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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逸冷笑道:“都是你惯得她娇蛮,我若再让她跟着你,还不知要闹出什么事来,让她去尼姑庵养养性,也是为她好。你收拾好东西,半月后让家仆送你回去。”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去了。
袁夫人嚎啕大哭,春风春雨又不敢进来劝阻,与众丫头齐齐跪了一地。
袁夫人哭了半晌,暗想道我这把年纪还被人赶回去,可不叫人笑话,且还要在家呆几年,家中老母已逝,惟有一位大哥,且当日结亲不成,想来已生怨气,而今回去,定无法立足,是以咬了咬牙,从妆台上拿起一把剪刀,哭道:“我何必回去,不如出家做个老尼倒也干净。”说完便打开头发,举起剪刀便铰。
春风看见,大呼不好,慌忙起身进来,用力夺过袁夫人手中的剪刀,这时众婆娘丫鬟已进来拉的拉,劝的劝。
春风放好剪刀,与众人劝道:“太太纵使再想不开,也不该作践自己,您不为自己想,我们丫头贱命也就罢了,可也得为郡王妃、三爷、五姑娘想一想啊!”
袁夫人哭道:“你们哪里知我的心,虽舍不得他们,却也不想活了。只一头铰了头发做尼姑去,也算一了百了,再不受这红尘之罪。”
一婆子笑道:“有人便有是非,哪里能避得?”
袁夫人听了,真如五雷轰顶,一下子瘫坐在榻上掉泪。
殊不知这场闹剧,那些油条老婆子生怕连累自己,早跑到老太太哪里告知。
老太太气得大骂:“我是哪辈子做了孽啊,贪着这么个媳妇儿,没有一刻不得安宁,若是有法子,真想叫老三马上送了休书让她回家。”时李夫人过来定省,便扶了她手过来,见婆子丫鬟跪了一地,也不理会站在一旁的袁夫人,只训斥她们道:“太太身子不好,神思恍惚,你们为什么不好好伏侍,都半夜了,还让她这般闹,若明儿再这般,定叫人撵了出去。”众人吓得一声儿不敢言语,待得老太太骂完,方退出门去。
袁夫人忙移了把椅子伺候老太太坐下,跪在地上请罪。老太太冷冷道:“你不用做出这般,免得传出去,说我薄待媳妇。”
袁夫人忙道:“老太太说这话,折煞儿媳了。”
李夫人见老太太生怒,忙上前扶起袁夫人,笑道:“快起来吧,仔细地上凉,伤了身子。”
老太太如今厌恶她,再不想多呆,不过骂了一顿,二话没说,便让李夫人扶了回来。
袁夫人心都凉了,一夜未曾合眼,早间起来,两只眼睛都肿了,至于弄玉等人的请安也免了,稍微掩盖了一番,便过含玉院来。
这时含玉虽不再闹了,但整个人是三魂去了两魂,袁夫人唤了她十来声,才恍惚的回过神来,摇晃着起身请了安,低声唤了声母亲。
袁夫人潸然泪下,摩挲着她头道:“我的儿,你父亲说让你过几日去尼姑庵避避,待过段时日,便回家来,择户人家嫁去。”
含玉冷笑:“我都成这般了,还嫁什么人。”
“乱说。”袁夫人忙拉住她手道:“有你父亲与我在,谁敢言道,且你出身尊贵,又生活在后院里,哪个知道你的过往,听话,去庵里呆一段时间,待得你父亲处理这事,便去接你回来。”
“别人真的不知?”含玉紧紧抓住她手问。
袁夫人心痛得裂开,却还是点点头,本不欲勾起她的心伤,却怕她多想,不得不说道:“昨日你姐姐已仗毙了下人,从今后你还是侯府的姑娘,谁也不会看轻你。”迟疑了半刻,便把自己要回娘家的事讲了。
含玉本不是愚钝之人,已知母亲定是为了这事被撵回娘家,猜测定是老太太所为,不由更加怨恨老太太。
至从弄玉回来,她便偏心得厉害,把自己丢在了瓜哇国,自己也是侯府的嫡女,不比弄玉那贱人低半分,且大姐贵为郡王妃,缘何比不上一个弄玉?
所以得知大姐想要让弄玉成为郡王继室,与母亲定下那计划,是满口的赞成,哪里得知,百密一疏,自己竟让人打晕了送到郡王榻上,毁了清白。
不消说,那人定是彭郁璋,自然是为了弄玉报仇。
好个彭郁璋,实在太狠毒了,如此算计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温雅的表皮下,全是狼心狗肺。
至于弄玉,自己遭了罪,你也休想好过。
眼里射出毒汁,咬牙切齿的道:“一切都是弄玉那贱人害得我们母女受罪,若不是她回来,我们都还过得好好的,母亲,难道您就白白的放过她,还要让她风风光光的嫁进王府做世子妃不成?”
“休要胡说。”袁夫人慌忙捂住她的嘴巴,挥退下人,低声道:“她有老太太作主,你怎能大声嚷出来。”说完,阴沉沉的道:“你放心,她害得你如此,我若是放过她,不如死了算了,只这事还要慢慢考量,但这事你别管,有我在。”
含玉阴狠的道:“我要让她千人骑万人枕,也让她尝尝那份屈辱。”
袁夫人点头。
转眼便是半月过去,含玉早已被送去了近郊小寺院慈安寺附近的尼姑庵落梅庵。
袁夫人也已准备妥当,预备启程回娘家。
谢讳至从婉仪去后,已不大爱归家。好不容易回来,听得母亲将回舅家,十分惊讶,忙问提芳为何。提芳隐隐约约听得那日去郡王妃府上出了事,却不知出了什么事,且又忙着安胎,不愿花费精力打听,便只说不知。
谢讳只得过来面见袁夫人。袁夫人一见他,一改过去的怒骂,只静静的道:“回来了。”
谢讳忙道:“母亲好好的,为何要回舅家?”
袁夫人道:“我最近精神越发的不好,想回家养养病。你妹子被我娇惯坏了,老太太让她到落梅庵里养性子,你平时得了空要常常去看看她,是否有让人欺负,可穿得暖吃得饱?”又嘱咐他道:“你也是,自个儿好好顾着身子,少去那些不干不净的地方,好好当差,就是孝顺我了。”
谢讳见母亲好似交代后事似的,心头越发的疑惑,问道:“母亲奇怪得很,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无缘无故的,怎妹妹被老太太罚到落梅庵里去了,岂不是跟出家没两样了麽?虽说她娇惯了些,慢慢教也就是了,何必非得让出家去?不如,我去向老太太求求情吧!”
袁夫人欣慰的叹道:“不必去了,你妹妹着实娇惯坏了,让她跟出家人学学也是好的,只要你常常去看看她就好。”又看着他叹道:“你媳妇虽有不如意之处,但到底给你生了个孩子,且如今又怀着孩子,你赶紧的把那人给忘了吧!”
谢讳脸色一变,说道:“母亲放心,我晓得的。”
“晓得就好。”袁夫人叹了口气,说道:“你姐姐身子越发的不好了,半月前我们去瞧她,还吐了血,你抽个时间去瞧瞧她吧!”
谢讳想起大姐的病,也忍不住心伤,说道:“我得了空便去。”
刚说到这,却见丁大家的急急进来,哭道:“太太,不好了,郡王府来人,说郡王妃不行了。”
二人闻言,齐齐变色,谢讳起身便走,说:“我先过去瞧瞧。”
袁夫人忙也过来老太太处,这时老太太已得知了凤玉的病情,见袁夫人一脸的悲戚,终是心软了几分,叹道:“你先别走了,随我们去瞧瞧她吧!”因嘱咐一旁的弄玉润玉道:“你们好好在家做针线,莫要乱走。”
二人忙答是。
一时让袁忠备了马车,率了三位夫人以及淑珍、提芳过来郡王府。
郡王爷周丹因为尴尬,本想避而不见,只因老太太过来,便前来见了一见,说了两句话,便飞也似的走了。
老太太神色如常,过来凤玉卧室。凤玉忙唤丫头端来椅子让老太太等人坐在床头。
不过半月,凤玉竟瘦成了一包骨头,袁夫人忍不住的哭出声来,扑到床沿颤声道:“我的儿,你怎么瘦成这样了?”捶胸道:“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害得你啊!”
“母亲,您快别如此。”凤玉使出力气扶住她,一面颤声相劝。
只袁夫人实在太伤心了,视凤玉的安慰如无物。
淑珍与李夫人只得过去扶住她,劝道:“快别哭,王妃本身子不好,何必再多添伤。”
袁夫人这才打住,用手帕拭了泪,站到老太太身后。
老太太见往日风华绝代的凤玉而今竟魂销骨瘦,也忍不住心伤,哭道:“往日都还好好的,不过几月没见,怎把身子搞成这个样子?”
凤玉垂泪道:“都是我造孽,而今如此,也算是报应了。”
吴夫人淑珍等人都觉疑惑,惟有老太太二人心知肚明,明知她做下如此之事,着实该杀,只一个将死之人,如何怪罪?更别说到底是自家骨肉,手心手背伤了,都是痛,老太太因叹道:“别多想了,好好养着身子吧!”
一番安慰,老太太起身,向袁夫人道:“我们出去外面坐坐,你们母女私下告个别吧!”
李夫人淑珍忙搀着老太太出去了。
这里袁夫人哀声道:“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何必内疚,把自己弄成这般?”
凤玉叹道:“本就是我的主意,何必让母亲枉担了罪过,且我一个将死之人,什么名声也看得淡了。只功亏一篑,可怜了妹妹!”又问起含玉的境况。
袁夫人本不愿她劳心,见她问起,忙朝外看了看,见众人都不见了,便把含玉之事讲了。
“都是我害得她啊!”凤玉满脸的泪,喘息了半晌,颤声道:“奈何天将亡我!”说完,又咳嗽了一声。伸出硌人的手拉住袁夫人道:“叫我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彭郁璋……他……竟敢这般算计我!”
袁夫人哭着叹道:“哪有什么办法,他毕竟是彭王世子。”
凤玉迟疑了一会儿,道:“不单我咽不下这口气,王爷可也咽不下这口气……遭人暗算,若不报仇……不算个男人!”
袁夫人心头一喜,忙低声问道:“王爷可告诉你,他打算如何做?”
凤玉冷笑道:“他既为美人,王爷自不要他得到美人。”又喘息道:“我反正都活到头了,也不怕什么……母亲,此事你别管……再让我那好妹妹逍遥半月!”
作者有话要说:
☆、惊魂行
转眼半月,已到颜氏的祭日,且今年弄玉即将出阁,因而老太太便命她亲自去扫墓,又令王嬷嬷命人早早备下香烛纸钱,以及车马轿夫。
临到出发之日,偏偏润玉、淑珍受了凉,府中男子皆去衙门办差,只得弄玉独自前往。
老太太不放心,遂令袁忠派了十来个小厮跟着同去。
因安国侯府与彭王的武成王府相隔不过两条大街,是以这般出行,彭郁璋不过午后从宫中回来便得知了。
他虽心有同去之意,却知弄玉还未过门,便去岳母坟前总不太好的,是以只得作罢。
时夏兰舟在此,说起安国侯府反悔的婚事,便有些不忿之意,且他知王生与谢府的大姑娘算是两情相悦,又视彭郁璋为知己,便把心头的不悦说了。
彭郁璋笑道:“你表弟如此人才,何愁无妻?”
“怎么,季玉愿做媒?”夏兰舟挑眉问。
彭郁璋笑道:“有何不可?”
夏兰舟见他这个表情,直问道:“哪家姑娘?”
彭郁璋道:“兵部郎中苏世毅家的嫡女苏林雪,论起辈分,也算叫我声叔,不算太辱没王郎君。”
“不行,”夏兰舟想也不想的拒绝道:“这不行,断乎不行,你难不知那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