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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折清的脸色窘迫而又愧疚,他深深地看了落银一眼。下定了决心一样,冲着叶六郎一家说道:“伯父伯母,落银那晚之所以落水,是因为我妄图对她做出不轨之事,她情急之下才选择跳湖,纵然我……并非本意。但此事却全部错都在我——”
说着,他竟然冲叶六郎夫妇跪了下去,诚恳地道:“如果落银愿意,我愿意娶她过门……若是落银不愿,我定也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弥补她!”
他刚说出那句妄图对落银行不轨之事的时候。叶六郎就直接提着拳头过去了,待他这番话刚一落音,有脸就结结实实地挨了叶六郎重重的一拳。
“啊!”月娘吓得惊叫了一声,忙上前去拦,虽然她也极为气愤徐折清对落银做出了这种事情,但她是个医者,端从落银的身子上,便也知道事情并未到那一步,更没有酿成大错,再者说了,她一向不赞同用暴力解决问题。
徐折清被叶六郎这一拳揍的歪倒在地,眼见着叶六郎又欺身而上,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襟,徐折清竟然也是躲也不躲,如此便又稳稳地挨了一拳。
这一拳,叶六郎手上的力气用的更大,拳头刚落下,徐折清的嘴角就溢出了一丝鲜血来。
“六郎,你先别冲动!”月娘上前奋力地将叶六郎拉开,一边对徐折清投去了责怪的目光,一来,她也很不齿徐折清对落银做出这种事,二来,她却是跟落银的想法一样,不愿意徐折清当着叶六郎的面将此事说出来。
毕竟用脚趾头也能想的到,这番话说出来,叶六郎哪里会有不动手的理由?叶六郎可不会去管事情到底发展到了哪一步!
“爹,您先冷静冷静听我说!”落银和月娘一左一右拽住了叶六郎的胳膊,急道:“这事情里另有原委,并非徐大哥一人的过错。”
徐折清也真的是,难道看不出她的意思吗,怎地还如此固执,非要当着叶六郎的面承认——
“不,落银,这件事情全都怪我……不管你要我怎么做,我都愿意,只要你可以原谅我——”徐折清顾不得去擦拭嘴角的血迹,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有朝一日,会如此在意一个人对自己的看法,如此害怕她彻底的疏远自己。
然而这时,却忽然听得一声带着愤怒的吼声响了起来——“折清!”
落银听到这道刺耳的声音,眉头即刻就紧蹙了起来。
徐朗之正一脸怒色的朝着此处走来,后面跟着的是叶流风。
方才是叶流风在前院听到有人敲门前去开门的,听徐朗之说出了自己的身份,是来找徐折清的,叶流风才让人进来,但碍于徐朗之的脸色实在太烂,来找茬的意图全写在脸上了,让人想不知道都难,故叶流风很警惕地亲自将人带了过来。
刚一进来,瞧见徐折清被揍,叶流风觉得算是意料之中。然而徐朗之,却跟他的心境完全不同了,纵然他待徐折清并无太多父子之间的情谊,但徐折清好说歹说也是徐家茶庄的东家,这样被人打,他徐家的脸往哪儿搁!
更何况,他叶六郎算个什么东西,也能动手打他的儿子!
“一帮野民!”徐朗之冲叶六郎赤红着脸吼了一句,大步上前将地上的徐折清拽了起来,然而徐折清刚一站起来,就不着痕迹,却冷漠非常的推开了徐朗之。
“父亲过来作何?”徐折清冷冷地问了一句,显然是因为这件荒唐的事情,跟徐朗之之间已经彻底产生了不可跨越的沟壑。
“你来此又是作何!”徐朗之反倒像个受害者一样愤怒,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明日便是你大喜之日,你今日却只身来此,还把自己搞成了这幅模样,你且说明日这亲你是成还是不成了!”
他方才刚到茶庄去找徐折清,就听闻徐折清被叶六郎叫走了,于是二话不说,就急忙赶了过来。却没想到,一过来就看到这种情形。
“成全的事情无需父亲为我操心。”徐折清的神色,是在场的众人都不曾见过的冰冷,还有不再遮掩的疏离和厌恨。
“你——”徐朗之气的身体打颤,刚想开口,却被叶六郎的一阵怒吼声打断:“你们放开我,放开!”
他没有半点心思去理会徐朗之和徐折清父子之间的恩怨,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去管,他只知道自己的女儿被人伤害了!
叶六郎常年习武力气本来就极大,加上又是真的用了力气的,故很轻易的就将落银和月娘甩开了,一脱离了母女二人的禁锢,叶六郎便又朝着徐折清疾风一般冲了过去。
“你再敢乱来,信不信我将你送去衙门!”徐朗之在一侧怒声道:“广天白日之下,你竟然敢动手伤人,简直目无法纪!!”
倒别说,他这句话倒是真的让叶六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然而却绝非是被他三言两语,什么送衙门查办给唬住,而是面含讥讽地转脸看向了徐朗之,冷笑问道:“目无法纪?我叶六郎倒是想问问,你们徐家又是如何看待法纪二字的!堂堂第一大茶庄,竟然对大茶师下迷药!做出如此下作之事的你们,有什么资格跟我说仁义道德!”
徐朗之面上只有那么一闪而过的心虚,但紧接着,就被自得的冷笑所覆盖,“下迷药?你们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是污蔑,我徐家茶庄作为青国第一大茶庄,会给一名茶师大费周折的下迷药?说出去谁会相信,你也不看看你们的身份,拿什么跟我斗!”
告到衙门他也不怕,这京城的能管事儿的官,哪个没多多少少吃过他徐家的好处?这一点对他来说,根本就连威胁也算不上。
“你——”叶六郎被气的脸色发青,紧握着的拳头都在瑟瑟发抖,他此前跟徐朗之接触极少,对他人品的认知更是极其模糊,乍然见他如此等同泼皮无赖的言行,既惊且怒,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父亲!”徐折清不可置信的看着徐朗之,耳边还回响着徐朗之方才的话——他怎会有如此一位不折手段的父亲,此前他只认为徐朗之不过是急功近利,贪图名利了一些,但落银的事情发生以后,他才知道,他有着一位仁义尽失,毫无人性的生父。
☆、221:作死
补昨天的第二更,么么哒‘
※ ※ ※ ※ ※ ※
“这件事情若是父亲再执意插手,就休怪我这个做儿子的不孝了——”徐折清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和凛然,显然真的是忍无可忍了。
“你休要再糊涂下去了!”徐朗之狠狠地瞪了徐折清一眼,目光里含着满满的自责,那件事情他本来安排的可谓是天衣无缝,可坏就坏在徐折清的心软上面了。
他真是低估了这个儿子,在那种情况下,还能克制住自己的冲动。否则现在早已水到渠成,又怎会牵扯出现在这一堆麻烦来!
说着,徐朗之又转头看向了一直还未开口言语的落银,眼中和嘴角均是带着轻蔑的讽笑,“共景院举办喜宴那晚,叶师傅借故去了折清所在的东阁,有意迷惑勾引折清,这件事情,可是有丫鬟可以作证的。”
他的声音不紧不慢的,甚至都没什么起伏,但这无耻到了极点的话,还是叫众人变了脸色——
“叶师傅若肯嫁入我徐家为妾,折清想必也不会亏待与你,叶师傅向来聪明,想必……应该知道该怎么选择吧?”说到最后,徐朗之的尾音里全部都是倨傲的意味。
“你这个畜生!”
叶六郎忍不住爆了粗口,刚欲提步上前,却被落银抢先一步握住了右手,觉察到那只有些冰凉的柔软小手紧紧地握住了自己,似乎带着浓浓的信赖和安慰,叶六郎的心,几乎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心里酸涩的感觉,却也跟着越发深刻起来。
“如果我不愿意呢?”落银不冷不热的反问徐朗之,仿佛徐朗之先前那一番难听到了极点的话,并未影响到她分毫。
徐朗之眼中显现出了狰狞的笑,直直的逼视着大病未愈,脸色苍白羸弱的落银。道:“那或许明日一早,叶师傅就能名扬祈阳城了——到时候整个祈阳都会知道,刚拿了晋茶会魁首的叶落银大茶师,为了嫁入我徐家。飞上枝头变凤凰,以色相诱,蓄意勾引即将大婚的少东家!”
一个茶师在乎的,莫过于名声二字。
且不说群众最爱将重心放到八卦上,就是这消息若真的由徐朗之的嘴巴说出来,在外人看来,可信度绝对是一级的高——毕竟谁也不会相信,哪个茶庄的上位者会自己诬陷自己茶庄的大茶师。
落银相信,徐朗之是真的能做出来这种事,她能感觉的到徐朗之此刻的心思——若她不能继续为徐家所用。他便要毁了自己。
“叶师傅不妨权衡一。”徐朗之冷笑连连,看着落银,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威胁道:“是选择嫁入我徐家,还是等着身败名裂,受人唾弃……决定权可都在叶师傅的一念之间。”
“我绝对不会允许你这么做!”徐折清首次尝试到如此愤怒的情绪。他甚至不知道,徐朗之如果真的做出了这种事情,他又会做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来……
他只知道,现在、以后,他决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落银!
徐朗之却看也不看他一眼,好像已经笃定,只要他想做。便没人能拦得住他一样,他依旧是将目光紧紧的锁在落银的脸上。
这张几乎任何时候都处惊不变,不显露情绪的稚嫩脸庞,是徐朗之最为讨厌的——
“还请出去。”落银却回答也没有回答他的话,径直道:“这里乃是私人宅邸,还请徐老爷自重。自行离开。”
“你说什么?”徐朗之气极反笑了,看着落银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疯子一样,难道她一点儿都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吗?
“滚。”落银缓缓吐出了一个字,表情仍然无波,“这个字。难不成徐老爷都听不懂是何意吗?”
滚?!
她竟然让自己滚?
这个黄口小儿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成?她哪里来的胆子让自己滚!
“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嫁还是不嫁!除非你想一夜之间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丑事!”徐朗之愤声说道。
她的丑事?
到底是谁的丑事?
她既然行得正,坐得端,就不怕别人怎么议论,真正在乎她的人都知道事情的真相,她又怎会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自寻烦恼?
重活一世,她早就将许多事情看透看破。
徐朗之这个威胁,对她来说委实可笑。
落银仰头笑了两声,是真的哈哈笑出了声音,就如同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
徐朗之一时间竟然觉得被这悦耳的笑声给刺的心里发毛,“你,你笑什么!?你难道认为老夫真的不敢吗?”徐朗之伸手指着落银,然而继续威胁的话还没有得以再说出口,就觉得右边脸颊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感,一道巨大的冲击力险些将他整个人都冲飞了出去。
徐朗之直觉得眼冒金星,那声响彻四周的掴掌声,使他隐隐明白自己遭受到了什么——他被人打脸了!
“立刻,给我滚出去。”
说话的人,是叶流风。
落银愣,月娘愣,叶六郎也愣,就连带着哭啼不止的虫虫的愣住了。
好像一直在旁边旁观的叶流风,动起手来却是丝毫不含糊,这一巴掌,可谓是牟足了力气,徐朗之觉得嘴里一阵腥甜,恍然发现牙齿竟然被打落了一颗……
徐朗之震惊了;徐朗之愣住了;徐朗之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