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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更为诡异的是,当北宫殇提起让他继续留守之时,郝连太子竟然毫不犹豫的欣然接受。
一开始,北宫殇就一直在留心观察慕容九的一举一动,就连她见到东寻质子时那惊愕失措的神情也一一收入他眼,那种真实的神情,仿似之前就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
难道,之前是他误会了?
侧头,北宫殇看着贴着自己的这个女子,她的容貌依旧如昔,只是,以往无神的双瞳此刻异常明媚,扬起的嘴角笑容温和,然而,那能倒影出自己容貌的瞳孔,却如一眼深潭,干净却看不到底,甚至,隐隐中,那妖娆轻扬的红唇让他觉得她有一种令人窒息的妖冶,而这和她干净白皙的脸成鲜明的反比。
【慕容九】难道刚才真的是他?
看不透彻……
他不明白,一个人再怎么变,为何能变了本质?
还是,之前掩装的太好?
显然,他选择了后者,他宁愿相信这一切都是她父亲右相雪惊鸿安排的把戏。
那一瞬,北宫殇避开了她,眼底也顿时泛起了一丝警惕。
宴会到了下半场后,郝连太子借故出去了。
慕容九忧虑地看着出殿外,总觉得有些事该说明白,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亚父……想着,便也借故出了去。
外面漆黑一片。
有个太监伶俐地给了她一只宫灯。慕容九便拎着灯到处走。
今日并没有见到月子衿,心里竟然有些焦虑。
是北宫殇发现了什么,故意让她避开他,还是……
还有那郝连太子,分明是个女人为何会突然变成了男子?
怪不得,那个小宫女说她指的方向是后宫与太极殿的交界,而太极殿又是用来招待外来使者的。
他知道她是北宫殇的妃子,为何还会同意她夜宿太极殿?
还有,他既然知道慕容九将他误认成女子,为何不道明自己身份?
他会说汉语,可面对她的时候为何闭口不言?
慕容九就这么地拎着宫灯在宫里瞎逛。
那个郝连太子,就连北宫殇的威胁也能淡然接受,他,定是个危险人物……
胡思乱想地走着,眼看就要回到宴会时,身子被人猛地一拉,落入了一个怀抱中,宫灯随即摔在了地上,火花闪了闪便熄灭了。
“……”刚要开口却被用吻硬生生地堵住了。
好温柔的吻……
对方的唇,灼热却异常的柔软滑嫩,带着异香,让人瞬间想起晨露中的花瓣。在贴上去的一瞬,慕容九都恍然,自己难道吻了女子?!
她有些不安,不知为何,这种异香竟然让她想起那个人妖太子。
不行,怎么可以是他?
慕容九慌忙用力挣扎,却脱开不了。
耳边弥散着一声狡黠的轻笑。
这轻笑声有些陌生,这一刹她突然被弄懵了,方才确定的答案再次被搅乱,她不敢确定究竟是不是?
接着她的背抵在了一面墙上,她被死死地钳制在那人的双臂之间。
又是一阵缠绵而温柔的吻。
这个人带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熟悉得以至于她的心会不由自主地砰砰乱跳。
这个很平常的吻里面带着的柔情逼得她喘不过气。
过了许久,她被放开了。
“你是谁?”慕容九按着心口悸动地问着。
又等了许久,对方不作声响,一低头,却毫不留情的深深咬了她的肩膀,空气中顿时腥味弥漫。
“唔!”
慕容九抬手给了他一拳,却落了一个空,那家伙早就不知了去向,可他的声音,还在耳边久久回荡。
他说,“姐姐,是我呢!”
是你?你又是谁?
再说,老娘何时多了个弟弟?
慕容九满怀心事地再次走入大殿时,瞥见那人妖太子早已经坐在那扶着琉璃酒杯喝酒了,不知已经回来了多长时间了。
忍不住四下飞快扫了一圈,此刻所有人都在欣赏舞姬,并没人注意到她,慕容九这才松了口气,却在收回目光之时撞见了人妖太子那勾魂的凤目。
那么一瞬,对方勾起薄唇,意味深长得朝她抚媚一笑。
难道刚才真的是他?
【慕容九】不知者无罪
脸色没由来的一潮,慕容九慌忙垂下眉,干脆把头埋下,却坐如针毡,又如锋芒刺背。
“听闻淑妃娘娘蕙质兰心,德才兼备,今日一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郝连太子微微一笑,倒了一杯酒,莲花瑶步,立于慕容九身前。
她眼眸一侧,假装没有看到他手中的酒,盯着身上的绯红衣衫默不作声,袖中的纤纤玉手却紧紧相扣。
她只希望这一场宴会早早散去,刚才那个灼热温柔的吻让她恐慌,还有赫连人妖的不安好心,还有北宫殇若有若无的注视。
天,她真的错了,错就错在惹了那个不该惹的人妖!
而且,居然还将他当作女人给睡了!!!
妈的这究竟是什么世道啊?阴阳不分,雌雄难辨,而且,而且……居然还那么勾魂!
“你若再不抬头,你额前的头发都要掉下来了。”那声音宛若鬼魅,夹杂在大殿的歌舞中却是那么的清晰。
她仍是没有理会,连欣赏歌舞的心情都没有了,只想离开。
那些佳人燕尔薄莎轻扬,歌舞妙曼,可是此刻那人妖就俯首站在她身前,目光仿似带着挑衅,又好似满是柔情。
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她猜不透,可是她打死也不信这人妖只是为了敬她一杯酒水。
此刻,她甚至连眉都不敢抬,也无法做到若无其事的仰起头一边饮酒,一边谈笑。
但是慕容九你一定要振作起来,你若是这样也越代表你心虚。
而且,你心虚什么?
你睡了他是因为你并不知道他是男子,况且他也没主动道明,显然是他故意的。
况且你们清清白白什么事也没做不是吗?
再说了不知者无罪,你担心个P啊!
深吸了一口气,她微微一仰头,故做无所谓的看着他。
可是刚抬头却看到他突然向她伸出手来,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只纤纤玉手落在她的额头上把那一缕散落的头发小心的给她挵好,别在耳朵上。
全场抽气声哗然。
“你……”她作为皇帝的女人,而他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做如此暧昧的动作。
他是存心让她难堪!
表情再次僵住,慕容九吐出了一个字就不知道下一个字该如何蹦出来,那微启的红唇也失了血色,在冰凉的空气中轻轻颤抖。
余光投向高位之上,她几乎可以看到某个人隐隐发作的怒意。
“头发乱了。”赫连太子嘴角一勾,收回了手,转头看了看高位上的北宫殇,凤眼溢满笑容,却是意味深长。
“该死的!”
胸口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她手紧紧相握,似乎一拳头要砸在他可恶的脸上。
看着不远处当着自己与东寻质子眉来眼去的女人北宫殇忍不住握紧了双拳,那一刻,柳如眉明显的感觉到,旁边人身体的僵硬。
四下仍旧寂静无声,在一阵惊讶之后,柳如眉柔声感叹:“淑妃娘娘贵为北殇王朝四大皇妃之首,容貌艳绝倾城,如今就连俊美如斯的郝连太子也情不自禁上前奉酒……”
这一句话,突然将众人拉回神来。
【慕容九】今日才知娘娘的才学惊人
说着,眸光一转,柳如眉又建议道,“我们北殇王朝虽不比东寻国四季如春,但是即使常年冰寒,吾皇依旧能统领天下!今日恰好大家都在,气氛如此热闹祥和,不如淑妃姐姐也为大家用冬季的‘冬’字,作上一首诗,如何?”
柳如眉话一落,全场嗤笑一片,众人的视线和议论再度集中在慕容九身上。
说着,她又扬嘴故作玩笑道:“不然,淑妃姐姐可要辜负才学天下这个传言了!”
慕容九嘴角一抽,这柳如眉存心是要她难堪了!
众人皆知,雪千寻至小痴傻低能,怎么可能会吟诗作对,这不明了故意刁难她,让她出丑啊!
对!就算她如今恢复了“神志”,可是这“才学”哪是说会就会的?
倘若打小不熟读诗书,这突然想要凭空吟诗,也不是闹着玩的。
“怎么,淑妃姐姐不会是突然做不出来了吧?”柳如眉料定了她做不出来,因为雪千寻两年前进宫之时,连大字都不识几个。
“如眉,雪淑妃哪及得上爱妃伶俐?罢了,还是由爱妃再为朕继续舞上一曲吧。”北宫殇薄唇一扬,俊美的脸上浮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漂亮的眸子冷扫了众人一眼后,便柔情款款的落在了柳如眉的脸上,故作埋怨道:“再说雪淑妃两年前连自己寝宫都会认错,今儿个你还让她……”
话一落,四下笑声又是一片,所有的人现在都期待着她如何出丑,一个盲文女怎么吟出一段注定被嘲笑的诗歌。
北宫殇这是在帮她吗?还是,借机又狠狠的嘲讽她一番!
可是……慕容九脸皮不自然的抖了抖,可是,北宫殇为何要帮她?再抬头看向北宫殇,他笑容邪魅如初,眉宇间却有那么一丝淡淡的无奈。
是啊,再怎么说雪千寻也是他的妃子,不管他们关系如何恶劣,可皇帝的女人当众出丑总是丢失皇家颜面,所以他索性阻止这场悲剧发生……
不知为何,慕容九心里突然有了一丝暖意,或许,这个下半身动物并没有她想象的坏。
“朕只是不想你将朕的脸丢尽了!”
目光对峙,他薄唇轻启,吐字如冰,深邃的眸子又恢复了以往对她的轻蔑和憎恶!
那一刹,刚冒出的暖意顿时就凝结成冰,冷得她打寒颤,牙齿咯咯作响,还差点咬着自己了。
他在可怜她!
还是在嘲笑她!
还是看不起她,甚至担忧她丢人,即便帮她也不忘抓住机会羞辱她以泄心狠。
这样的帮忙,她不屑。
这些天来,她成为别人的笑柄,饭后闲谈,嘲讽的对象,不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吗?
现在,他所谓的不让她丢脸的救助,对她何用!
雪千寻,我要你活出精彩,我要你抬起头来,我要让那些嘲笑你的人都闭上狗嘴。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
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
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
慕容九轻轻的念道,此时,柳如眉已经变了脸色,眼中有一丝难以置信。
而北宫殇,显然亦是一脸惊愕。
慕容九冷冷一笑,一勾唇角,继续吟道:
“中军置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
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冻不翻。
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
峰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