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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妃的嘴果然招人疼,说了这么久也累了,便先归座去罢,不然老四该说我不疼他新『妇』了!”大约是觉得此刻从我身上是讨不到什么便宜了,刘贵妃干脆的放我走了。
“谢娘娘体恤,臣妾告退。”
待我回到座位上,文浅『吟』依旧在刘贵妃跟前伺候,岂止文浅『吟』,这些妃嫔里有儿子,儿子娶了妃的,都在自家男人的娘跟前伺候着——天家不比寻常人家,这些开府成家的皇子与生母分开住,这些王妃侧妃之流头上也没有婆婆顶着,少了不少烦心事,是以这种筵席上,自然要在各自的婆婆面前侍奉尽孝。
不过常帝已经开府的六个皇子中,二皇子凉王的生母源昭仪在一年前殁了,因凉王之故追封为源贤妃,因此凉王的一干妃妾只围在凉王妃周围献着殷勤,而五皇子英王的生母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才人,难产而亡,虽说英王从小养在刘贵妃膝下,但刘贵妃自己有两个儿子不说,两个儿子里的小儿子都不愿待见,何况英王。虽说为了避嫌对这非亲生的养子倒是比对炎王好了些,但到底只是面子情。所以英王妃虽然品级在文浅『吟』之上,却只在文浅『吟』身侧陪着文浅『吟』与刘贵妃说笑,亲疏之意可见一斑。
“娘娘,王爷嘱咐娘娘少用些席面上的吃食。”见我默不作声却一刻不停的吃着桌面上的甜点,止兰忙上前提醒道。
“知道了。”我放下吃了一半的桂花糕,却有些不怎么开心的腹诽,刘贵妃总不至于蠢的在这种席面上下毒,这宸萧王也小心的过头了吧?
“宁妃娘娘安好,几日不见,娘娘出落得愈发水灵了!”正当我有些郁闷的时候,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我侧头,发现是那日宫宴上见过的裴郡夫人。
虽然裴郡夫人品级在我之下,只是按辈分却是长辈,于是我悠然起身,笑着与裴郡夫人见礼:“原来是郡夫人,许久不见,郡夫人也是风采依旧。”
“宁妃娘娘说笑了。”
……
在与几个宫宴上认识的夫人们客套了一番后,今日的正戏——各家献菊花的时刻也悄悄的到了。
剪不断。理还乱 献菊
“安和公主到——”重头戏开始之前,离国公主终于踩着点到了。
因是别国公主,虽说是来和亲却尚未指婚,因此安和公主入场依旧有宫人唱诺,于是下一瞬,安和公主便成了全场的焦点。
大多数人投过去的目光并不怎么友善。
——不过是败国公主罢了,如今姗姗来迟,却不知是在摆什么架子?
安和公主虽然年纪不过十六七岁,却是难得的沉稳大方,即便众人的目光里是赤。『裸』。『裸』的轻视,她却依旧笑盈盈的行至刘贵妃座前,告罪道:“贵妃娘娘万安,安和姗姗来迟,还请娘娘莫要怪罪。”
“安和公主言重了,赏菊尚未开始,说什么‘姗姗来迟’,公主快些入座吧,诸位夫人们可是跃跃欲试要献奇花了。”刘贵妃笑的和蔼,语气里却没有一丝热络,显然安和公主的姗姗来迟让她有些不快。
“谢贵妃娘娘。”安和公主恍若不知,依旧笑盈盈的施了一礼,才翩翩然入座。
“好了,按照进来时抽的顺序开始献花罢。陛下昨日赐下一柄玉如意,却不知过会子谁家能得了去。”刘贵妃微笑开口,而她身边的宫女则在此刻捧着一个铺了绸布的木盘出来,木盘上面放着一柄玉如意,玉『色』光泽莹亮,一看便知不是俗物。
且不管这柄玉如意价值几何,御赐之物,即便是一张纸,也是无价之宝。因此玉如意一出,在场的众位命『妇』脸上都出现了一丝波动,花还未献,空气中便隐隐流动着争斗的气息。
“凉王妃献上红菊一盆——”等宫人将那盆红菊搬了上来,院子响起一片惊叹声。这红菊与平常的秋菊不同,红菊的花瓣形似烟花散开,在花瓣之末着以浓重的红『色』,乍一看去既喜庆又有些凌厉的气势,与凉王的军人形象倒是相得益彰。
“老二家的红菊确实不错。”听得刘贵妃赞了一声,宫人便将红菊放到一边,意思是展示过了,第二盆菊花随即被搬了上来。
剪不断。理还乱 隆恩
若不是来了这赏菊花会,我还真不知道原来菊花还有这么多品种、颜『色』和外形,倒真真是开了眼界。
幸好我命人备下的独头菊花虽然在众人精心挑选的菊花里并不显得如何出彩,但胜在颜『色』瑰丽,花型大气,不失宸萧王府的气度,因此很是轻松地糊弄了过去。
最后常帝的玉如意却是被一位名不见经传的杨郡君得了去。我因只顾着看花,倒也不曾注意这杨郡君到底是谁的夫人。
赏菊之后,便要开宴。常帝为了表示对贵妃——或者说是对刘贵妃膝下三位皇子及刘贵妃身后的刘丞相的宠爱,今日也在群芳苑里设宴款待群臣,与此处女眷的宴会不过一墙之隔。
而这些菊花评过之后便送去常帝那处给众臣观赏。刘贵妃这边是献菊评菊,而常帝那厢却是品菊论菊了。
因轩辕王朝素来有些重文轻武,因此今日常帝那边怕是要出不少菊花诗了。
“传陛下口谕:宸萧王府所献独头菊花型独特,甚合朕意,特赐宸萧王府宁妃貂皮披风一件!”
正当我等常帝正式开宴的谕旨等得有些无聊的时候,常帝身边的宦官无简终于出现了,然而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却不是赐宴,而是这样一句。
我蓦然惊醒!下意识偷偷望了刘贵妃一眼,刘贵妃的脸『色』果然难看!这常帝可真是的,刘贵妃选上的菊花他虽未反驳,却生生演上这么一出,如果不是刻意捧杀,那常帝对宸萧王的喜爱还真是有些过头了!
岂止是过头,简直昏头!这岂不是在帮宸萧王招惹刘贵妃的怨气么!刘贵妃本就视宸萧王为眼中钉肉中刺,今日这一出,怕是让刘贵妃更为嫉恨了。
——这样说来,好像也没什么了不起了,反正无论如何刘贵妃与宸萧王都不可能是一路的。难道常帝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只是以自己的行为无时无刻表示自己对这个儿子的宠爱,让众朝臣莫要站错了队?常帝莫不是铁了心要将皇位传给他最心爱女人为他诞育的皇子?
也罢!帝王心,其实我所能揣测的,还是晚上回去问问宸萧王好了!
“儿臣扣谢陛下隆恩。”我有些抑郁的离席谢恩。
“宁妃不必多礼。”无简带着恭敬的笑意,从身后的小太监手里接过披风,亲自递到我手上,见我身后的止菊将披风送我身后接了过去,才站直身子肃容道:“陛下有旨,赐宴开席!”
“多谢陛下赐宴!”众女皆起身离席,叩谢隆恩。
剪不断。理还乱 美人
忍受着周围不时的『射』来或羡慕或嫉妒或不屑的目光,我真觉这饭吃的相当亚历山大。
“启禀贵妃娘娘,安和此番并未带菊花而来,又不敢坏了赏菊花会的规矩。时人常说,‘人比花娇’,”当众人因刘贵妃面『色』不善而群体装聋作哑时,安和公主竟然第一个当了出头鸟,却不知道打的是什么算盘,“安和在来天朝的路上,机缘巧合得到一副美人画,还请贵妃娘娘恩准安和以美人图代替菊花与众位娘娘、王妃、夫人、小姐共赏,也好不坏了赏花会的规矩。”
——这是要献美?难道离国国君除了自己宝贝女儿,还另备了一位绝『色』美女?那为何不在那日宫宴献给常帝,却要在此刻借画像献在刘贵妃面前?
“哦?既然公主有意,盛情难却,本宫恭敬不如从命了。”刘贵妃雍容的笑笑,神情莫辨。
“谢贵妃娘娘赏光,”安和公主的礼数实在是无可挑剔,“潋姬,请美人图。”
“是,公主。”一直立侍在安和公主身后的清秀侍女应声而出,将手上捧着的画小心翼翼的打开,先送到刘贵妃面前请她过目。
原本神『色』有些莫测的刘贵妃在见到那幅画的一瞬间,脸『色』竟然变了几变,但到底是在后宫『淫』浸了二十余年的人,不过片刻又恢复平静。
这使得我有些好奇,却不知是怎样绝『色』的美人,竟能使刘贵妃变『色』?
恢复了神『色』的刘贵妃朝着那侍女点了点头,侍女便举着美人图转过身来面向我们。
那幅画上,只有一位红衣美人和两行诗,连落款与印章都不曾有。
但那美人,却是真国『色』——
美人云鬓高耸,发间除却一朵大红牡丹却未曾佩戴任何首饰;眉心一点朱砂,一双秋瞳脉脉含情,樱唇微抿,一抹冷艳的笑便在美人脸上盛开。美人大概是跳舞的收尾姿势,玉臂微微向前倾送,胭红的水袖长长的拖曳在地,艳『色』的舞裙贴合在玲珑有致的娇躯上,浑身上下并没有多少首饰,却依旧美得令人窒息。
而美人图上的题诗,离得远的人也许看不大清楚,但我离那画不过四五米远,却是看的清清楚楚——
“浅城三月百花闹,
不及云嫣半分妙。
长袖一舞惊天地,
薄纱难掩倾城貌。”
剪不断。理还乱 美人如花是谁?
“娘娘……”立侍在我身后的止兰和止菊也看清了那幅画,不由的微微变『色』,止兰忍不住在我耳畔有些担忧的唤道,“那画……”
“……静观其变吧。”半晌,我终于让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慢慢回归到原来的律动,咬了咬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镇定。
——我记得在倾城倾夜楼时,因眉间的梅花太过招眼,是以用了特殊的易容『药』水将那梅花掩藏了起来,有时嫌麻烦便会贴了额贴,却从未点过朱砂。这朱砂与我眉间的红梅在远处看来效果几乎一样,使得宴会上认识我的人已开始暗暗地在我与那幅画像之间转来转去做对比。而在这些人的带领下,越来越多的人在画像与我之间作对比。
但是我确信,倾城倾夜楼见过我容貌就想容妈妈一人,而且是在第一次我女扮男装的时候,之后我一直蒙面示人。
难道是想容妈妈偷偷将我的样貌记了下来,绘作画像?!那么这安和公主是什么意思?
明知这画像上的美人与我长得一模一样,还拿出来当着轩辕王朝所有贵『妇』的面展示?!
有这首歪诗在,而当初云嫣的名号又传的那么远,大概翌日市井上便会有宸萧王侧妃宁妃与曾在浅城倾城倾夜楼挂牌的轩辕第一名『妓』云嫣长得一模一样
——尽管云嫣未曾在人前展示容貌,然而若将这画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