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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你是针对我,宁愿放弃一个可能帮到你的合作对象?还是说,你已经找到了更好的合作对象,蓝初玥。”蓝初雪没想到他竟然轻易拒绝,她几乎无条件带着冰族投奔他,并不指望冰族人能从他那里获得什么实质好处。
但是她却能给他提供足够的丹药和武器,以及冰族人曾经在百姓中累积下的威望,她希望他能达成他的心愿,也希望自己能帮到他,但是他并不需要自己帮忙。
皇甫彦闻言眸色转冷,眯起细长如丝的眼眸,盯着她:“我要与谁合作这又与你何干,请回吧!”
见他没有否认,蓝初雪心中弥漫了一股酸涩,确实与她何干,分了手的人,就别再管对方的事情,无论对方做什么,她又有什么资格干涉,可是……
“她说,她很快会和你成亲,这是真的吗?你真愿意为天下牺牲到这种程度?”她微微冷笑。
皇甫彦淡然勾唇:“我是利用她,还是要娶她,也不是你能干涉的,奉劝你一句,保持中立,不要加入令狐傲的阵营,因为我一定会灭掉他。”
蓝初雪笑容凝滞,最终连一丝表情也挤不出来,坐在那里,像石化了一般:“皇甫彦,你理智起来简直就是冷酷,一旦下定了决心,就一点情面也不留。我真不敢相信,你曾经那么喜欢过我,甚至可以不顾性命去救我。”蓝初雪弯弯唇,苦涩无比。
皇甫彦漆黑纤长的睫毛一颤,脸上闪过一抹迷离之色:“我也不敢相信,我曾经做过那些事,那一点也不像我的个性,或许这该称之为每个人都有年少轻狂,做错事的时候。”
“年少轻狂,做错事?”蓝初雪只觉得心头被狠狠刺穿,怔怔看着他:“原来你认为爱上我,是你做错的一件事。我该庆幸还是伤心,我竟然有能力让你做错事。”
她笑了起来,感觉就像听到一个好笑的笑话,只是心脏那种紧缩的痛楚,让她明白她在难过,感情破碎不是最伤人的,最伤人的是,这段感情最后居然被否认。
“……”皇甫彦没有去看她脸上那伤心的表情:“所以走吧,何必一定要追问缘由,那已经不重要。”他并不想看着她伤心,否则他很容易会心软,但是道不同不相为谋,长痛不如短痛,他们终究是永远无法站在同一阵线上的。
“既然你已经对我无情,以你的个性不是该物尽其用吗?我带冰族人投奔你,你竟然拒绝,你在怕我吗?怕我还能影响到你的理智,让你继续做错事?”蓝初雪觉得可笑又可悲。
皇甫彦眼眸迷离:“雪儿,我不可能利用得了你,你也不是甘心被利用的人。我不接受冰族,也不完全因为你。一个还有复国心复仇心的民族是很可怕的,你以为冰族人会甘心一直这样下去?有机会,他们也是想要得到这天下的,我太能理解这种执着的心理。”
“有野心不要紧,但是而我不会容许这种有皇权野心的合作者,在最后关头,必定会给我添麻烦。雪儿,我一开始就不想你和冰族太多牵连,你并没有相信我,如今你和他们感情越来越深厚了,越来越无法割舍。将来若他们不肯臣服我,站到我的对立面上,产生冲突时,你还会义无反顾的帮我吗?”
就像皇甫家一样,曾经与天下失之交臂,这个执念便埋藏在每一代人的心中。冰族人被亡国,但凡有血性的人,又怎么可能不想去复国,这些人即使有能力,也是不可以合作的,最终只会坏他的大事,而她偏偏选择这样一个民族,让他也很无奈。
蓝初雪失笑:“你真是想得面面俱到,心思缜密到竟然已经想到那么遥远的事情。没错,你确实很理智,看得清一切形势,不做任何有可能损害你利益的事情,我恭喜你又能重新掌握自己的理智,不让自己再做错事。这样的你,不得天下,谁又配得到。”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他决定放弃自己,因为她比冰族更麻烦,最终更可能成为他的麻烦,那么理智的他,连前路都已经设定好了,他们还怎么有路走下去,不是不爱,但是相爱比起现实来说,果然还是微不足道。
“对不起……雪儿。”皇甫彦静静的闭上眼睛,不想再听到她失落的声音和难过的神色。
蓝初雪苦笑:“不用说对不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和选择,你只是没有选择我而已。其实想想也对,如果你是那种为了爱情,可以放弃自己想得到一切的人,那么你就不是那个能让天下人敬畏臣服的皇甫彦,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她爱上的本来就是这样一个复杂人格的男人,如果爱美人不爱江山,那就不是他,他的魅力也失去了,所以在爱情上,他比她更理智,她是不敢爱,他却是爱了也能控制住不去爱,最终她失败了,败给了他的理智。
“……”皇甫彦依然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蓝初雪走过来,走到他身边,他感觉到她弯下腰,便疑惑的睁开眼睛,却见她突然伸过手来,不知想做什么。
“做什么?”他皱眉冷了声音,他不喜欢她靠得这么近,她的气息让他觉得危险,对她,他总有种无法掌握的感觉。
蓝初雪却仿佛听不到他话语中的恼火,双手捧着他的脸,迎着他疑惑的眼神,挑眉一笑:“被你强吻了那么多次,心有不甘,最后也该讨回来。”说完强势的低下头,将他推倒在软榻上,吻住他冰冷的嘴唇,
亭外寒风阵阵,亭内却寂静得诡异,火热的气息冲破了这夜色的绝情冷漠,唇齿厮磨,发出的暧昧声音,令黑暗中潜伏的暗卫也脸红耳赤,急忙转过身去,却依然忍不住偷偷回头,因为看到向来强势冷酷的主子被女人压着强吻,实在太令人震惊,不看白不看嘛。
“好了,都讨回来了,那就互不相欠。”蓝初雪朝他潇洒的笑了下,释然的走出亭外,翻身出墙,消失在月夜中。
亭中一片静寂,皇甫彦还躺在软榻上,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昏黄的灯光下,他脸容再也不能保持刚才的冷漠,两颊上染了一抹红晕,幽暗的眼底藏着薄怒,想发作又无法发作。
而脑海中,不断回旋着她刚才低下头来唇瓣紧贴着自己,那生涩的吻,令他平静的心失去了正常的频率,手指情不自禁伸出,抚摸着她刚才吻过的唇。
休一走进庭院里,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相爷躺在软榻上,眸光轻垂,手指轻抚着嘴唇,那神魂出窍的样子,好像思忆着什么美好的事情,身上那种冷酷气息全无。
失恋了,一般人会做什么事——喝一壶酒,蓝初雪却不是一般人,所以……“掌柜,拿十坛酒来。”
“姑娘,我没有听错吧,你要拿十坛酒?”掌柜怀疑的上下打量着她,眼中闪过异光。
“怎么,怕我付不起钱啊,拿去,别废话,否则我揍你哦。”蓝初雪不耐烦的丢出十几个金币。
别说十坛,就是几十坛也足够了,那掌柜顿时眼睛发亮,心想真是条肥鱼,立即命人去搬了十坛美酒来蓝初雪桌子上。
蓝初雪拿起一个坛子拍开,看着里面晶莹流醉的酒液,失笑,她从来没做过这种蠢事,如今也像其他傻女人一样,为爱买醉。不过她仅允许自己今晚如此放纵自己,多难受,用这一夜发泄就够了,明天又可以像个没事人一样,又不是谁没了谁不能活着。
咕噜咕噜,她举起坛子直接痛快的畅饮,喝得昏天黑地,很快,胸前的衣服都被酒水湿透了,醉醺醺的样子,依然不停的喝着。
而外面的掌柜等了很久,觉得时机差不多了,那个女人也该喝醉了,一出手就是十几个金币,看来是个有钱人,如此三更半夜一个人,不打劫她,打劫谁。
所以掌柜带着几个人,推门进去,果然看到蓝初雪醉醺醺的趴在桌子上,手还死命的抱着坛子。
掌柜的目光落到她被酒水湿透的衣裙上,只见那红色的纱裙湿透了紧贴着雪白的肌肤,显露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那曲线实在美妙得令人流口水。,
看不出这个女人样子长得挺平凡,身材倒是很有料,掌柜顿时色迷迷的盯着她,淫笑着走上去,想去摸摸她的小手,还没碰到就被一巴掌甩在他肥白的脸上,打得他一下子懵了。
蓝初雪从桌子上摇摇晃晃抬起头,虽然醉了,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身上却有股凛然的杀气,双眸如刀锋上的光:“找死……敢对本姑娘下手,正巧本姑娘心情不好……”唰唰唰……蓝初雪抓起桌子上的筷子,一把甩出去,就插中几个黑店小二手脚上。
那掌柜见不妙,立即发出一道灵力攻击。但是他们不过普通的修炼者,那实力在蓝初雪面前,连牛毛也不如。
蓝初雪一脚踹飞一个,从楼上的护栏上撞了出去,尖叫着掉进湖里,咯咯娇笑,蓝初雪随即又将其他几个可怜的家伙和掌柜踹下去,一群人在大冬天的湖水里不断挣扎。
扶着围栏看着他们的惨状乐不可支,蓝初雪举起手中的酒坛,畅快的喝了一口,谁知道乐极生悲,脚下一滑,那被撞开的护栏一个开裂,她也掉了下去。
一条庆祝的游船正巧在湖边经过,船上歌舞升平,船头上大开宴席,不少将领正席地而坐,搂着美人儿高声谈笑喝酒。
“王爷,要我说,你那位军师也太没意思了,不喝酒就算了,连美人儿也不要,那人生活着还有什么乐趣。”一个将领醉意熏熏,大着舌头,便开起了玩笑来。
其他的将领也哈哈大笑,本来他们一群人想拜见一下五皇子那位传说中的军师,谁知道那个人,竟然就出来露了一下面,就进了船舱,一点也不给面子,这让这些将领都觉得很不满,表面上不敢表露,但是言语上都有些挤兑。
而后来更让他们不满的是,为了不打扰那位白衣军师的清净,五皇子竟然把酒席从船舱里移了出来船头,让他们吹了不少冷风,就更加不满了。
“赵将军,这你就不知了,人家是世外高人,不染尘世,怎能和咱们这些俗人相比,那叫清高,不屑与我们为伍。”另一个立即讽刺的笑着。
令狐傲脸上的笑意有点尴尬,这些将领都是他朝廷里重要的军官,对他而言颇为重要,本想介绍缥缈,但是缥缈不给面子,连虚应他们都不愿意,也弄得他很尴尬,不过对于缥缈这样的人,他却也没办法,但是若他和这些将领有隔阂矛盾,对自己也不利。
正想着怎么办,突然有下人报,说有女子落水,一直抱着个酒坛子飘到他们船边,这件事让在座的将领都乐起来了,纷纷围观。
令狐傲也好奇的去一看,随即眼中闪过讶然,急忙命人把她救起来,然后命人将这个女子送到缥缈的房间。
将领们都惊讶万分,笑着戏言王爷白做美事了,那样世外高人似的男人必定会将那女子丢出来,五皇子笑说,那女子一定不会被丢出来。
隔音良好的船舱中,缥缈正在自己与自己下棋,精美的玉雕棋盘上,黑白双方拼杀不已,锋芒相撞,整个棋局杀气四溢,突然门被敲响,缥缈眉心轻皱。
“先生,王爷给你送了一名女子来,请你笑纳。”门口有士兵战战赫赫的说着,一额头汗,谁都知道这位清高的男子,最讨厌人扰他清净,但是王爷竟然让自己将一个女人送来,他只觉得自己命悬一线,这位公子,不会将自己和这个女人直接丢下湖里去吧!
缥缈眉心皱得更厉害了,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