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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今殷家的人却没有直接将此事告诉殷宏辉,看来因为殷老太爷病重,殷家内部的确出现了许多问题,导致下面的人联合起来糊弄殷宏辉这个书呆子。
除了这宝丰钱庄……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嘈杂声,接着门猛的被人推开,一个少年带着几个仆人冲了进来。
“你就是姜文?”少年斜着眼道。
姜佩雯抬起头淡淡的瞥了眼这个少年,样貌俊秀,年纪大约十六七岁,眉眼间和殷宏辉有几许相似,看样子正是殷宏辉唯一的儿子殷澈。
姜佩雯淡淡的看了眼殷澈,右手一勾,让手中的“鹅毛笔”滴溜溜的转了几圈,懒洋洋的说道:“不错,我就是姜文。”
“就你这副兔儿爷的模样?凭什么查我们殷家的帐?”殷澈讥诮道。
他的话音刚落,身后的仆人便开始嗤笑起来。
声音虽然不大,但里面却实实在在的含着鄙视。
☆、第五十二章 打赌
“一个招摇撞骗的小子,也敢欺到我殷家的头上来,我看你这胆儿太肥了。”殷澈轻蔑的看着姜佩雯,那眼神中没有怒意、没有不满,只有赤裸裸的轻鄙和蔑视。
他仿佛在用这种轻视告诉姜佩雯,她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殷澈的大名,姜佩雯有所耳闻。
因为殷老太爷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孙子,所以在家中受尽宠爱,虽然从小跟着殷老太爷学身边学习经商之道,但骨子里还是摆脱不了那种纨绔劲儿。
姜佩雯虽然顶着个十四岁的躯壳,但内心却是年近三十。
对上殷澈这么个毛头小子,她实在没必要和他计较,但接连看了几天账本,心里格外烦躁,这时候他到她面前来耀武扬威,纯粹是自讨苦吃!
当下,她轻轻勾了勾唇,淡淡的瞥了眼殷澈,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淡淡的阳光下,被茶水浸得唇色润泽的姜佩雯挑了挑眉笑道:“我是受殷宏辉殷老爷所托,不知阁下又是谁?”
“我是殷澈!”殷澈昂了昂头,眼中的蔑视更深了。
他就这么斜着姜佩雯,似乎在等待着,等待这眼前的少年跑到自己面前点头哈腰,这种人,他见的太多了。
可眼前的少年没有像他意料之中的一脸谄媚,反而似笑非笑的说道:“这么说来,殷少爷来此是质疑在下的办事能力了。”
“哼!若是识相就赶快滚!别让小爷我出手!”姜佩雯的反应让殷澈微微皱起眉。
“令尊雇了我,就算让我走,也应该有令尊开口,殷少爷的话恕在下不能从命。”姜佩雯淡淡的说道。
殷澈脸色一沉,正欲开口。
姜佩雯嘴唇勾了勾灿然一笑:“殷少爷,有没有兴趣和我赌一把如何?”
殷澈顿时一愣,哈哈大笑起来:“你想赌什么?色子?牌九?告诉你,本少爷可没空和你这穷酸赌钱,想讨好我,没门!”
姜佩雯扑哧一笑,闲闲的说道:“那些玩意儿有什么好的,小少爷,你既然如此不信任我,何不定下一天的时间,看明儿此时我不能查出贵府的账目问题,如何?”
殷澈闻言收起笑容,这才正眼看着姜佩雯。
姜佩雯转了转“鹅毛笔”道:“殷少爷,这个赌如何?若是在下查不出问题,那酬金我不仅分文不取,还任由殷少爷你处置。不过……若是少爷你输了,从此以后见到我就得躬身行礼,唤我一声大哥。”
说到这,姜佩雯咧着嘴笑道:“殷少爷,可愿意?”
殷澈定定的看着姜佩雯,只觉得眼前这张笑脸无比的刺眼。
殷家子嗣单薄,他祖父这一支更是,到他这一代只有他这么一根独苗。
虽然他从小受尽宠爱,但他和其他纨绔子弟相比还是要多一些头脑。
跟随祖父身边多年,他对经商这里的弯弯道道还是了解一些。店铺盈亏本是常理,但如今祖父病倒,又恰逢绸缎贡品供应权争夺的紧要关头,众多店面像商量好的一样连番报亏,这里面没鬼才怪了。
在这种情况下,时间就是金钱,只有用最快的时间查出问题所在才是最重要的,但父亲却找了个外人还是个比自己还小的毛头小子来查账,不是受骗了还是什么?
如果拖延了时间,很有可能会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
因此殷澈便急匆匆的赶来,为的就是把这骗子赶走,可是没想到这人却反而胸有成竹的和自己打赌?
见殷澈眸光有些闪烁,姜佩雯露出洁白的牙齿笑道:“怎么?殷少爷不敢和在下赌?”
殷澈虽说有些见识,但终究是个受尽了宠爱的少年,听到姜佩雯凉凉的话语,再也沉不住气,上前几步走在案几边,双手往上重重的一拍:“怎么不敢!赌就赌!”
姜佩雯嘿嘿一笑,乳臭味干的小子,也敢和我斗!
“那好,明日此时见,小少爷请回。”姜佩雯含着笑做了个请的姿势。
“哼!小爷我就等你一日!”殷澈冷哼着道,“明日小爷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罢便看也没看姜佩雯转身走了。
“公子……”枫若有些担忧。
“别担心,这点小事还难不倒我!”姜佩雯摸着下巴望着那远去的背影,嘴巴扬起一抹微笑。
臭小子,等着给姐姐我当小弟吧。
——
时间转瞬即逝,转眼便到了第五日傍晚。
殷澈兴致勃勃的来到别苑,昨日未加深思答应了赌约,时候才缓过劲来明白中了激将法,但又拉不下脸去反悔,只得在心里想着各种各样折腾的法子,为的就是今儿好好收拾那小子一番。
“小子,小爷我来……”殷澈一把推开门。
可话还未说完,便听到一声厉喝:“这样没大没小的像什么样!”
他脑袋一激灵,便对上了父亲那张阴沉的脸。
他这父亲虽然不管家中生意,但却和祖父一样极重规矩,因此殷澈顿时老实的低下头,安静的坐在了一边。
姜佩雯轻轻勾了勾嘴唇:“殷老爷,我们继续把。”
“好,好,阿文快说。”殷宏辉急忙道。
“贵府在成州的共有四间粮食铺,近四个月一共进了两千三百石大米,其中一千八百石都是泰州米,泰州米价格昂贵,而成州的百姓大多以价格适宜的成州米为主,因此早在三月前成州米便售罄,但泰州米却大量积压,而这几个月正是天气潮湿时节,这月初,账面上便显示有约一千五百升的泰州米发霉。而面粉、粟米等也有类似的情况,因此这四个月成州的粮食铺共计亏损了三千四百二十一两银子,还有泾阳的酒楼……”
要做假账,不外乎就是扩大成本,减少收入,这增加原料价格、以次充好是常有的招数,因此,姜佩雯在查阅账本之余,还特意翻查了前半年的账本做为对比,有不明之处还特意集中在一起让枫若去找过殷宏辉。
不过还好这些做账的摆明了没把殷宏辉放在眼里,虽说数字全对上了,但各种理由却是错漏百出,有一家酒楼更是将原料价额提高了足足四倍……
☆、第五十三章 主子让我问你
厢房内很安静,只有姜佩雯低低的声音。
殷宏辉低着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他只是不喜欢经商,但并不代表他蠢,听到姜佩雯的话怎么可能不明白其中的严重性。
而站在一旁的殷澈先是满脸惊讶,接着脸色越来越沉重,看向姜佩雯的眼中,不满和轻视也渐渐的消失。
倒是坐在不远处的沈远,眼睛一直打量着姜佩雯,眸光中先是诧异接着是赞赏,最后嘴角轻轻一勾,显出一抹玩味。
自从那日主子怪异的召见之后,他心中便隐隐有个预感,那就是主子这一切“不寻常”的举动似乎都是因为这个叫姜文的人。
因此这两日他悄悄的派人打探了一下,没想到得到的结论却让他大吃一惊。
泾阳城闻名已久的姜家三小姐,嚣张跋扈,任性妄为,不尊长幼,不孝不仁……光是她的恶行都足够说上个三天三夜了
而是没想到,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会是这个看上去机灵活泼的少年,如此聪慧的女子,怎么会背负着那样的名声?
而主子如此关注他又是为何?难不成那个从未对任何女子上心的人竟然瞧上了她?
想到这,沈远的眼光又不由自主的往姜佩雯身上瞄去……
姜佩雯正说得口沫横飞,视线一晃又对上了沈远幽幽的眼神,顿时不自然的扭了扭身子。
按说这种场合,沈远是不应该出现的,毕竟今天所说的可以算的上是殷家的机密,殷宏辉从未经商倒也罢了了,沈远按理说不应该不懂这道理。
难道他和殷宏辉一样,都是读书读傻了!或者说这两人的关系已经密切到连这种机密事件都可以分享了?
姜佩雯视线不由自主的在两人之间来回游动,只看得沈远身子发麻。
连连咳嗽了好几声,姜佩雯才收回了心思,木着脸继续解说。
殷家的账面出现问题大多是从近四个月才开始的,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吞没的资金缺口越来越大,尤其是在上个月,更是成倍增加,各种各样的原因曾不出穷。
足足说了两个时辰,姜佩雯才将所有的问题说清楚。
她端起茶杯狠狠的灌了口,有些怜悯的看了眼殷宏辉,这老板当的,被下面一帮人当白痴耍,真是可悲。
“贵府各店铺账目上的问题就这些了,殷老爷可以让人核查一下。”姜佩雯道。
“不用了……”殷宏辉摆了摆手,姜佩雯不仅将金额大小,还将这一笔笔帐发生的时间,具体记载在账本上的何种位置上都写的清清楚楚,他还有什么可查的。
“除了这些,还有……”
“还有?”殷宏辉神情有些发木。
这时一旁的殷澈猛的抬起头来问道:“还有什么?快说!”
挑了挑眉,姜佩雯看了眼一脸慎重的少年,心中对他的不满倒是轻了几分。
这孩子虽然性格有些恶劣,但这方面比他老子强多了。
“依在下之见,这些钱虽然损失了,但却不能伤到贵府的筋骨,殷老爷只需适当的惩罚敲打,便可解决。可是这宝丰钱庄……”
“宝丰钱庄有什么问题?”殷澈猛的打断了她的话道。
姜佩雯翻了翻手中的册子,脸上露出一丝古怪:“宝丰钱庄的账目没有什么问题,不过……”
这一下不止是殷澈和殷宏辉,就连沈远都满脸的不解。
“账目既然没有问题你还有什么怀疑的?你别在这张嘴乱说!”殷澈猛的站起身,脸色有些发红。
姜佩抬起眼,倒有些诧异为何他反应如何之大。
其实这是她不知道,宝丰钱庄的掌柜是殷宏辉的堂兄殷宏逸,对殷澈格外疼爱,而殷澈对于这个伯父也是格外尊敬,因此见姜佩雯说宝丰钱庄有问题,便立刻跳了出来。
“阿澈,闭嘴!坐下!”殷宏辉低喝道。
“我说的是事实!”殷澈瞪了瞪眼。
姜佩雯没有理会殷澈道:“光从账目上看宝丰钱庄完全没有问题……”
“哼!那你还说!”殷澈冷哼声响起。
姜佩雯抬了抬眉毛道:“殷老爷,宝丰钱庄除了吸引百姓的存钱以外,还会将钱放贷给一些遇到困难或是周转不灵的商铺,获取利息吧。”
殷宏辉点了点头,虽然掌管家中生意不久,但这点他还是清楚的。
“若我猜的不错,宝丰钱庄应该掌握了贵府大量的资金,可对?”姜佩雯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