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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这样的想法,阿术握紧了战刀。
“长生天保佑蒙古人!”大喝声中,阿术的战刀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雪练也似的当头斩落,在他的心目中,对面的光头大汉的脑袋,已经被这一刀劈成两片!
阿术快,对手的速度更快,那大汉不闪不避,只待大汗弯刀堪堪要落到头顶、观战士兵都惊呼起来的时候,他动了。
身形快得像风,阿术的视网膜中留下了一道虚幻的残影,就失去了对方的踪迹,然后,他就势前扑的身子,只觉得下腹部一凉,浑身汹涌澎湃的力量就从那儿流失殆尽。
阿术苦笑着低下头,下腹处,对方的刺刀尖儿刺入五六寸,鲜血正噗噗的流出。
“记住,”那大汉戟指而道:“我们不是南蛮子,我们是堂堂正正的汉人!当你们的祖宗还在茹毛饮血的时候,我们就有了辉煌灿烂的文明!”
阿术看着对方的光头,忽然想到了什么,忍住腹部传来的剧烈疼痛,嘶声问道:“你、你是不是大汉帝国第一高手,法本军长?”
大汉嘿然一笑,黑黑的脸上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我是法本,但我并不是大汉帝国第一高手。”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睛望着远处飘扬着金底苍龙旗的高岗,那旗下,有一个身穿红衣的婀娜身影。
“那么,大汉帝国的第一高手是谁?”阿术渴求的看着法本,希望从他口中得到答案。
“你没有机会了。”法本提枪离开,身后,残害淮扬人民、勾结汉奸害死李庭芝等忠臣烈士的罪魁祸首,因为腹部传来的剧烈疼痛,身子弯曲得像虾米一样,他渴求的看着周围的汉军士兵,希望他们给自己来上一刀,但没有人满足他的希望,士兵们冷冷的看着这个屠夫,看着他慢慢的、慢慢的走向死亡,看着他的面色慢慢的变成死灰。
“万般带不走,惟有业随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全部都报……”法本的声音,从远处悠悠传来。
阿术痛苦的死去,他的脑袋被汉军干净利落的斩下,放在填充生石灰的木匣中,准备送到淮扬之地,祭奠壮烈殉国的李庭芝大帅,以及当年死守扬州,兵败被杀的军民百姓。
北元皇太孙铁穆耳则被五花大绑着,送到了大汉皇帝驾前。
常年身处高位的纨袴子弟,大元朝未来的继承人,在顺境中自然显示出统帅大兵的指挥才能,凭借阿术平章的辅佐,在朝堂政治上也有着上佳的表现,这也是忽必烈放心将他立为皇太孙,预备将来继承庞大帝国的原因。
可现在,这位未来的苍天之主、一代天骄,失魂落魄、垂头丧气的,全然没有了北元皇太孙的威风煞气,显然,他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朝为统兵大帅、暮为阶下囚的打击,弄得失去了意志,消沉了胆略。
一路上,虽然长官禁止杀死他,但汉军士兵气愤之下,拳打脚踢是少不了的,铁穆耳从来都是一帆风顺,从来都是像奴役猪羊一样奴役汉人和各族百姓,哪儿经历过这般屈辱折磨?
见到楚风的那一刻,他怔怔的呆在了金底苍龙旗下,现在,他才深深的明白了,这面旗帜和它下面那位皇帝的威严,明白了华夏的不可侮辱。
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大汉皇帝饶命,北元王子愿世代为大汉番臣!”
“拖出去,斩了。”楚风轻描淡写的下达了命令,就像杀一只鸡似的。
笑话,连忽必烈本人被捉住之后都是这般下场,我还会饶过他的龟孙子?楚风嘴角流露出轻蔑的笑意。
和李庭芝、张钰、文天祥等忠臣烈士相比,没有文明积淀的草原骄子们,一旦落了下风,这副摇尾乞怜的面孔真让人恶心!
第558章 羽檄飞京都
密云不雨,湿热难耐。居庸关外,战事正酣。
成吉思汗亲传的苏录定战旗高高的树立在群山之巅,这面代表世界征服者的旗帜,给无数民族带来死亡和痛苦,就像地狱恶魔的火焰三叉戟,恐怖而血腥,它出现在哪里,蒙古帝国军队的铁蹄就会践踏哪里,伴随而来的还会有杀戮、屠城、抢劫和奸淫……
哈喇和林、上都路、应昌府各大营驻军,加上岭北诸王麾下的士兵们,在象征战无不胜的苏录定战旗激励下,再一次发起了攻击。
隆隆的蹄声在燕北群山间轰鸣,死亡的号角声响彻天地,仿佛充塞天地一般至大至刚的攻势,大儒赵复却只是苦笑了一下。
若是在数年前,若是在北元南征灭宋的时候,见到这样威力无匹的冲锋,赵复只怕早就拜倒于苍天骄子的马蹄之下,称颂新主人的强悍武力,称颂他们屠戮华夏同族的“赫赫武功”了,可现在。他全然失去了兴趣
……忽必烈要学他祖父成吉思汗铁木真,“越不可越之山,则登其巅;渡不可渡之河,则达彼岸”发狠和居庸关、这座他从大都北逃入朔漠的关卡卯上了,发誓必从这里重新打进汉地。所以,同样的进攻场面,在这座雄关之下已经出现了无数次,赵复早已见惯不惊,甚至失去了再看一眼的兴趣。
元军的战斗减员是非常明显的,对阵的骷髅军的减员也同样明显,若不是有大都方向先后两次开来的援兵,居庸关只怕早就被攻破了吧?赵复想着这些心里面实在不是个滋味,实际上,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身为一个彻头彻尾的汉奸,还会为汉军的处境捏一把汗。
只不过,汉军注定要失败,因为大都城中只有一个军的兵力作为总预备队,而他们已经向居庸关方向派遣了两次师级规模的援兵,留在大都的就只剩下军部和最后一个师了!
胜利,终归属于马背上的天之骄子啊!赵复嗟叹着,只觉得沧海桑田、世事无常,心里头竟有了八分归隐林泉的去意。
北元皇帝、蒙古大汗忽必烈双手按在膝上,用力揉搓着每逢阴雨天就会酸涨的瘸腿,粗大的鼻孔因闷热而大幅度的翕张,战场上的优势让他的脸上露出病态的潮红,仿佛即将捕猎成功的狮子。正在调整着出击前最后一刻的姿态和呼吸。
汉军最多能再派一个师的援兵,那时候大都就是座空城,将会像熟透了的桃子,轻易落入掌中!
而击败汉军主力的赫赫武功,会让许多首鼠两端的家伙重新归服于蒙古帝国的苏录定战旗之下,祈连山下的党项人、高原上的吐蕃人、辽东草原以北的水西女真、草原上塔塔尔、月息等等小部落……听到大元获胜的消息,一封敕书就能让他们派出族中的控弦之士,到那时大元兵威就可以壮大数倍,内则压制海都、忙哥帖木儿这些头上长角脚底带刺的叔伯兄弟,外则南侵灭汉一统天下,便如反掌之易!
大汉帝国,完蛋了!
忽必烈已经开始考虑,夺回大都之后,该怎样用血腥、残暴的屠杀,来给城中百姓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了。
突然之间觉得少了点什么,忽必烈有些嗔怪的看了看赵复。
这位江南大儒登时明白了大汗的意思,立马打起精神,堆上谄媚的笑容,高声颂道:“旌旗蔽空尘涨天,壮士如虹气千丈。秦皇汉武称兵穷,拍手一笑儿戏同……”
忽必烈呵呵大笑。粗大的手指连连捋着颔下浓密的胡须:这诗实在写得太好,太过瘾了!什么秦皇汉武,什么唐宗宋祖,岂可与我一代天骄相提并论?朕要这普天之下,尽为大元帝国的臣属,朕要苍天覆盖之地,尽为鲜血染红!
居庸关城头,钱小毛的指挥部已经不成个样子,连日征战大炮轰鸣,剧烈的震动让关城上的建筑破损不少,蒙古兵的箭雨又给它插上了密密层层的箭矢,远远看去,好像关城城楼长了一层白毛,发了霉似的。
“有愧,有愧啊!”钱小毛长叹着,以骷髅军四万余兵力阻挡忽必烈二十万大军,实在力有不逮,战前希望在北平城留下完整的第一军作为战略预备队,现在已成为不切实际的想法,因为目前为止,第一军的两个师加军属重炮团都已经来到了长城防线上,留在北平的只剩下军部各直属部队和一个主力师的兵力了!
换句话说,非但坐镇北平的陆军副司令兼第一军军长陈吊眼降格成了师长,就连肩负东面行营最高责任之陆军总司令陆猛,也即将成为光杆司令。
嗖,一支雕翎狼牙箭从屋顶的破洞射了进来,卫兵将钱小毛扑倒在地,那羽箭夺的一声钉到了大桌子上,将地图射了个洞。尾羽兀自颤动不休。
“狗鞑子!”钱小毛悻悻的骂了句,屋顶的破洞是今天早晨在城楼上使用三斤炮造成的,一根腐朽的椽子被震断,塌了一小片屋顶下来,还没来得及修理呢,鞑子的羽箭就从这儿射了进来。
卫兵给钱小毛倒了杯浓茶,有点儿担心的看着他们的军长,对目前的战局,他是非常清楚的。
到目前为止,忽必烈的战损大约在五万人左右,因为火器伤害的威力巨大,加上元军方面医疗条件差,受伤后最多找个萨满巫师来跳大神,全靠伤兵自己撑下去,死亡率较高,那么其中至少有三万人死亡,目前能作战的也就在十五万兵力。
以劣势兵力对抗数倍之敌,虽有长城天险,却分散在数十里的长城沿线,导致兵力火力分散,骷髅军的战损也不少:四万余兵力,损失一万出头,第一军的援兵也有五千多伤亡。伤亡总数是元军的三分之一左右,不过弓箭和弯刀的伤害威力显然比不过步枪、手榴弹和火炮,汉军的医疗条件也远胜元军,一万六千减员中,死亡的不会超过三千,其余轻重伤员或将康复无恙,或将留下终身难以愈合的残缺,但至少保住了性命。
汉元两军的伤、病、亡交换比是一比三,但死亡交换比则是一比十,这就是冷热兵器之间、旧式军队与新式军队之间的差距。
那一万多伤员中除去肢体残疾的,也许还剩下一万名可以再次踏上战场。可无论有多么优秀的盔甲防护,多么完善的医疗制度,也不是十天半个月能养好了伤再活蹦乱跳上战场的,伤筋动骨一百天嘛!
于是,居庸关的汉军防守兵力,包括后来增援的部队,也就剩下四万多人,而身后就是只有一个整师防守的北平城。
况且,这还不是最令钱小毛和指挥部参谋们担心的问题。
众所周知,汉军是一支合成兵种的新式军队,步、骑、炮、辎重、工程、医务等兵种密切协同,作战能力非常之强;可目前的问题是,伤亡的一万六千将士大多数是守在长城第一线的步兵,完好无损的则是炮兵、辎重、工程等非直接作战的兵种,导致能顶上第一线和蒙古军面对面作战的力量直线下降。
以智谋、勇略著称的大汉帝国开国名将钱小毛,遇到这个问题也犯了难,让珍贵的技术兵种顶上第一线,去和敌人肉搏拼杀?这是多么愚蠢而短视的行为啊!
“要是皇帝陛下在这里,想必能做出正确的决断吧?毕竟,这支军队是由他一手创立的呀!”钱小毛有些烦躁的抓着头发,发现有楚风的指导,实在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半晌,他把军帽往地上一摔,右手忽的一下扫断了桌上插着的那支箭矢,“我操,大不了老子让辎重兵炊事兵都上一线……工程兵,唉,再多等等吧……”
“钱军长不必烦恼,”率兵到此赴援的第一军参谋长齐靖远带着侦察参谋杜元华走进指挥部,“第一军下属两个师的战损虽然不小,但毕竟算得上新锐兵力,骷髅军的兄弟们顶了这么久,就让咱们来多顶两天吧!”
“这、这怎么好?”钱小毛有