琴岛上找来,因为她一来到东京,只怕会引起无数麻烦。
想想那位小姐的母亲,回想一下十九年前的惨案吧!
不是有人被杀吗?
那位小姐的母亲天生一副克夫相,而那位小姐更是青出于蓝,将会有不少男人在那位小姐的面前流血。
她就是女王蜂!
凡是仰慕她的男人终究逃不过一死。
再次提出警告,请勿把那位小姐从月琴岛上找来。
便条纸上既没有收信人的姓名,也没有寄信人的姓名。
金田一耕助看完信,额头上不禁渗出豆大的汗珠。
接着,他又打开另一封信。这封信上排列的铅字跟前一封信差不多,连内容也丝毫不差。
金田一耕助忍不住拭去额头上的汗水,一股莫名的战栗早已游走在脊背之间。
“这封信的信封呢?”
加纳律师笑着说:“很抱歉,这不方便让别人看,我刚才所说的委托人的秘密正是这一点,这个人……姑且就称他为神秘委托人吧!
“不过这封信跟那封信一模一样,同样都是把剪下来的铅字贴在信纸上,再装入相同的牛皮纸信封里,邮戳相同、日期也相同。也就是说,那个人同时把相同的警告信寄给两个人。”
金田一耕助再度检查这两封信,信上并没有留下任何可疑的指纹,甚至连一些小小的蛛丝马迹也没有。看来这个人做事一定非常仔细、谨慎。
“这样啊……那么你能不能再多告诉我一些讯息呢?否则这简直和大海里捞针一样,太困难了。”
“你说的不错。请你提问,只要是我能回答的,一定毫不保留地告诉你。”
“首先是这位小姐的名字。警告信中只写着‘那位小姐’,你要我去迎接的,该不会就是这位小姐吧?”
加纳律师点点头。
“她叫大道令智子。”
“啊!这么说来,她和这封信上的收信人大道寺欣造有血缘关系喽?”
“不,他们两人并没有血缘关系,因为大道寺先生只是智子小姐的继父。”
“原来如此。那么这位神秘委托人和那位小姐又是什么关系?”
加纳律师犹豫了一下。
“这一点我不能说,因为这涉及到委托人的隐私。”
“大道寺欣造和他的女儿智子小姐,以前并没有住在一起吗?”
加纳律师点点头。
“你是说他现在才准备把女儿接回来同住?”
加纳律师再度点头肯定。
“这是谁的意思?是大道寺先生还是神秘委托人的意思?”
“是双方的意思,更是智子已故母亲的意思。智子在这个月,也就是五月二十五日就满十八岁了,她母亲临死前的遗愿是希望在她满十八岁的时候,能跟着爸爸来东京住,为的就是帮她找个好婆家。”
金田一耕助听到这里,不由地想起警告信中的一段话——(将会有不少男人在那位小姐的面前流血。她就是女王蜂!凡是仰慕她的男人终究逃不过一死。)
一到这儿,金田一耕助就按捺不住心中的焦躁。
“这么说来,有人故意要阻碍智子小姐回东京喽?”
加纳律师神色黯然地点点头。
“你知道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目前完全没有任何线索。不过寄出警告信的人似乎知道智子和神秘委托人的关系,否则我的委托人也不会收到那封警告信了。我想,这封警告信的背后恐怕另有隐情吧!”
金田一耕助凝望加纳律师好一阵子,之后才又把视线移回警告信上。
“对了,信上曾经提到十九年前的惨案。从字里行间看来,那好像不是意外,而是杀人案件。所以,是不是能请你就这个部分说明一下?”
加纳律师犹豫了一会儿才点点头,字斟句酌地说:
“距今十九年前,也就是昭和七年的七月,有两名学生到位于伊豆半岛南方的月琴岛旅行。两人的名字分别是日下部达哉和速水欣造,不过我先说明一下,日下部达哉是化名,不是真名。”
“那么速水欣造也就是大道寺欣造喽?”
“嗯,是的。这两个人在岛上停留了两个礼拜,这期间,日下部达哉和岛上大道寺家的女儿琴绘暗中交往。一直到两人离去之后,琴绘才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因此她便写信告诉日下部达哉这件事情……”
“啊!请稍等一下。您刚才说日下部达哉是化名,既然如此,琴绘又如何写信告诉他?”
“哦,这个嘛……那是因为速水欣造负责帮她传信的。大道专琴绘想寄信给日下部达哉的时候,都是先寄给速水欣造,再请他转交给日下部达哉。因为速水欣造之前曾告诉过琴给他的地址。”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当日下部达哉从速水欣造那儿得知琴绘有身孕的事之后,感到相当震惊。因此他立刻前往月琴岛,那大概是昭和七年十月中旬的事。”
“速水欣造也跟他一同前去吗?”
“不,只有日下部达哉自己去。他到达月琴岛之后,究竟和大道寺琴绘谈了些什么,我们无从得知。总之,日下部达哉在岛上逗留了两三天,而且后来便在这座岛上结束了他的一生。”
金田一耕助听到这里,不禁屏住气息。
“那就是这封信上所说的,发生在十九年前的惨案吗?那么日下部达哉又是怎么死的?”
“他是从悬崖上失足摔死的。在这两封警告信出现之前,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那么,警告信中又为什么会说那是谋杀呢?”
“这一点我并不了解,毕竟当尸体被发现时早已摔得血肉模糊了。”
加纳律师的脸色显得十分凝重。
金田一耕助则将身子靠向办公桌。
“这么说,你去过那座小岛,而且也见过尸体?”
“我去过。大道寺家一发现尸体就立刻拍电报告诉速水欣造。速水知道后大吃一惊,立刻赶往……神秘委托人那儿。但是我的委托人不愿露面,所以由我代替他和速水欣造前去月琴岛。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成了这个神秘委托人的法律顾问了。”
“当你看到尸体的时候,是否曾认为有他杀的可能?”
“没有,当时我不认为,因为我根本没有时间考虑是否有他杀的嫌疑,我只是担心日下部达哉的真实身份会就此曝光。倒是速水欣道曾说他觉得这件事很可疑。”
金田一耕助非常认真地看着加纳律师的脸。
“所以你把心思全放在如何替日下部达哉掩饰真正身份上,而不注意查明死因,是吗?”
加纳律师痛苦地皱紧眉头。
“是的。其实这也怪不得我,因为我的委托人身份真得很特殊,所以我一心只希望别再节外生枝,其他什么也顾不得了,我尽快将尸体火化,并把骨灰带回来。”
“日下部达哉的真实身份因而被封锁住了?”
“是的,完全封锁住了。”
金田一耕助听到这儿,越发好奇。
(如果连速水欣造都能看出尸体的死因可疑,那么,有丰富社会经验的加纳律师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但他不仅不闻不问,还刻注目睹死因,这又是为什么呢?那位神秘的日下部达哉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加纳律师或许也察觉出金田一耕助眼底的狐疑,他尴尬地说:
“老实说,我之所以认为那是一场意外还有个原因,我们发现日下部达哉死前写给我的委托人的信里曾经提到,他要采集生长在鹰喙……他就是日下部达哉失足摔死的地方上的羊齿送给他。”
“羊齿?”
“是的。因为我的委托人对动植物非常感兴趣,因此日下部达哉每次出外旅行的时候,总会采集一些当地稀有的动植物标本送给他。当时我认为日下部达哉大概是在采集羊齿的时候,不小心失足摔下悬崖的……”
“这封信至今还保留着吗?”
“当然。因为这是日下部达哉最后的亲笔信,所以非常珍贵。其实也是因为这次收到两封警告信,因此我才重新把它找出来看的,没有其他的用意……”
“信中除了写羊齿的事之外,还写了什么吗?”
“有的,还写了蝙幅。”
“蝙蝠?”
“是的。他大概发现到一种不同的编幅,所以还提到要寄蝙蝠的照片给我的委托人。”
“照片寄到了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