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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新妇之理(上)-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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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织作同学,她现在精神非常不安定,很危险,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找她?”
  “这……太糟糕了。我马上去找舍监……啊,没那种闲工夫了对吗?”
  “对。”
  美由纪往下跑。
  她踏出去的长腿在坚硬的石阶上“喀喀”地回响。打开门扉,夜晚冰冷的空气一下子吹了进来。但是坚牢的建筑物连夜晚的黑暗都无法吸收,风一定也会滑过地板和墙壁的坚硬表面,吹到别处去。
  ——混蛋!
  美由纪莫名地气愤。
  她的愤怒没有明确的对象。
  喀喀喀,脚步声作响。
  ——反弹啊!我不在乎!
  没有一丝生气的矿物中庭,就如同字面形容,一片死寂,尽管一点都不温润,却反射出晶莹剔透的月光。教人气愤。
  ——这哪里清净了!
  “小夜子!”美由纪大叫。朋友的名字在圣堂、礼拜堂、校舍回响,一次又一次反复,终至消失。
  “吴同学!”碧叫道。悦耳的声音响彻四周,宛如置身梦境。烛台举了起来。
  “那里、那里有人。”
  美由纪转身。一道黑影窜过校舍旁边的石板地。美由纪绕过水池,跑了过去。然后她一面跑,一面后悔了。
  ——不可以触碰的东西。
  麻田夕子说的是对的。
  诅咒什么的,她应该阻止的。
  小夜子确实遭遇了不幸。
  但是就算这样,应该还有其他方法的。
  ——是我推了她一把。
  “小夜子!你在哪里?”
  脚步声,是美由纪的脚步声。碧没有脚步声,难道天使使用飞的吗?美由纪想着不相关的事。
  可是不是这样的。美由纪总是踩踏着石头,才会发出如此巨大的脚步声。
  抵达校舍了,没有人影。她们进入旁边的小径。
  夜晚的世界冷冷地浮现在月光中,万籁俱寂。之所以没有声音,是因为时间冻结了;而连时间都能冻结的冷冽,则源自于月光那苍白而色温极高的色相。
  就在这个时候。
  色彩。花纹。斑斓。
  一晃,一晃。
  鲜艳的色彩轻巧地穿过树木之间。
  一块布匹在漆黑的树木间穿梭飞舞。
  “那是……什么?”
  “女……女人……在跑?”
  这种时候,这种地方,怎么会有女人甩着长袍奔跑?
  美由纪就像被当头浇了一盆冰水,毛骨悚然。
  “不对,那是……和服。”
  “和服?头上披着和服吗?”
  鲜艳的水鸟花纹——那一定是和服没错。多么突兀……突兀?
  美由纪跑了出去。
  一晃。一晃。
  “等一下!”
  被风一吹,布匹高高地扬起,转过头来,里面……
  一片漆黑。
  是黑暗披着浪荡的女人衣服四处奔跑,黑暗睁着一双眼睛。
  ——有脸。
  好黑。
  “黑……圣母?”
  站在那里的——是黑圣母。
  和服披在头上,前襟合拢。
  就像印度妇女或平安时代的贵族女子,不对,就像鬼一样。
  那张脸的黑,不是生物的黑。
  而是漆黑。
  只有眼睛是白的。
  “啊……”美由纪忘了该怎么尖叫。圣母维持回头的动作,停伫原地。
  若是没有和服,看起来就像一对眼珠漂浮在黑暗当中。
  美由纪就像被蛇盯住的青蛙似的,完全动弹不得。
  背后传来声音:“怎么了!”
  是天使——织姬。
  以此为契机,美由纪从束缚中逃脱,退了两三步,总算大声叫道:“黑……圣母……”
  “你说什么?”
  碧跑到美由纪身边,伸出烛台。
  光明驱逐黑暗。圣母大大地甩了一下那身突兀的服装,如脱兔般迅速跑开来。鲜艳的和服残像在黑暗中划出一抹扭曲的涂鸦,消失了。
  “怎么可能……”
  碧那张美丽的脸僵住了。
  黑暗消失在黑暗的彼方。
  “那是、那是什么?黑圣母?……怎么可能……”
  ——真的有……
  “美由纪同学!”声音从另一个方向传来,是夕子追上来了。
  “夕子同学……”
  “里面,校舍里面,刚才有人影从二楼的窗户跑过去。”
  夕子进入校舍,美由纪也跟上去
  ——真的有,真的有黑圣母。
  ——这真的是现实吗?
  因为触碰了不能触碰的事物,所以另一个世界的门扉开启了。
  美由纪奔进黑暗。
  深夜的校舍像是孕育着邪恶。种种浮雕设计,不管它们的主题是什么,看起来全都是些恶心诡异的怪物。黑暗中,非比寻常的气息正蠢蠢欲动。
  夕子只在长袍上披了一件斗篷。
  明明憔悴成那样。
  “上面……往上面去了。她想要跳楼!”
  一道尖叫声传来。
  “是小夜子的声音!”
  美由纪跑上楼梯,夕子和碧也跟了上去。
  来到屋顶。
  “那是什么!”
  一个黝黑的有机体掉在硬质的石地上。
  周围的石地全都反射着月光,唯有那团肮脏的物体吸收了一身的光芒,显得益发漆黑。
  那是——本田幸三。
  不,那是不久前还是本田幸三的物体。
  本田已经没有气了。
  不断地对小夜子投以污蔑眼神的那双眼睛完全失去了光辉,什么也看不见。不断地对小夜子口出恶言的那张嘴巴现在邋遢地张开,暴露出那条淫秽的舌头。手和脚都像被蜘蛛捕获的昆虫般萎缩而扭曲。
  他的脖子被扭绞到几乎折断,转向不可能的角度。
  肮脏的尸体……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渡边小夜子尖叫着,迷失了全世界,当着美由纪的面,从坚牢的建筑物上跳了下去。
  仿佛被反弹出去似的,小夜子跃向空中。



  女子背朝着他。
  男子望着她纤细的背影。
  女子只是略略弯曲脖子,男子就像头野兽般警戒,烦躁而粗暴地斥喝:“不要转过来!不许看!”
  女子形状姣好的耳朵天生就听不进粗鄙的话语。她以流丽的动作回头,嘲笑似地绽出冷酷的笑容说:“你就那么讨厌……被人看吗?”
  “没错。”
  “连被我看……都不愿意吗?”
  “你……不一样,可是……”
  男子背过脸去。
  女子以机械般精准的拍子笑了。
  然后她绕到男子背后,轻轻地伸出纤纤玉手。
  纤细而柔软的指尖碰到男子的颈项。
  女子抚弄着男子的脖子,他说:“为什么……要藏匿我?”
  “为什么呢?我也不知道呢。”
  “为了唾弃我吗?为了轻视我吗?”
  “是啊。你现在处境十分恶劣,我是你的庇护者,也是你的饲主。在这种情况下,你的态度倒是挺蛮横的。我喜欢你这种顽强不屈的态度,还是因为你拿着这么危险的玩意儿呢?”
  女人白皙的手指从男子的脖子滑至胸口,抓住他深深藏在怀里的、不祥且尖锐的凶器。
  “放手,这……”
  “你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还想保住你的男性雄风吗?”
  男子垂下视线。“什么……意思?”
  “你会做那种事,是因为你想当个男人吧?无药可救的阳具崇拜者。可是那是没用的,你还是认了吧。你已经遭社会排除,是个丧家之犬,不是个男人了。”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已经从这个国家的结构中被排除,是个逃脱者。尽管如此,你却仍想要坐镇在构造的中心,这是为什么?因为你想要当个男人,对吧?所以你没有侵犯女性,而是……像这样……”
  “住手!”
  男子回头,接着用力抱住女子。
  “你怕吗?”
  “我怕。”
  男子一次又一次紧抱住体态匀称的美丽躯体。
  “有人看着我,总是在看着我。”
  “是啊,你是个丢人现眼的罪犯,每个人都会看你。可是,现在看着你的只有我。”
  “只有你。”
  “对,只有我。所以,听我的话。”
  “你的眼珠是假的,是玻璃珠。所以……”
  “所以?你只放过我吗?”
  “不是。你……”
  男子闭上眼睛。
  接着,他把脸颊按在女子的肌肤上,用脸颊感受着润滑的触感,慢慢地跪下。
  “你不是生物。不用透过框架来看也是一样,就像假的。这双脚,这双手和脸都是……”
  “你喜欢我的脚吗?还是手臂?还是这些手指?”女子以玻璃珠般的瞳孔望着男子的形姿,说道,“喏,看吧。看着我。”
  男子顽固地紧闭双眼。
  “你没办法好好地直视我的脸。你……没错,你只能够以部分来理解一个人。”
  “就算那样也无所谓。”男子说。
  刹那,他兴起一股与女子融为一体的幻想。
  唯有那一瞬间,世界的视线消失了。








  03
  直通到底的道路两旁,黑白相间的鲸幕【注】(在日本,丧事所使用的一种黑白条纹相间的布幕。由于鲸鱼的身体也是黑白两色相间,故称鲸幕。)绵延不断,尽头处有一群人正吵吵嚷嚷地举行佛事。
  ——葬礼的味道。
  伊佐间一成的鼻子这么感觉到。
  鲜花的鲜香、线香的清香、寺院的古香、附着在丧服上的樟脑幽香、潮湿的泥土香。一切带有佛教色彩的气味,就是所谓葬礼的味道。伊佐间闻到的似乎就是这个。然而距离会场相当遥远,其实不应该闻得到的。
  一切都是风景唤起的虚假气味,是视觉的嗅觉化。
  ——黑白黑白黑白。
  黑与白连绵不绝的物品。仿佛连这黑与白、天空的蓝与点缀各处的佛具的金,都沾染了味道。伊佐间任意解释:因为这些物品在丧礼时几乎都是整套出现的。
  “多么豪华的葬礼啊。法事办得这么盛大,跟喜事没什么两样。喏,摆了那么多的花,真是浪费哪。”吴仁吉说道,转向伊佐间,露齿而笑。
  牙齿好白,也许是因为脸很黑吧,这位老人晒得相当黑。不仅如此,卷成一条绑在头上的手巾也呈现煮透般的颜色。
  “谁……”伊佐间以他独特的语法问道。他总是省略大部分的语句,却依然能够准确传达意思。当然,他这是在询问刚亡故者的姓名。
  “我不晓得你知不知道,不过这一带每个人都认识,是一个叫织作雄之介的大财主。”
  “有钱人?”
  “不过也不是暴发户。”
  “世家?”
  “世家嘛……说是世家也算世家,不过原本应该是渔夫吧。对哟,那么也算是暴发户吧。”
  仁吉说到这里,用力吸了一口烟斗,一瞬间停止呼吸,把嘴巴嘟得圆圆的,“波”一声吐出甜甜圈状的烟来。
  “天还蛮冷的呢,要进屋吗?”
  “不。”
  “这样啊。死的就是那个织作家的老爷,记得才五十多岁吧。这一带啊,都盛传老爷是被毒死的。”
  “毒死?那么是被杀的?”
  “传的啦,传闻不可能是真的啦。只是无风不起浪哪。”
  仁吉的口气就像个江户人。伊佐间这么说,仁吉便抗议道“胡说八道,我可是个地地道道的安房产的乡下人”,摆了个夸张的动作,仍然充满江户风味。
  “那么源头是……”
  “说来话长,进屋里去呗。”仁吉说道,站了起来。
  仁吉个头很小,不管是坐是站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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