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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那黄铜炭盆上的猛虎一般,将敌人撕成粉碎。
而现在,她要做的事情,就是给简亦非物色一房好媳妇。
上回秦王跟她说,想将吏部尚书家的三小姐许给简亦非,程思薇掂量掂量,觉得满意,吏部在六部里头算是重中之重,全国的官员的得由它遴选然后保送皇上批示,若简亦非能娶了那严三小姐,肯定添了不少势力。
她打发黄妈妈去了肖家村,花了一千两银子收买了那乡下丫头,黄妈妈回来的时候,眉眼舒展:“那丫头也倒是上道,没让我多说废话,收了银子一口应承下来了。”
程思薇有几分愕然,没想到那个肖三花竟然这般势力,对简亦非好像一点牵挂都没有,亏得简亦非还对她如此钟情,为了她不惜与自己对抗。
可后来事情的发展慢慢超出了她的掌控,那个姓肖的实在是狡猾,口里应得好好儿的,可转过背又继续搭着简亦非——他上次写信回来,告知他已经遣了媒人去肖家村提亲:“母亲你应当感到高兴,很快就有一房媳妇来与非儿一道孝敬你了。”
“高兴?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程思薇狠狠的咬牙,伸出手来,将简亦非的来信撕得粉碎:“儿大不由娘,非儿被那乡下丫头教唆得这般无礼!”
黄妈妈皱着眉头劝着:“夫人,等公子回来,你好好劝劝他,这亲事不都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是他能做得了主的?”
程思薇没有说话,只是坐在那里,一只手托着腮,想得有些出神。
她这一辈子,就如此稀里糊涂的过了?以前的那些计划,好像越来越不现实,秦王说过迟早有一日要接她进府,她一直等着那一日,可这日子怎么就这样长?举起菱花镜,看了看里边的一张粉面,虽然初看着依旧娇嫩,可她却深深的指点,自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程思薇。
当年的自己,那才是真正的娇嫩,不用搽粉那肌肤就细白如瓷,似乎轻轻一捏,就能掐出水来一般。可现在,自己只能靠着精心的妆容才能让脸上保持着容光熠熠,若是卸了妆,她都不敢朝镜子里头看,生怕会见着一个迟暮的美人。
当初都没有拼进秦/王/府,现在还能进去?她的心越来越寒,原以为秦王对自己一片真心,可现在瞧着,也不过如此而已。算计来算计去,除了身边多了一个儿子,她这一生几乎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即便这个原先孝顺听话的儿子,现在也开始不听话了,以前自己说一,他便不会答二,而现在呢,他竟然罔顾自己的意思,想要娶一个乡下丫头!唉,这日子是没法子过了,越来越堵心,还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
“夫人,夫人,公子回来了。”堂屋外头,打门帘的丫鬟欢欢喜喜喊了一句,伸手将绣着牡丹的织锦门帘撩了起来,一把墨绿色的树叶并着几片粉色的花瓣在她手底摇曳。
程思薇从屏风后边走了出来,朝刚刚走进屋子的简亦非微微一笑:“非儿,你总算是回来了。”
简亦非行了一礼:“要过年了,儿子自然要回来。”
“好好好。”程思薇慢慢的坐了下来,椅子上搭了一张熊皮,她坐在那里,娇小的身子忽然显得比往日要大了一些。接过黄妈妈递上来的茶水,程思薇慢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非儿,青衣卫那边也是照常休沐不成?”
简亦非坐到了程思薇的右侧,笑着道:“哪里能够照常!儿子这次回来只是想陪母亲过了小年,还有公务要处理呢。”
“唔,非儿,你只管用心务公,母亲这边也不需要你太留意,母亲有黄妈妈照顾着,一切都会好好的。”程思薇望着茶盏里几根细如针尖的茶叶,心里头有几分高兴,只要简亦非不提起那个农家丫头就好,毕竟认真务公于他仕途更有利。
“母亲,能不能把我这些年的月俸?”简亦非心里头琢磨了一阵子,准备开门见山问这聘礼的事情,三花肯定在家里等得着急了,自己可得尽早给她送过去。只有早些将三花定下来,自己才会觉得踏实。
“你要月俸?”程思薇心里升起了一种不妙的感觉,简亦非把他每个月的月俸都交给自己保管:“我不会管钱,母亲给我攒着,我自己每个月花二三两就足够了。”
这些年他的月俸都在程思薇手里,其实并不多,只不过三千多两,其中还包括在秦/王/府的时候得的打赏,若是普通的亲卫,一个月不过十五两银子就顶了天,哪里能存下这么多银子来,不过是秦王变着法子贴补着他,可简亦非自己毫不知情罢了。
“母亲,秦王夸我事情办得好,给了我打赏银子,一次就给了一百两呢,你瞧,你瞧,是不是有很多?”那时候的简亦非,刚刚进秦/王/府,稚气未脱,见着一百两银子,已经是笑得合不拢嘴。
那时候的他,是多么信任自己,可现在竟然要从她这里将信任全部拿走?这是为什么,是因为那个乡下丫头吗?程思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非儿,你说清楚,你要这么多银子作甚?母亲不是不给你,只是想弄清楚原因,别被你胡乱给花了。”
“母亲,我要银子向三花去下聘!”简亦非丝毫没有注意到程思薇脸上细微的变化,喜滋滋的对程思薇道:“我上回不是写信告诉你了?我已经请了媒婆去肖家村提过亲,就等着下聘行纳徵礼了。”今年他虽然也攒了几百两银子还没交给程思薇,可上回离开肖家村的时候,想着彦莹要用银子,已经全部悉数给了她,最近几个月,在京城花销大,许宜轩那边在修缮百香园,他也投了些银子进去,到现在手里几乎是空空如也,只能来找程思薇要银子了。
程思薇抬起头来,慢慢的看了他一眼,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非儿,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为何只尊了第二条,第一条就全不顾及了?要知道,没有父母之命,何来媒灼之言?”
简亦非愣住了:“母亲,我早就已经跟你说过我要娶三花。”
“可是我也早就说过了,我不同意!”程思薇重重的将茶盏放下,长长的喘了一口气:“你这般一意孤行,非儿,你说!你将我这个含辛茹苦抚养你长大的母亲置于何地!”
她的语气激烈,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蹦着说出口来,简亦非怔怔的望着她,就着她的脸上表情逐渐狰狞起来,不由得有些奇怪,母亲这是怎么了?为何要这般生气,难道自己想要娶三花,是她不可接受的事情?
“母亲,我很尊重你,这才写信告诉你,即便你不同意,我还是想试图来说服你,儿子并没有不把你放在心里,正是因着有母亲,这才赶着回来向母亲禀告这事情的。”简亦非很诚挚的向程思薇行了一礼:“儿子除了肖姑娘,谁都不娶,还请母亲成全。”
程思薇板着脸,一动也不动,旁边黄妈妈赶紧来打圆场:“公子,你就别为难夫人了,咱们这样的家世,要是娶了个乡下丫头,还不让旁人看了笑话?你就听夫人的话,别去管那肖姑娘,等着过了年,夫人再替你去寻个德才兼备,容貌出众的。”见着简亦非似乎不为所动,她又犹犹豫豫添了一句:“公子若是真喜欢那肖姑娘,等成亲以后,再抬她进府做个贵妾也就是了。”
“贵妾?她做梦,能让她做姨娘就不错了,还妄想做贵妾!她的身份,能够得着贵妾的边儿吗?”程思薇厉声叱喝:“妈妈,你就别说了,这婚姻大事,素来只有父母做主的,哪里能轮得上他来说话!”
简亦非情急之下,大喊了一句:“母亲,你说婚姻之事只能由父母做主,那么我父亲在哪里?若他还在世,我想他一定会同意我这么亲事,这是最最适合的!”
“妈妈,你瞧,你瞧!”程思薇的手都在颤抖:“儿大不由娘,竟然跟我顶撞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有菇凉留言说肖家跟那一家子极品没啥两样……其实都也只是误会呀!叶儿那么小,见着刘高氏来抱自己弟弟,自然以为是有人要来抢他,第一她娘大花叮嘱她要看好弟弟,第二前不久王富贵来抢长生,她还记在心里,所以才会这样想。
四花没见过刘高氏,不认识她,见她把长生与叶儿都摔了,自然要跟刘高氏拼命,刘高氏没来过肖家村,村民不认识她也正常,见她抱着孩子,当然会误会,这些都是巧合,并不是说人人都稀罕男孩么……
四花她们毕竟年纪小,做事冲动,但也绝不是极品啊!只怪刘高氏心里头打着那龌龊的主意,又飞扬跋扈的,自然会被整治了。
某烟就这样解释下,不知道菇凉觉得认同否?这绝不是为了极品而极品,只是无巧不成书罢了……而且刘高氏本身,也已经很极品了啊!
☆、第81章
百香园的铺面前边全是人,外边的想要挤着进去,里边的占着不肯出来:“快些给我多拿几只烤鸭,快些快些!”
到了年关,这最走俏的商品就是烤鸭与红油罐头,到了年关,不少人买了回去囤着,到除夕夜和初一聚餐的时候用,有些还准备走亲访友的时候送礼。
这些日子,烧烤麻辣烫白日里头基本停工,主要就是烤鸭、罐头和各种丸子加工,哪样赚钱先抓哪样,彦莹请了五十来个人帮忙做这样东西,方嫂管着烤鸭这边,二花管罐头和丸子加工,四花带着五花跟她来店里当临时伙计——顾客实在太多了。
这批客人送走了,都来不及抹把汗,又见着有人大踏步的跨进铺子来,几乎就没个歇气的时候,四花五花两人帮着递东西,心里头美滋滋的。四花刚刚送着一位管事娘子出去,就见着那边来了一匹马,欢欢喜喜抬起头来:“这位客官……咦,简大哥,你怎么来了!”
今儿不是大年三十?简大哥该要陪着家人过年吧?怎么会到豫州城了?四花揉了揉眼睛,她没看错,真的是简亦非。她惊喜的跳了起来,拨开铺子里满满登登的人,扬着嗓子朝彦莹喊了一声:“三姐,简大哥来了。”
彦莹正站在柜台后边收银子,听着四花说“简大哥来了”,也是一愣:“你说谁来了?”
“简大哥!”四花乐得合不拢嘴:“再百香园又多了个伙计!”
咦,简亦非这时候,不该是跟他娘在一块?今日都大年三十了,谁不是急急忙忙往家里赶?他怎么却跑到百香园来了?
“三花!”简亦非挤着走了进来:“怎么还开业?”看了下铺子里,简直是人挤人,简亦非也很是惊讶,今儿大年三十,哪家铺子不都歇业了?本来他还想直接去肖家村的,只不过想来百香园这边转转,看着两个月是不是又有些外观变化,没想到跑过来一看,竟然还没打烊!
“简大哥,我这铺子要到今日申时才歇业,外边贴着通告呢,人家歇业了,我却是歇不得,你没见还有这么多人买东西?”彦莹笑着摇头:“我都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呐!”
“谁叫肖姑娘铺子里的东西好!”有人在一旁乐呵呵的笑:“我本来还想多买几只烤鸭回去的,可没想到还限购了!”
要烤鸭的人实在太多,彦莹只能采用预定和限购的法子,否则她真是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肖大娘见着烤鸭走俏,也在旁边帮着盘算:“三花,明年开春多孵些鸭蛋,咱们多养些鸭子。”
没想到鸭子比鸡还走俏,肖大娘心里感慨,自己养了这么多年鸡鸭,还是头一遭见着这怪事哩!彦莹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