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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果见荣寅脸色陡然一沉。
“请自重!”
明珠被一道大力甩开,直直的后退了三四步才稳住身形。
再抬头看向荣寅,她眼中满都是惊惶。
方才那一刻,从荣寅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令她胆战心惊。
“来人,送客。”荣寅拂了拂袖,吩咐道。
“是……”丫鬟定了定心神,走到明珠面前轻声说道:“明珠公主,请吧。”
明珠适才回神一般,看了看荣寅,神色中仍有不甘。
“王爷当真对明珠无意?”她自认身份与相貌都无人可比,她不信荣寅当真没有对她动过一丝一毫的心思。
丫鬟强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
说句实在话,她现在真想撬开眼前这位公主的脑袋,瞧瞧她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
这大夏国,多少未嫁的高贵貌美的女子盼着嫁给王爷呢?夏国与青国开战在即,王爷又怎会有闲心去理会她这个敌国公主?
且还是个嫁过人的公主。
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连一个王府小丫鬟都看得这么清楚的问题,明珠却偏生想不透。
面对明珠深情款款而又哀怨的一双泪眼,荣寅厌烦之余,只觉得自打心底生出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来……这世间之大,果真也是什么人都有。
“我已有意中人,不日便会上门提亲。多谢公主厚爱,荣寅无福消受。”
明珠身形一僵。
饶是她再如何自持貌美,可听他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也是明白了。
“呵呵……”她低笑了两声,眼泪开始往下落。
荣寅却看也未看她一眼,只径直转了身离去。
明珠抬头望向他的背影,心中酸涩难言。
千里迢迢,她从青国远嫁至此,经历了这么多本不该她来承受的事情,到头来却只换来他一句多谢厚爱,无福消受?
明珠自顾自的摇着头,表情哭笑难分。
意中人是吗……
她倒要看看他口中这个所谓的意中人是何模样!
明珠暗暗咬紧了牙。
※ ※ ※ ※ ※ ※
翌日。
清早时分,华正街上行人尚少。
伴随着一声吱呀声,街道左侧一家看似寻常的铺子打开了铺门,开始了一天的生意。
抬眼望上一瞧,就能见黑漆木的招牌上赫然雕描着四个中规中矩的朱红色大字——叶记茶铺。左下方,再有一个小小的‘分’字字样儿。
这便是叶记在华正街上刚开张不久的分铺了。
铺子开门不到半个时辰,买茶的队伍就从堂中柜台前排到了铺子门口,虽比不得刚开业那几日的人满为患,但好在生意逐步稳定了下来之后,也称得上一个兴旺。
后院儿中,因为方才帮着伙计们搬茶的缘故,拾香将袖子撸的老高,正同几名新来的伙计们说着叶记茶铺里的规矩,表情专注而严谨。
杜泽远远地瞧了她一眼,点头笑了笑,目含欣慰之色。
这丫头在落银日复一日的教导和影响之下,俨然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拾香师傅,有客人说要见东家。”
忽然有前堂的伙计跑过来说道。
拾香刚欲问是什么客人,然而一抬头看见了那伙计身后的人,就一下子怔住了,而后便是一脸掩盖不住的欢喜。
“曾公子怎么来了……快进去坐吧!”拾香喜不胜收,伸手请着曾平康往堂内去坐,这一伸手才瞧见自己还露着大半截胳膊,在他面前实在有失素养,顿觉脸颊一阵烧烫,边忙将袖子放了下来。
曾平康没有错过她这个动作,不由扬唇一笑,边同拾香往里走,边说道:“这铺子开张那日我没来得及亲自过前来道贺,今日得闲,便过来瞧瞧。”
拾香郝然一笑,道了句“曾公子太客气了”,又说道:“不巧的是,师傅不在铺中。”
一听落银不在,曾平康挑眉问道:“方才去了西雀街的铺子里,听叶伯母说落银来了此处——”
拾香听了忙笑着解释道:“师傅今早的确是过来过,但半个时辰前去了茶庄里,约莫要一个来时辰方能回来。”
曾平康了然的点了头,笑道:“无妨,今日索性无事可做,便吃杯茶等落银回来罢。”
拾香听罢禁不住扬起了唇角,拼命压制住声音里的欣喜,道:“那曾公子稍坐片刻,拾香去给您泡茶。”
曾平康笑着颔首,“麻烦了。”
拾香连连摆手说着“不麻烦不麻烦”,一边忙端了茶具而出。
……
叶记茶庄。
落银四处查看了一番之后,同叶流风从共茶院里走了出来。
“这几日我看华正街茶铺里的生意已经逐步稳定下来,明日便可将杜大哥和拾香调来茶庄了。”落银同叶流风说道。
杜泽和拾香都是制茶师,日后自是要待在茶庄里的。
杜泽沉稳老练,且擅长管理,落银打算将茶庄管事一职让他来坐。拾香精通茶理,这两年跟在落银身边更是深得其真传,这茶庄里第一位一等制茶师的位置,非她莫属。
“嗯。”叶流风听罢她一番打算,就点了头。
只有在认为落银的安排不够妥当和周全的时候,他才会开口提意见,如若不然,是别奢求他能多说半个字。
“二伯,那我就先回茶铺了。茶庄里的事情劳你再费心些。”
叶流风又“嗯”了一声,将落银送出了茶庄去。
马车朝着华正街的方向平稳的驶去。
……
“原听拾香说你得些时辰方能回来,打算好坐一会儿呢。可我这第二杯茶还没动,就将你给等回来了——”
落银笑着在曾平康对面落座,道:“茶庄里被我二伯管的极好,我白跑了一趟没落着事情可做,便只得回来了。”
听她言语打趣,曾平康便觉察到她心情不错。
前些日子事情太多,加上叶六郎的事情,曾平康还一度忧心她会扛不住,所以才特意过来看看,想安慰安慰她,眼下见此,倒是他多虑了。
“曾先生如何了?”落银问起了曾通玄的伤势来。
“祖父恢复的极好,只是成日里喊着太闷。”曾平康一想到曾通玄那副愁眉苦脸,成日哎哟个不停的模样,便忍不住想笑。
落银笑了笑,刚想接话,却听堂外有伙计着急慌忙的喊道:“东家,外头有位客人说要找您!”
“请她进来吧。”
落银虽不知是谁,但人既都来了这儿,就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RS
☆、354:发疯
而且听这伙计的口气,好像有些不寻常。寻常来买茶的客人,又怎会无缘无故说要见她?
伙计应了一声下去,没过多大会儿,却又一个人跑了回来。
落银不解的看向他。
“东家……那位客人说要您去前堂见她——”伙计脸色尴尬,大约是觉得被落了面子。
来了别人的地方,架子倒还挺大。
而且这架势,显然是来者不善啊……
落银微一皱眉,沉吟了片刻之后,便站起了身来。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想要玩什么把戏。
曾平康将茶盏搁下,随她一道起了身,正色道:“我陪你一同过去看看。”
拾香不甘落后,也匆匆跟了过去。
因快接近晌午,堂中买茶的客人也逐渐地少了去。落银来至前堂放眼一望,只见四五个客人在中规中矩的排着队,右侧窄桌旁,却坐了一位身着藕色衣裙的女子,看样子不过二十岁左右的年纪。
落银觉得似有几分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是哪位。
女子听到动静抬起了头来,眉眼间自带一种锐利,将原本姣好的面容衬托得刻薄起来。
“你就是这茶铺的东家,叶落银?”女子挑了眉头问道,口气十分的不客气。
“正是。”落银朝着她走近,口气无波的答道。
女子听她说自己就是叶落银,目光顿时间变得更为凶恶起来。上下打量的目光落在落银身上,如同利箭般锋利。
落银心下惊异。
虽然她觉得眼前的女子有些面善,无法确定其身份,可她至少能确定的是,她从来没有跟眼前的人有过太大交集。何以令她拿这种眼神看着自己?
“敢问姑娘前来,所为何事?”
对面的女子已经站了起来,她目光始终不离落银。
“大胆!见了本公主,还不行礼!”她高喝一声,面色咄咄。
这句话一喊出来,整个铺子里的人都将目光投放过来了。
看了眼方才那说话的女子,只见她衣着寻常普通,相貌虽有三分姿色但此刻却被严厉所掩盖,通身散发着涛涛怒意,周身更无半个侍从和丫鬟伺候,打眼一看,哪里有什么公主的模样?
曾平康走了过来,拱手朝女子一礼,有礼的说道:“在下同魏王爷有些熟识,上月魏王爷生辰,在下有幸得邀前去,当日宴上几位公主都在场,在下也都见过……对姑娘却无任何印象,请恕在下记性不好——不知是哪位公主屈尊来此?”
这话说的隐晦,但意思却非常明显。
众人都将目光锁在了那女子身上,想看她是何反应。
只见她脸色一沉,高声道:“本宫乃是明珠公主!”
明珠公主……?
堂中各人诧异无比。
那不是青国的公主吗,不是风郡王妃吗?哦,是了……风郡王的名号已经被剥夺,她现如今回称自己为公主,倒也没错儿。
现如今青夏两国的国情大家都清楚着呢,比不得往日,故一听闻乃是即将要被遣送回敌国的公主,大家都松懈了起来。
任她往日在青国如何,可在这儿不好使了,这儿是夏国。
卢安风落得如此下场,她虽未被株连,但在夏国百姓眼中,她与平民已然无异。
一时间,买茶的继续买茶,买了茶的便离了茶铺而去。
明珠气的简直要炸了。
“你们竟然敢藐视本公主!信不信本公主——”她话到嘴边,却突然被自己给噎住,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她能怎样?
她现在还能拿他们怎么样?
禀告昭顺帝吗……
这里是夏国乐宁,不是祈阳。
她现在既无权也无势!
曾平康和落银互看了一眼之后,落银便躬身行了一礼,也算是给明珠留了面子,“原来是明珠公主。不知公主今日为何事而来?”
虽然没有直面见过,但落银对明珠的印象极深刻,说来着自然都是因为荣寅的缘故。关于此前明珠作为风郡王妃还三番两次前往睿郡王府,不管不顾的做法,容不得她不去记住这位公主的名号。
还记得昨日,明珠还去了睿郡王府一趟,当时荣寅去见她,似乎没说几句话便回来了,至于说了什么,落银没有兴趣去问,因为她相信荣寅可以处理的干净。
可今日,明珠怎么突然找到了她这里?
思前想后,落银也只能想出一个原因来——定还是同荣寅脱不了干系。
明珠看着她,冷笑了两声。
“本宫就是想来瞧瞧,是什么人能将睿郡王爷的魂儿给勾了去。”她边说边打量着落银,眼中含着讽刺,“依照本宫来看,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嘛?想必是用了什么下作的手段——”
落银嘴角微动了动,而后看向她说道:“此处乃是茶铺,公主若是来买茶,我自然是不甚欢迎、以礼相待,可若是公主今日前来是为了寻事,还是请回吧。”
“真是伶牙俐齿啊……”明珠的眸光顿时就沉了下去,她朝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