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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长说的“谁的家”,很明显指的是川井、村岗、浜崎三个人的住址。
后来,当刑警们把三个人的住址图拿来的时候,他们立即围上前去一看,才清楚了。
噢,原来是这样。川井住在中野区,村岗和浜崎住在涩谷区的一个公寓里啊。嗯,三个人谁也没住在指谷的附近呀!”
别说是近,连方向都不一样。科长又对股长说:
“畑中,指谷方面调查得怎么样啦?”
“哎,我正在让他们全力调查。估计这几个人约朝子在都电停车站碰的头,所以,正在车站附近打听有没有人看见长得和朝子相似的女人。另外,让他们在都电的售票员和乘客中寻找目击者。然后,以指谷町为中心,在自山、驹込、丸山、户崎町一带进行查访。”
“好吧!那么,我们也到指谷去看看吧!”科长说着站起身来。
车里,科长又拉起了话题:
“畑中,你说朝子是在什么地方被害的呢?”
“什么地方?”畑中股长转过脸来盯着科长的侧脸,不解地反问道:
“不是在田无现场吗?”
“既然是掐死的,那就难说罗。因为没有血迹,所以就很难确定哪里是做案现场啦。”
科长讲起了老家的关西话①。他用两手挡着从车窗吹进来的风,好不容易点着了一支香烟,然后继续说道:
①关西话以大阪和京都为中心的地区方言
“是啊!可以说做案现场就是发现尸体的地方,也可以说是在别的地方做的案,然后把尸体运到那里的。你想想看,解剖的结果证明被害者的肺部附有煤粉,这就是说,朝子是在临死之前吸进了煤粉。可是,发现尸体的田无现场连个煤碴儿也没有哇。”
“可是,不能说肺部里面的煤粉一定就是被害时吸的吧?也有可能是在被害前几个小时、或者是前几天吸的呢。”股长反驳道。
“嘿,你呀,也不想想。一个女人一感到自己的脸脏了就要马上洗掉的哟。不是说连鼻孔里都有煤粉吗?这就是说,朝子这个被害者在被杀害之前根本没有时间洗脸。所以,我说是在临死之前吸的。”
“啊,有道理。这样一来,就是说凶犯在别的地方做案后运来的罗。”
“还不敢肯定,但我想是有这种可能的。”
“那么,调查被害者所走的路线就越来越重要啦。”
不一会儿,车子来到了指谷都电停车站,两人立即下了车。
这里是个斜坡,从水道桥驶过来的电车,正吃力地向坡上爬着。科长站在原地环视了一下周围的情形后说:
“喂,我们到那儿去吧!”
说着,两个人跨过了电车的铁轨。他们爬上狭窄的坡路,通过路旁的菜铺阿七姑娘①的小庙,来到了高岗上。从这里可以看到眼下那象狭谷一样的长街。
①阿七姑娘是江户时代留传下来的民间恋爱故事中的一个卖菜的女主角。为能见到自己的恋人而放火,后被判火刑,十六岁被处死
“这附近没有工厂啊!”
科长一边眺望着四周一边说道。在这一带连座烟囱也没看到。只有那一排排整齐的屋脊,在秋阳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畑中知道了科长的心思,他是在寻找着有煤的地方呢。
四
此后,才过了两天,就又弄清了许多情况。
首先,关于被害者朝子的踪迹。在指谷一带查访的结果,没有得到任何收获。最重要的原因是,食品店的女主人看见朝子外出的时间是四点左右,以此可以推测出她到指谷电车站的时间是五点到五点三十分之间。这段时间正是上、下班的高潮。在这种人多拥挤的情况下,谁能注意到卷在人流中的朝子呢。连都电的乘务员也都说没有注意到。
那么,从到达指谷电车站的十二日下午五点或五点三十分起到十三日早晨六点三十分在田无町发现尸体为止这一段时间,朝子在什么地方了呢?本来,偶然发现尸体的时间是六点三十分,而到底在这以前多少时间才将尸体放在这里的呢?假设同解剖的结果所证实的一样,做案时间为十二日晚上十点到十三日早晨零点之间的话,她活着的那六、七个小时是在什么地方度过的呢?仍然没有找到行踪线索。可是,反过来说,如果朝子在幸存的这段时间里就已经到了现场附近,肯定要使用什么交通工具。所以,他们对田无附近的车站进行了调查。朝子要是从东京方向到田无来,路程最近的是乘从高田马场发出的西武线电车,在田无下车。其次是乘从池袋发出的西武线电车,在田无町下车。或乘中央线在武藏境下车,然后乘公共汽车去田无。可是,田无,田无町、武藏境等车站人员都说没有看到过象朝子模样的女人。再者,他们也估计到或许是乘出租汽车来的,所以,他们走遍了市内各个出租汽车公司。调查的结果,没有从司机那里找到任何什么线索。
此外,如果是凶犯在什么地方杀害了朝子,然后将尸体运到现场的话,侦察工作也就更有局限性了。因为罪犯绝对不可能利用电车、公共汽车或出租汽车来运尸体。假如是用汽车的活,除非是个人用车或是与出租汽车的司机合谋做案。无论如何,车上装着一具尸体这是难以骗人耳目的,因此,同司机合谋做案则成为绝对必要的条件。如果是这样的话,司机是不可能做为目击者出面向警方报告真情的。
再者,被害者鼻孔和肺部粘有的煤粉的化验结果出来了。这是请R大学矿山专业试验室进行化验的,用特殊显微镜检查的结果,炭化度反射率为六·七零。据说这个炭化度说明煤的质量非常好。这种煤产于日本北九州的筑丰煤矿,或是北海道的夕张煤矿。
而另一方面,也了解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情况:
对川井、村岗、浜崎三人从十二日傍晚到十三日中午的行动进行了调查。村岗在涩谷的酒馆里喝过酒后,在五反田的朋友家里过了一夜,这一点已经得到了证实,没有问题,另外,川井和浜崎十二日下午七点左右来到北多摩郡小平町铃木八寿家,这也是事实。
“什么?小平町?”
听了这个汇报,石丸科长和畑中股长不约而同地叫出声来。也难怪,因为小平町是在离发现尸体的田无町往西二公里的地方。
“铃木八寿究竟是什么人?”
“据说她是川井贡一的情妇,川井每月到这里住四、五个晚上。”进行这方面调查的一个刑警报告说:“最近,川井为她盖了一个五十二平方米左右的房子,在这里的生活完全同夫妻生活一样,而且同邻居之间的来往也很频繁。”
“嗯,这倒有些可疑。”畑中股长晃了一下头说道。
随即,搜查本部对他们当天夜里的行动做了进一步的调查,并把调查的结果和询问川井、浜崎以及那个年过三十的女人铃木八寿的供述中一致的部分内容迅速整理成文,大致情况如下:
十二日下午三点,川井和浜崎在新宿看电影,六点左右离开电影馆。七点钟以前,两个人来到小平町铃木八寿家(根据这一陈述,刑警做了调查,结果没有得到证据。因为电影馆人多屋暗没人注意,而下午七点钟的时候,天也已经黑下来了。位于小平町西头的铃木八寿家附近,家家户户的窗子早已上了套板,漆黑的夜晚又没有几个行人,因此,并没有谁看到他们两个人)。
七点左右,为了感谢平时照顾铃木八寿的三个邻居,川井约他们去立川市听浪曲①,浜崎也一同去了。浪曲散场的时间是九点三十分,他们乘出租汽车,于十点多钟到铃木家门前。
①浪曲:又名浪花小调。江户时代后期形成,明治时代以后有了较大的发展。表演时由三弦师伴奏,一人说唱,颇受群众欢迎
这时,川井说在铃木家准备酒菜,让他们一会儿过来喝酒。邻居三人虽然已经谢绝,但经不住川井再三请求,只好答应着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家。二十分钟以后,川井亲自来找,说已经准备好了。三个人来到铃本八寿家时,各种酒菜早已齐备,五个人开始喝酒。到了十一点左右,浜崎说他有事,就先回去了。川井和邻居三人一直喝到早晨三点三十分左右,结果都住在川井家里。川井和八寿睡在隔壁房间里。
大约七点钟,三个邻居的妻子各自来叫自己的丈夫。这时,八寿穿着睡衣,披着和眼外套走出门来。
“川井还睡着呢,让我跟他讲一声吧!”
说着,不管她们怎么阻拦,还是叫起了川井。
川井现出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出来弯腰施礼,“很抱歉地说:
“对不起。”
(这一点都从邻居三人及其妻子那里得到了证实)。
五
“浜崎十一点离开铃木八寿家”,这引起了石丸科长和畑中的注意。因为朝子的死亡时间大约在十点到零点之间,而铃木八寿家距尸体现场又只隔二公里远。
“浜崎?不就是和被害者最初在电话里讲话的那个男人吗?”科长问畑中。
“是的。就是说不能去打麻将的那个男人。朝子是代替小谷前来接他的电话的。”
“嗯,我看,浜崎曾同朝子通过一次电话,这一点很可疑。还是再调查一下吧!”
浜崎芳雄,是一个大扁脸、小个子的男人,今年三十三岁。他目光呆钝,讲起话来老是懒洋洋的,脑袋的反应也很迟钝。
他是这样回答警方的询问的:
“在川井那儿(即铃木八寿家)喝了一会儿酒,后来我想去新宿二号街,就说有事儿先出来了。‘弃天’家那里有一个我喜欢的女人,名叫A子。我从国分寺坐中央线在新宿下车,十一点四十左右到了‘弃天’家里,晚上就住在那儿了。可是,由于好久没来,A子的态度很不好,我和她吵了一架,早晨五点多一点儿就离开了‘弃天’家。然后乘电车到了千驮谷,在外苑的长椅子上睡了大约二个小时,八点左右回到了涩谷公寓。”
根据浜崎的供述,刑警来到了新宿公娼街的“弃天”家,对A子进行了调查,得知情况属实。
“哎呀,是浜崎的态度不好啊。不知怎么,他怒气冲冲地,五点左右外面还黑着呢,他就跑出去了呀。”A子这样回答道。
后来才意识到,当时刑警忘记问她一个重要的事情了。
这样,浜崎十一点从小平町铃木家出来,四十分钟以后到达新宿“弃天”,这已经很清楚了。由此看来,他不可能有充足的时间去离小平町二公里的田无杀害朝子。而且,他到次日早晨五点为止,一直在“弃天”同A子在一起,也不可能在这期间跑出来做案。
“这么说,他没有做案的时间,嫌疑也就比较小啦!”
“是啊!”畑中无精打采地回答。
“可是,朝子确实是被熟人杀害的,这绝对没错啊。”
确实是这样。一个电话就能把她叫出来,这说明是和她的关系相当密切的人。正因为如此,朝子才服服贴贴地跟着那个人从指谷一带一直走到田无那么远的地方。
“朝子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被害的呢?”科长咬着手指头说道。
股长这才注意到,科长是在说煤粉的事儿。经科长这么一提,他好象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说:
“科长,再调查一下市内各个工厂的贮煤场吧!”
“好吧。”
科长立即同意了。他不能忘记被害者的鼻孔和肺部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