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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幸庆着,一不小心踩进了水坑,鞋子顿时湿了。
现在已到了秋季,虽然是南方,天气也转凉了不少,冷冷的积水钻进鞋子里,凉丝丝的还有些冻人。
姜佩雯急忙加快脚步,可没想到快要到家了,这雨竟然停了。
低咒一声,抖了抖伞上的雨水递给枫若,便随意找了个小板凳坐下。
虽然没下雨,但还时不时刮着风,姜佩雯顿时觉得一双脚更冷了。
想也没想,便将鞋子顺手脱了下来,一面嚷道:“枫若,帮我拿双鞋子。”
枫若正在放伞,被姜佩雯这一唤,扭过头来正好看见姜佩雯在那里脱袜子,顿时三魂被震去了七魄,急忙分奔过来抓住鞋子便往她脚上套。
“我的好小姐,你怎么把鞋子给脱了。”她刚说完,这一瞅正好看到她的另一只脚白花花的在空气中晃悠,话都说不利索了,“快……快穿上,这……这要是被人看见……”
姜佩雯见她脸色刷白,急忙配合着她将脚塞进湿漉漉的鞋子里:“怕什么,这是在家里。”
“在家里也不许!”枫若又急又气。
姜佩雯眼睛弯了弯,嬉皮笑脸道:“主要是鞋子湿了有些难受,而这又是家里……”
离开姜家这么久,枫若虽然改变了不少,虽然对她依旧谦卑和恭敬,但时不时也会露出一丝自己的本性。
“要弄也得回屋,这院子里不行!”
“知道了,知道了。”
“小姐先进屋,奴婢这就去给你把鞋袜拿来。”
“嗯。”
姜佩雯听话的穿好鞋往屋子走去,她本想着这自家院子,脱个鞋而已哪有这么讲究,没想到枫若的反应竟然这么大。
哎,这古代的女子就是麻烦,露个脚丫子都不行!
姜佩雯嘀嘀咕咕的走回屋,却没留意到墙壁上露出一张脸,好巧不巧的正好看见了姜佩雯那白花花的小脚,身子一僵差点没跌下墙去,一张俊脸红的差点没滴出血来。
直到傍晚,雨才止住了。
吃了晚饭,姜佩雯正准备去院子里溜达溜达消消食。
就听见围墙处传来一阵轻柔的唤声:“阿雯,阿雯……”
声音中带着期盼,带着温情,又有些怯意。
这声音?姜佩雯顺着声音望去,正好对上墙头那张俊秀的脸。
“薛兄,你在那做什么?”姜佩雯先是一愣,接着便笑了。
伴随着她的笑声,薛正楠的脸刹那间布满红晕。
他的目光痴痴的看着院中的少女,看着那明亮笑容,只觉得她的眉眼无处不美。
他的心不由的砰砰直跳起来。
前几日他随母亲去了舅舅家,一回到泾阳他便急匆匆的赶来,但真来到了这里,他却踌躇了。
直到下午听见她的声音,他实在压不住心中的渴望,便悄悄的爬上了墙,为的不过是偷偷的看他一眼,似乎这样他就满足了,可是没想到……
想到脑海中那抹晶莹的白色,薛正楠连耳尖都红的几乎可以滴出血来。
“薛兄?”姜佩雯晃了晃手。
薛正楠猛的回过神来:“我……我是想告诉你,这……这几日住在这里。”
“嗯。”姜佩雯点了点头,这样正好,她可以找时间和他好好谈谈。
就在这时,一个有些尖酸的妇人声音传来:“少爷,少爷,你爬那么高干什么!快下来。”
薛正楠闻言脸色更红了,眼中还带着些羞恼,他眨巴着眼睛看着姜佩雯道:“阿雯,有……有时间过……过来坐坐……”
他话还未说完,那个妇人的声音便又想起:“少爷,你出府前夫人是怎么告诉你的?那种名声不好的女子有什么好?你别和她太过接近……”
妇人喋喋不休的声音传来,姜佩雯自嘲的一笑,看来是他多虑了,这种事情何须她去说明,自然有人会将一切给他解释的清清楚楚。
想到这,姜佩雯便淡淡的笑了笑,转身往屋中走去。
或许是见她要离开,或许是她脸上的疏离,薛正楠又羞又怒,转过身狠狠的瞪向那妇人低喝道:“闭嘴!”
“少爷,别怪老奴多罪,是夫人交代……”那妇人明显没把薛正楠的怒意放在眼里,继续说道,忽然她惊呼一声,“少爷,小心!”
姜佩雯闻言急忙停下脚步,抬头恰好看见薛正楠靠在墙头,摇摇晃晃的。
这围墙时间较久,本就不太牢靠,再加上今儿下了雨,有些滑。只见薛正楠一面用双手紧紧的扒着墙壁,一面还不忘看向姜佩雯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如今的他可没了刚刚的俊秀潇洒,他的脸上多了两块污迹,姿势极度不雅的趴在墙头,格外狼狈。
“你小心些。”见他摇摇晃晃的,姜佩雯急忙开口道。
听到她的声音,薛正楠的脸上顿时绽放出笑容,还伸出一只手摆了摆,以表示他无恙。
可是他本来就不稳,这腾出一只手,人更是摇得厉害。
“少爷,别慌!老奴来了。”那妇人尖酸的声音响着,“快来人,快来人!”
刹那间,薛正楠脸上的窘迫之色更浓了。
他别过头想好好训斥一番,没想到这一用力,让他的重心不稳,姜佩雯看见他人一晃,人便消失在墙头,紧接着,“砰”的一阵重物落地的声音和闷哼声传来。
“少爷,少爷,你没事吧?”妇人的声音再度响起,“老奴早就告诉过你,别和那种坏女人打交道,你偏不信……”
“闭嘴!”薛正楠低喝声打断了妇人的喋喋不休,接着又是一阵忍痛的闷哼声。
姜佩雯楞楞的站了一会,不知怎地,她忽然想笑。
——
因为接连几天下了雨,院子里低洼的地方积了一些水。
这一日正好沐休,姜佩雯早早的起了身,和枫若一起将院子打扫干净。
今天天气不错,姜佩雯便端了根凳子坐在院子里抱着本杂记细细阅读着。
这书讲述的是大周朝的山河地貌、风俗习惯,是姜佩雯从沈远那里要来的。
打定主意要离开泾阳,虽然不知道究竟要去哪里,但事先了解一些各地的情况也是必要的。
吃了早餐,姜佩雯留在屋子里,枫若便出门买菜。
忽然,枫若略带警惕的声音便响起:“李妈妈,你怎么来了?”
姜佩雯一怔,放下书本站起来,便听到李妈妈不满的声音传来:“三小姐在吗?”
“小姐她……”
枫若刚开口,姜佩雯便打断了她的话:“枫若,什么事?”
李妈妈偏了偏头,视线划过枫若便对上了一身布衣的姜佩雯,眼中迅速闪过几丝轻蔑:“三小姐,是奴婢。”
“李妈妈来这有何事?”姜佩雯淡淡的说道。
见到姜佩雯问话,李妈妈下意识的要弯腰,但刚倾下身子,似乎想到什么,又立马直了起来道:“三小姐,老夫人让奴婢来请你回姜府一趟。”
姜佩雯挑了挑眉:“李妈妈,我已经离开姜家了!”
李妈妈怔了怔,还以为姜佩雯在闹别扭,忙笑道,“三小姐,老夫人有话要和你说……”
她话还未说完,姜佩雯便一脸的沉重的说道:“李妈妈,我很忙,我真的很忙!这出门在外,事事都要银子,我每天忙的脚不沾地的,哪有时间去姜府。”
接着她看了眼一脸幸灾乐祸的李妈妈道:“如果老夫人有话要对我说,让她自己来吧,我可没空招呼闲杂人等。”
说完她转头看向枫若道:“你不是说要去买菜吗?还在这干什么?”
枫若见状急忙点头应是。
姜佩雯嗯了声:“快去快回,我困了,要去睡会,你做好午饭就叫我。”
李妈妈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了。
她刚说很忙,现在立马又说困了。
这不是明摆着打她的脸吗?
虽然她是个奴婢,但她现在可代表着姜老夫人,没想到到了现在,这姜佩雯竟然还如此样不识时务!端着小姐的架子。
回想到老夫人听闻卢二小姐说起三小姐在外女扮男装干活时候的表情,李妈妈的背脊不由的直了直,脸色也有些不好了:“三小姐,老夫人可是你的祖母,你这样不听长辈的话可不好。”
这样一个完全没了地位的主子何须她小心翼翼。
她这话说的声音有些大,外面的巷子不时走过的路人,听到这话顿时停下脚步。
而隔壁的大门更是裂开了一条缝,里面生生挤着两个脑袋眼光灼灼的看着。
姜佩雯的嘴角抽了抽,祖母?她可没见过时时刻刻想把孙女往火坑里推的祖母。
“李妈妈,你忘了,祖母在我出姜府的时候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我从此以后不准在踏进姜府半步。”姜佩雯走到门边,往门上的斜斜的一靠边道,“我可是时时刻刻将祖母的话记在心里,一刻也不敢忘,李妈妈怎能如此说呢?”
时时刻刻记在心里,一刻也不敢忘?
李妈妈的脸开始抽搐:“三小姐,老夫人知道你一个姑娘家住在这里,缺吃少穿,可是一直担心着……。”
说完她朗声道:“三小姐,奴婢知道你心里还不舒坦,但老夫人可是你亲祖母,这一家人哪有隔夜仇,这不,老夫人一直念叨着你呢……”
她说的又是感慨又是叹息,可以说是声情并茂的说了好一阵,却没有听到半点回声,便抬起头来。
这一抬头,她便看见了一脸平静望着自己的姜佩雯。
姜佩雯前些日子性子是变了不少,但李妈妈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无论再怎么变也改变不了那简单的头脑,于是她相信只要自己好生劝道一阵,这三小姐一定会跟自己走的。但是没想到眼前的三小姐,没有感动,甚至连半点软化都没有,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自己,眼角还带着讥诮,那种表情就像刚看了一场大戏。
合着她刚才的一番话,一番表情全白费了?
顿时只觉得一股郁气压在了李妈妈的心头。
“李妈妈,你就直说吧,祖母让我回去究竟想干什么?”姜佩雯勾了勾嘴唇,“是想把我扔在一个偏僻的小庄子里自生自灭,还是关进佛堂一辈子孤独老死?”
李妈妈脸上挂着的真诚顿时僵了:“三小姐,你这……”
她刚开口,姜佩雯的脸便一垮下,眼角微微下垂,就差没挤出两滴泪珠儿了。
“李妈妈,你跟在祖母身边那么久,一定知道的,你就告诉我把,我究竟那点不招祖母喜欢了?难道就因为我父亲不是她亲生的?”姜佩雯吸了吸鼻子,用手按了按眼角道,“可是我父亲一直对她孝敬有加,虽然远在外地,逢年过节都时时刻刻记挂这祖母的身体,为何?祖母为何就这样讨厌我!”
她最后那一句带着绝望带着伤心,中间还夹杂着抽泣声,可谓是真情实意。
丫的,要装小百花谁不会?
好歹她前世还看过什么《演员的自我修养》,以前姐是没心思,现在……哼哼,在她面前做戏,丫的先回去练练!
周围本来还对姜佩雯指指点点的人顿时将鄙视的目光投向李妈妈。
“你……”
李妈妈再也装不下了,只觉得脑袋一阵晕眩,差点没气的吐出血来。
姜佩雯虽然表明上被赶出了家门,但户籍都还在姜家,除非姜老夫人把姜家所有族老请来,将姜佩雯从族谱中除名,不然无论姜佩雯在哪里都还是她姜家的三小姐。
所以当姜老夫人知道姜佩雯竟然在外做那低三下四的活,便气的七窍生烟,一连摔了好几个杯子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