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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几人吓的不轻,特别是枫若,差点没急哭了。
倒是姜佩雯较为镇定,她前世从小身体弱,感冒发烧那是常有的事,因此对待这病还算有心得。
她让殷澈连夜买来一些酒,让枫若每隔段时间便擦她的手心和脚心,虽然这时代的酒不能和后世的酒精相比,但多多少少总有些作用。
严严实实的裹了几层被子,再加上大夫开的汤药,到了后半夜,姜佩雯终于退烧了。
第二日天还未亮,大夫便被急的嘴上冒泡的殷澈抓来。
那大夫年纪本就不小了,被殷澈这急性子连拉带拽的拉了来,差点没累瘫了。
连喘了好一会气,又喝了一大杯水,那大夫才为姜佩雯把了脉,最后在几个担忧焦急的眼神中,才笑了笑道,只要好好休息,别受了风发热便无大碍。几人闻言这才重重的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三日,姜佩雯便在床上躺着,不能出房门,甚至连下个床都要被盯着,姜佩雯虽然再三强调病人也需要适量的运动,但奈何根本没人搭理她。
于是乎,姜佩雯便窝在床上,汤药饭食都由专人伺候,彻底当了几天米虫。枫若更是寸步不离,而柳逸风和殷澈虽然每日里都要来几次,但却少有进屋,最多隔着幔帐在外坐坐,说几句话便走了。
姜佩雯见状轻轻叹了口气,这万恶的封建社会,恐怖的男女大防啊,殷澈估计还好,和柳逸风恐怕再也回不到前些日子那种毫无拘束的日子了。
直到第四日,在姜佩雯极力保证和大夫的允许下,枫若等人才终于松了口,放她出了房门。
站在门口,姜佩雯深深的吸了口气,感受着空气中那新鲜的气息,她一向爱动,这几日差点没让她无聊的全身发毛,再加上一直吃着药,屋子里全是浓浓的药味,姜佩雯这一出来,顿时心情格外舒畅。
就在这时,一个低低的声音传来:“大……姜……”
姜佩雯转过头,便看见殷澈站在不远处望着自己,顿时笑了笑道:“阿澈。”
她病着的这几日,姜佩雯已让枫若将一切告诉了殷澈和柳逸风,包括她的姜家三小姐身份,和为何离开姜家一个女子在外谋生。
“大……”望着那熟悉又明媚的笑容,殷澈张了张嘴好半天才道,“你身子可好了?”
“嗯。”姜佩雯点了点头,走到院中的桌子边坐下道,“阿澈,坐吧,我已经没事了,这段时间多亏了你的了。”
“我们兄弟间……不是,兄妹,也不对……”殷澈说的语无伦次,最后干笑两声重重的抓了几下头发。
看见他那尴尬窘迫的模样,姜佩雯不由的笑了笑。
就在这时,柳逸风的身影也出现在不远处:“阿文。”
“柳大哥,坐。”姜佩雯咧嘴一笑。
相比殷澈的手足无措,柳逸风倒是镇定了许多。
今日的姜佩雯仍然做男子打扮,穿着长袍袄子,头发的发髻简简单单的扎了个布巾,虽然因为生病,脸色没有以前红润,但一眼看去俨然一个五官俊秀、机灵活泼的小伙子。
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柳逸风深深的看了姜佩雯眼,嘴边勾起一抹无可奈何的笑容,原本把这精灵活泼的少爷当做早夭的弟弟看待,没想到……
而这时,姜佩雯展颜一笑,斑驳的阳光透过树枝射了下来,在她身上形成一抹淡淡的光晕,本来因为生病而有些疲软的眉眼刹那间生动起来,展现出一种如梦幻般的光华。
柳逸风眼神一凝,心中忽的冒出一个想法,是女子其实也是件不错的事……
感觉到两人关切而有些拘谨的眼神,姜佩雯叹了口气苦笑道:“阿澈,柳大哥,我并不是有意欺瞒,我和枫若两个女子,有无亲人依仗,出门在外难免有些不便,扮成男子也是情非得已,还望两位别见外。”
一旁的枫若也开了口:“小姐所说的不错,当时小姐和我离开姜府时身上只有几十两银子,实在是没了办法,都是奴婢没用,赚不了多少银子,小姐才会……”
“我明白阿文的苦处。”柳逸风点了点头,看向姜佩雯的眼神更加柔和了,“只是这突然之间,难免有些……不习惯。”
“柳大哥,阿澈,我还是以前的我,是男是女又有何关系……”
姜佩雯还未说完,殷澈便木着张脸,没好气道:“当然有关系,你既是女子,为何要和我打赌,让我唤……唤你大哥!”
姜佩雯闻言嘴角轻轻勾了勾:“愿赌服输,谁让你当时那副嘴脸那么欠揍。”
殷澈重重的哼了声:“你……好男不和女斗!”
接着他又仰天长叹一声:“哎,古人诚不欺我!”
说完还斜斜的看着姜佩雯,那模样仿佛在瞪着姜佩雯接话。
姜佩雯嘴唇抽了抽。
见她没反应,殷澈又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圣人说的那句话果然是金玉良言……”
这种小伎俩,也只能骗骗那些没脑子的人,还敢在她面前显摆。
姜佩雯挑了挑眉,一脸悠然的看着他一个人在那里唱独角戏。
就在这时,一个疑惑的声音突然想起:“殷公子,你指的是圣人的那句名言?”
姜佩雯脸色的悠然顿时一跨,在殷澈满脸自得的神情中,伸手按了按额头,她怎么就把枫若给忘了呢?
“圣人所说的当然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哈哈!”
“……”
——
这几日,杨玉的心情极为不错。
杨家在永州算是数得上的世家,但这却不代表身为杨家小姐的杨玉过得舒心快乐。杨玉的祖父先后娶了三位妻子,前两任都因得病年纪尚轻便去世了。而第三任妻子共生育了六个子女,再加上前两任留下的孩子,杨玉祖父光是嫡子嫡女都有十来个。杨玉的父亲在家排行第五,虽是嫡子,但却是是杨老太爷第二任妻子所出,资质有限,文武平平,又无卓越的才能,所以在家中一直地位不高,而杨玉虽然从小姿容出众,又自持头脑聪慧,但在杨家也不得不敛其锋芒,伏低做小,讨好得宠的几位堂姐堂妹。
好在上天还是待她不薄,让她遇到邵家七少爷邵梓言,虽然只是偶然的相遇,但在她特意的安排,用尽百般心思之下,终于得到邵梓言的欢心,成功嫁给了他。虽然邵梓言家中早有嫡妻,她只能做一个二夫人,但那是邵家,京城的邵家!不是永州这个地方的小家族。不谈家族名声、势力和底蕴,就是“邵”这个姓都让杨家那些眼高于顶的姐妹眼热不已。
再加上邵梓言又是谦谦君子,样貌还算俊秀,待她也是温柔体贴,这一次还特意陪她回家探亲,光是想着以前那些对她不屑于顾的人那嫉妒羡慕的眼神,她的心中就升起一种难以言语的舒爽。
就算是妾又如何,那也比她那些姐妹嫁给那些九流家族做嫡妻的好。
想到这,她转头看向走在自己前方半步远的身影,眼中柔的差点没滴出水来。
这就是她的夫君,她的依靠,她骄傲和自豪的来源……
忽然前面的身影脚步一停,低沉的声音传来:“玉娘。”
杨玉急忙柔柔的应了声,小跑到邵梓言身边道:“夫君,玉娘在这儿。”
“再过几日我们便要回京,再加上马上就要过年,你准备一些礼物,咱们带回去。”邵梓言轻轻的笑了笑道。
“是,夫君,妾身定会准备妥当。”杨玉顿时展颜一笑。
两人正说着,忽然一阵高昂的叫嚷声在远处响起:“站住,王三,你这个小崽子,给老子站住!”
杨玉两人一怔,急忙顺着声音处望去,便见到一个带着帽子,穿着灰扑扑衣衫的男子低着头狂奔,而他的后面约莫几十步远,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正边吼边追。
“王三,你这个欠钱不还的兔崽子,别让老子我逮着你!老子定要扒了你的皮!”
“王三,把欠的五两银子还给我,不然老子非把你碎尸万段!”
“……”
见着两人骂骂喋喋的在人群中东闯西撞,杨玉嫌恶的撇了撇嘴朝邵梓言靠了靠,穷酸就是穷酸,为了区区五两银子便这般在街市上追逐叫嚷,简直丢人现眼。
想到这,她又自豪的看了眼身边长身玉立的邵梓言,下巴不由的扬了扬,傲慢自得之情溢于言表。
这里是永州唯一的集市,三教九流的人本就不少,因此这种争端常有出现,再加上附近的人见到那络腮胡子的大汉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都急忙避开,生怕无故招惹是非,所以很快,两人便一前一后追到了距离邵梓言不远的地方,
而这时一名不知从哪钻出来的布衣汉子推着一个装满了箱子的板车直冲冲的从对面而来,因为那汉子一直低着头,没有看见追逐而来的两人,直到听到叫嚷声才抬起头,顿时大惊急忙想避开,可不知是太急还是太慌,一时之间板车怎么不听使唤,无论布衣汉子怎么摆弄都不动,就这么停在了路中央。
那跑在前方的男子正撒腿狂奔,见被前方路途被挡,脚步急忙向右一拐,直直的朝站在路边的杨玉二人冲来。
邵梓言见状微微皱了皱眉,脚步向后退了退。
可是由于那男子冲过来的速度太快,他这一退还是慢了一步,陡然间,前方的男子冲过他的身侧,右手肘一摆重重的打在了他的胸口上。
他这一下力气很大,邵梓言只觉得胸口一痛,脚步不稳一个趔趄,便直直的往后面倒去。
而站在他身边的杨玉见到自己夫君要摔倒,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想也不想便伸手去扶……
可就在这时,她的右腿内膝处突然一痛,右腿下意识的一弯,整个人遂不及防下猛的撞向了邵梓言……
在仆人们的惊呼声中,两人重重的摔倒在地,还掀翻了放在一旁一个装满泔水的木桶,只听到“砰!”的一声,带着油光,夹杂着各种菜叶的泔水将两人从头到脚浇了两人一身。
而这时,站在一旁的仆人才反应过来,顾不得空气中散发出的阵阵恶臭,急忙去扶自家主子。
这一切说起来很慢,但都发生的在须叟之间,当仆人刚好将邵梓言和杨玉拉起来时,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子到了。
永州的道路本就不宽,再加上那板车几乎占了道路的一大半。而络腮胡子的全部精神都集中在前方的男子身上,仿佛根本没有看见狼狈不堪的杨玉等人……
只见他叫嚷着,怒骂着,身子在冲过杨玉等人时,脚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身子一歪,重重的往仆人身上撞去……
仆人此时刚扶起杨玉两人,便这么一撞,重心不稳,众人便看见本来好不容易站起身的杨玉二人又摔了下去,再掀翻了另外个装满泔水的木桶……
这一下变故,让四周顿时一惊,接着便有不少人围了过来。
无论在哪个时代,都不缺乏看热闹的人,待邵梓言两人稳住身形时,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
杨玉只觉得全身湿漉漉的,滑腻腻的,全身如堕入冰窖般冻的让人发抖,除此之外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她的鼻子里全是恶臭,嘴里隐隐还有些怪味,咸咸的、油油的……还有一些不知名的东西。
“哇……”杨玉只觉得胃部一阵翻滚,强烈的恶心感让她再也控制不住,弯着腰便狂吐起来。
而这时,心智更加深沉的邵梓言回过神来,他定眼一看,便对上了周围投来的讥诮的、猥亵的目光。
顿时他的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