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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新妇之理(上)-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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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葵无声无息的站起来。“家姐……应该认识那个人,是我把帝大的教授介绍给家姐的。”
  人偶再次走向螺旋阶梯,然后说:“木场先生,以一个刑警来说……你很令人赏识。”
  木场别过脸去。
  葵登上螺旋阶梯尽头前,除了木场以外的三个男人,全部直盯着她的背影看。葵一消失在走廊,矶部就跟着软趴趴的冒了出来。他没有要下楼的样子。阴谋落空,他一定很不甘心吧。就伊佐间所知,能够与葵如此对等交谈的,这个肉体派的不良刑警是第一个。
  “喂,钓鱼的。”
  “嗯?”
  木场粗鲁的叫住伊佐间,问道:“那个女孩总是那样吗?”伊佐间答道:“嗯,大概吧。”结果木场狠狠的责骂:“蠢蛋,给点有用的回答吧!”伊佐间只“嗯”了一声。不一会儿……
  茜与葵一起从楼梯底下出现了。
  是通往那间书房的走廊入口。
  伊佐间等四人都只注意着楼梯上方,这会儿被吓了一大跳。
  织作茜在走廊入口深深鞠躬:“让各位久等了。我是织作家次女,织作茜。”
  长长的行礼,迫使两位刑警不得不站起来。
  “……虽说是执行公务,但劳烦两位特地来到如此偏远的地方……真的……”
  茜的声音有如微风,柔和的计划一碰就会消失,清亮的金属质声音却打断了它。“姐姐,人家公务员是为了公事而来,你那么慎重其事的招呼也没用。反倒是直接了当的回答人家的问题才是礼数吧?”
  “嗯,可是……”
  木场看不下去了,换成他打断茜的话:“噢,你妹妹说的没错,不用对我们客气,而且听说你好像才刚丧夫哪。我们是想来请教……”
  “川岛……喜市先生的事吗?”茜略垂着头,但开门见山的说。
  “你……你认识他吗?”
  “嗯……”
  加门长长的吁了口气,坐了回去。
  “……但我与那位先生并无往来。我想认识那位先生的,应该是去年过世的……家姐。”
  “你姐姐?什么时候过世的?”
  “去年四月,突然就……”
  “等一下……喂,平野是什么时候看医生的?”木场问。加门回答“是五月”。
  “请问是五月的什么时候呢?”
  “上旬的时候。但是不晓得川岛是什么时候带着介绍信拜访的哪,或许是更早之前。”
  “那应该没有错,写下介绍信的人是我。”
  “你?为什么?”
  “虽然我完全不认识那位先生,但是……记得是家姐过世后的半个月左右,约四月下旬时,家里收到一封寄给家姐的信。”
  “原来如此,信啊……然后呢?”
  “嗯,因为家姐人已亡故,所以我代为阅读了,写了回信……”
  “内容呢?”
  “大约是说……寄信者有一位朋友神经患病,希望能够让专门的医师诊疗,但是他既没有门路,也没有好主意,又找不到人商量,希望家姐能够提供一些意见。”
  “然后你怎么做?”
  “因为内容关系重大,我不忍心就这么置之不理,但是我也没能力帮忙,也没有好法子,于是……我去找家父商量了。”
  “你父亲?你父亲是织作雄之介……先生吗?”
  “是的,我和家父商量,没想到家父似乎认识这位先生。”
  “织作雄之介认识川岛喜市!”木场吃了一惊,但立刻露出苦涩的表情,“可是你的父亲也已经……”
  茜垂下视线,寂寞的说:“是的。”
  那个雄之介现在也已经是彼岸的居民了。
  加门呻吟了一声,木场搔着后脑勺喃喃的说:“认识川岛喜市的人,两个都已经成佛啦……”
  的确,两个人都已经死了。
  而这两个人的死法都极不寻常,刑警并不晓得这件事。但是,这也不是现在可以说出来的事。
  “死无对证。”伊佐间极小声的、自言自语的悄悄说,却被木场耳尖的听见,一脸凶相的瞪了他一眼。
  “钓鱼的,你给我闭嘴。说起来,你在这里干什么?没人理你,你就抖起来啦?去死吧!你就死在那里吧!然后……你父亲说了什么?”
  “嗯,家父说:‘我没办法公开为他做什么,但他与我关系匪浅,就劳你尽可能帮忙他把……’”
  “关系匪浅?你父亲这么说吗?”
  “家父是……这么说的。”
  “什么关系?”
  “这我就不清楚了……”
  茜低头,谢罪说“对不起”。木场的眉间浮现出困惑之色,不悦的说“你没必要道歉”。茜听到这句话,再次道歉说“对不起”。
  “然后你怎么做?”
  “……家父虽然要我尽可能帮助川岛先生,但是我既没有能力,也不晓得该怎么做,所以……”
  茜战战兢兢的望向葵。
  那是仆人窥看主人脸色的眼神。
  “……不得已,我去找家妹商量,幸好家妹认识精神神经科——是这么称呼吗?——的医师,所以我请教家妹以后,写下了医师的联络方式以及简单的介绍信。”
  “原来如此。川岛寄来的信呢?”
  “我想应该和遗物一起处理掉了,不过住址抄写了下来。”
  “等一下让我们抄回去。那,川岛后来呢?”
  “毫无音讯,我所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
  “你过世的姐姐和川岛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吗?”
  茜说不知道,她漆黑湿润的眼睛倾诉着什么似的看着葵,葵始终默默无语的聆听姐姐与刑警对话,她察觉茜求救的眼神,反弹似的,以意志坚强的视线望向姐姐,接着转向刑警说:“紫——也就是我过世的姐姐,她对社会没有什么兴趣。以某种意义来说,她可能比在此的次女——茜更缺乏社会性。虽说是时势造成的,但紫姐姐从未想过要参与社会,表现自我。”
  “什么意思啊?”
  “别看茜姐姐这样,她也是上过药学学校的,在外头还有一些熟人朋友……对吧,姐姐?”
  茜微微点头,伊佐间感到意外。
  茜曾经想要自立吗?
  “封建时代的男性中心社会,要求女人要顾家,认为女人没必要接受高等教育,紫这个人,就完全符合这种女性形象。她就有如父权制度化身的织作雄之介所希望的铸型里头,长大成人。”
  “所以怎么样?”
  “换句话说,紫姐姐所认识的,应该只有这个小地方的居民而已。”
  “早说嘛,也就是说川岛喜市应该是本地人吗?”
  “除此之外别无可能了。”
  木场抬头,叫住靠在回廊扶手上的矶部说:“喂!那边的大块头!你,就是你。混蛋,扶手要被你压垮啦。喂,现在这屋子里有没有这一带辖区的——对,有没有派出所警察之类的?”
  矶部没有回话,用手指比出手枪的形状,朝木场开了一枪,嘴里嘟囔着消失在走廊。木场瞪着伊佐间问:“那个刑警怎么搞的?神经有问题吗?”
  伊佐间才想问这个问题。
  没有多久,一个身穿制服、毫无生气的男子走进房间。
  好像是这个村子的派出所警察。
  木场以充满刑警风范的——也就是恫吓般的粗暴口吻,严厉的询问那名中年警官。“喂,这个村子里有没有姓川岛的人家?”
  “是!这里没有姓川岛的人家!”
  “你应得也太快了吧?”
  “小官把全村居民的姓名和家庭成员都背起来了!”
  “真优秀。那村子附近的人家怎么样?你知道吗?”
  “村子附近没有姓川岛的人家!”
  “答得太快了吧?你的话可靠吗?”
  “是!家兄在町公所担任户籍股职员!两名弟弟都是渔夫,打弟媳是从滋贺嫁过来的,旧姓川嶋,嫁过来的时候,家兄曾说这一带没有这个姓氏【注】(“川岛”和“川嶋”的日文发音相同)。啊,难道是弟媳她……”
  “什么难道,没人以为你弟媳跟事件有关,放心啦。这样啊,我明白了,你可以回去了。”
  警官行了个最敬礼,举手礼,又经历之后才离开。
  木场和加门对望一眼,叹了口气。“我说啊,这一家的太太——你们的母亲,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茜显得困惑,葵在她后面回答说:“家母应该不知道。家母她……对家父个人应该是毫无兴趣。过世的家姐与家父很亲,那如果是家父与家姐共同的朋友,那么应该与家母没有什么关系。”
  “能不能还是请她出来一下?她应该比你们知道更早以前的事才对。你们是代代住在这里吧?就算现在没有,或许是已经搬走了,或者是曾经有,但后来一家死绝了……”
  ——一家死绝……
  “一家死绝?”伊佐间说出口来。
  这在说什么?是谁说过的话?
  木场狐疑的看着伊佐间,追问他:“什么一家死绝?”
  伊佐间想起来了,死绝的一家人——是什么时候听说的?
  “嗯……”
  那是——仁吉说过的话,死掉的是……
  “上吊小屋。”
  “什么?上吊小屋?”
  “你是说茂浦的废屋吗?”葵有了反应,她好像知道。
  “对。茂浦的……芳江……是吗?”
  ——在茂浦郊外,芳江的家。
  “你是——伊佐间先生,你知道的真清楚。就算当地人,最近年轻人都不知道这件事了。”
  “嗯……”
  因为是在茜面前,伊佐间不敢说是从耕作那里听来的。
  木场可能是听到上吊这两个字,紧张起来:“等一下……钓鱼的,你刚才说茂浦?还有小姐,你刚才也说了对吧?”
  即使被木场逼问,葵也不为所动,淡淡的回答:“茂浦是一个地名。”
  “这听了就知道了。喂,加门兄,你还没想到吗?”
  “啊……对了,是中条当铺的账簿上的地址!千叶县兴津町茂浦……”
  “对,是川岛喜市写下的地址。早上照会时,千叶本部的人不是说那个地方没有吻合的人家吗?喂,那家人怎么了?全都死光了吗?”
  葵干大盘不耐烦,草率的答道:“也不算是一家死绝,那里本来就只住了一名女子,在昭和二十年——八年前自杀了。应该没关系吧?”
  说法和仁吉的话一致。
  “不一定没关系啊,而且……不知道的很清楚嘛。你也算是当地的年轻人吧?”
  “那里不一样。那里发生过关乎女性尊严的事件,不管是作为当地居民,或是妇女与社会关系思考会的成员,我都不能坐视不管。”
  “关于女性的事件?怎样的事件?”
  “姐姐也知道吧?不过那个人……我记得是姓石田,并不是川岛。”
  “没关系,告诉我。在听完之前谁知道有没有关系。”木场说。
  葵微微眯起眼睛说:“住在那栋废屋里的女子……不断的受到村人在性方面的凌辱。”
  “啊……”伊佐间出声。如果仁吉和耕作所说的那名叫芳江的女子的一生属实,那么对于葵这种立场的女性来说,应该是难以承受的事实吧。
  木场不了解内情,诧异地问:“那是什么意思?”
  “是夜访。”
  “夜访啊……最近很少听说了呢。”木场抚摸着方形的下巴。
  “这一带现在也听不到这个字眼了。只是放眼全国,这个习惯依然根深蒂固的残留在某些地区。这实在不是一个文明国家该有的野蛮风俗。”
  “因为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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