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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他们胆敢亏待你,外祖父给你做主!”
落银见白世锦的表情,好似是她只要一说叶六郎待他不好,他就能从牀上起来拎着大刀冲去砍人了。
一时间既觉得有些好笑,更多的却是觉得感动。
果然,血缘关系之间的感应,乃是抹不去的。
“外祖父放心,我爹待我极好。十分的保护我。”说着顿了顿,又道:“二娘也待我如同亲生一般,如若不是二娘的话,我这条命只怕早就已经没了。”
她是在打算不着痕迹的改变白世锦对月娘的抵制心理。
因为她知道,白世锦现在肯定已经接受了白莺歌不在人世的事实。他也明白,叶六郎断然也不想看着白莺歌死去,但却对叶六郎再娶的事情耿耿于怀,认定了他这种行为,愧对于为了他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的白莺歌。
他是在为自己的女儿感到不值。
白世锦却没有去注意到落银潜意识里的指引,他现在只关心落银方才那句话是怎么回事,忙问着。“怎么会没命了呢?你这孩子,可莫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是真的。”落银微微带入了些情绪,道:“因当初我是早产,母亲因为生下我难产而死,生下来之后没有母亲在身边照料,而且身带寒症。”
这个境况倒是丝毫不掺假的。现在落银说起,才忽然觉得难以想象,当初叶六郎一个刚遭遇家中被抄、爱妻过世双重打击的男人,是怎么照顾她一个体弱多病的初生婴孩的,他又是怎么独自熬过那样的一段时光的。
“什么?你方才说你娘亲是难产而死的!?”白世锦瞪大了眼睛。
怎么会这么巧合。他妻子当初也是产下白莺歌难产而死的!
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白世锦那日在叶宅,只听叶六郎说莺歌早已经过世,他只当是叶六郎没有保护好莺歌。
却不曾想,竟是随了她母亲的苦命……生下了孩子,都来不及看一眼便匆匆离开这个人世了。
落银点点头,道:“也正是因为如此,我的身子才格外的弱,加上寒症作祟,好几次都险些丧命。多亏了二娘在身边不辞辛劳的照料着——”
“原来如此……”白世锦丝毫不怀疑落银这话里的真假,因为落银口中所说的寒症,他已经过世的妻子曾有,白莺歌之前也有,想来该是遗传。
“哎……真的是让你受苦了。”白世锦从女儿难产而死的情绪里走出来,转念一想眼前的外孙女这副羸弱的身子,从小该是受了多少罪,一时间不由地心疼不已。
“彼时我还是个婴孩,倒无什么记忆,故也不觉得多苦,若说苦的话,倒了苦了我爹……”落银说着,叹了口气道:“当初我爹再娶,也全都是为了我考虑。而我二娘恰巧又懂医术,若不是二娘一直对我悉心照料,我现在还哪儿来的机会再见到外祖父您。”
落银这话,虽然的确是有故意想为叶六郎和月娘解释的目的,但却也都是真话。
说罢,她偷偷看了一眼白世锦的表情,果然见老人的脸色松动了许多。
换个角度想一想,那个时候叶六郎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哪里照料的好落银这个早产又多病的婴孩?
“如果那个时候我爹没有遇见我二娘,没有再娶的话,外祖父定也没机会见到我——”
落银这话刚说一半,就被白世锦斩钉截铁地打断,道:“他已经没能保护好我的女儿,若是再没保护好我的外孙女,我非得砍死他!”
白世锦毕竟是个叱咤风云的大将军,年轻的时候又是出了名的暴脾气,这句话听着虽然像是气话,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外祖父的意思就是,可以理解我爹再娶的事情了?”落银趁机忙问道。
“……”白世锦一下子呆住了,片刻之后,才忽然道:“好你个丫头,竟然给我这个老头子下套!”
怎么三言两语的,就被她给转进去了呢?
“我可不敢。”落银忍着笑道:“外祖父,我方才所言都是千真万确,万万没有一丝作假。”
白世锦抬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有些感伤又有些感慨地道:“你这股聪明劲儿,可也真的是像极了你娘亲。”
落银微微笑了笑,怕惹得老人伤心,便没敢在跟白莺歌有关的话题上多做停留。
“外祖父,这么多年来我爹一直也很内疚当年的事情,也一直想跟您赔罪认错儿,可始终鼓不起勇气来。现在他终于有勇气踏出了这一步,外祖父您能不能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好好的孝敬孝敬您?”落银诚恳地看着白世锦。
对上外孙女的带着渴求的目光,拒绝的话,白世锦竟然再也说不出口。
经过方才落银所说,他对当年的事情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当时那种环境,实在也不是叶六郎可以控制的。而且他若想瞒着自己,大可一辈子不来乐宁,一辈子不见他这个老头子。
可他还是选择了面对事实,选择了承担。
“外祖父,人生短短不过几十年,我们都无法料想明日会发生什么事情,何不趁着身边的人还在,好好珍惜眼前,过好当下呢?我想如果娘亲在天有灵的话,肯定也希望您能原谅父亲——”落银见白世锦动摇,便趁热打铁的劝着。
“说不让你提不让你提,结果还是被你给钻了空子。”白世锦摇头失笑。
他可真是低估了这丫头,想她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在茶界闯出这么一番名堂,他是不该小觑的。
但想一想,这是他白世锦的外孙女,身上流着一半他白家的血脉,心里不由地便升腾出了一股子骄傲来。
转念思考了一番落银方才的话,说让他趁着身边的人还在过好当下,不由地徐徐叹了一口气。
这话说的没错,当年白莺歌还在他身边的时候,他还意识不到,结果等人不在了,才开始后悔莫及。这种感觉,他已经无力再去承受一次了。
而且他这个年纪,这把身子骨,是也经不起再一个十六年了。
良久,白世锦眼中含着慈爱的笑,看向满脸期待的落银,道:“那就依你吧……”
落银喜不胜收,忙道:“我代我爹谢谢外祖父!”
“你替他谢什么!”白世锦忽然又板起了脸,看起来十分严肃,让落银心底一阵没底儿。
难道,白世锦还是不愿意原谅叶六郎吗?
她的话都说的那么开了,白世锦显然也已经清楚当年的事情,叶六郎实在是身不由己,既是如此,为什么还是不愿意原谅?
见她一脸紧张的可爱模样看着自己,白世锦忽然脸一松,仰头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落银一头雾水找不着北,“……”
“要谢肯定要他自己过来,哪儿有让你这个闺女来替他道谢的道理!”
呼……落银松了口气,方才可真的是吓到她了。
这个外祖父……当真也是‘童心未泯’啊。
☆、287:太像
在白世锦的坚持下,落银陪着他一同用罢了午膳才回去。
刚随着白福走出秋霜院,迎面就见一名女子正朝此处走来,丫鬟在一侧为她撑伞,印着白兰花的蓝底油纸伞挡去了女子半张面容,只见是一身浅粉衣衫,身姿曼妙。
落银不知此人是谁,白福却是忙地行礼,“老奴见过孙小姐。”
孙小姐?
落银即刻就知道了这少女的身份,白景亭没有子嗣,只这一位领养的女儿,自幼养在国公府里。
为了周全个礼数,落银躬身微一行礼。
“她是谁?”
少女理会也没理会落银,径直就朝着白福问道,口气有些不佳。
其实她大约已经知道,眼前这与自己年纪相当的少女,定是之前等在门外的那个,方才她欲冒雨去见一见,却听下人说,那女子已经被祖父召来了秋霜院,好像还留下了用午膳。她这才急着赶了过来。
想一想自己,三岁便来到国公府,可都没有进过秋霜院,单独陪白世锦吃过饭。
而这个身份陌生的女子,怎会有这个荣幸?
“回孙小姐,这位姑娘乃是老爷的客人。”白福答道。
“客人?”白瑾瑜略有些不屑的打量了一番落银,最后目光触及到她被手中的伞遮挡住的半张脸庞的时候,却是微微一愣,遂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眉头微微一皱道:“将伞抬高一些——”
这口气,颇有些命令的意味。
这蛮横甚至有些无礼的态度,让白福不禁都微微有些不能接受,毕竟落银真实的身份,不比白瑾瑜低分毫,甚至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落银才算是真正的白家人。
正欲打圆场的时候,却见落银将自己手中的伞抬高了些。望着面对面而站的白瑾瑜,面色无异地问道:“白小姐有话请说便是。”
白瑾瑜听着这道比身侧的雨珠落地还要清凌上几分的声音,眉头皱的更紧了,然而一双眼睛却是胶在了落银的脸上。细细的打量着。
眼前衣着简单素雅的女子,有一张白皙如玉的瓜子脸,双瞳剪水乌亮,琼鼻菱唇,眉眼间荡漾着一股说不出的淡然。
“你叫什么名字?”白瑾瑜眼中的疑惑更重了。
“民女叶落银。”
“叶落银……”白瑾瑜低声重复了一句,她分明不认得这个人,但听起来却为何有些耳熟,而且她这张脸……
“白小姐若无其他事情,民女先行告辞了。”落银说罢这句,便侧身从白瑾瑜身边走了过去。
白福见状。忙去送人。
白瑾瑜却仍旧是站在原地,不得回神,好大一会儿才皱眉朝身边的丫鬟问道:“小福,你觉不觉得这个叶落银看起来十分面善?”
唤作小福的丫鬟忙道:“小姐,叶落银这个名字近来在咱们京中。可是十分响亮的!”
所以她方才听到落银自报了姓名,才会那么惊讶。
“哦?”白瑾瑜示意她说下去。
“小姐,前些日子不是百儒宴上出了一道名叫‘黄金翎’的好茶吗?格外的受人追捧,而这道茶就是出自这位叶姑娘之手,而且据说这叶姑娘,很得风老先生的喜爱呢。”小福说着顿了顿,猜测着道:“老爷近年来唯独喜茶。说不准只是让她来探讨茶理罢。”
白瑾瑜听罢点了点头。
她在京中的上流贵女圈中,乃是出了名的心高气傲,鲜少与人相交,故便失去了许多消息的来源,也对茶从无兴趣可言。
“可我并非是单单是觉得这个名字耳熟。”白瑾瑜微微皱眉,声音低了许多。“我觉得她看起来很面善,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而且……不止一次。”
小福下意识地摇了摇头,道:“这不应该呀,小姐平素出门不外乎是与几位公主一起。按理说应该是不曾见过这叶姑娘的。”
这一点白瑾瑜也知道,可她就是觉得十分眼熟,而且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故才觉得纳闷。
“先去看看祖父吧。”白瑾瑜摇摇头,妄图撇去这团疑云,但无论如何就是没办法做到,眼前总是闪过落银的脸庞。
到底在哪里见过?
白瑾瑜一边进了秋霜院,一边暗暗想着。
绕过几条相接的甬道,直到快近了白世锦的主屋前的时候,白瑾瑜却忽然停下了脚步。
小福没有防备,走前了一步,白瑾瑜失去了纸伞的遮挡,立刻就有雨珠砸在了身上,小福惊呼了一声,连忙去为她撑伞,生怕受到责罚,然而怯怯地一抬头,却见白瑾瑜满脸的错愕和不可置信。
她想起来了!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