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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彦便静静的走进亭子里,坐在柔软的锦团上,空气带着丝丝的清冽,火炉里的木炭发出兹兹的爆破声音,却让这片天地显得更安静。
蓝初雪见他不说话,到底还是忍不住开口:“既然来了,那么我们便开诚布公吧!令狐皇将调查祭台倒塌的事情交给我,也私底下摆明了要我将这个责任推到你身上,让你成为毁掉祭台,居心叵测,觊觎令狐一族统治的逆贼。”
皇甫彦看着火炉,微微挑眉:“除了祭台外,其他这些罪名倒是很实在,我本来就是觊觎着天下,无可否则。”
“但是,我没打算诬陷你,我们的敌人都是令狐皇,最该打倒的是这个狠毒的暴君。”蓝初雪清亮的眼珠蒙上了一层冰寒,一副恨不得将令狐皇剥皮削骨的表情。
皇甫彦看着她那神色:“你果然很恨令狐皇,比任何人都恨他。”他自己却对令狐皇没有太大的恨意,令狐皇充其量是他政治的对手,他要打倒的人。
但是蓝初雪那痛恨的眼神,却不仅仅是对手。他自然明白她为何如此恨,作为冰族的皇女,父亲被杀暴尸城外,族人被屠戮驱逐,江山被夺走,母亲被囚禁,自然恨之入骨。
怪不得,一直以来,他都觉得她对令狐皇的痛恨超出了普通人的范畴,原来真的是有原因。
蓝初雪却没察觉到他口气中的异样,继续道:“所以,我要对付的是他,皇甫彦,这种关头我们不要再计较什么,应该合作起来,同心协力,将这个混蛋杀掉。”
只要一想起花千蕊那时候的惨状,她就恨不得提剑去杀掉令狐皇,以前她只是想让冰族从这漩涡中抽身,离开京城,过上好日子,但是现在她多了一个目标,她要杀掉令狐皇。
绝对不能容忍那个暴君继续活在世上,她要救出花千蕊,不让她继续受苦摧残。
“你知道么,今天令狐皇也召我进宫。”皇甫彦突然道。
蓝初雪讶然,随即沉眸:“他找你做什么,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
“他说你和冰族人有谋反意图,让我去搜集你谋反的证据,将你消灭。”皇甫彦深深的凝视着她,不放过她每一分表情。
蓝初雪脸容微变,令狐皇竟然让皇甫彦来搜集自己谋反的证据?莫非冰族百姓偷偷离开兰陵城的事情,还是被令狐皇察觉了,这可麻烦,后面两批不快点安排出城都不行。
皇甫彦看到她变了脸色在沉思计算着什么的表情,他眸光黯了不少,看来令狐皇所说的并非凭空捏造,她确实有暗中安排着一些谋反的事情,而他竟然一直都没有发觉。
“令狐皇他这样做是故意分化我们,想让我们自己先内讧,自相残杀,彦,你应该明白吧!”蓝初雪不相信他看不出这么明显的意图。
皇甫彦点点头,笑道:“所以我也没打算搜集你什么造反证据,有那个空,不如想想怎么对付令狐皇。”
蓝初雪松了口气,她就知道他最能认清形势,既然他们两个都要非杀令狐皇不可的决心,那么合作是最好的,不管以后怎样,那么目前至少他们该联合起来,对抗令狐皇。
“彦,我们合作一起杀了令狐皇吧,冰族不加入你的阵营,事后也不必你安排后路和平分利益。但是我们可以联手,帮你杀了令狐皇为止。”蓝初雪目光灼灼,期待的看着他。
既然他一直不肯接受冰族加入他的阵营,无非是怕冰族有复国的野心,到时候会分化他的阵营。那么现在冰族不加入,得罪了令狐皇和其他家族的后果也自负,那么他就不需要再顾忌什么了吧!
联合她和他的力量,她有花样器药店铺为后盾,他有多年累积的势力和埋下的布局,要杀掉令狐皇,推倒令狐一族的江山并非不可能!
亭子里却突然寂静了,皇甫彦低垂下头,静静的望着火炉中被烧得通红的木炭:“抱歉,我不会和你合作。”他的声音清冷悦耳,明明是很平淡静谧的,却像一把刀刃插入蓝初雪心中。
让她一下子怔住了,完全懵了,不明白为何他会说出这种绝情的话,她已经为他退让了,冰族也不会加入他的阵营,甚至后果也不用他承担,为何他还要断然拒绝自己。
“彦,你这是什么意思?”蓝初雪眼中满是不敢置信的震惊,亭外的夜雪越下越大,纷纷扬扬落在亭台楼阙上,庭院里的红梅挂满了白盈盈的雪,格外娇艳。
一阵冬夜寒风掠过,丝丝细雪卷入亭中,落到蓝初雪脸上,却被热气蒸融,滴入她衣领内,让她陡然觉得寒意浑身。
“令狐皇想让我们自杀残杀,祭台和谋反的事情,我们都各自想办法互相揭过,不中他计就行了。至于合作,我认为没有必要,十几年的局,布到如今,你再中途插入,会影响后面的布局。”皇甫彦淡淡的说。
蓝初雪却依然怔怔看着他:“不是这个原因,皇甫彦,多一个免费,不需要你负责任的力量,你会觉得妨碍到你吗?这根本不可能,告诉我,真正的原因。”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已经隐隐带上了怒意。
皇甫彦抬眸静静看着她:“何必一定要追问,你很清楚我不会接受一个底细不清的合作者。”
蓝初雪浑身一震,眼睛睁大到极点,胸口的那颗心却抽紧,刺痛,连呼吸都变得艰难了,她永远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个原因,他说她是个底细不清的合作者,分明是在怀疑她合作背后有所企图。
这样的怀疑,比他拒绝冰族的加入更让她觉得难堪,因为,他将她当成了别有企图,居心叵测的人。
“你这是在怀疑我吗?难道我和你合作,能从中得到什么利益吗?你为什么这样不信任我?”蓝初雪声音变得高昂,愤怒的质问他,努力掩饰着自己被刺伤的痛苦情绪。
这样的说法,太令她难过了,她从来就没想过要得到什么,除了想让冰族过得好,重新崛起外,她就是真心想要帮他得到这天下,可是他却说,她底细不清。
皇甫匾闭了闭眼睛,唇边有抹自嘲:“难道我可以信任你吗?雪儿,你又曾经做过什么能让我彻底信任你的事情?信任不是盲目的,如果你一直以来对我坦诚,所做的事情都不会隐瞒我,我自然会信任你。但是你没有,从一开始你就带着一颗警惕的心呆在我身边,那么你又凭什么觉得我该信任你!”她明明是冰族的皇女,却隐瞒了这个天大的事实。
他自嘲不已,原来她竟然瞒了自己那么久。怪不得她一直为了冰族和自己发生矛盾,他还很难理解,为何她对一个与她毫无关联的冰族那么执着关心,甚至放弃和他在一起,都不愿意放弃冰族,只因她本来就是冰族的皇女。
他也觉得痛彻心扉,他能接受她是冰族皇女的事实,却不能原谅,她从头到尾都在欺骗他,无论是寞尘的事情,还是花样器药店铺的事情,她从没向他透露过一丝口风。其实她一直以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冰族吧,为了复兴冰族皇室,杀令狐皇也不过如是,她隐藏得足够深,连他也没有发现。
蓝初雪脸容一下子苍白了,他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割在她心上,让她难以承受,却也无法替自己辩解,因为他说的是事实,她从没对他坦承过。可是她依然觉得很伤心,就因为她的不坦诚,一路来的一切就变成了居心叵测吗?
她这样做,有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她明明什么都得不到:“彦,我真没想到我在你眼里变成了一个别有用心的女人。”她勉强挤出平静的笑容,努力让自己不那么难过。
“你错了……”皇甫彦却认真看着她:“我不认为你别有用心,平心而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不对的只是我们之间的立场。”她为了冰族的复兴接近自己有何不对?每一个为了天下为了野心的人,必然都会有各自的手段。
比他为了得到天下,所算计的一切阴谋,她刻意的隐瞒,只算是很平常的手段。为了复兴冰族,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没有什么不对,即使她利用自己,也不可厚非,但是,江山只有一个,统治它的只有一个姓氏,不是皇甫,就是花!
蓝初雪完全不知该说什么,说什么都是错的,她依然无法改变他的决定,为什么她觉得那么无力,一旦错过了,怎么也没办法挽回,但是她今天还有另一件想要做的事情,还必须做到,因为她要救花千蕊。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好,不合作也罢!你有你的计划,我也可以有自己的计划,没有你的帮忙,我也未必不能杀了那个暴君。今天来,我还有一件事,上次我给你那个无双皇的黑色匣子,你暂时还给我,我现在需要它。”她需要利用它接近令狐皇,杀掉他,到时候,她一定会将它拿回来还给他的。
“不行。”皇甫彦眼眸掺杂了一抹失望。
蓝初雪错愕,随即又想到以他的警惕,可能会误会什么,急忙解释:“你别误会了,我拿他,是因为令狐皇他拿花千蕊女皇的生死来威胁我,否则他会杀死花千蕊的,现在他已经把她折磨得不成人样了,我拿不到,他这个变态的男人会做出什么事情,完全不能想象。不过我绝对不会真把匣子给他的,这只是放松他的警惕。”只要想起花千蕊那惨状,她就无法忍耐,匣子必须拿到。
皇甫彦却凉薄一笑:“你确实不会给令狐皇。但你是为了救花千蕊,还是想拿回这个黑色匣子呢?既然它已经是属于我的东西,那么你就无权拿回。”
花千蕊好好的躺在宫中,没有一丝被虐待过的痕迹,而且住的宫殿极尽繁华。像花千蕊这样敏感的身份,早该被令狐皇杀死在十几年前,但是她还好好的活着,证明令狐皇是真爱她,又怎么可能会杀了花千蕊。
这个借口未免太蹩脚了,而她冰族皇女的身份,拿回这个匣子为冰族所有,却才是最大的可能性。
蓝初雪不敢置信,大声质问:“我想拿回黑匣子?我拿这东西能有什么用?”
“……”皇甫彦没说话。
“难道你以为我会把这东西给冰族人谋反?皇甫彦,你可以不信任我,但是怎可以这样怀疑我。”蓝初雪难过的看着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可悲。
“你知不知道,祭台为什么会倒塌,那背后的人是谁?我知道确实不是你做的,因为那是我做的,可是你知道为什么我要毁掉祭台,毁掉令狐族的运数吗?”她因为最后毁掉祭台,差点死在那里,现在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难道你想说,你是为了我,不是冰族?”皇甫彦淡漠道。
蓝初雪仿佛被万箭穿心而过,唇色一下子惨白,再也说不出下面的话,她低头看着火炉里的红光,突然浑身发冷,嗓子被堵住,眼眶酸了,几乎忍不住落泪。
静谧了很久,最终只剩下一句话:“皇甫彦,就当我求你,把匣子还给我,我真的很需要它。”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哀求。
“不行。”
“你……”蓝初雪伤心愤怒的站起来,一巴掌甩在他脸上,他的半边俊脸都大红了。
皇甫彦似乎也很怔忪,伸手抚摸着被掌掴的脸,眼神无法复杂,却没有还手。
“就当我错认识了你!”蓝初雪转身跳出亭外,飞身消失在墙头上,风中飘来的一滴泪,落在皇甫彦的手心,让他手指微不可察的颤抖了下。
蓝初雪回到冰族中,立即召集了所有的长老,让他们帮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