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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欧阳恒脸色渐渐发白。
凌子轩笑意更深了,却越发骇人,“可惜了,欧阳市长的宏伟抱负,看来是实现不了了。你的未来,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在狱中孤独终老,另一个则是死!”
欧阳恒大惊失色,“你什么意思!”
“萧家没了,苏家败了,难道你就没想过,你会有这一天?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了,就是这句,夜路走多,迟早会撞到鬼的。”
欧阳恒骤然变色,惊恐地睁大眼睛,颤抖地指着他问道,“你!你到底是谁!”
“欧阳市长,你一步步地爬上来,背负了不少人命吧?萧家当年倒的时候,你捞了不少好处吧?那么多钱,你要是不拿出来撒撒,怎么花得完呢?是不是都拿来打点仕途了啊?权势真是个好东西,能让人六亲不认,连往日同流合污的苏家都让你斗败了,手段真是令人佩服啊。”凌子轩笑容灿烂,说得不徐不疾。
欧阳恒惊恐得连身子都抽搐起来,“你,你是萧家人?”
凌子轩森然的目光射向他,也不回答,笑着说道,“欧阳市长,多行不义必自毙。你的好日子该到头了,你也该随他们一起去了。”
“原来是你!原来是你布的局!”欧阳恒心脏一阵阵地抽搐,倒在床上喘着粗气,犹如苟延残喘之人,“凌子轩!你是来复仇的吗!”
凌子轩低头俯视他,那么的高高在上,微笑着宣示着他的命运,冷漠无情。
“欧阳恒,你要么就这样死了,要么就在监狱里待一辈子吧!”
“你,你……”
欧阳恒脸色涨红,心脏不断地抽搐,蜷缩成一团。
凌子轩终于笑出声来,又是冷冷地望了他一眼,缓缓转身离去,姿势决然潇洒,却又冷酷到了极致。
坐入专车中,黑色的车子在路上平稳行驶。
凌子轩望着窗外的景物,眼前一片空茫,空气压抑得似要让人窒息。
他定定盯着一个点,面容冷酷无情,可是眼眸深处,却有磅礴雾水聚集,使双眸妖冶得令人心颤。
他盯了许久,突然说道,“去电视台大厦。”
“是,凌先生。”司机恭敬应道。
黑色专车,直接驰去华城电视台。
恰是下班时间,来往的人群里,熟悉的那抹身影徐徐走了出来。
凌子轩默默瞧了许久,终究还是忍不住喊,“阿愚。”
明知是禁忌,却忍不住去触碰。
明知是毒药,却又甘之如饴。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是宠文啊,真的不会虐,放心看吧,只是想要些波折,斗一下增加深度。。
嗷嗷,不知道增加深度了木有。。捂脸~
第34章
苏然听到喊声;忙抬头望去;果然看到了那人。
他坐在车中;车窗徐徐摇下,露出那张如铸俊颜,十分惹眼。
有好阵子没见到他,她反应居然有些迟钝了。过了好半响;她才反应过来,迈步朝他走去。
苏然到了车前;凌子轩也下了车。
她默默瞧着他,突然问道,“最近很忙?”
他怔了下;笑道,“嗯;挺忙的。”
“难怪都瘦了。”她小声嘀咕。
凌子轩一愣,顿时笑了,伸手拥她入怀,“居然能瞧出我瘦了,看来你还挺关心我的嘛。”
苏然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靠在他怀里。
这宽厚的胸膛,竟让她有恍惚的久违感。
难得的温馨此刻,凌子轩却突然皱起眉头。他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有股疾风刮来,徐徐抬眼瞥去,眸光顿时一沉。
他想都没想,一下将她挡在身后。
他的动作太过突然,着实让苏然一怔。待到她反应过来时,那人已奔到了他们身前。
她一抬头,便看到了陆路站在眼前。
陆路已守株待兔多日了,终于得以见到凌子轩,她也管不了那么多,急急出声说道,“凌先生,能否耽误您一点时间,我有事想和您谈谈。”
“不好意思,我没空。”凌子轩看都不看她,直接拒绝。
他打开车门,便将苏然推了进去,自己也想坐上去,却被陆路一下拽住了衣摆,急声请求,“凌先生,您就看在往日的交情上,帮帮我爸爸吧!”
凌子轩面无表情地挥开她的手,冷冷说道,“你找错人了,我帮不了你。”
“不,我知道您可以的!凌先生,求您帮帮忙吧!”
凌子轩不做理会,弯腰就要上车。
陆路却忽地扑通一下,屈膝跪在他跟前,卑微地请求,“凌先生,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苏然心底大惊。
这样高傲的陆路,竟给人下跪了!
她瞧着如此卑微的陆路,心中要是没有起伏,那是不可能的。
毕竟,她与她自小认识。
凌子轩沉默地望着她,冷漠无情。
陆路突然就哭了,哭着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
凌子轩微眯着双眼,却是笑了,“陆小姐,我实话告诉你,最近给我下跪的人太多了。下跪要是能解决问题,那世上还有什么难事?我好心劝你一句,你要是有这个下跪的时间,还不如赶紧去找个好律师,这个才能帮得到你。”
他话刚出口,决然钻进车中,一下关了车门,冲着司机说道,“开车。”
车子徐徐发动,就要离去。
陆路赶忙爬了起来,手握着车门不放,早已哭花了脸蛋,目光望向苏然,“苏然!求求你了,你开开口,帮我求求情吧!求你了苏然!”
她话音未落,车子绝尘而去,硬生生地将她甩倒在地。
车内一片寂静。
苏然眼前尽是方才的情景。
卑微下跪的陆路,悲伤痛苦的陆路,落魄潦倒的陆路。
看到这样的她,她总是避免不了,想起当年的自己。
当年的她,有严伯的帮忙,还遇到了他……
苏然突然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要是没有人帮忙,她还不知会怎么样。
不得不承认,方才那一幕,还是牵动了她的恻隐之心,让她挥之不去。
她也曾尝尽人间冷暖,世态炎凉。如今面对陆路再三的苦苦哀求,她真做不到漠然处之。她不知道自己在他面前能不能说得上话,可她心想着,不管成与不成,她开口了,心也安了。
苏然思忖半响,终于轻声喊道,“凌子轩,你能不能……”
凌子轩眸光一沉,一下打断她的话,徐徐望向她,“怎么?你要为她说话?”
苏然默了下,却见他冷冷一笑,寒意在眸中聚拢,“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该你管的事情,别自以为是得去管,这对你没好处!”
她只觉一阵冷意,又听他带着温怒的声音,“你是没长记性,还是我对你太好了,让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他的话语,竟有种奚落她的感觉。
苏然一怔,只觉心底微微刺痛。
垂下眼眸的她,并没有瞧见,他脸上飞快闪过的懊恼。
凌子轩沉默半响,伸手将她抱入怀中,贴在她耳边,温声说道,“你要知道,陆振华不是什么好人,他成现在这样子,那是他该得到的,算是罪有应得。这种事不该你管,你也管不了,这你该懂。”
她知道,她也懂。
只是跨不出心里那道坎。
可如今他都这么说了,答应已经很明显,她再多说就是自讨没趣。
他说得对,她不该管,也管不了。
苏然默了下,点了点头道,“我知道的。”
凌子轩瞧着她静柔的样子,忍不住伸手去触,眸中有了暖意,“阿愚,等忙完这阵子,我带你去丹麦。”
苏然愣了下,抬眸望向他,而他的唇却在这时压了上来。
他的吻来势汹汹,让她脑子瞬间空白。
丹麦,那是他们当年注册结婚的地方。
~~~
这日晚上,华城市医院警卫森严的病房中,欧阳恒病情再次发作,经过一番抢救,医生却是无能为力。
弥留之际,欧阳恒要求见妻儿。
因他身份特殊,警察严格按照法律行事,一个个电话汇报上去,待得到了领导的批准,他也只剩下一口气了。
警察终于放行,欧阳澈与赵羽奔进病房,见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欧阳恒,悲伤涌上心头。赵羽泪流满面地来到床前,握住他的手哀哀道,“阿恒,我们来了,我们来了,你不能有事啊。”
欧阳恒回光返照,面色微微泛红,盯着赵羽瞧了一会儿,眼眶中含着泪水,“你别太伤心,生老病死,这是命啊……”
他拼搏一生,最不信命,可临死之际,他信了。
他斗了一辈子,赢得了名利权势,却逃不过命运的捉弄。
到了最后,竟是不得善终。
“小羽,答应我,要好好活下去……”
赵羽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含泪点头。
欧阳恒喘了口粗气,轻唤道,“澈儿。”
“爸!我在呢,我在呢!”欧阳澈握着他的手,赶忙应道。
欧阳恒精神开始萎靡,连睁眼都成了困难,声音也越来越低了,“澈儿啊,爸爸知道你怪我,我也不求你原谅,只是希望你能照顾好你妈,两个人好好过日子……”
欧阳澈心中大戚,低声道,“爸,我不怪您了,真的。您放心,我和妈妈会好好的……”
纵然有满腔的怨念,在此刻都已烟消云散,徒留浓浓的悲伤。
欧阳恒含泪点头,又是低低开口,可声音却飘渺破碎,听得十分不真切。欧阳澈忙俯在他耳边,听着他呢喃的破碎言语,“小心……凌子轩……是他……小心他……”
欧阳恒声音戛然而止,终于撒手人寰。
“阿恒!”赵羽一下扑到床上,抱着他失声痛哭。
欧阳澈怔怔地望着父亲,泪水抑制不住地落下。
他听清了父亲最后的遗言。
小心凌子轩。
~~~
欧阳恒病逝的消息,苏然是从电视上知道的。
她怔怔地望着屏幕,不禁感慨历史是如此惊人的相似。
三年前,是她父亲。
三年后,是欧阳恒。
其实,对于她来说,欧阳恒怎么样,她一点都不关心,只是当眼前闪过欧阳澈那张悲伤的脸庞时,她还是忍不住多看一眼。
这个时候,她只能在心里默默祝福他了。
苏然没有想到,她没有主动联系他,他倒是给她打了电话。
欧阳澈道,“阿愚,我们见一面吧。”
秋天的午后,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
微雨的天气,微凉的秋风。
静谧优雅的茶馆,茶香沁人。
苏然一进来就看到了欧阳澈,坐在靠窗位置。
他此刻的模样,比在镜头里稍微好了许多,精神看上去也不错,不复之前的萎靡。他穿着白色的衬衫,浑身透着干净气息,虽然消瘦了些许,可俊雅依旧,却又多了几分成熟的沧桑,眸中更是越发沉静了。
她记忆中的俊雅少年,似乎越来越模糊了。
她突然觉得伤感。
一切都变了。
他们也都长大了。
苏然坐在他面对,朝他诚挚微笑,“阿澈,你看起来还不错。”
欧阳澈眸光闪了闪,露出了多天来的第一个微笑,“不管发生了什么,活着的人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