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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平缓但却透着股严厉,蓝灵吓得一个激灵,忙道“奴婢知错”,适才壮了胆子去喊白瑾瑜起身。
倒不是她不知道今日白瑾瑜要去请安,而是她之前每每喊白瑾瑜起床扰了她的美梦,都是要受到重责的。
“小,太子妃娘娘……您该起身梳洗了——”蓝灵上前拨开床幔,出声喊道。
白瑾瑜往里翻个身,继续睡。
蓝灵急了,只得伸手拍了拍白瑾瑜的肩,继而细声地催促道:“太子妃娘娘,您该起身给皇上皇后请安了。”
“烦死了,一大清早吵什么吵……!”白瑾瑜不耐烦的抓了枕头朝蓝灵丢去,但总算是睁开了眼睛。
入目大红色的床幔,让她蓦然清醒过来。
她怎么睡着了!
白瑾瑜连忙坐起身来,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忙地叫道:“都这个时辰了你怎么才叫我起来!还想不想要你的脑袋了!”
蓝灵忙地跪地认错。
知春在一旁瞧着,真正觉得无语到了一个程度。
她简单对宫娥们吩咐了几句,便带人去了外殿的书房伺候一夜未眠的卢治洗漱去了。
“将这些交给父皇。”卢治将连夜起草的东西交给太监,吩咐道。
太监应了声“是”,退出了书房而去。
卢治揉了揉涨痛的眉心,一夜未眠的他,连身上的喜服还没来得及换下。
不多时,手捧洗漱物品的宫娥们鱼贯而入。
须臾,欧阳芊捧着朝服款款而来。
卢治在她的伺候下更衣洗漱后,便去了金銮殿。
按理来说他大婚次日,是不必早朝的,可昨夜传来的急报,让他心神难宁。
……
落银连做了一整晚的噩梦,天色未明便起了身。
一整夜没有睡好的她,看起来十分倦怠。
也不知怎地,从白府回来沐浴后躺床上便开始发噩梦,便梦里的具体却记不起来,只有朦胧的认知,被惊醒了数次。
她简单的洗漱了一番,换上了家常的青灰襦裙,罩衣随手取了件黛紫色。
茶楼里新上了几道月娘研制出来的糕点,她打算今日去看看收效如何,可还对客人们的胃口。
将院中的花如数浇灌了一遍,又取了剪刀修剪,这一番下来,落银方掐着时辰去了前厅。
月娘纪海拾香等都刚起身。
陪着月娘做好了简易的早饭,用完之后,落银便跟纪海一道去了茶楼。
待二人到了茶楼之后,茶楼的大门已经被打开,开始了迎客。
一大清早的,堂中客人不过三两个,都是些丫鬟打扮,显然是奉命出府替主子们来采买花茶的。
落银坐到柜台后,随意的翻起了这些日子花茶的销售单。
一如既往的,还是要价最好的茉莉花茶卖出去的最多,其次便是桂花茶和菊花茶。
一个多时辰后,茶楼中的客流明显的增多了起来。
前来买茶的不少,坐下吃茶叙话的夫人也有两桌,四五位。
这一年的时间下来,叶记茶楼俨然已经成为了贵族小姐夫人们相聚的不二选择,一来是有别的地方都没有的花茶,二来因为不招待男客,杜绝了许多乌烟瘴气,环境难得的清幽。
几名妇人在那边轻声聊了起来。
不外乎是一些家长里短的,话题也不涉及太敏感的,毕竟是公共场合。
说罢了张家新娶的儿媳妇如何如何贤惠,便又是李家的儿子怎么个出息法儿,春闱成绩极好云云。
一提到官家的事,就有一妇人忽然说道:“对了!你们听说了没有,今个儿早朝上,好像出了件不小的事情,把陛下都给惊动了——”
“哦?什么事情?”立马儿就有人接话问话。
“你说的……该不是……”一名妇人想了想,有些不甚不确定的道:“今个儿我倒是听我家老爷说了一嘴,好似是睿郡王那边吃了败仗?”
她们说话的声音不小也不大,落银无心听客人们谈话,正专心同一名新来的小丫头教授着该如何理茶,忽然耳中钻进了睿郡王三个字,便下意识的循声望了过去。
也就是对跟荣寅有关的事情敏感一些罢了。
往常在茶楼里,也经常会听到几名小姐围坐在一起无限娇羞的谈论着他的英雄事迹,也有妇人们对他的赞赏有加。最多的却还是——“我听说睿郡王那边儿又打了胜仗了!”
而这一次,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只听另位妇人接话道:“原来是真的啊……我还当是自己听岔了呢!不过话说回来,睿郡王怎也会吃败仗?这荣家军出征也快有两年了吧,回回传过来的不都是捷报吗?”
“哎呀,这胜败乃兵家常事……天下也没有只赢不输的理儿啊,不过是小事一桩罢了,就端看荣家军的英勇,定能扳回来的!”
“我觉得也是……”
落银听得胆战心惊。
荣寅那边打了败仗?!
兴许是回回听到的都是好消息,这下忽然得了一个坏消息,几乎叫她顷刻间冷静全无。
她可不认为是什么小事一桩!
正欲上前打听,却听邻座的一名妇人嗤笑了声,声音含着冷意,“你们说的倒是轻巧,什么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们可知这一战形势有多严峻?现如今深入敌营的睿郡王和数万士兵们都还吉凶未卜呢!真真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400:疯了不成!
听她口气如此的不客气,几名妇人皆是气呼呼的转过了头去。想看看是谁,态度竟然这么嚣张?
然而这一瞧,却都即刻变了脸色。
只见那衣着华贵的妇人不是别人,正是有诰命在身的明太师夫人。
几人面面相觑了片刻,连忙就赔着笑脸尴尬地道:“我们几个不明就里,说错了话……还望明夫人不要见笑……”
“是啊是啊……明夫人莫怪。”
明夫人却未有再去理会她们。
想到出门前丈夫和儿子着急担心的模样,她面上不由也浮现了些许担忧。
落银听得已是浑身发冷。
脑海中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和混沌之后,她从柜台后疾步行出,让人喊来了车夫。
“去白国公府!”她对车夫急声吩咐道。
待纪海从二楼下来的时候,便不见了落银的踪影,她朝着看守柜台的人问道:“东家人呢?”
“东家方才好像突然有急事,坐马车走了。”小姑娘脆生生的答道。
“急事……?”纪海一皱眉,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落银这厢已经在白国公府门前跳下了马车。
“舅舅可早朝回来了?”她一走进府内,就朝着白家家仆问道。
“回表小姐,老爷已经回来了,现在在书房呢。要小的带您过去吗?”白府里的家丁,相比于白瑾瑜倒是更喜欢落银这个表姑娘。
“不必了。我知道路,你且下去忙吧。”落银脚步匆匆,不作停留的说道。
家丁看出来她是有急事的模样。应下一声儿便退下了。
落银开始是疾步走着,后来干脆就小跑了起来。
心里充满了不确定的想法。
从哪些妇人口中总归得不到详细的情况,要知道具体的,自然还是要问参加了今日早朝的人才知道。
她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实际的情况根本不如明夫人方才所言那么严重。
一路小跑到书房前,落银迫不及待的敲响了书房的门。
“舅舅,是我——”
内里即刻就传来了白景亭熟悉的声音。道:“银儿?快进来吧。”
落银这才推门而入,进去之后才发现白明印也在。正乖巧的坐在一侧的矮桌旁看着书,见她进来,只看了一眼便将视线收了回去,生怕会冒犯到落银一般。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吗,怎么急成这个样子?”白景亭瞧见她脸上的细汗,神色也是急慌慌的,便出声问道。
“舅舅,荣寅那边是不是出事了?”落银一句话就切入了正题。
白景亭脸色微微变了变,而后笑道:“也算不得什么事情,就是遇到了些许麻烦而已。”
“什么麻烦?”
“你莫要着急。”白景亭叹了口气,“行军打仗难免会遇到棘手的事情,你先冷静冷静。”
这不是别人。而是荣寅出了事,她怎能不着急!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舅舅就如实告诉我吧。您越是如此我就越是放心不下!”见白景亭似乎有意敷衍她,落银心中不详的预感怎么压也压制不住。
“你且先坐下,听我慢慢说。”白景亭自书案后走了出来,在茶座旁坐了下来。
落银只得跟去坐下,一瞬不瞬的等着白景亭开口。
一侧的白明印又偷偷抬头看了她一眼。
“昨夜有急报传入宫中,说是睿郡王携三万军士深入敌营。本欲直捣黄龙,却不料遭到敌方埋伏……现如今情况也不明。据闻传出急报之时,被围困已有一天一夜之久。”白景亭声音没有较大的起伏,落银听在耳中,一颗心却是七上八下。
“三万军士……一天一夜……”她喃喃了一句,而后连忙问道:“那余下的人呢?起初带荣家军出征之时,可是有几十万的!怎么不前去支援营救?”
“坏就坏在这里了。”白景亭叹了口气,道:“荣家军短短两年拿下这么多座城池乃是有原因的……就是因为睿郡王的布军之策,他主张的乃是分散作战,前后合击。在此次一战两月之前,他遣了副帅携主力去攻克富台,因为富台山有天险相阻,极难攻克,约是为了保险起见,他仅给自己留下了三万兵力。”
“而富台离睿郡王所在的漳州有千里远,所以眼下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啊。”白景亭说到这里,又叹气道:“所以才请兵返京急报,意在让宫中出兵营救。”
其实他内心的想法还没敢全部说出来,就是怕落银会承受不住。
依照他来看,恐怕荣寅那边的情况真的不容乐观。
如若不然,他是绝不会让人返京请求支援的。
这两年来,宫中不是没有表达过让程思谣带兵助战之意,但却被荣寅婉拒,大意是自己可以依循约定拿下青国,不必动用其它军队。
因为此事,朝着许多看他不顺眼的人便趁机上奏弹劾,夸大其词的说睿郡王有意独揽战功,狂妄自大,好大喜功,只怕长久以往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会产生不臣之心。
皇帝和太子却未有表态。
故此次败仗的消息传来,朝中有不少暗下拍手称快,落井下石者。
落银听罢之后,紧握着发凉的双手,问道:“那,从京中赶往漳州需要多久?”
白景亭微有些不忍地答道:“快马加鞭,也要至少一月。”
一个月,是最快的估算了。
“一个月!”落银摇着头。
一个月的时间,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了!
若是真的被生生围困一个月的话……她想也不敢想这后果!
“那敌方有多少军力?”
“十万余。”白景亭默然道。
三倍还不止的悬殊!
落银觉得呼吸一窒。心里将荣寅骂了个遍——当初不是说好这仗不急,不许他求胜心切的吗!
带着三万人就敢闯入有十万兵力驻扎的军营,他是疯了不成!
“银儿?”
白景亭唤了她几声不得。见她面色青白一片,不免紧张起来。
落银堪堪回神,摇头道:“我没事……”
这还叫没事?
“你莫要过分担心,今日早朝陛下已经下令让程思谣前去支援。而且这急报已是三日之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