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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梓林只觉得胳膊一阵剧痛,他望着已进入疯癫状态的邵梓清,嘴里尽是苦涩。
她这个妹妹一出生便被自己放在手心里疼着、爱着,只要是她开口他一定帮她,可什么时候开始这个温柔可爱的妹妹竟然如此的癫狂、这么……可怕?
邵梓林抽出自己的手臂,退后几步坐在椅子上,全身上下突然间泛起一阵疲惫:“小妹,他们不是我们家的奴仆,也不是外面的平头百姓,不可能像九妹那件事一样……”
可他还未说完,邵梓清便捂住了耳朵摇着头尖叫着:“我不管!不管!你要帮我把这件事解决了!不能让父亲知道……错!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邵梓林听到那刺耳的尖叫声,心里的疲惫感更甚,若是以往他见到她这样,早已经冲上去好言安慰,但这次他连想开口的兴致都没有。
九妹的事情,父亲为了家族名声,宰杀了所有知情的奴婢,但对这个疼到骨子里的女儿却已失望透顶,将她发配到泾阳也不过是希望她能静思己过,能有所醒悟改过自新。不过看样子这半年的冷静丝毫没有让她有所改变,还未回到京城便不听自己的劝告,一意孤行闹出此等事端。
其实他也不是没怀疑过那姜文,但此事就连他这个做哥哥的都是拷问了邵生和婢女之后才知道事情经过,那姜文又怎可能未卜先知?知道小妹要害他不说,还以那肩不能抬手不能挑的模样悄然无息的对付邵生这身强力壮之人?
看来真是自己妹妹运气不好,遇到了一个路过的绿林人士……
回到京城还是好好向父亲求求情,找个普通人家嫁出去算了……哎,还得挑个远一点的,这一闹,京城周围怕是没有人敢娶她了。
虽然这些手段在大家族里并不少,但那都是埋在地底的,见不得光的,现在小妹这事一出,那些稍微有点名气的大家怕都不会接受这样的人了!
想到这,他看了眼还在尖叫着、疯狂砸东西的邵梓清,按了按疼痛不已的额头,悄悄的退了出去。
昨儿晚上忙乎了一晚,姜佩雯几乎一夜没睡,所以吃了晚饭便早早的上了床。
没了后顾之忧,又报了仇,她睡的格外舒服。
最后……她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有事?”姜佩雯撑着迷茫的双眼看着门外的少年。
殷澈看着他耷拉着脑袋,眼睛都快粘在一起的样子,嘴角轻轻的扯了扯:“明儿一早船要靠岸,若是你想下去走走,便早些起身。”
虽然那“大侠”没有指出邵梓清指示下属要害的人是谁,但大家皆知,这么多人里,邵梓清最不喜的便是姜文,而且姜文没有背景,没有护卫,最好下手,再加上那邵生时出了名的好男风……综上所述这受害者便呼之欲出了。
所以在他们在议论邵梓清心肠歹毒的同时,也在感叹姜文的运道。
而殷澈心里却极度不安,这里面姜文最熟悉的人是自己,可自己却没有给他任何帮助,反而常常恶言相向,若是那邵生真得了逞,那自己……
所以他自责着,愧疚着,一大早便来找他,可真望着这个非要当自己大哥的少年,他满腔的话语却说不出口,只干巴巴的说了可以下船的消息。
“哦。”姜佩雯半眯着眼睛,随意的应了声,便准备关门回去睡回笼觉。
可还未转身,她的身形便一顿,接着猛的抬起头,眼睛里迸发出一道亮光:“真的,明日可以下船?”
殷澈的嘴角又抽了抽:“肖管事告诉我的,你去不去?”
“去去,一定去。”姜佩雯连连点头,在船上傻呆呆的呆了四五天,她都快发霉了,下去走走正好。
“那早点收拾收拾。”殷澈木着脸丢下一句便转身走了。
“好的,谢谢啊,阿澈。”姜佩雯一脸的笑容。
回答她的是走的更加急切的身影。
第二日一早,姜佩雯早早的便起了身,伸了伸懒腰,洗漱好便推开门在船舱里踱着步子。
这时天刚蒙蒙亮,太阳在天边划出一道弧形的光晕。
姜佩雯双手撑在栏杆上看着远处模模糊糊的城镇,双眼尽是兴奋。
“阿文。”
忽然一个有些疲软的声音响起。
姜佩雯抬起头便看到柳逸风那张苍白的俊脸,因为晕船,他这几日几乎没有吃什么东西,平时就喝点稀粥,所以更瘦了。
“柳大哥,好些没?”姜佩雯急忙扶着他问道。
这两天她忙着对付邵梓清,倒把这个病号给忘了。
“吃了药,好多了。”柳逸风点了点头。
晕车晕船是最难受的,姜佩雯见他走路都要扶着栏杆、手脚发软的模样,便知这个虽然武艺高强,好也好不了哪去。
“呆会船就靠岸了,下船去走走就好了。”姜佩雯笑着和他拉扯了一会,便听到下面传来阵阵号角声。
她顿时大喜,急忙跑进屋将枫若叫了出来。
这时,船上的少年少女们也纷纷走出屋子,靠着栏杆说笑着。
这次靠岸是因为船上需要采买一些东西,而停靠的也不是什么大城市,而是一个小镇。
越来越近了,远处的小镇也渐渐清晰起来,姜佩雯甚至可以看见岸上走来走去的人影。
“柳大哥,你看,到了,到了!”姜佩雯扯着他的袖子笑道。
似乎被她愉悦的笑容感染,柳逸风那苍白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
船马上就要靠岸了,下面的船老大正吆喝着,姜佩雯再也按耐不住,扶着还有些轻飘飘的柳逸风走了下去。
待几人走到下面时,船已靠岸,船员放好了搭子,憋了好几日的少年少女们便兴高采烈的上了岸。
当然这些人里面除了邵家。自从昨儿出了那事,邵梓清便被邵梓林下令关在屋内,一步也不许踏出房门,而他也几乎闭门不出。
姜佩雯扶着柳逸风上了岸,感觉到脚下土地的坚实,忍不住叹道:“还是在陆地好啊。”
她刚说完,便听见一声嗤笑。
抬头一看,便看见殷澈抱着胸站在不远处。
“阿澈。”姜文摆了摆手。
殷澈的嘴角不由的扬了扬,接着马上收起,转身走了。
姜佩雯倒没生气,殷澈这别扭的性子,她已经摸透了,知道他并无恶意,只是现在还拉不下脸来。
因为有码头,这小镇倒也热闹。
见到一行人下了船,早就侯在一边的乡民便迎上来争先兜售物品。
集市离码头不远,说是集市,其实是乡民们拿出自家的农产品或者手工艺品摆在门口售卖而已。
这些东西自然不能和泾阳那样的城市相比,但蔬菜果子却较为新鲜。
姜佩雯买了几斤水果,又随意转了圈,找了个小店吃了点面便往回走。
柳逸风因为晕船,便没有急着上船,而是在岸边靠船的地方找了个石块坐下,准备侯到开船的那一刻才上去。
而姜佩雯和枫若便笑嘻嘻的提着果子准备回屋洗洗,尝尝鲜。
两人拉着手踩着搭子跳上船,笑着往屋里走去,可刚踏上楼梯,姜佩雯便看到侧面转角处走来几个男子。
这些男子都身强力壮,虽然穿戴是仆人模样,但全身上下却透露着一些凶恶之气,再加上模样有些眼生,又不像船上的船员,姜佩雯便多看了几眼。
那几个男子倒没有注意姜佩雯,他们低着头在说着什么,不时还大笑两声。
忽然听见“砰嗒”一声,其中一个像是领头的男子抬起头,脸色顿时一沉喝道:“干什么呢?让你们小心点!”
说完几人便匆匆赶了了过去。
姜佩雯诧异的顺着几人的方向望了过去,正巧看见船头上两个扛着麻袋的人不知怎么滑到在地,手上的麻袋也摔在了岸上。
姜佩雯的眼睛顿时一眯,那松脱的麻袋口子里露出的物件闪明亮的金属光泽,而那形状……
刀剑!
刹那间,她的心一阵狂跳,双眼死死的盯着那麻袋口狠狠的眨了眨眼睛。
没错,这次她看的清清楚楚。
那形状,那锋利的刀锋,那散发出的冰冷的寒光……
定是刀剑无疑!
“小姐,怎么了?”枫若看见了姜佩雯的异样,问道。
她并没有压低声音,姜佩雯心中一凝,便看到那领头的男子转过头。
姜佩雯迅速缩回头,一把扯过枫若飞一样的跑回了屋里。
“小姐,怎么了?”枫若跌跌撞撞的跟着姜佩雯回屋问道。
姜佩雯沉着脸,没有说话,将窗子轻轻掀开一条缝,瞪圆了眼睛透过缝隙往下看。
她的屋子因为最小又靠着船头,所以从窗子处正好可以看见下面那几个男人。
此时,那搬运麻袋的人已经重新抬好麻袋往货仓里抬。
而这时,姜佩雯才看到不止那几位男子,船下多了许多面生,装扮气质都极为相似的人。
陌生的人,又带着刀剑,这些是什么人?他们要做什么?
而这时,出游的少年少女们也开始上了船,而那些人也迅速四散开去。
姜佩雯见再也看不到什么,便放下了窗。
“小姐,你的脸色好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枫若担忧的问道。
“我没事。”姜佩雯深深吸了口气,脸色平静的打开了房门。
“阿文,这么早就回来了啊?”一个少年见到姜佩雯从屋里走出来笑着问道。
“是啊,见没什么逛的便回来了。”姜佩雯随意的笑了笑。
姜佩雯站在门口笑着和众人打着招呼,忽然一个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她的眼睛轻轻眯了眯,笑道:“肖小姐,可买到了什么好玩意儿?”
肖如雪的脸色微微一红道:“就买了写手工艺品,姜公子呢?”
姜佩雯笑道:“就买了些新鲜的水果。”
说到这她顿了下道:“对了,肖小姐,我刚上船时看到来了批陌生人,不知道是什么人?”
肖如雪笑道:“那是这小镇的客商,因租的船出了问题,便要搭一下我们的船去天宁。”
小镇的客商?
想到那些刀剑,姜佩雯瞳孔微微一缩,扯了扯嘴角一副好奇的模样道:“做什么营生?我见他们可带着不少货物。”
肖如雪愣了愣道:“这我倒没有问。”
这时一旁的一个少年笑道:“这穷山僻壤的能有什么好的营生,八成就是些山货什么的。”
“阿文,你怎么对此这么感兴趣了?”另一少年问道。
“我也就一时好奇,好奇而已。”姜佩雯扯了扯嘴角,随意应了两声便回了房。
——
快到申时时分,船开始开拔起航。
姜佩雯坐在椅子上,那一麻袋刀剑在她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她咬了咬牙,给枫若说了声出去透透气,便下了楼。
楼下已没了方才的忙碌,大部分船工都去了底层做事,而那批陌生人也不见了踪影。
姜佩雯在周围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正准备回屋便看见两个船工挑着篮子饭菜从底舱上来。
一楼的人住的都是护卫和仆人,饭菜都较为简单,和前世的大锅饭差不多。而船上厨房的船工本就不多,为了保住楼上那群少年少女的饭菜提供准时,所以住在一楼的人的三餐时间便稍稍提前了一下,而眼前这两人明显是来送饭的。
这时两人刚爬上底层到一层的楼梯,其中一个年纪较轻的却不小心踩到地上的水,脚一打滑,重心不稳,整个人连带着两个篮子都在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