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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新妇之理(上)-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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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世界之间的关系才值得估量,必须决定出自己之于世界的绝对寻址,才能够活下去。”
  更难懂了。
  “例如说,人类的历史其实也没有多长。就算回溯家系,顶多也只有数百年。就算以血统或家世为傲,也赢不过猴子。”
  “猴子……”
  “此外,社会也只是一种摇摆不定的幻觉。事实上,短短一百年前的常识,现在都无法通用了。在这样的社会里,不管确立了再怎么坚固的自我,都只不过像是在海市蜃楼中逞威风罢了。”
  “海市蜃楼……”
  “现在人们用来决定地位的尺度,只是如此罢了。”
  “如此罢了?”
  “如此罢了。是很琐碎的、相对的事物。他们既非本质,也非原理。如果要追求绝对的地位,作为基准的尺度也必须是绝对的才行。我是这么认为。”
  “……是这样吗?”
  “当然,我的想法或许是错的……”今川说到这里,露出有些腼腆的样子。
  “……我认为,如果有绝对的价值观,那一定只存在于个人的内部。既然他只能够适用于个人的内部,那么能够比较的对象,也只有对立的惟一两项:个人与世界——宇宙,不是吗?”
  “……是吗?”伊佐间听得似懂非懂,“这两项一定得对立吗?”
  “就算不想,它们也是会对立的。”
  “这样啊……”
  或许吧。
  自己所体认到的这个世界,与围绕着自己的现实世界,就像天空与大海一般,尽管相似如双胞胎,却绝对无法彼此兼容。那么就算放任不管,它们也是彼此对立的吗?
  而个人的内部与外部这对立的两者,若遵照今川的原理和原则来看,似乎就是比较的最小单位。朋友说,这两者才是决定地位最适当的对象。
  关于这一点,虽然隐约模糊,但伊佐间业觉得可以了解。
  除此之外的对象过于繁杂,而且半吊子,成不了单位,那么历史和社会顶多只能发挥参考资料这类次要的机能,不能作为判断价值的确实材料。
  换言之,从相对的事物里,怎么样都无法导出绝对的真理吗?
  应该是吧。
  ——是吗?
  正如今川所说,历史如同蜉蝣在世般短暂,社会如同雾气般虚幻。与其相比,人的内部与外部的隔绝更要确实多了。
  这一点伊佐间也同意。
  但是伊佐间也深深觉得,内部与外部是能够彼此调换的。不过伊佐间当然没有可以证实这一点的理论,这比较接近感觉。
  伊佐间转换思考。
  “男人……和女人呢?”
  这也不能成为对立的两极吗?
  “我无法理解男女之间的差别。”
  “咦?”
  “当然,我能够区分雌雄,但我觉得除此之外的男女差异,只是以社会和历史这类不确定的尺度来区分的。若是除去这两者,再问我男女有何差别,我实在说不上来。不过我从来就不是女性,所以也不懂当女人的滋味。”
  ——只希望他千万不要尝试穿女装。
  伊佐间想像今川穿女装的模样,在心里笑了。
  然后,他在这当中也感觉到阶级意识的一鳞半爪。
  听了今川的意见,伊佐间一时半刻似乎信服了,但那似乎只是心理作用。这也没办法,因为如果照今川的意见来看,会得到这样的结论:今川与伊佐间终究是不同的两个人,对伊佐间来说,今川只不过是社会的一部分。
  ——男人……还是女人?
  穿着蓑衣斗笠的男子。
  伊佐间回想起来,为什么自己会以为那个男人是个女人?
  那不外乎是因为那个男人的某些部分不符合伊佐间心中区别男女的尺度,那么它到底是什么呢?
  历史的尺度吗?还是社会的尺度?抑或是伊佐间个人的尺度……
  ——与其说是尺度,更应该说是道理……理吗?
  那个男人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吧,所以伊佐间才会感觉到恶寒。
  当然,今川并没有看到穿蓑衣斗笠的男人,而伊佐间不管是悲伤还是愤怒,几乎都不会表现在脸上,所以他那分不清是不安还是疑问的感情当然不可能传达给今川知道。
  今川露出神清气爽的表情作结说:“所以我家虽然历史悠久,在社会上也是个艺术工艺世家,但是那与我并没有关系,纵然有关系,也不代表我地位很高。只是我家从以前就以莳绘为业……”
  “如此罢了?”
  “如此罢了。”
  “嗯……”伊佐间决定不再对这个问题深究,因为这不合他的个性。
  两人循着仁吉告诉他们的路,离开海边,穿过人家,走进坡度陡急的小路。穿过稀疏的树林之后,坡道上方出现了一个庞然巨影。
  那就是蜘蛛网公馆。
  屋子看起来是漆黑的,背景只有不怎么明亮的铅色阴天。明明不是逆光,整幢建筑物看起来却像是黝黑地屹立在一块铅色的画布中央。从轮廓来判断,那似乎是一栋洋馆,但不管是设计或墙壁的颜色都黑得看不见,伊佐间看不出它是什么样式。洋馆的前庭生长着茂盛的树林,可能是樱树。但是通往洋馆的道路两侧十分荒凉,只有低矮的红褐色树木零星地生长着。今川说:“哦,那栋建筑物没有后面。”他的意思可能是屋子位在岬角尽头,背对断崖而建吧。
  原来如此,难怪背景只有天空。
  伊佐间没有具体的感想。
  因为他对建筑物不感兴趣。
  氛围就是一切。
  两人来到门前。
  伊佐间觉得自己好像一直停在画上的苍蝇。
  现实的阴影,只要绕到光源那一侧就会消失,只要拿掉遮蔽物就会不见,明暗的对比也是,只要将比较的对象隐藏起来,对比就会消失。但是绘画中的阴影或明暗对比,不管采取任何手段,永远都一样黑。在时间与空间定着在表层的绘画中,阴影是有质量的。涂在画布上的影子,与光是同质的。
  渗透这栋建筑物的黑暗也是,不管靠得多近,或是改变方向,黑暗都不会消失。
  因为那并不是阴影。
  也不是因为和天空对比才显得阴暗。
  而是建筑物本身被涂成了影子的颜色。
  蜘蛛网公馆真的很黑。
  涂成黑色的木材,烧成黑色的砖瓦,变色成黑色的黄铜,漆黑地刻画着岁月的石头。
  ——简直像舞台布景。
  所以这里是画的表面,伊佐间是一只苍蝇。
  他看着今川。今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表情比伊佐间更难捉摸。真是个神秘莫测的人。
  古董商说:“好奇特的宅子。与其说是宅子,感觉更像城堡。”
  “城堡?”
  “不是西洋的城堡。虽然是洋馆,却有一种战国时代城池的感觉。或许是因为场所的关系——听说对面的明神岬那里,过去有一座叫做胜浦城的坚固城池,可能是这里的地势就像要抗拒外敌入侵,才会让我有这种感觉吧。”
  感想人人不同。
  生锈的铁门紧闭着。黑色的石造门柱上有着“织作”两个字。前庭同样被黑色砖瓦砌成的围墙所环绕,里面同样是一整片樱树。再过一些时日,黑影的绘画表面一定会被涂上大量的樱色颜料吧。
  两人寻找入口,沿着围墙走了一会儿,他们不想从正门大摇大摆地走进去。至于为何不想从正门进去,伊佐间没有去想为什么。
  即使绕到侧面,景观依旧没什么变化,如影子般的洋馆在茂密的樱树背后一点一点地改变形姿,却依然维持着朦胧漆黑的威容。
  找到疑似入口的地方了,今川探头朝里面望去。
  瞬间,古董商“咚”一声往后跌倒。
  伊佐间连慌张的时间都没有,就听见大叫声:“可恶的小偷!给我乖乖束手就擒!”
  “我、我不是小……”
  “给我闭嘴!”
  门里伸出耙子般的东西,捶打着今川。今川“哎呀呀”叫着,身子一个翻转,双手撑在地上,变成跪拜的姿势。他的动作很像动物。
  接着一个一眼就看得出是女佣的女孩弹也似的从门里跳了出来。
  “你那张脸就是小偷的脸!还给我装傻!一大清早的,跑到人家家里还能做什么?啊?啊。”
  女佣发现了伊佐间。“有、有同伙!你、你是他的同伴!”
  “……呃、是。”
  伊佐间不是小偷,确实今川的同伴。但是这种时候,省略不是小偷的说明,甚至还加以肯定,根本就像在承认自己是小偷。
  女佣突然害怕起来。
  她的脸上充满恐惧,面部简直就要抽搐起来。她的年纪大约十七八岁,除了有点凤眼以外,一张脸看起来十分小巧可爱。她身穿洋装,发型也像是烫过,相当时髦,整体上是西洋风格,但伊佐间以看到那个女佣,不知道为什么,却想起了瓷器上常见的中国结辫孩童的图案。
  “你、你们想把我怎么样?阿、阿、阿叔!耕作叔!”
  女佣瞪着伊佐间和今川,一边后退,大叫起来。接着她想要逃跑,才一转身,人就跌倒了。
  女佣发出“呀!”的怪叫声。
  “干吗?阿节,你又跌倒啦?”
  樱树后面传来粗重的声音,一个大个子男人慢吞吞地走了出来,是出门耕作。
  女佣倒在地上,支离破碎地鬼吼鬼叫着:“小偷!在偷看门里面!在偷看屋子内部!要被杀了!咿——!”
  “小偷?噢,你是昨天的……伊佐间先生是吧?欢迎光临。那么那位是……小偷吗?”
  “我不是小偷。”
  “你不是小偷?”女佣猛地起身。
  “我是古董商,如此罢了。”
  “不是的话就早说嘛,真是的,害我都打下去了。”
  “你打了人家吗?”
  “打了。”女佣鼓着腮帮子,站了起来。
  “哎呀,要不要紧?这个女孩叫阿节,是这里的女佣,虽然朝气十足,却粗手粗脚的,拿她没办法。要是她有什么失礼的地方,我代替她道歉。”
  今川就要开口,却被阿节抢走:“什么粗手粗脚,真过分!任谁看了都会以为他们是小偷啊!谁叫他们从正门就这样一路盯着里头绕到后头来?而且打扮怪模怪样的,任谁看了都会以为他们是小偷哇。”
  “这、那……”
  “而且说什么我又跌倒,我是常常跌倒没错,可是我才不会因为跌倒就叫成那个样子哩。”
  “但是阿节……”
  “什么但是,如果你想拿去年秋天的事来反驳我,那个时候我是从楼梯正中央跌下了九阶,所以才会叫得那么大声,那可不是单纯的跌倒。而且我不是女佣,是女管家。是个年轻貌美的女管家……”
  这个女孩——好聒噪。
  伊佐间和今川都笨口拙舌的,所以气势完全被压倒了。只是两个人都很习惯这种莫名其妙的状况,所以并不紧张。因为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朋友,老是隔三差五就闹出这类乱七八糟的状况来。
  “阿节,反正是你搞错了,快跟人家道歉。”
  阿节鼓起腮帮子来,说道:“可是……可是恕我失礼,你们真的不是小偷吗?你们昨天没有来偷看吗?”
  “昨天?昨天什么时候?”
  “葬礼的时候啊。几乎只有我一个人在家,所以我特别小心。而且大家回来之后,好像还是有什么人在。还有,今早我也看到了。”
  “葬礼的时候,这个人在仁吉家。丧事结束之后,我一直跟他在一起。这位先生那时还没有到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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