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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燕宁眉头一蹙。
有别的男子同行,可就多有不便了。
只是——她细细一想,实在机会难得,刺史府与护国侯府交集太少,她跟云臻极难有碰面机会,若不抓紧这次机会,下一次又不知在何时了。罢了,见机行事吧。
打定了主意的杨燕宁,一面提醒柳芽不要露出马脚,一面沿着石子路缓缓而行。
太后在楼上看的清楚,两边的人,正在慢慢地汇合。
皇帝云昊心情不佳,云臻陪着他在花园中散心,遣退了旁人。
只是走了多时,美景也不能令皇帝开颜一笑。
云臻忍不住道:“陛下好歹笑一笑,再这么阴沉下去,这些花儿草儿都要被你愁死了。”
云昊回过头,笑骂道:“想不到你面黑心冷的护国侯,竟然也会开玩笑哄人。是了,我听云璐说,你似乎是有了意中人,不知是哪家的闺秀?”
云臻瞥他一眼,没打算回答。
云昊却来了兴致:“叫我猜猜,这灵州城中,能够被你云侯看上的女子,必然是国色天香。只是不应该呀,勋贵和官宦之家的女孩儿,这会儿都在京城呢,其他凡花俗子,如何能入你的眼……”
他突然想到什么,一拍手,“啊”了一声道:“是了,听闻灵州有美人,乃是灵州刺史之女,传闻生的美貌无双,莫非你的意中人就是她?”
云臻白他一眼:“看来陛下的心情已然好很多了。”
云昊摆手道:“别扯开话题,快说快说,你这家伙一把年纪了还不娶妻,太后都替你着急了,好容易有个女子能入你的眼,我非得问清楚不可!”
云臻却只是不说,任由他猜来猜去。
堂堂的皇帝,此时倒像个好奇宝宝一般,脸上哪里还有方才的郁卒之色。
两兄弟正胡闹间,不远处的花丛后突然传来“哎哟”一声。
云臻立刻道:“谁在哪里?”
花丛后稍稍安静,然后便有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说道:“我们是刺史家的,我家小姐崴了脚。”
云昊双眉一挑:“刺史家的小姐,莫非就是那位美人?”
既然说是杨小姐崴了脚,两兄弟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分花拂柳地穿过去,果然见一个女子坐在假山旁的石头上,一个小丫鬟蹲在地上,正握着她的脚踝。
“杨小姐?”
杨燕宁早等着这一刻,当下便缓缓抬头,脸颊上带着两朵羞涩的红云。
历来女子低头一笑的风姿最是动人,羞涩抬头莞尔的姿态却也一样令人怜爱。杨燕宁本就十分美貌,此时坐姿又可以窈窕,抬头之际,眼波如秋水,盈盈一转。
皇帝云昊便只觉眼前一亮,好一个钟灵毓秀的绝代佳人!
杨燕宁抬头一看是云臻,忙道:“云侯……”说话间便要站起,只是刚抬起身子,脸上便现出一丝痛苦之色,又跌坐回去。
云臻扫了一遍左右,道:“杨小姐怎么一人在此?莫非是丫头们躲懒,怠慢了小姐?”
杨燕宁忙道:“不不,是我同大小姐提出要参观这花园,原是红歌姑娘陪着的,只是我想细细地揣摩园子的设计,并临摹几副图样,手中不得纸笔,便请红歌姑娘替我去拿了。”
小丫头柳芽抬头对云臻道:“方才在这石子路上走,小姐不慎滑了脚,脚踝崴了一下,奴婢不懂医理,烦请侯爷替我家小姐瞧瞧,可伤了哪里。”
杨燕宁忙斥道:“胡闹,云侯又不是大夫,你怎好使唤侯爷。”她不好意思地对云臻道,“敢问府上是否有大夫,请侯爷传唤过来替我瞧瞧。”
云臻微微皱眉。
侯府里平常并未养着大夫,只是因云璐怀孕了,才请了一个擅长妇科儿科的女大夫在府里,每日替云璐诊平安脉,调理饮食,做安胎之用。杨燕宁崴脚,属于跌打损伤,那女大夫也并不擅长。
杨燕宁似乎也看出他的为难之色,道:“其实我自个儿觉着也并不严重,大约只是一点扭伤。”
她说着,便将手搭在柳芽肩膀上,试图站起来。
只是刚站到一半,身子便一晃,朝云臻倒了过来。
这时,云臻旁边迅速地伸过一双手臂,稳稳地将杨燕宁揽入怀中。
杨燕宁只觉身上一紧,半边身子都贴在了一个温热健壮的胸膛上,她低着头以为那是云臻,一张俏脸顿时如火烧云一般。
“姑娘小心了。”
这一声却让她心中一顿,这不是云侯的声音。
等到再抬起头,却见抱住自己的竟是一直站在云臻身后的陌生男子,而云臻,此时则毫不相干地站在旁边,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一下。
杨燕宁的脸色,瞬间便变了。
云臻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古怪至极的笑意,在嘴角一闪而过。
绣楼之上的太后,也是轻轻一笑,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这才叫机关算尽、阴错阳差。
离开护国侯府,杨燕宁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同坐一辆马车的杨常氏,很清楚的感受到从她身上散发出的冰冷煞气。
“怎么了宁儿?出了什么事?”
杨常氏在绣楼中欣赏了半天双面绣,与云璐东拉西扯说了些不相干的话。直到杨燕宁扶着柳芽的手过来,说要回府。
当时她的脸色便很不好看,只是有太后和云璐在跟前,杨常氏也不便细问,只得忍着。不过她总觉着,太后和云璐的神色似乎也有点古怪。
等到上车离了护国侯府,杨常氏才问起杨燕宁来。
杨燕宁慢慢地抬起头,脸上一片灰暗,眼中一丝神采也无。
杨常氏顿时吓了一跳:“宁儿,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谁欺负了你?”
杨燕宁的眼眶忽然便红了,一头扎在她怀里,猛地放声哭起来,哭声呜咽,绝望至极。
杨常氏手忙脚乱地抱住她,完全不知所措,只对柳芽道:“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小姐怎么哭成这个样子?”
柳芽的神情却十分奇怪,像是要哭又像是要笑,一张脸僵硬得跟石头似的。
“小姐……小姐她……哎呀,奴婢也说不清楚。”
小丫头纠结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废物!”杨常氏恼火地瞪她一眼,还是扶着杨燕宁的胳膊道,“宁儿,你别尽是哭,别吓娘,快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杨燕宁这才抬起泪痕斑驳的脸,原本精致的妆容都被泪水冲的乱七八糟。
她抽抽搭搭,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不成了……娘……不成了……”
“什么不成了?”杨常氏一头雾水。
杨燕宁又哭了半晌,好容易才止住哭声,用帕子擦着脸,哑着嗓子,黯然道:“娘,你可知,今日何人在云侯府上?”
杨常氏见她神色黯淡,像是灰心到了极点,不由问道:“何人?”
杨燕宁看她一眼,竖起一个食指,指了指天。
“皇帝。”
杨常氏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地道:“谁?”
杨燕宁一字一顿:“皇…帝!”
杨常氏倒抽一口冷气:“当真?”
杨燕宁木然地点头。
杨常氏不由一时失神。
皇帝?皇帝竟然在侯府?
是了,太后都能在侯府,皇帝出现,是不是也没什么奇怪了?可是怎么会?堂堂一国之君,若要出京远行,总该有个动静吧?老爷是刺史大人,若是天子驾临,总要通知他,好接驾呀,可是老爷从来没提过。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杨常氏好容易回过神,道:“皇帝在侯府,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杨燕宁眼眶仍旧红红的,低下头去。
杨常氏似乎猜到了什么:“难道你是阴错阳差?云侯没拿下,倒招惹了皇帝?”
杨燕宁还是没说话,但这默认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
杨常氏忽然有点想笑,可是又觉得笑不合适;可若说要哭,也没什么好哭的,她这会儿才理解到,为什么方才小丫头柳芽会是那么个尴尬的表情。
说实话,她此时此刻的心情,并不像杨燕宁那般悲痛。
杨燕宁是女孩儿心态,先前一颗心都扑在云臻身上,连选秀也顾不得了;可杨常氏不同,杨常氏原本是一门心思要叫她入京选秀的,只是因为出发之时杨燕宁自作主张,耽搁了行程,没法子去了,她才退而求其次,做了妥协。
如今,竟然又遇到了皇帝本人。
难不成,兜兜转转,杨家的女儿到底还是要入宫么?
杨常氏一时觉得荒唐,一时又觉得冥冥中自有天意,竟出起神来。
母女两个一路无话,回到了刺史府。
马车从角门行驶进去,一直走到二门外头。
母女两人刚下了车,就有下人喜气洋洋地跑来高声叫着:“夫人大喜,小姐大喜,圣旨来了!”
杨燕宁像被雷劈了似的浑身一震,杨常氏却露出了极其古怪的神色。
“你再说一遍,什么圣旨?”
“皇上钦点了咱们家小姐为婕妤,择日随太后进京入宫!”rs
131、结盟
ps:
上一章有个小bug,圣旨已经改成了太后懿旨,特此说明。
杨燕宁阴错阳差,未曾与云臻达成什么默契,却入了皇帝云昊的眼。
不过皇帝的行踪需要保密,所以是以太后的名义下的懿旨。
颁旨的内侍也吩咐了杨家,不得泄露皇帝在灵州的消息,杨家自然不敢不遵。
这懿旨一下,可谓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杨燕宁一腔爱意都成空,从此与心仪之人永隔,固然是痛悔不堪,但杨刺史和杨夫人却另有一番心境。
当初杨燕宁故意落水,延迟了行程,最终取消参选资格,在杨刺史和杨常氏这里实属纵容无奈之举。当时他们也想着,护国侯云臻也是一个上佳的女婿人选,若能成就这门婚事,以云侯在朝廷的影响力和在皇帝心中的信任程度,一样能够让杨刺史平步青云。
然而好事多磨,苍耳山上云臻与李安然举止亲密大出风头,极大地打击了杨家的积极性。又因杨家与护国侯府本就少有交集,护国侯府又无长辈,不便从父母之命着手。原本杨常氏想着,先旁敲侧击,令云臻对杨燕宁产生好感,如此再议婚事,必然水到渠成,谁料兜兜转转,杨燕宁最终还是成就了入宫的命运。
天意啊。
圣旨下达之后,杨府可谓人人欢喜。但杨燕宁,却几乎将银牙咬断。
都是李安然!
都是因为她!
若非李安然勾搭了云侯,做出那种种亲密关系,她何必冒险在侯府花园上演那样一幕,更不会被皇帝一眼看中,变成如今这个形势。
都是因为她!
闺房之中,杨燕宁恨得双目通红,白玉般的手指将掌中的一方丝帕绞得如麻花一般。
“小姐……”柳芽轻手轻脚地进来。怯生生地唤了一声。
杨燕宁扭过头,冷冷地看着她。
柳芽只觉一股寒气从脊背升到头顶,吓得竟倒退了一步。
杨燕宁的眼中没有一丝的情绪。就是冷得慑人。
柳芽颤声道:“有位,有位夫人。求见小姐……”
“什么人。”
柳芽:“她,她自称是香料程家的夫人,姓姚。”
杨燕宁眼睛微微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