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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检查过厨房的柜橱了,”亨利·麦里维尔吼叫道,“尽管我想威奇·亚当斯不会藏在里面。什么?再说一次……盘子?杯子被……”亨利·麦里维尔的脸上露出恐惧。他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神气十足的样子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甚至连电话里说什么都没去听。他的脑袋里正在思索着事情发生的全部经过。虽然对方的话还未说完——他竟然挂上了电话。
亨利·麦里维尔晃晃悠悠地走到桌旁,拉出一把椅子坐下:“总检察长,”他小声说,“我差不多是干了一件最愚蠢的事。”他清了清嗓子,“这件蠢事本来是可以避免的,伙计,可以的。别因为我刚才撂了福勒的电话,就跟我喊叫。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威奇·亚当斯失踪了。当她说她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的时候,她讲了实话。”
“你怎么知道?”
“她死了。”亨利·麦里维尔回答说。这句话在这间昏暗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沉重。墙上一张张络缌胡子的脸在向下看着,“你知道,”亨利·麦里维尔茫然地接下去说,“当我们想到威奇·亚当斯是个骗子的时候,我们猜对了。她是个骗子。为了引起别人对自己的注意,她利用那扇窗户的机关,骗了她全家人。此后,她便一直利用它。这一点使我误入歧途。我一直警惕着以防威奇·亚当斯会耍什么花招。所以,我一直也没想到这一对相貌出众的未婚夫妇——夏娃·德雷顿小姐和比尔·塞奇先生精心策划了谋杀她的阴谋。”
总检察长慢慢站起来:“你是说……谋杀?”
“嗯,是的。”亨利·麦里维尔又清了清嗓子,“让我做证人也是他们事失安排好的。他们知道威奇·亚当斯经受不住出走的诱惑,特别是威奇总以为她可以从窗户的什么机关出来。他们想让威奇说,她准备要出走。他们并不知道窗户机关一事,总检察长,但是他们对自己的计划却是了如指掌。
“夏娃·德雷顿甚至曾经向我讲过她的动机。她讨厌威奇,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是这不是主要的。她是威奇·亚当斯唯一的亲戚;她会继承一大笔钱。夏娃说她可以等待。——天啊,她说这话时,她那眼神已经表明了这一点——她宁肯让人们相信威奇是自己失踪,也不愿意自己冒一点儿谋杀风险。为此她等待了七年……
“我认为夏娃是策划谋杀的主谋,但她有时不免害怕。塞奇虽然自始至终担惊受怕,然而是塞奇亲自干的这次肮脏的谋杀。他引诱威奇·亚当斯到别墅,同时夏娃在草场同我交谈,以便不让我离开——”亨利·麦里维尔停下不说了。
总检察长曾去过别墅,此刻,阴暗树林旁的平房仍然栩栩如生,历历在目。
“总检察长,”亨利·麦里维尔说,“为什么在几个月没人住过的房子里,洗澡间的水龙头还会滴着水?”
“嗯?”
“你知道,塞奇是个外科医生。我看见他把一只装仪器的皮箱从车上拎下来。他领着威奇·亚当斯到了那幢房子,他在洗澡间杀了她,把她脱光,然后他在澡盆里卸了她的尸体——这很容易,伙计!”
“接着讲!”总检察长一动不动地说。
“脑袋、躯干、胳膊和腿被分别用三大块方形防水透明油布包上,每一块都用粗线缝上以防有血渗出来。昨天晚上,我发现一块弄坏了的油市,他的针划破了油布的一个角。后来他走出那幢房子去采野草莓,制造罪犯不在现场的假象。”
“塞奇走出来,却把尸体留在那幢房子里?”总检察长叫喊道。
“嗯,是的。”亨利·麦里维尔同意这种看法;“可是他把尸体放在哪儿了呢?同时,伙计,夏娃·德雷顿在干什么呢?在事先安排好了的三刻钟过后,她暗示说她未婚夫和威奇·亚当斯之间有秘密。于是她跑进那幢房子。但是,她去干什么呢?她走到走廊里面,我听见了。她在那儿只需要把后门关上之后,再拴上。然后她走了出来,回到我这儿,眼里流着泪水。这对未婚夫妇对调查已经有所防备。”
“调查?”总检察长说,“尸体还在房子里?”
“嗯,是的。”
总检察长举起双拳。
“那位年轻的塞奇一定是大吃了一惊,”亨利·麦里维尔说,“当我发现了那块洗过又掉在地上的防水油市。不管怎么说,这两个人只剩下最后两个花招了。‘失踪’的姑娘必须得讲话呀——这样才能说明她活着。如果你在那儿,你就会注意到夏娃·德雷顿的声音跟威奇的很相象。如果有人在一间黑屋子里小心模仿她自己从来没有用过的声调,那么效果会是很理想的。电话里的声调便是如此。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总检察长。他们唯一要干的就是把尸体从那幢房子里弄走,弄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
“可这正是我要问你的,先生!尸体一直在哪儿?到底是谁把尸体从房子里弄走的呢?”
“我们三个人。”亨利·麦里维尔回答说。
“你说什么?”
“总检察长,”亨利·麦里维尔说,“你还记得装野餐的大筐吗?”
这时,总检察长发现亨利·麦里维尔脸色苍白。他听到亨利·麦里维尔下面说的话,感到好象有人在脸上重重地打了一拳。
“三只带盖的大柳条筐。我们在门廊下吃完一顿丰盛的晚餐之后,这些大筐被拽进房子里,塞奇可以到那儿去把用过的陶器差不多都拿出来,放进厨房的橱柜里,然后这个屠夫把三个大包袱放到筐里。我也搬了一个放进车里,真有点儿滑稽可笑……”亨利·麦里维尔伸手去拿威士忌;他的手在发抖;“你知道,”他说,“我总是在想我当时是不是长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